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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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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绿了这种事儿,严成蹊以为只会发生在自己这种老实人身上,没想到这些风流成性的富二代也跳不过这一遭。
本是想将怀里的人推开的,结果愣是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最后严成蹊还是为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垫付了酒钱,充当了个临时家长的身份把人给弄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儿得学会自我调剂,喝酒能解决问题吗?”刚一出去,严成蹊就忍不住数落了两句。不过虽是数落,但语气了分明关怀更多一些,“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哥,我——”
“我独生子女,没你这个弟弟。”严成蹊不等他说完就堵了回去。
然而见着他估计是真醉了,被这么一怼眼里就冒泪光,又赶忙改口道,“得得得,弟弟有什么事儿?哥听着呢。”
“我明明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要给我戴帽子,我半夜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喘着气告诉我她在夜跑——我——我委屈。”沈湛一听见对方肯认他这个弟弟,立马哭的更伤心了。
“被绿了再找一个。”严成蹊并没有充当感情调解员的经验,也不想去揽这瓷活,毕竟现下当务之急是把这尊大佛安顿好,“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严成蹊话音刚落,副驾驶就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很显然,对方是不会回应了。
把一个烂醉之人放在路边这种事儿严成蹊做不出来,本是想着去酒店开个房间把人放下,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然而一摸兜,出门太急身份证没带,钱包也没,就带了个家门钥匙。
横竖对方的身份也知道,就是个纨绔子弟,还是头顶自带绿光环绕buff的那种。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带在身边儿除了麻烦了点儿,倒是也没什么危险因素。
严成蹊心一横,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收留这个麻烦一晚上。
严成蹊本来还怕他闹腾,寻思着用不用找个什么东西给他固定着,没想到对方却意外是个睡觉安稳的主,一沾了沙发就跟头死猪似得。
只不过这一身酒气实在是令人难受。严成蹊思量了半晌,还是决定把他这身衣服给弄下来攒到洗衣机里,不然污染了整个房间就完了。
次日一清早,严成蹊听着楼下动静,就知道是对方醒来了,赶忙下去查探,生怕晚一秒家就被拆了似得。
“把衣服……”话到嘴边儿,严成蹊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是自己把对方的衣服扒下来扔到洗衣机里的,又只能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沈湛瞧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一脸懵比,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表情。
昨日晚上沈湛记得是喝酒去了,至于之后的事儿,就记不了那么多了。
“请问您是哪位?”愣了大半晌,沈湛终于还是开口打破了僵局。
“严成蹊。”严成蹊心想这人怕是心大到某种程度了,跟一个陌生人如此“坦诚相见”第一反应是对方姓甚名何,而不是发生了什么。
“哦,严导啊。”沈湛听完之后并没有太大波澜,就跟听到今天晚饭喝粥似得这种寻常消息。
然而估摸着是酒劲儿没下去,反射弧比较长,过了良久才恍如大梦初醒似得,音调也提高了个八度,“卧槽!怎么是您啊!”
沈湛反应过来之后都情不自禁的都用您了。
严成蹊瞧着他反应激烈,只是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跟观察小白鼠似得,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不是……我……”沈湛又看了看自己没穿衣服的身子,抬头的时候又正好看见了严成蹊眼下的淤青,“昨日的事情实属意外,我知道严导做人规矩,是我对您失礼了,一定会对您负责的。”
严成蹊差点儿没呛着,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别想那么多,你喝多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那衣服……”
“全是酒气,已经给你攒洗衣机里了,待会儿给你找个新的先套上。你家住哪儿,今天周末,顺路送你回去。”严成蹊一面说着,一面将水壶里的开水倒了出来,给他冲了杯蜂蜜茶放在了茶几上,“昨天宋哥前脚刚跟我提了你,后脚你电话可就打来了。不是说你,下次真喝多了也找个熟悉的人,万一遇见坏人了怎么办。”
沈湛倒是早有听闻过严成蹊的为人,本来还想着大半都是编造出来的人设,结果真遇见了,发现比传闻里的还要和蔼几分。
“严导也是,把陌生人领进家门,就不怕对方是坏人?”
“要真是天下坏人都跟您似得,两杯酒就撂倒了,警察可不得开心死。”严成蹊说着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徒手把吊牌扯了之后便向着沈湛扔了过去,“穿好就走,送完你我还有事儿。”
严成蹊到真不是闲的没事儿非得管他。
按理说一般人摊上这事儿多半会觉得自己倒霉,能撇多远撇多远,严成蹊原本也不例外。
但是一想起来昨天晚上沈湛说自己被绿之后,哭的惨绝人寰,就怎么也生气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毕竟都是过来人,大家都不容易。
“严导,你说咱俩萍水相逢,你怎么会对我这般照顾?”
严成蹊专心开车,没去理会他。心说看在你被绿了可怜才照顾的,但又觉得这会儿好端端的去揭别人伤疤实在不合适。
“听说您今年都快奔三了,身边却是一个姑娘也没……该不会——”
“打住打住。”严成蹊知道他往下想说什么,刹车和油门差点儿没踩反。心想着好心都喂狗了,不戳你痛处还蹬鼻子上脸了,“昨天晚上你哭着说你被戴帽子了,对方半夜打电话喘着气说自己在夜跑。还非得认我做哥,不让你认你就继续哭,看着你可怜才照顾的。”
沈湛:“……”
沈湛记得的确是这么件事儿,但其实是多年前发生在自己一个好友身上,和自己没什么多大关系。可能喝多了,就自动带入悲情男主角的身份,这个毛病沈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再说沈湛要脸有脸要钱有钱,要良心没良心,分手买醉的戏码怎么说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那个,其实就是喝多了说胡话,我连对象都没,更别提——”沈湛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以后可能跟这位还得见面。
严成蹊顿时有种被欺骗了感情的感觉。
昨天晚上沈湛死活抱着他不撒手的时候严成蹊没半分怒火,这会儿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儿下车吧,横竖快到了,前面单行。”
沈湛听闻之后道了声谢,也听出来了对方语调之中的疏离,没再去贫嘴。
横竖能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仁至义尽了,沈湛也知道知足感恩怎么写。
“对了,哪怕是个花瓶角色,也稍微用点儿功夫,别太不像话。”最后沈湛把车门合上了之后,严成蹊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正事儿,赶忙摇下车窗喊了一句。
“知道了!”沈湛听见声音赶忙回头,冲着严成蹊笑了一下,愣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这次多谢了!”
严成蹊第一反应是,笑的真好看。
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美色,各式各样男女老少一应俱全,但见的多了就麻木了,很少再能从中找到一个如此惊艳的。
直到后面有车按喇叭的时候严成蹊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大马路上,赶忙发动了车子。
今日虽是周末,但也不可能真闲着。
下一部片子虽然还没影子,但题材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所以看棚子采景做服装跟赞助吃饭打听心仪演员的行程这些事儿还是要趁早。
虽然也不用这么早,但严成蹊向来是个勤快的人,凡事能自己做的绝对不会麻烦别人跑腿儿。
这一次严成蹊计划的是个古代江湖背景的电影,题材算不上新颖,比较正统,所以不管怎么拍都有情怀观众买账的那种。
倒不是严成蹊甘愿随波逐流,而是从小心中的江湖梦就比较俗套。
再者也是成名之后,反倒是没有以前放得开了,有些畏手畏脚的。
许多作品诞生之前,也会先观察一番市场受众,而不敢盲目的追求心中所想。
今日严成蹊约了个一直合作的编剧,两个人也算的上是同甘共苦一路走来的,可谓是苟富贵勿相忘之中的典范。
想当初两个人为了梦想,挤在临时板房的小床位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如今终于是可以坐在高级酒店里谈计划谈行程谈理想了。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却是依旧没见到人影。
严成蹊记得对方不是个喜欢迟到的主,刚没低头看一眼手机,短信就先一步来了。
【闺女被老师留堂了,正挨训呢,麻烦成蹊稍等一会儿。】
想来两个人一路都是同学,年纪差不了几岁,如今对方的孩子都会蹦会跳了,严成蹊却是……
实在是单身太久了,看着对方迟到的措词,也能感受出几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