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不良少年宠成小公主》刀魂尾生

28、戏剧4

　　小郝会带小李到学校来，小D是一点也不信的。小D到大礼堂来只是想瞅一眼他们怎么收场，瞅完就走。
　　就算主持人说了期待戏剧社的表演，小D也坚强地没有相信。化着妆穿着演出服的演员走上了舞台，小D也没有完全相信。
　　但是舞台上穿着公主裙戴着假发的人越看越眼熟，熟悉的属于男生的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响起，小D的嘴越长越大，变成了一个O型。
　　李哥！
　　真的是李哥吗！
　　真的是李哥啊！！！
　　李哥怎么了！李哥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郝雪声手里被他威胁了！！！
　　小D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直觉为了李哥的面子和自己的人身安全应该马上闭上眼睛离开这里，可是又忍不住看下去。
　　就在这时，小郝穿着一身白色礼服，打着领结，与身边的骑士小A说着话，从舞台一侧走出。
　　小郝本来就白，舞台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看起来白的发光。
　　小李一下子不动了，目光停在小郝身上，像是看得呆了。小郝走近他才回神，往旁边退一步要给小郝让出路来。
　　这时小郝看到了‘她’，骑士说完话见小郝没有回他，也注意到小李，向小李行礼。
　　小郝开始介绍自己，看起来却有些紧张，小李则故作平静。
　　这个场景结束的时候，男女主互相都还保持着距离，可是小D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股热血上涌让他想要发出鸡叫，小D忍耐着发出鸡叫的冲动，勉强把自己定在椅子上。可是随着情节的推进，小D越发无法控制了，终于在王子牵起公主的手时，随着故事的高潮发出了一声鸡叫。
　　还好发出鸡叫的人还挺多的，很好地盖过小D的声音，让小D显得没有那么羞耻，虽然小D事后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羞耻。不过最羞耻的应该是李哥。但李哥看起来居然挺高兴的，看着小郝的眼睛亮晶晶的，嘴都笑成了心型。
　　小D甚至觉得小郝也还挺帅的。小郝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时候还没什么，穿着礼服打着领结往那一站，立刻显出他的气质，高贵得不行，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王子。
　　舞台上的小李比小D更想鸡叫，虽然这一点也不符合老大要求的酷炫狂霸拽，但是他的手放在小郝的手上，小郝的手一点茧子都没有，特别软，软得小李有点想缩手，但是小郝很坚定地牵着他，目光牢牢地锁着他，小李都要哭了。然后小李就真的哭了，小李自己都没意识到。
　　舞台落幕了。
　　小郝牵着还有些懵懵的小李到了后台，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小李这才意识到自己哭过了，他擦着眼泪，可是一点也想不起舞台上发生的事，他明明经历过了，可是后勤给他摘下假发，卸完妆，带他到更衣室换下演出服，那些在舞台上历经的一切就都变成了很遥远的东西。
　　排练中途休息的时候，小李听到其他人在八卦社长告白的事儿，社长还挺放得开的，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一问就承认了。
　　“现在回想一下选在那个时候告白也是有病。但是那个时候好像着了魔了，想到演出完，就结束了……什么都……就还挺不能接受的。心里想着不能啊，不能就这样结束了，一时冲动就跑去告白了。”社长说着扔了团纸巾进垃圾桶，“嗨！真傻。”
　　小李从更衣室里出来，看到同样换回校服的小郝，忽然之间就理解了社长说的‘结束’。
　　小李上台前有个负责后勤不用上台的男生还在吹嘘他们带公主回来是如何如何艰险，英雄救‘美’如何如何英勇，现在也没人说这个了。
　　“都别走都别走，今天演出很棒，社长请客！”有人在喊。
　　小李没理，悄没声儿地就要走。他想老大虽然关他，却也是为他好，老大说小郝不可能真的跟他做朋友，或许老大说得对。
　　小李从后门出去，听到后台谁喊：“哎？主角怎么溜了？”
　　小李没回头。
　　但是小李在校门口被小郝截住了。
　　小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抓住他的手：“总算赶上你了。”小郝牵着小李，不容置疑地往回走。
　　“小郝？”小李被他牵着走进了教学楼。
　　“我不是说做了个梦，很想实现吗。”小郝带着他上楼，“你得呆在学校才行。”
　　小李虽然不知道小郝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小郝想实现的梦，小李没法拒绝。
　　一口气上到顶楼。小郝抓着栏杆，看着下面的操场，各个摊位的学生正在收拾东西，大礼堂里也在陆续走出学生和老师。
　　小郝忽然探出头喊道：“李部良——是个——很酷的——男生——是我的——朋——友——！”
　　小郝说完转头看小李，看到小李一脸愕然和欲言又止。
　　“小李，你要否定我吗？”小郝有些担心，不确定小李是不是愿意给他这个重归于好的机会。
　　小李真的被小郝吓到了，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不是要选学生会长，要跟我保持距离？”
　　“为什么选学生会长就要跟自己的朋友保持距离？没有这样的道理，这个是我没有想明白作出的错误论断，是我错了。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那天做梦，梦到我告诉所有人我们是朋友，然后你跟我走在一起，我们在学校，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聊天、吃饭。我很高兴，这个梦做得真的很开心。我以为跟一个人一刀两断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真的执行起来却很难受，为了选学生会长失去重要的朋友，就算最后选上了，可是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你，我想到就很难受。那个梦让我意识到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一直都是畏首畏尾的胆小鬼。”小郝说，“我想跟你堂堂正正地做朋友，我可以吗，小李？”
　　这番话，小郝说得缓慢，清晰，且坚定，确保小李把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小郝看起来十分冷静和成熟，经过了缜密的考虑和权衡，作出最郑重的表达。
　　但是小李发现小郝放在身侧的手在无意识地搓着校服，呼吸不是很有规律，看起来像在紧张。
　　小李忽然就很想抱一下小郝。小李想着就抱过去了，他感觉小郝一下子就僵住了，松开的时候看见小郝整个耳朵都红了。
　　小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怎么跟人抱过。”男生都是勾肩搭背的，小郝虽然脾气好可也总是跟其他人保持着不过分亲密的距离，所以跟小郝勾肩搭背的男生也很少，更别说拥抱了。
　　然后小郝就看见小李浅浅的笑了。小李低下头去，看着操场，操场上的学生本来因为小郝的喊话纷纷好奇地抬起了头，一看小李也在，立刻埋下了头。
　　然后小李的声音就从上面传下来：“郝雪声——也是——我的——朋友——！”

　　“走！”小郝拉住小李。
　　他们不再看操场上的人，大笑着奔下楼梯。
　　小李不知道小郝要带他去哪，小李只知道小郝看起来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跑，小李也不禁雀跃起来。
　　他们差点在拐角撞上陈老师，还好小李眼疾手快，拖住跑在前面的小郝急刹车。
　　“哎哟！跑慢点。”陈老师惊呼。
　　“陈老师好。”小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脖颈。
　　“表演得不错。”陈老师又说。
　　“谢谢老师。”小郝更不好意思了。
　　小郝就改跑步为走路，拉着小李走了一截。
　　小郝见小李回头望，问他：“你在看什么？”
　　“你那个老师。”小李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陈老师从国外回来，见识广，是跟其他老师不太一样。校长很看重他。”小郝说。
　　“不是指这个。”小李忽然说，“要小心他。”
　　小郝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小李。
　　“要小心他。”小李又说了一遍，神情竟然十分认真。
　　“好。”小郝说。小李这个样子，让他也不禁在意起来。
　　小李把小郝拉得紧了些。
　　“我会保护你的。”小李说。
　　虽然小郝并没有完全相信小李，甚至觉得小李有点小题大做，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小李这样子十分可爱。小郝就摇摇小李的手，说：“嗯。”
　　“先不说这个了。”小郝拉起小李的手，“走走走！”
　　有件事小郝想得太久了，尽管告诉自己不要急，但却情不自禁，小郝拉着小李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又跑了起来。
　　很快，小郝就看见了那条河。
　　这次，小郝卷起裤腿就跳了下去。
　　小郝在河中央回头，朝小李招手，这时候小李正在岸上把手伸到头顶上啪啪鼓掌，拍得特别响。
　　然后小李也下来了，两个人在里边玩水，小郝从来只在游泳池里游泳，没有到河里来过，小郝觉得他们两个在里面扑腾来扑腾去，好像两条鱼。河里的石子光滑圆润，踩着上面又新奇又舒服。然后他们坐在河岸的石阶上，踢起一波又一波水花。小李教他抛石子，小李拿起一块石子往水面丢，石子就一蹦一跳地跳出好远。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了。
　　“你捉过蝌蚪吗？”小李问。
　　小郝摇头。
　　“那下次我带你去捉蝌蚪。”小李说。

　　小李照例把小郝送到学校。
　　到了学校小李就要走，但他还没来得及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被小郝拖了回去。
　　“好晚了，天都黑了。”小郝说。
　　小李很小地在心里挣扎了一下。
　　然后小郝带着小李推开了自己宿舍的门，跟眼睛瞪得像个鸡蛋的室友打招呼。
　　“太晚了，小李不方便回去，让他在我们寝室住一宿，睡我床，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室友僵硬地爬上自己的床，拿出书装模作样地学习起来。其他的，不听不看不知道。
　　小李去洗澡了，室友才敢从床上探出头来，悄声说：“小郝，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你想多了。”小郝笑。
　　“不是我说，您今天有点儿太放飞了！”室友忍不住发出灵魂深处的慨叹。
　　“还好吧，以后还有的飞呢。”小郝浑不在乎地说。
　　“……”室友脑门上顶着巨大的感叹号缩回了床上。
　　次日，小李跟小郝一起走出宿舍的画面，使不少目击者当场愣住，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做的还是昨天的梦。
　　并默契地向彼此发出问候：

　　“你再打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