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残月 第三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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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辰哥，我要干一件大事。】
【啊哈哈哈，阿由想要做的话，那就去做吧。】
【干了之后，不管成不成功，估计都不能在地球上混下去了。】
【没关系的啊哈哈，我不也是在地球混不好才来宇宙的。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就来快援队，我们兄妹俩继续征服星辰大海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假发，我今晚……】
【不是假发，是桂！】
【嘟嘟嘟。】
明月之下，江户城大半隐藏在阴暗之中。
六转舞藏跪趴在榻榻米上，冷汗不断从额际渗出，慢慢滑落，他却不敢抬头看向那个高居临下地看着他的身影。
德川定定睥睨地俯视着眼前卑微的家臣，重重皱纹下的眼珠子尽是掌控一切的快意，“怎么，你是不是很惊喜？那个女人，倾城铃兰，她还活着，从那时以后到底过了多少个满月呢？真是太让人感动了，老夫就成全你和铃兰，让你们见面吧。”
当年他利用倾城铃兰作为工具，杀害了大部分的高官，从而登上将军的宝座。过后，那个女人就如同那些埋在地下的人一样，随着吉原陷入了地面之下，他以为这世间应该没这号人了。没想到多年后，会有这么几个天真的傻子跑来告诉他，那个女人还活着，还守着那个可笑的誓约。
多么可笑的蚁民啊，她一定不知道，那只跟她约誓的手，早就被他一刀砍掉了。敢背叛他的人，他不杀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控制他们的命运就如同捏死他们一般，简单得让他没趣去关注。
汗滴顺着鼻尖滴落在榻榻米上，六转舞藏沉寂多年的心跳在听到铃兰的消息后再次急促起来，断手的伤口在多年后还在隐隐作痛。可惜，如同之前每一次月圆一样，他无法承认任何事，哪怕听到见面那个词，依然不敢抱有奢望。
一把匕首丢在他跟前，德川定定冷漠的嗓音不怀好意地响起，“就让你负起引逆贼进城这个重罪的责任，切腹吧。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把她送去给你，你和铃兰，就到地狱去相会吧。”
六转舞藏骇然抬头，触及那双狡猾伪善的浑浊狭眸。“定定……大人……”
仅剩的一只手心冒出了冷汗，空气仿佛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那把匕首就放在他眼前，他却没有勇气拿起来。他不想死，哪怕毫无希望地活着，他都不想要在完成那个誓约之前离开这个世界。更何况，她还在……还在守着那个约誓啊！
“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定定恶毒的眼神如毒蛇般缠绕着他。
蓦地，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了江户城的夜空。
定定不悦地拉开门，“发生什么事了？”
“将军大人，犯人们越狱了。”单膝跪在他面前的臣子焦急地道。
“什么？他们……”定定没料到那几个普通的贱民居然敢逃跑，“赶快调用警备的人，格杀勿论！”
臣子没应下，只是安静地低着头。
“怎么？你也敢违抗我的命令？”定定俯视着人，阴狠地道。
“违抗？不……我打小就不爱听命令。”那人抬头，一双墨黑清亮的黑眸杀意盎然，指尖一推，小太刀已出鞘，稳稳地架在德川定定的脖子上。
“你……你是……”定定大吃一惊，后退一步，那把闪着冷光的刀刃贴着他的皮肤不曾离开半寸。那双黑眸的神采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顿时咧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阿幸心下一个咯噔，小太刀骤然延伸，长刀划下的瞬间，一道猛烈的力道诡秘地凭空出现，风在刀刃旋转，死死地阻挡了她的刺杀。
下一刻，一道人形骷髅瞬闪到她跟前，她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长腿狠狠地踢起，整个人翻转。
鞋底被冲力狠狠地撞过来，阿幸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胸腹一痛，人已经重重地撞进墙壁中。
“是你？”六转舞藏惊骇地看着那个黑发凌乱的女孩，想到什么般猛地转头看向定定。
阿幸撕掉伪装的外套，拍了拍白色制服上的灰尘，抬眸冷冷地看着定定，以及他身边凭空出现的三具骷髅。
“式神？结野家？”擦了擦嘴角的血，阿幸挑眉，“不愧是德川家的狗，还以为这个时候突袭是最合适的呢。果然老狐狸是不可以小看……”
她还以为御庭番撤走之后，定定身边没什么高手。
“佐佐木把你调入江户城的时候，我就在想是怎样的人能让他破例……他的打算和一桥家的企图我都一清二楚，只是难得送上门的好戏看看也行。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份大礼给我送过来了。”定定贪婪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嘴角似有口水滴落，“真的，真的让我找了好久啊……鬼姬由希，终于可以让我据为己有了啊……”
幕府暗杀名单上的榜首，一个从来没人见过真人的名字，曾经是一桥家的秘密武器，却在多年前随着雾生家的灭亡而消失的传说中的鬼姬。
“只要有了你，就算是天人又如何……”定定痴迷般看着一直想要得到的杀器，呵呵地笑了，“若是能拥有你，谁还能撼动我的地位！”
天人也好，攘夷志士也罢，只要拥有这个女人，他便能无所畏惧地掌控整个江户，不，是整个宇宙！
阿幸撇了撇唇，啧了一声，“被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这样热烈地看着，真是让人胃部狂跳啊。不用担心，今晚我可不会让你睡哦~”
至于今晚过后，他将永远长眠。
手腕一旋，她的身形爆闪，长刀狠狠地挥下。人形的骷髅在她动的瞬间已叠着护在定定的身前，银光骤劈，三具骷髅顿时粉碎。
“啊——”
惨叫声从边上传来，阿幸身形一顿，眼角余光看到一条被砍飞的手臂，黑眸微颤，“舞爷——”
凌厉的刀光袭来，她急促地以长刀挡下，翻身跃后。
电光火石间，三具骷髅已重新组合，护在定定身前。
“喂，你死了没？”阿幸跑到六转舞藏身边，扶起他急道。
六转舞藏吃力地张开眼，看到那双没有杀气却依然清亮的眸子，“原来……真的是你……当年那个孩子……”
“别说话了，你等着，我带你出去……”阿幸话没说完，身形顿时旋转，抱着人翻滚到一边。原来他们的地方，刺进了几支细长的针。
“阴阳师……真是想不到，见回组的幸存者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啊……”而这个人并不是信女，反而是他。把六转舞藏放在边上，阿幸冷冷地看着从边上慢慢走过来的男子，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男子一身洁白的见回组制服，俊美严谨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有平日的温和，他轻轻地推了推眼镜，徐徐地拔出佩刀。“我也没想到，结野家寻找多年的鬼姬，居然就在自己身边呢，阿幸小姐。不，也许应该是，由希大人。”
“结野桑，我也没想到除了晴明，还有一个人能造出这么完美的式神。”难怪外道丸一直提醒她小心结野众，她还想着之前银时和她卖了那么大的人情给结野晴明，应该不会很大问题。
她家上司到底知不知道最大的危险一直在自己手下？而她还跟这人做了那么久的好同事！要他是知道的话，她要重新评估跟异三郎的合作了。
“由希大人，可别把我跟那些懦弱心软的笨蛋相提并论哦，我啊……是结野家的精英。”结野诚慢条斯理地甩着刀，“当年把你们雾生家尽数歼灭的精英。”
黑瞳紧缩，那天晚上所有血腥与姐姐最后的笑容浮现在脑海，她慢慢地站起来，“所以，当年灭掉我们家的，是定定下的令，你们结野家执行的？”
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今晚，大家都不要睡了！
结野诚挑眉，笑了起来，“鬼姬比我想象中天真呢，定定大人。”
“我下的命令？”德川定定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孩子……你快走吧……”六转舞藏吃力地抬起眼皮，气若游丝地道，“快……走……”
阿幸回眸看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更何况，大家还在等着你，铃兰还在等着你，我怎么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至少，要等到银时他们那群窃国的混蛋们杀进来。
“雾生家啊……真是让人怀念。那个温柔娴静的长女，滋味确实不错……”定定眯起眼，怀念般舔了舔唇。
“你！”阿幸顿时暴怒，长刀一闪便杀至他跟前。
刚眯起的老眼登时瞪大，千钧一发之际，结野诚挥刀挡下了那一击。手腕及虎口一阵麻痛，他骇然抬眸，对上一双狠戾的黑眸。一片的纯黑如同幽静的深潭，比起暴走的猛兽，这种死寂冷得可怕。
她旋腿踢过来，结野诚连忙念咒，三个骷髅与他形成四角，攻向中间的女孩。
瞬息之间，粉碎的骨头与鲜红的血飞溅，结野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眼镜的碎片倒影着女孩如同恶鬼般的眼神。
整个和室的墙被干净地切割成多份，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江户城的门口，杀红了眼的神乐，月咏以及沉浸在切割人体中的今井信女飞快地旋转在人群中，不断地突破重围，把挡在面前的敌人尽数灭掉。
看着这三个女人勇猛得让人冷汗连连的表现，坂田银时和新八两人面面相觑，豆子眼眨得心虚，“呐，银桑，我觉得就算今晚的事解决了，我们大概真的不能再在地球上混下去了。”
“啊嘞啊嘞，真是让人头大啊……”坂田银时的红眸里头有着无奈，但更多的是得意和自豪，“跟那三个倾城同行，其实比应付将军还要来得更累人呐。”
突然，巨大的声响从上方传来，新八一脸茫然地抬头，那上面是有什么变故吗？
“银酱~”神乐大眼蓦地一亮，扭头惊喜地朝银时绽出灿笑。
坂田银时抬起头，看到那四分五裂的屋角表情更无奈了，语气却有点小骄傲，仿佛早已料到有人乱入，“真是的，说了不可以还是这么鲁莽，阿银这个救世主也太忙了吧。”
“诶，难道说阿幸姐她也……”新八难得接收到他们的信号，愣愣地抬头望去。
“哎，这里的三个已经倾城了，至于上头的那个……”眉毛轻扬，银时咧出嘚瑟的笑，“可是足以倾国的恶鬼公主呢。”
他可不能让那混蛋一个人乱来，不然他们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破坏江户城的罚款啊……银时手腕一转，洞爷湖扬在空中，“来吧，新八。那边的政府人员，给你们一个忠告，快去叫援军吧，我可不管你们是不是直属幕府，就凭一群在太平盛世中腐败的家伙，有办法对付我们吗？我们可是跟那些凶婆娘，每天过着犹如沾过时代的生活啊！”
他不但是恶鬼，还是一个被恶鬼种上黑玫瑰的……白夜叉。
势如破竹的几人比任何枪炮还要可怕，那些腐败惯了的臣子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巨大的炮响之下，江户城的大门终于被敲开了。
宽敞的大堂内，德川定定站在楼梯的尽头，俯视着下方的混乱。
浓烟中慢慢走出来五个身影，为首的男子一头醒目的银色卷发，白底蓝纹的和服穿得像外套般随意，黑色大靴踩着一地的碎石迈进他的视线范围。表情分明带着一抹懒散，姿态带着浪人的吊儿郎当，但整个人却矛盾蔓延着让人侧目的气势。
“哟，将军大人，让你久等了。外送吉原NO1的花魁，倾城铃兰，特来此拜见。”木刀扛在肩头，嗓调是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和戏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凛然，“现在没有办法让你挑人咯，你的脏屁屁洗干净了没？今天晚上，可不会让你睡哦~”
德川定定看着无知无畏的五人，想起了刚才那个双眸黑亮的女孩，笑了，“我也活得够久了，翻开历史，能愚弄幕府到这个地步，玷污德川家纹的人，我想你应该是第一个吧。你们犯下的，可是与天下为敌的重罪……罪无可赦哦。”
“罪无可赦的人，是你才对啊——德川定定——”巨响从上方砸来，五道身影随着石块一起落下。
阿幸一眼便看到那抹银白色，一脚踢开袭过来的结野城，“银时，接住我啊——”
“混蛋，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走在地上吗？”坂田银时极快地闪身奔过去，堪堪接住那个砸下来的人，抬眸一看，登时煞白了脸，“我的妈妈啊，你是去地狱了吗？那是骷颅骨头吧？是吧？你把死神都叫过来是要喝茶聊天吗？”
太可怕了，可怕得他想要唱一整首的哆啦A梦主题曲！
“阿幸姐，你没事吧？”神乐看到她白衣上的血迹斑斑，冲过来惊慌地问道。
“没，没事，这大部分是他的。”阿幸指了指被骷颅骨头接住的结野诚。
“是他？看来异三郎猜得没错，他果然是卧底，结野家的秘密武器。”信女看清那人的模样，沉声道。
What？他果然早就知道？
阿幸不爽了，瞪着她，“好过分，你知道怎么没告诉我？”
信女心虚地移了移豆子眼，怎么说呢，原本她也想要顾及一下这薄如蝉翼的姐妹情，无奈异三郎给得太多了……整整三盒的甜甜圈啊……
银时忍无可忍地在她头顶抽了一记，“正常一点啊混蛋，给老子看看现场，现在是谈这些的时候吗？”
“痛死了！”阿幸顶着一额的血，“现场还没有命案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太磨蹭了，再晚点我都能砍掉那老头的肮脏的脑袋了。”
“把你头上的血擦一擦再来说大话吧……”银时无语，死鱼眼瞪着她，“那老头还杵在那好好地呢，真是的，就知道乱跑，你什么时候才会在乱来前想到阿银啊。”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啊，早早过来等你不好吗？”阿幸心虚了一瞬，立马理直气壮起来。
喂，这样本末倒置真的大丈夫？别以为这样说就会原谅她啊！银时没好气地替她擦去额角的血，那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得他一阵心塞。
“真是无知的愚民……在老夫面前还能这般放肆。你们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厉害的事吗？闯入这城，你们已是罪人了。”被忽视得彻底的定定莫名地笑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瞎扯，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在垂死挣扎。
阿幸拍开银时按着她头的手，轻蔑地瞪着那个俯视他们的老头，回到正题，“糟老头子说我们罪无可赦？笑话，杀掉那么多无辜的人，把整个国家出卖给天人，自私地坐拥权力的你，才是那个犯下重罪的人！”
“没错。”信女握着长刀，冷冷地道，“你至今的所见所为，我今井信女作为见回组副长，已经尽数掌握了证据。德川定定，我要以教唆暗杀幕府重臣的罪名逮捕你。”
阿幸冷哼了一声，她这几天也为这些证据贡献了不少助力的好吧，红狸那边短时间内获得的特令也提供了不少便利。
“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走狗，还以为你们想说什么”定定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般，嘲讽地道，“以法律制裁我？那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要怎么用法律来制裁等同于法律的我呢？”
阿幸勾起唇角，黑眸涌动着疯狂的杀意，“此情此景，我就说天诛比较适合。”
“昂？你的角色转换能不能不要那么丝滑？”从条子转为攘夷志士连一秒都不用。坂田银时差点跟不上她的脚步，忍不住揍了她的脑瓜一记。
“天诛？作为雾生家的鬼姬，加入攘夷志士真的让人遗憾啊……不过也对，毕竟，你们不过是一桥家的弃子罢了。”德川定定看着她，忽然咧出诡异的笑。
“你说什么话呢？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放弃手刃你啊，老头。”阿幸懒懒地把黑发重新束起，松了松手腕。
噗嗤一下，结野诚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果然是天真的公主……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们雾生家的灭亡，根本原因还是一桥派的背弃啊。”
银时红瞳微颤，站到阿幸身边，“喂，那个耍骷髅骨头的小哥，你在说什么啊？”
就算是他也知道，雾生家是一桥派的家臣，而歌者更是一桥派与德川派的结野众抗衡的秘密武器。一桥派是有多愚蠢才会把自己一派的秘密武器背弃。
“早在攘夷战争之前，一桥派就已经备受德川派的打压，大部分重臣被定定大人以倾城铃兰的名义猎杀在吉原。为了换得苟延残喘和休养生息的机会，当时一桥派的主公和其他重臣，献出了他们的歌者……呐，鬼姬小姐，我的公主殿下，你们雾生家的灭亡，与其说是定定大人下的命令，不如说是幕府所有的人，都希望你们死。哈哈哈哈……真是可怜呢，不被期待的家族，不论是敌人还是同伴，每一个人都不希望你们这种恶鬼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被期待的热……阿幸黑瞳轻颤，死死地瞪着他，双手紧紧握成拳。那些儿时的记忆纷纷翻涌，一双双恐惧得不敢正视的眸子，那些躲在身后的窃窃私语……不仅仅是对她实力的惊骇，更是对她身后传说的恐惧。
“够了！”坂田银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的手握紧手中的木刀，一只手握紧了身边人冰冷的手。
“就算你逃了，加入了攘夷志士又如何？最后，不也是被同伴抛弃了吗？在那一场爆炸中……魔女桑~”结野诚哈哈大笑着，一手撕开自己被砍破的前襟，他胸膛的位置上，与血肉融为一体的黄色符咒刺目地露出来。“那些低贱的人们怎么可能接受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公主殿下，一桥家把你们献祭，但只要你归顺于定定大人，我就会让你成为我们德川派最大的武器。只有我们，才会真正接纳你的存在。”
“老子说够了！”随着银时的怒喝，木刀狠狠地掷出，刀身旋转着把结野诚身边的三具骷颅击至粉碎，劲道在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颊边的发也被削去。
“小哥你是耳背还是听不懂人话吗？”木刀回到手中，银时抬眸，红眸里头带着暴戾的狠意，如厉鬼般的杀气蔓延。
“你……”不可能，他的刀竟突破了他的守护结界？结野诚瞠目看着眼前那个气势逼人，浑身煞气的银发男人。
“给老子挖干净耳屎听着，她是老子罩的人，不会加入那你们只有老人和聋子这种注定团灭的组织，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武器。”银时冷冷地看着他，嗓音低沉而压抑。“由希也好，阿幸也好，她只是她自己而已，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她自己说了算啊！”
德川定定毫不在意这两人的较劲，他垂涎已久的人主动出现在眼前，这种大好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看向那个沉默的女孩，他笑得自我，“如何，如今的你还想要用法律制裁这样的我吗？为了这个国家争取到和平的我，连老天也不敢制裁啊。”
“切，”月咏看了眼毫不掩饰杀气的两人，懒懒地拿着烟斗吸了口，淡道，“吾不管你们两派之间的瓜葛，但如果地面上的法律不能用，那吾可以搬出地下的法律。因为汝而让吉原女人流下的泪水，以及男人的鲜血，就算老天肯原谅汝，吉原的法律，死神太夫也不会放过汝。”
无论是雾生家也好，铃兰也好，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想要的，就是把舞爷带去见铃兰，然后，谁挡在前面，他们便除掉谁！
“放了那个男人，你把他关在哪？”月咏死死地盯着那个微笑的恶魔，苦无用力甩出。
袭至德川定定之前，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穿着僧袍带着面具的人蓦地出现在他面前，挡下了苦无的攻击。
今井信女一眼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那是很久以前就被当权者所利用，一只在暗中左右国家成败的暗杀组织。这个组织因为作风冷酷无情，是在太平盛世中被上层排除的禁忌存在，定定在废除御庭番的时候就跟他们联手了，作为自己所用。
他们是八尺鸟，天照院奈落。而护在定定跟前的人，就是他们的首席杀手，胧。
“喂，由希，别发傻了，现在形势可不利啊。那个耍骷颅骨头的小哥说的话你别信……要是你变成傀儡，老子可是会马上砍了你的。”银时警惕地看着慢慢涌进这个大堂的天照院的人，低声道。
什么叫不被期待的人？他，辰马，假发，就算是高杉那种想要灭世的疯子，均因为她活着而庆幸，因为世上有她而觉得这个世界还没糟糕透顶。鬼姬也好，雾生由希也好，坂本幸也好，大家明明就很期待她在身边。
阿幸看着他的侧脸，眼神逐渐恢复平静。雾生家是被谁弃了亦无法改变定定亲自下的杀令，她父亲的自弃和姐姐的死，是政治权衡，也是人心的黑暗。既然结野家的隐藏款阴阳师大刺刺地认下动手的罪名，那她便先砍了这个呱噪的小哥吧。
“没错，制裁者是天，也就是将军，受裁者死匍匐在地的人民，”定定听不到他们的低语，但看他们的眼神就如看渺小的蝼蚁，“这就是世间的道理，所以你们这些蚁民能做的，就是默默仰望上天。不过不用感到叹息，上天不会自带来厄运，因为会降下甘霖的也是天。”
啪的一下，银时他们身后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回头一看，一身血的六转舞藏被扔在他们后面的地上。
“舞爷——”神乐和新八脸色大变，连忙跑了过去。
“你们在找这个男人吧，只要你们能杀出重围，就可以让他们再度重逢。只是，我可不认为他有命撑到那个时间。何况就算能撑得到，他也已经无法再拥抱爱人了吧。”定定得意地看着他们的愤慨，把那只断手扔了下去，他非常享受这种看着他们挣扎的瞬间。
银时看着六转舞藏奄奄一息的样子，红眸燃起杀意，握着的手紧了紧。
暖意慢慢从他的手心传来，阿幸抬起头，看向他，“银时，大家按照计划行事吧。这些交给你们，把舞爷带出去。至于那个结野，让老娘来解决。”
闻言，神乐，月咏和信女同时朝她点点头。
“哪来的计划啊？是你们刚制定的吗？”那三人凭什么一副早就沟通过计划的样子啊？坂田银时瞥了她一眼，气得咬了咬牙，“听着，阿银暂时可顾不了你，所以……别倒下。”
“放心，只要你们没有倒下，就不会有人倒下。”阿幸露出笑容，眼角眉梢俱是耀眼的自信，那种绽放的神采让坂田银时嘴角不可抑止地上扬。
“别给阿银丢人啊，魔女桑。”
“这种话，留着给你们吧。”黑眸一眯，阿幸猛地挥出手中的刀，骤然变长的刀狠狠地砍碎了突然袭向他们的骷颅骨头，瞬息间，她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结野诚的胸膛上，手腕一转，围攻这边的天照院众人被打飞。
今井信女飞旋而至，拔刀的瞬间几道刀光骤闪，墙体蓦地碎裂出一个大窟窿。
两人擦肩而过，眼神交汇，各自遵从自己的任务。
“鬼姬——”结野诚猛地放出一堆纸鹤，跟着阿幸跃出了这边的战场。
结野家跟雾生家世代都在竞争，那种光凭声音就能杀人御魂的怪物，他绝不容许他们继续存活于世！
“哈哈哈哈……垂死挣扎的人真是可笑，”无论是鬼姬还是六转舞藏，在定定眼中都是些不识抬举的贱民。“他肯乖乖切腹就罢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真是我的忠臣啊。这就是与天为敌应有的下场。现在他就像是一只在地上蠕动的虫子，不是吗？”
笑声还没响起，他眼前倏然出现了一双带着疯狂杀意和狠戾的猩红眼眸。
白夜叉，此刻参上。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残月 第三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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