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ju》莫晓棠

2、第二章

　　简宁远一看到他心里就柔柔软软的，很温暖，又透着无法言说的甜蜜，让他几乎不敢直视那个人，却又不舍得移开视线。

　　“你饿不饿？”没得到回答的赵奕又问一句。

　　“有一点……”床上的人轻声答。

　　“那来吃饭吧，我这次还是给你煮的粥，等过几次之后应该就可以正常吃饭了。”

　　简宁远：“……”

　　粥里加了点鸡肉，柔软又鲜香，十分可口，赵奕依旧尽责地喂着，饭后他照例上床和他一起躺着。

　　这一次躺在床上的过程要比上次舒服得多，只要动作幅度小一点就不会很疼，简宁远也可以时不时翻一下身，不算特别难熬。

　　晚饭继续清粥加小菜，简宁远对此依然无话可说，后来他和那个人去了饭店，后者又给他弄来个垫子。

　　之后的几个小时赵奕除了正常的工作就一直站在自己的位置，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男生的脸，稍稍慰藉一下他的相思之情。

　　应该是九点钟的时候，他看到那个人的座位斜前方有两个比他们年纪大一点的女生在给他拍照，而那个人自然是毫无所觉。

　　在心里轻轻一笑，赵奕的视线又移向自家老婆，以他现在的形象自己也挺想给他拍下来的。

　　那个人的坐姿还是挺端正，一手放在桌上，另一手拿着手机，目光却明显没有焦点，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姿势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

　　男生的容貌俊美，比从前更多了几分英挺，他面上始终有着淡淡的红晕，眉眼间散发着成年男子才会有的魅力与性感，光是坐在那就足以撩动心弦。

　　赵奕自然清楚男生会有这些变化的原因，每一次之后他都会觉得男生又好看一些，绝对是自己心目中最美好的容颜，此时看着他心就会变得很柔软。

　　其实简宁远也没想别的，明明他在这过得很好，手机里也有很多吸引他的东西，可是看着看着脑海中就会自己回放出上午在那人家里的种种画面，从开始到结束，再到之前，不管他多么努力想停止都力不从心，只能放任自如，随着那画面越发脸红心跳。

　　那两个女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她们只是在饭店里看到一个很帅气的男生就很想给他拍下来而已，男生也不知道怎么了，手上拿着手机，桌上有那么多好吃的，他却一动都不动，给她们当了绝好的模特。

　　过了一会，两人又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盘东西走过去放到他桌上，那个服务生竟然同样有着非常出色的容貌，甚至比男生略胜一筹。

　　赵奕把小点心放下，含笑道：“吃点吧，这是文哥给你做的。”

　　简宁远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同样回以一笑，“谢谢。”

　　“不客气。”

　　他转过身，两个女生又看到，那个服务生离开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手从男生放在桌上的手腕处擦过他整只手，男生低头轻笑，吃起了他拿过来的东西。

　　感觉一点也不想把这些照片发去朋友圈了怎么办……

　　下班后赵奕就带着人回了奶奶家，晚上两个人睡在一起，赵奕脱光衣服上了床，和身边同样赤裸的人拥抱在一起，突然就觉得十分遗憾。

　　因为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晚上一起睡，甚至不是在一起后的第一次，似乎并没有多少纪念价值。

　　要是经历了白天那件事之后再……

　　好吧，自己迟早都会实现。

　　第二天简宁远知道了自己的考试成绩，不出所料地依旧没有进入班级前三十名，不过这对他的心情也没有什么影响。接下来的两天又是休息日，周六简宁远和卓阳出去玩了一天，那个男生还一直感慨真没想到他真的在假期也这么用功，想找他出来玩一次比登天还难。

　　周日的早上简某人则来到赵奕奶奶家，那时奶奶还没有起床，赵奕正在看书，对宁远说自己等下就要去陈阿姨家给他的儿子韩琦补课，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

　　简宁远自是知道这位“师长”在教导自己之前就有了非常丰富的教学经验，这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来自教导陈阿姨的那位儿子。

　　说起来倘若这个假期他不是要继续给自己上课，多半就要隔三差五去教导那个男孩，想想还真有些愧疚……

　　九点钟两人便来到隔壁陈阿姨家，那位阿姨也在，热情地招呼他们赶快进屋。

　　说起来简宁远和赵奕相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和陈阿姨也见过几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别人家，陈阿姨握着他的手高兴地说：“让小奕去上课，小远你就来和阿姨看电视吧，阿姨给你削苹果吃。”

　　“不用麻烦了阿姨，”简宁远拍拍阿姨的手，“我也去和小琦一起上课。”

　　“那好，”陈阿姨就把他们都送进韩琦的屋子，“阿姨给你拿个果盘来，你想吃什么随时来和阿姨说。”

　　“谢谢阿姨！”

　　简宁远成为赵奕门生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的没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过他，现在难得有这么个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这时韩琦正在看书，和简宁远一样苦逼的连假期也不能休息，那男孩见到他们进来立刻打声招呼，简宁远以前见过他，此时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在一旁坐下，将手机调成静音，又从书架上取了本书。

　　陈阿姨又进来送了个果盘放在他旁边，都是处理好的，可以直接吃的那种，简宁远非常满意地吃了个葡萄。

　　那两个人的课也上了起来，简宁远曾听赵奕说起过，韩琦的学习成绩虽然不是顶尖也属中等偏上，平时也算努力用功，只要用心教导一定可以将成绩提高一大截。

　　眼下那两人的模式和自己与赵奕补课时的模式相仿，赵奕就坐在韩琦身边给他讲解，简宁远坐在他们身后，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自家那男生的侧脸，感觉……真是非同寻常的好看。

　　自己平时和他上课时就能从他眼中看到只要做“正经事”时都会有的那种专注，那时他的眼里总会凝聚着一种光芒，可以将人的注意力牢牢抓住，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

　　此时的他也是一样，那侧脸是和正面不相上下的俊美，线条精致利落，像画师精心描绘一般，眼中那专注的光芒亦是温润柔和，格外动人心弦。

　　当然专注并不代表严肃，他其实是在微笑的，不说话时唇角便会微微扬起，这就让学生少了对师长那种天然的畏惧，而是在面对教导自己的大哥哥，会非常乐意听他讲话。

　　这样的人不去当老师还真有点可惜了呢。

　　赵奕给韩琦的补课时间和简宁远类似，都是四十分钟后休息十分钟，到了下课时间那两人也来吃了点水果，韩琦说：“赵大哥，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简大哥也一起来，好不好？”

　　简宁远笑着捏捏他的脸，“那就不用了，我倒挺想请你吃饭的，请你一定要赏脸啊。”

　　“但是我请你们和你请我也不冲突啊，我们各请各的嘛。”

　　“好，那就请吧，”赵奕坐到他身边，“你们请完就我来请，我们就有好几顿不愁没饭吃了。”

　　中午两个人谢绝陈阿姨的挽留，回到家看到奶奶已经起了床，给他们做好了午饭。

　　饭后奶奶又回到自己卧室，两个男生则躺上赵奕的床，面对着面，简宁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爱人。

　　真是好看，五官没有一处不是美观养眼，他不禁伸出手轻轻抚上男生的面庞，眷恋地摩擦几下。

　　就在这时，赵奕听到外面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放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抽空看了看自己，衣着还算得体，再看看另一个人，倒也没有光着，但可能是因为事发突然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现在是半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门口，头发蓬乱面有红晕，嘴唇还有些肿，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他之前做过什么。

　　可是自己也来不及对他做出任何指示，因为屋门已经被打开，自家奶奶慢慢走了进来。

　　老人看看他，视线立刻又移向房间里多出的那个人，面上立时浮起笑意，“小远还睡午觉呢啊。”

　　“那个，咳，奶奶，”某人慌忙下床开始整理床铺，“我，那个，睡得久了点，不好意思。”

　　老人的笑意不禁加深些许，赵奕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简宁远看看床上终于被收拾整齐，才和老人聊起了天，面上神态自若心跳却久久不能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