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同人[龙迷]——白山黑水》幽狼

3、上山打老虎

　　“从今个起！咱就要过好日子了！”
　　迷龙嘴里的好日子来的异常简单，一床皮褥子，一条好枪而已。
　　二十块现大洋换来的一条好枪，比他曾经拿过的任何一条枪都好都新，拿在手里还能闻见出厂时带着的枪油味。迷龙掂量着手里的枪，嘟囔着，似乎是抱怨没有捷克式用的顺手。
　　当然，在大山里打猎是用不上捷克式的，迷龙已经告别了那个需要捷克式的地方，一起告别的还有那个死皮赖脸的混蛋玩意。
　　迷龙的枪法好，狗肉的鼻子灵，迷龙喜欢打猎，狗肉喜欢枪声。
　　在冬天的大山岗子里，一个人一条狗肆意的奔跑着，撒了欢的追寻着满山遍野的兔子狍子，打回来的猎物多的让哪怕是屯子里最好的猎手都羡慕。不打猎的时候，迷龙便会坐在屯子中央的街口，跟围上来的小孩子们嬉闹，孩子们喜欢这个山外回来的迷龙叔，因为迷龙不但能讲各种打小鬼子的故事，还总能从衣服口袋里变着花样的掏出粘人牙的关东糖。
　　日子过的鲜活而多彩，就如很多年来迷龙嘴里那个混蛋玩意希望的那样，事情成了它本来该有的样子。

　　不下雪的太阳天里，迷龙偶尔会想起他嘴里的那个混蛋玩意，他会想起在南天门上的那些日子，然后会想起他留给那混蛋玩意的六百块现大洋，小小的担心一下是否够他糟蹋，掂量一下自己当时是不是应该再多留下些。当然这些想法都只有那么一瞬，随后迷龙便会自我嫌弃的甩手给自己一巴掌，低声骂道：“混蛋玩意爱够不够，碍不着迷龙爷爷！”
　　这样的时候，狗肉大多淡定的趴在一旁，冷眼看着人肉迷龙跟自己较劲。
　　狗子也会叼着旱烟适时的走过来蹲在狗肉旁边凑个热闹，狗肉意思的咕噜一下阻止狗子总惦记着呼噜自己脑袋的手，便随他蹲在自己旁边。
　　狗子眼里狗肉是一条骄傲的狗，当然他有骄傲的资本，不仅是因为它硕大到让人从□□里便生出寒意的体型，而是它那种淡定的态度。它从不像屯子里其他土狗那样狂吠，它只咕噜，但是当它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时，村里任何的一条土狗总是会小心的躲避着不和它出现在同一场合。
　　当然狗肉不是一条坏脾气的狗，正相反，狗肉可能是狗子见到过的最有耐心的狗。
　　因为它总是能容忍迷龙随时随地的发疯。
　　狗子总是看见迷龙一边亲昵的呼噜着狗肉的脑袋一边对着狗肉骂混蛋玩意；会俯下身在狗肉耳朵边低声说些什么，之后便搂着狗肉一起在雪地上扑腾翻滚；会无视狗肉的反抗，粗鲁的把狗肉扯进被窝。无论是否为了能更暖和点迷龙喜欢睡觉的时候跟狗肉睡在一起，于是狗肉成了屯子里唯一一条和人睡一个被窝的狗。这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迷龙睡觉不踏实躁动得像个孩子，他一会儿趴着，一会儿正着，一会儿侧着，然而无论哪种姿势，总是有手或脚把狗肉揽在身下。
　　对于这些情况，大多数时候狗肉只是不堪其扰的偶尔咕噜两声，甚至不会冲着迷龙露出犬牙。

　　山里的雪化得晚，可过了农历年没几个月，眼看着也到了播种的日子。春耕对农家来说是大日子，迷龙打算趁着春耕之前再去打一批山货。
　　“狗肉！”
　　天不亮，迷龙背着他那新买来的苏制猎枪，站的村口打了声口哨。
　　狗肉是条明白人心情的狗，虽然通常它置之不理，不过今天它难得的兴致高昂，四爪翻飞狗炮弹一般的射了出去。
　　春天是猎熊和鹿的好时候，可是这次在山里转了两天都没遇见什么像样的猎物，只勉强打了几只兔子。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夕阳穿过白桦树光秃的枝干照在林子里未化的雪地上铺了金灿灿的一大片。一头高大强壮的梅花鹿就在此时出现在迷龙的视野里，新长出来的一对角被橙黄色的绒毛包裹着，整只鹿骄傲的站在金灿灿的雪地中，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
　　迷龙睁大了眼睛赞叹道：“诶呀妈呀，这捡到宝了！”
　　想都没想端起起枪“砰”的开火，只是遗憾的没有打中，鹿跳跃着跑进白桦林，狗肉紧紧追在后面也隐没在树林之中。
　　迷龙低声骂了句：“操他个王八犊子的！”甩开长腿追进林子。
　　追了有两里多地，太阳已经收了金光，白桦林子里暗了下来。
　　迷龙抬头瞅了瞅天色打了声口哨召呼狗肉回来，便低头在雪地里筑防风的雪墙，打算过夜。迷龙最不缺的就是把子力气，几下子将地下的雪拍成大块的雪砖，四面垒起来。没半小时，便起了个没屋顶的雪屋。
　　生了火，迷龙一屁股坐在里头铺的两张鹿皮上，收拾好早上新打的兔子，切了半只扔给狗肉，其他的架在火上烤熟。当烤兔子的香味开始飘散开来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吃着兔子的狗肉忽然竖起了耳朵，开始发出预示危险的低声咆哮。
　　迷龙向狗肉低声咆哮的方向望去，一望无际的白桦树林寂静无声，微风卷着雪末子消失在夜色深处。迷龙询问似的回头看狗肉，狗肉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呲着牙，低声咕噜着。迷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紧张的狗肉，就算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都没见过。
　　安抚的拍拍狗肉，迷龙站起身从包裹里抽出砍刀戳在地上，抄起手边上的猎枪，冲着昏暗的白桦林大声喊道：“王八犊子的，什么玩意给我滚出来！”
　　迷龙的声音在山林雪原里回荡，当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一声虎啸震撼了整个山林。一百步远的地方一只巨大的东北虎向他扑了过来，怕是冬天饿的狠了闻到他刚才杀兔子的血腥味，跟了过来。跳跃的火光掩映下黄黑相间的皮毛在丛林中穿梭急速接近，圆睁的虎目在夜色中泛出幽暗的绿光，粗大的虎尾扫击着树木，扬起阵阵雪雾。
　　迷龙平生头一次遇到老虎，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心跳加速，紧握着猎枪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倒是迷龙身旁的狗肉首先战胜了本能的恐惧，向老虎扑去。它扑咬的十分技巧，专门撕咬老虎的屁股，老虎没有狗肉的灵活，回身扑咬时一个跟头翻了出去。爬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恼羞成怒，怒吼一声，改向狗肉扑去。
　　迷龙手中的枪此时终于响了，老虎惨叫一声就地打了个滚，爬起身来，向着迷龙猛吼几声，一跃而起向迷龙扑了过来。迷龙推弹上膛，对准虎头又是一枪，老虎在地上一阵剧烈的翻滚，便不再动弹。
　　迷龙等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老虎，确认老虎已经死透了，便手脚发软的一屁股坐到死老虎身上，在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诶呀妈呀，整死老子了！”
　　迷龙长叹了一句，索性往后一仰，伸长了胳膊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雪地上，再也不爬起来。
　　狗肉拐着跑到迷龙旁边舔着他的手和脸，迷龙一把搂着狗肉又亲又蹭。显然他已经迅速的从老虎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大笑道：“迷龙爷爷福大命大造化大！”
　　狗肉不懈的咕噜一声，迷龙则开始哼唱起他那二人转的小调：“我的宝，我的宝，我那个长着毛的心肝宝……”唱着还不忘呼噜着狗肉。
　　忽然狗肉呜呜的叫了两声，狗肉很少这么叫，引得迷龙停下哼着的调子抬起头四下查看。此时，狗肉已经挣脱了迷龙的胳膊，不等迷龙反应便冲着林子射了出去。
　　“狗肉！狗肉！你给我回来！”
　　迷龙叫着抄起枪，起身去追消失在林子里的狗肉。
　　“诶呀妈呀，这整的是哪出啊！一晚上还不让人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