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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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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给我带上手铐吧?”我一出门就被女警官强行带上了手铐,“林海又不是伤得很严重。”我咕哝道,
女警官冷冷一笑,“哼!连自己的弟弟都下的去手,我说你们这些人为了利益真是不择手段。”
这句话让我有些生气,“呵——你还是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我故意顿了一下对上她探究的眼神,“没搞清楚状况就妄下定论。”
女警官瞪大了眼睛,“你!——”她刚把声音喊出来,旁边跟着的一位男警官就扯了扯她的衣服,并摇着头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女警官深吸一口气,随即挤出一个笑来,僵硬地勾着嘴角对我道,“这次可是在监控区域内,你赖也赖不掉。”
“是吗?”我不屑地笑笑,“你的父亲一定很优秀吧?”
女警官表情一滞,“你什么意思?”
“一定是很优秀,否则怎么弥补你在现今的位置?”
我见她愣了几秒,后来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她明白我的意思之后,原本是想直接给我一场暴力的,我都见她举起手了,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气呼呼地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快步往前走了。我被后面两个人突然推了一把,差点跌倒,“你们干什么?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你走得太慢了!”两人异口同声,我只好默默加快了步速。
“你走那么快干嘛?想跑?”
“。。。。。。”不愧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
上了一辆四座警车,两名男警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和那个不对头的女人则一起坐在后座。
“你别靠近我。”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我由于惯性身子被甩向了她,她就尖厉地朝我吼了一声。
“你以为我想?”我冷冷道,“让你的同事开车开稳点,又不是拍电影,前无堵截、后无追兵的,慌个什么劲。”
女警哼了一声,“到了审讯室让你好好说,现在别在这唧唧歪歪,烦人得紧!”
合着我说什么都是错。
正一人扭头看着窗外生着闷气,突然车厢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喂,能不能解了我的手铐?”
我连问了几次,但都没人理我,“警官?你们听着这一遍又一遍的铃声不烦么?”
女人瞪了我一眼,“手机在哪?”
“你直接把我手铐解了——”话没说完,我对上她那恶狠狠的眼神只好识趣地闭嘴了,“身为警官,你难道连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都辨别不出来?”
女警官转过脸不耐烦地问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另一位警官,“你有胶布么?”
“赵姐你要干嘛?”
“把他嘴给我粘了,嗡嗡个不停。”
女警官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没有给我的嘴贴上胶布,当然车上也没有。女警官从我的裤子口袋中拿出了手机,随即在我的指导下接通了电话。
“楚叔?”
“成海,资料被毁了。”
我听见资料两个字,一时还有点懵,“什么资料?”
“有关林海的资料,本来已经整理好了,可是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发现资料都不见了,电脑的主机也被人破坏了。”
“有备份么?”
“没来得及。”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点慌乱起来。
“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摸到这里。”
“那资料还有办法恢复么,电脑里的那些资料?”
“我已经找人来看了,没有办法。”
这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
“成海,你那边什么声音?”我发了一会儿呆,随即脑子才开始处理他的话,“你指的是警车的声音吧?”
“警车?”
“楚叔,我被警察带走了,应该是林海报的警。”
“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晚将林海打了一顿。楚叔你来警察局吧,我们细说。”
这次,有了楚河的助力,我在警局里面待了不到几个小时就被保释出来。跟着楚河出警局地时候我突然想看看那位故意针对我的赵警官会是什么表情。
“成海,我们先去附近的一个公园走走。”
“啊?不先回去么?”我摸摸口袋里的WR机问道。
“先散个步,我有话对你说。”楚河的语气有些强硬,我几乎都要认为他是我的爸了,
“上车再说也不迟。”几乎都要预料到他会对我说哪些话,我不情愿地拒绝道,
“我没有开车过来。”
“那你怎么过来的?”
“A市下午6到7这个时间段,路上会很挤,所以我是乘地铁过来的。”
“那行吧,不过先让我给玉冰打个电话,她很担心我。”
楚河看了看我,随即点点头,接着自己加快了步子,走到了我的前面去。我见状赶紧摸出手机给玉冰打了个电话,向玉冰说自己现在已经没事了,玉冰放心的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又叮嘱了几句,并告诉我,她公司里有一些事,就先回去了。
听见玉冰要回去,我心里就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没有说出让玉冰等我回来的话,就挂了电话。
徒步来到公园,我和楚河坐在了一条白色的长椅上,不远处点着一盏路灯,有很多小虫子绕着路灯嗡嗡乱乱的飞。我将视线收了回来,瞄向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一对身影。
“成海——成海。”
楚河在我回过神的时候连续叫了我两次,不过我估计他在此之前应该叫了过很多次。他的手沉沉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要和我解释一下么?林海那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他要问这些话,不过其中指责的语气却仍然叫我心虚,可是我心虚什么呢?如果那天晚上没有赶到那里,玉冰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在明白她自己的心意后还全身而退。
我撇撇嘴,“你把我保释出来,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现在还来问我。”虽然在一开始是准备同楚河讲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他一上来就要指责教导我的架势,这让我心生不耐烦。
楚河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压低声音,语气里似乎还流露出一种疲倦,“成海,你要知道你的敌人是谁,谁又是你的队友。”
“队友的地位不该是平等的么?”
他扭过头来看我,“更需要的是坦诚,你似乎并不信任我。”
我噤了声,良久憋出一句话,“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他呢?一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还需要让我怀疑么?如今隐约察觉出他对林威的感情,我就更不可能不信任他了。
“楚叔,如果我爸永远没法醒来,你会离开么?”
“我会完成我该完成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接着开始向楚河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楚河听完后夹出一根烟点着了,他吸了一口又吐出,白色的烟圈晃着朝前方飘去,然后渐渐溶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这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什么意思?”
楚河道,“具体在哪方面有问题,我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楚河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抬手抽了一口烟。
“不过什么?”
“成海——比起林海,你还是太急躁了。”
“那你要让我任由林海——”
“莫玉冰仍然是林海的未婚妻。”
这句话蓦地化成冰水,浇在我的头上,虽然是夏天,可我却觉出夜里的凉寒来,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但是想起昨天发生的,今天玉冰从我怀中醒来的所有表现,以及她对我说得话,我就没有办法去怀疑这一切可能是一个套,“楚叔,感情的事情说不明白的。”
“你自己多注意点就好,时刻保持清醒——你爸曾经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话?”
“站在局外才好处理事情。”
我喃喃道,“这种事难道是可以控制的吗?”
“战国的时候有一位君主,后人称之为秦孝公,他在位的时候,秦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一个羸羸将亡的弱国变成了一个雄踞咸阳的强国——”
“我知道,这一切归功于商鞅变法。”关于秦孝公,历史典籍对其的记载不过寥寥,高中时候的历史课本也不过一笔带过。但是商鞅却不同,无论是他的变法、他的雄辩,还是到最后他那令人心虚不已的死,都具有着强烈的传奇色彩。不过——我不明白,楚河为何突然提到这个。
“成海——那是战国,而且无论是历史上的什么时期,还没有哪个臣子能高过君主的。秦孝公一死商鞅便被安了个叛国罪,在自己的封地上被执行了车裂。你知道是什么缘故么?”
“秦孝公是商鞅的大树,树倒猢狲散——”
“正是这个缘故。”
我仍然很疑惑,楚河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秦孝公能成为商鞅的倚靠,关键就在于他独立于商鞅深陷的各种政治漩涡之外。他能看清每一方势力各自打得小算盘。否则,商鞅变法不可能比以往战国时期的各项变法更为彻底。”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心里也赞同楚河的看法,“可是,到底该怎么做呢?”
楚河向后靠在了长椅上,又抽了一口烟,随后对上我的眼神,露出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