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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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跟杨富家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之后，秋葵仍然在他家卖下水，但还是让周为多看看周围其他杀猪宰羊的地方，多做两手准备，她打心眼儿里觉得，杨富媳妇儿身上保不准还得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万洪永被家里二老念叨得有些烦，第二天转着转着又来了酒馆，秋葵把他当真贵客接待，但是疏离得很。
不过万洪永也不在乎，天气热，这里的菜爽口，酒和不错，还能间或看看美人，不差。今天挺忙，秋葵也就帮着添添茶水，添到万洪永这一桌的时候，万少爷笑眯眯地问：“现在没人找事了吧？”
“没了，多谢万少爷。”秋葵笑着回道。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跟我行不行，我把你接到府里去。”
秋葵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位万少爷果然还是贼心不死。不过也不能跟他直接翻脸，仍然是笑吟吟地回道：“不行。”
“嘿！”万洪永深呼吸一口气，虽然已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尊心还是有些受挫。
“秋葵不敢高攀，您是来这里买酒也好，吃饭也罢，秋葵只敢把您当客人，不多想一丝一毫。”稳稳当当地将茶水满好，然后又说，“您慢用。”
万洪永被这笑眯眯的小妇人气得猛灌了一口茶水，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明明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怎么还能让人给拒绝了？
万少爷百思不得其解，见秋葵去了后院，直接跟上过去，拦下人问：“你说，爷我哪点儿不好？”
秋葵心想，这还得追过来让人给发好人卡吗？
不过这好人卡秋葵也懒得发，直接说道：“万少爷想接我入府，可是我想找个上门女婿，您看，这不就是最不成的地方么？”
“上门女婿？”
“对啊。”其实秋葵也算是看明白万洪永这人了，虽然有点儿死皮赖脸，但是骨子里也没多坏，太过分的事情也做不出来，直接说清楚了说不定这位少爷醒醒神儿就不来这酒馆了。
“非得上门女婿？”
“当然。”当然不当然其实不好说，但是这会儿当着这位爷的面，一定要把话说死了。
“那好，你以后要是敢嫁人，我直接带人拆了你的喜堂和新房！”说完恶狠狠地走了。
秋葵愣了一愣，还有这样子办事儿的？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她是真想找个上门女婿，短时间找不到也没什么，才二十岁的年纪，着什么急。
万洪永连饭都不愿意再这儿吃了，气冲冲地出了门，刚好被过来的范淳安看到了个背影，范大夫心里一惊，赶紧进去，见秋葵不在，就问周为：“你们掌柜的呢？”
“在后院呢。”周为忙着招呼客人，头也不抬就应了一句。
范淳安进去，秋葵正在洗手，听见门帘被撩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没想到是这位过来了，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儿紧张，一下子把水盆给撞翻了。
水盆一翻，袖子上滴滴答答都是水，鞋子也湿了，一下子狼狈得很。
“小心一点儿，”范淳安一边说着一边把水盆捡起来，然后又说，“我吓到你了。”
秋葵极少能从范淳安的语气中听出除了冷静之外的其他感情，她觉得自己的耳朵这会儿肯定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能听出来些莫名的宠溺感？赶忙说道：“没事没事，范大夫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范淳安这次，思前想后，其实是想给周氏调调方子顺便看看秋葵的，没想到刚过来就看到万洪永出去，看背影好像还有点儿恼火的样子，他一紧张就直接找秋葵来了。
“嗯，吴大嫂的方子该调一下，我过来看看。”
“这样，她在屋里，我喊她一声。”秋葵急忙要去周氏屋里。
范淳安笑着叹了口气：“你先换换衣裳，免得着凉。”
秋葵忙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没事儿，我先叫吴嫂子。”说完急急慌慌地喊了周氏一声。
等周氏应声，她才又急急慌慌地去换衣裳，不知为何，总觉得范淳安盯着她看，一紧张还绊了一下。
范淳安看她进屋，笑着摇了摇头，周氏听见动静已经出来了，正好看见范淳安盯着秋葵摇头含笑的样子。周氏心里一动，但是也没说什么，范淳安过来之后，给她把了把脉，然后叮嘱调了一下方子，嘱咐周氏如何煎药吃药，出去之后，秋葵也刚刚好换好衣裳出来，两个人一见面，范淳安一下子都闹了个大红脸。
“范大夫要在这儿吃饭么？”尴尬的时候，果然还是吃饭这个话题最好聊天。
“不，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秋葵点头，目送范淳安离开，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范淳安还真是容易害羞得厉害，动不动就红脸。这笑声当然传进了范大夫耳朵里，让范大夫顶着个红耳根低着头快步出了酒馆的门。
万少爷心情很不好。他没有逼迫女人跟他的习惯，而且也不常遇到能让他看上眼的女人，好不容易上心了一次，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他也不嫌弃，甚至还说出了将她接进府的话，可是人家一点儿都不在乎，还说要找上门女婿，万少爷觉得很憋屈，他换了个地方喝酒，这里是他一个朋友刚刚介绍的，家妓，年纪很小，只十六岁，琵琶弹得很好，话极少，人也是柔柔顺顺，不知怎么的，万洪永就来了这里。
司菡看着万洪永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也不劝他，煮了醒酒汤温了热粥在一旁候着，没想到这人一直到喝醉，都没有碰过别的。家妓的客人更固定些，万洪永也是她的恩客介绍来的，除了长得好看些，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从这个女人身旁再到另一个女人怀里，高兴了哄哄你，不高兴了管你是谁。
万洪永喝得烂醉如泥。司菡将人放在床上，脱了鞋袜，其实心里还舒了口气，万洪永没有碰过她，来这里多是听她弹琵琶，她委身的恩客不多，只城中几个有钱些的公子。
等天色暗下来之后，万洪永才醒过来，扶了扶脑袋，这喝得实在有点儿多，喊了一声久安，没听见应声，司菡听到他的声音，推门进来。
透着黄昏微弱的光，万洪永才想自己是来了这里，开口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
“酉时了？”
司菡没应他，万洪永也不恼，这小姑娘脾气就是冷冷清清的。人不算合万洪永的胃口，但是话不多，琵琶也弹得好，他还是愿意过来的。
要说黄昏看美人，总是越看越有味道，司菡长得其实很好看，冷冷清清的美，万洪永不知怎么回事，脱口而出：“我把你接到府里，你愿不愿意？”
司菡以为他喝酒喝糊涂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万洪永见她不说话，提高了声音喝道：“问你愿不愿意！”
“好。”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仍然是一个字，去万府做妾肯定要比现在好得多，她又不傻，当然能算清楚这笔账。
“三日之后，接你入府。”万洪永只觉得脑袋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
“好。”总算是见司菡笑了笑，对这位万少爷，司菡还算是有些好感的，听说她府上人很少，嫁他做妾也不错。
“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准备准备。”说完起身就走，久安侯在外面，不过他知道万洪永不怎么喜欢留宿在这里，迎上前二人一同离开了。
出了小院的门，久安跟在万洪永后面，冷不丁地听自家少爷来了一句：“三日之后，接司菡姑娘回府，就住芙蓉院。”
久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也没发觉少爷这么喜欢司菡姑娘啊，晌午还在余氏酒馆啊？不过这事情哪有他置喙的地方，当然还是恭恭敬敬地应声：“是，少爷您想办得风光些还是…”
“好好接回就行，你看着办吧。”万洪永这会儿觉得自己脑袋上火，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过是多养一个人的不是，他接个女人回家，这不还是挺容易的。
久安心里琢磨，毕竟是妾侍，而且还是家妓出身，不用太大办就是，不过少爷这次定然是临时起意，估计就是林掌柜惹了少爷，不然怎么这么快起了性子？
三日后，一抬小轿从万府的侧门将司菡抬了进去，万夫人是知道的，第二日敬茶的时候没有太难为司菡，虽然脸色难看，但是还是受了茶，给了个镯子，万老爷压根儿就没来，这府上便有了芙姨娘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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