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巨蟹篇] - 死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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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昏的晚霞照耀向教皇厅的时候，全身包裹在长袍之下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银白色长发的教皇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三重冠，缓步出了教皇厅，向更远的地方踱去。
祭司殿和教皇厅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即使是像赛奇这样刻意放慢了步伐，也不能否认他很快就站在目的地的门口这一事实。
然后，教皇大人便被门口的侍女拦下了。
“真不好意思，教皇大人，卡珊德拉殿下正在查看前几届圣战留下来的卷宗，吩咐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她。”
“这样啊，她还在看啊。”赛奇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被拦在祭司殿的门口了。早上的时候他就被告知大祭司正在查看卷宗，却没想到他们的大祭司一看就是一整天。
面对教皇大人略带尴尬的表情，侍女体贴地没有戳破，但那细微的轻笑声还是暴露了她内心所想：“也许教皇大人愿意明天再来见卡珊德拉殿下？或者，如果您有十分要紧的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您转达。”
“不了，不是什么急事，我明天再来吧。”赛奇摆了摆手，向侍女道过谢，正要转身往台阶下走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蹙起了眉，他回过头，冲还待在原地的侍女说了一声：
“对了，希望你能提醒卡珊德拉早点休息。”
侍女愣了一下，遂而微笑着答道：“当然，您也是，教皇大人。”
赛奇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往教皇厅的方向走去。
如果他不提醒一下的话，以那姑娘的性子，怕是熬夜也要把手上成堆的卷宗看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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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第一次见到马尼戈特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巨蟹座黄金圣斗士才刚刚年满九岁，那时候，虽然圣战有十几年才会打响，但迫于近期繁忙的公务的赛奇便将自己的爱徒交给了大祭司照看几天。
所幸这时候马尼戈特早已学会了如何运用小宇宙，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不断重复的枯燥的练习，否则的话，叫卡珊德拉负责教导那个孩子，她可做不到。
那天早晨，卡珊德拉从教皇厅出来后去了十二宫前的训练场，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笑容夸张的短发男孩，然后，离的近些了，她便感觉到了从那个男孩身上散发出的还不算强大的小宇宙——让人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那是巨蟹座的小宇宙，也必定是只有巨蟹座才能拥有的小宇宙。
“你就是卡珊德拉？圣域的大祭司？”
老实说，马尼戈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显得无礼了些，如果说是很多年以前那个还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一样的卡珊德拉，或许会强装严肃地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可惜那已经不是现在的她了。
“对，我就是。”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无意去指点教皇徒弟的礼仪问题。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人都有过这样的时候，在他们还年轻，还一腔热血的时候。
她是，赛奇也是。
“赛奇大人让我在这段时间负责指导你的修行。”
然而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卡珊德拉却并未真正意义上的指导过马尼戈特些什么，她至多不过是坐在训练场边上接着完成大祭司的工作，偶尔抬起头看一眼短发的少年在那里挥洒自己的汗水。
除开小宇宙的领悟和入门的基本功，每个星座的修行方法都不尽相同，更何况是黄金圣斗士，比起不了解这个星座的所谓的老师，也许十二宫里散落的那些历届黄金圣斗士的修行手札更靠的住。
更何况，眼前这位未来黄金的老师正是端坐在十二宫之上的大殿中的教皇，相信即使这些天来他的公务异常繁忙，却也不妨碍赛奇已经为爱徒布置好了一切。
归根究底，卡珊德拉也不过是个带小孩的——偶尔扫两眼看到马尼戈特没有闯祸，便也就行了。
毕竟虽然大祭司不比教皇的忙碌，她的事情却也不少。
“嘿！你真的是大祭司吗？”才刚刚写完一卷文件，正打算起身揉揉眼睛的卡珊德拉，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清脆声音，她一晃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深蓝色短发的少年在阳光下的身影竟有些许模糊。
不过一瞬，她便合了合眼，动作轻缓地收起手里的纸笔：“你指什么？”
少年面对她有点冷淡的态度不禁皱了皱眉。
“你的小宇宙看上去好弱，而且，我听说祭司可以预知未来？”少年的语气有些冲冲的，在看到卡珊德拉并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时，终于将问题一个挨一个地接连抛了出来，“你真的能预知未来吗？你要怎么预知？占星吗？”
“马尼戈特。”卡珊德拉出声打断了他，“你为何不去问问赛奇大人？相信他知道的会比我多。”
然后她点了点头，便抱着怀里的一沓文件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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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卡珊德拉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浴巾，随意地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然后换上了搭在床边的长裙。
她在床边坐下，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自己放在那里的卷宗。
于是卡珊德拉拿起了一本，经过了数百年洗礼的封面早就变的破旧不堪，里面的书页也泛黄又松脆，一不小心，翻看的动作就有可能将这些古籍彻底破坏。
通过那些还未完全褪去的字迹，卡珊德拉可以认出，这是属于上一任圣域的大祭司留下来的笔记。
她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上一任大祭司——她出生的时候，这位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即使这并不能掩盖这位大祭司参加了至少两次的圣战。
这位传说中的大祭司，如今留下来给他们这些后人的，也就只剩下这本薄薄的笔记罢了。
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在圣战开始前找到大祭司的，要凭借着小宇宙这唯一的线索在全世界的茫茫人海中寻找到这样的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比起成功，还是就此错过的可能性比较大些。
这样一来，那位不知名的前辈在圣域担任了整整五百多年的大祭司，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卡珊德拉突然想到了那位参加了两次圣战的水瓶座前辈，那位老者总是待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除了她小时候的那一次，卡珊德拉没有再见过他了。
他已经活的太久了，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孤独呢。
——那或许是一种被时光遗弃了的孤独。
卡珊德拉小心翼翼地将笔记合上，放回床头的柜子里。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身体也终有一天会消散为冥土的尘埃。
没有谁能跳得出这个名叫“自然法则”的圈子，没有哪个人类能够跳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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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珊德拉缓步踏上十二宫的阶梯，来到教皇厅前面，看到那个一头金发的少年的时候，她就知道今天是哪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教皇的大殿。
“大祭司殿下？”少年注意到了靠近的人影，惊讶地叫了出声，慌慌张张行礼的动作却被对方一个手势打断。
“午安，史昂，是白礼大人来了吗？”
“是的，师傅他正在里面和教皇大人，呃……商讨事情。”
她点了点头，正打算进去的脚步一顿，抬眼，目光扫向旁边的一座石柱。
“既然如此，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吗？”看着石柱后缓缓踱步而出的金色身影，卡珊德拉的眼中带着点无奈，又夹杂了些不知名的情绪，“马尼戈特。”
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丝毫不见尴尬地扯开了嘴角：“嗨，卡珊德拉。”
这个家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完全没有在对别人的称呼上加上敬称的习惯，却意外地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你来找赛奇大人？那怎么不进去？”
“噢……老头子和他的兄弟在里面叙旧，把我给赶出来了。”
马尼戈特抓着他那头乱翘的深蓝色短发，表情很是生动，让卡珊德拉很容易想象出他被赛奇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赶出教皇厅时的情景。
于是她不禁轻笑出声，难得心情极好地开口提议：“那么，或许你不介意陪我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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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你参加过上一次的圣战吗？”
她因为马尼戈特突然间的问题而愣在了原地，半晌才转过头去失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巨蟹座的圣斗士则理所应当地摊了摊手：“你看上去和那个老头子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而老头子又是上一届圣战中存活下来的黄金圣斗士。”
卡珊德拉抿了抿唇。
“我的确在上一届圣战的时候就认识了赛奇大人，但至于你说的参加圣战……如果只是待在祭司殿里什么都没做也算的话。”
她没有再回答马尼戈特追问下去的“为什么？”，她完全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就是。”她的坚持最终让马尼戈特妥协了，于是两个人的话题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后来直到这一次的圣战终于开始，马尼戈特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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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的时候，卡珊德拉照例送女神来到教皇厅，嘱咐侍女安顿好女神后，她去了大厅旁边的书房。
不出所料，赛奇正坐在里面低头研究着什么，双眼或许是因为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而闪出疲惫，桌上放着的温水也早已变凉。
她突然想起，有时候她会把自己锁在祭司殿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地翻着那些资料整整一天，而这时候赛奇就会站在外面，一边敲着门一边提醒她早点休息。
而现在，这个提醒她的人却自己做着需要被人提醒的事，这让她不禁耸了耸肩。
卡珊德拉叫侍女再端一杯水过来，然后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到了赛奇的对面。
“赛奇大人，我不得不提醒您……女神殿下已经来了。”
侍女推门的声音与卡珊德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终于成功地让教皇大人抬起了头，他接过侍女递来的水，感激地点了点头，这才用抱歉地口气回应卡珊德拉：“真糟糕，我忘了时间……好吧，我这就过去。”
赛奇边说着边起身，这也叫卡珊德拉看清了他手边放着的那个盒子。
“那个是……上一届的女神殿下留下来的护符？”她皱了皱眉，不确定地多看了两眼。
赛奇闻言也顺着卡珊德拉的目光看去，轻轻地点了点头：“啊，没错，我想这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就一直留着。”
然而银发的女祭司却仅仅地抿着唇。
“恕我直言，赛奇大人……距离女神殿下写下这些护符，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了。”
她不觉得，将希望寄托在这上面是个好主意。毕竟那到底是上一届留下来的东西，而现在却已经是它的下一次圣战了。
赛奇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别担心，有总比没有要好。”
“那么，我先过去了。”
卡珊德拉看着教皇眉间劳累的神态，硬生生地将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对赛奇说，让他回去稍微躺一下，哪怕不用非得睡一觉，至少也闭上眼睛休息一小会儿。
然而现实却是不行。
此时此刻，女神正在大厅里等着他，十二位黄金圣斗士正在等着他，甚至于就连卡珊德拉自己也在等他。
等着他安排接下来的一切，关于圣域，关于这场战争的一切。
卡珊德拉想，如果她真的说出了“你早点休息”这类蠢话，就真的是离白痴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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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做了个梦。
或许说是梦也有些不太准确，她更愿意将其理解为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
记忆中，还是个十几岁少年的马尼戈特，站在训练场边的树荫底下，对着正在看书的她摆出满脸不屑的表情。
“喂！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那就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把死神给狠揍一顿？”
这还真是糟糕的展开啊。
卡珊德拉不得不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少年的嘴里说着不客气的话，然而他的眼睛里却分明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有点想扯开嘴角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的面部怎么也完不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总会有机会的。”最后，她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在圣战开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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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走出祭司殿的卡珊德拉便迎来了一位意外的来客。
“早上好啊，大祭司，气色不错嘛。”
听着对方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卡珊德拉抬眼望过去，然后发觉，眼前这个身穿黄金圣衣的青年的身影已经没办法同记忆中那个深蓝色短发的少年相重合了。
对了，时间总是会把人打个措手不及。
于是圣域的大祭司扬起一抹微笑，迈着步子走向阶梯下站立的巨蟹座青年：“有什么事需要你特地跑来这里一趟吗？赛奇大人叫你来？”
她以为，除了教皇赛奇和侍女们，不会有人特地来光顾她祭司殿的门前——这么多年来的寂然冷清，她都已经习惯了。
只可惜卡珊德拉这一次却猜错了。
“是老头子叫我去看小孩，我总得在走之前找个人抱怨抱怨。”马尼戈特不情愿地摊了摊手，和卡珊德拉一起往山下走去。
“小孩？”圣域的大祭司听到他的用词不禁哑然失笑，“别这么说，马尼戈特，那可是天马座。”
“哦得了吧，天马座，传说中唯一能伤害到冥王的星座。”
“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那他也只是个小孩！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又那么冲动……”
马尼戈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卡珊德拉的突然开口打断了。
“你曾经也只是个孩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让马尼戈特没办法通过她的眼神注意到她的内心，“你曾经也那么冲动，甚至于现在也没有好多少。”
“这样的热血是不需要被责备的。”
卡珊德拉的语气温和而又平静，就像她平常一直以来的那样，马尼戈特还没有见她用其它的语调说过话，仿佛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什么也不在意。
但那也只是“仿佛”，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卡珊德拉这样的表象背后有些他不知道的别的东西——没错，他不知道，也许他也曾旁敲侧击地试图问出点什么，不过都被这个女人敏锐地躲开了。
马尼戈特最终默认一般地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只是示意她自己该去完成那看小孩的任务了。
“祝你好运，马尼戈特。”还没走远，他便听到那道清丽的女声又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他转过身，正巧看到卡珊德拉白色的裙摆在风中飘舞。
即使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他也能猜到，那里面一定是充满了悲伤的笑意。
“意料之外的惊喜总是会乐意光顾这样的旅途的，希望你能玩的愉快，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大人。”
卡珊德拉头一次用这样的头衔来称呼他。
她的一席话过后，马尼戈特莫名地对此行抱有了意想不到的期待。
倘若真的有那所谓的“惊喜”，大概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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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祭司，你能预知到我的死期吗？”少年深蓝色的短发凌乱地四下乱翘着，这让他昂首挺胸的动作显的有点滑稽。
“或者是那该死的神灵的死期？”
而少年追问的对象则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灵魂被毁，否则神是不死的，马尼戈特，而我们至多能做到的就只是将他们封印，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回答。”
“至于你的死期……”她合上书，把垂下来的几缕银发挑回耳后，“如果你在十年后依旧想要知道答案，那么欢迎你再来问我。”
那个时候，她必然连同你的上一个问题一起为你解答。
只可惜，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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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回到祭司殿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像平常那样随意地邀请对方一起坐下来喝杯茶：
“坐吗？马尼戈特，也许你会乐意给我讲一讲你遇到的那‘意料之外的惊喜’。”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短发的青年摆了摆手，依旧依靠在柱子上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话音刚落，马尼戈特便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地将嘴角扯开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
“还真是‘惊喜’呢，卡珊德拉，你都没看到当时的场景有多棒！那个神灵的表情有多棒！不过，我真是没想到老头子的那一套还有点作用。”
卡珊德拉含笑听着对方讲完自己经历的一切，然后闭了闭眼靠上椅背。
“是的，我也没想到。不过，能让你这么高兴真是太好了。”
“马尼戈特，你曾经问过我，你和死神的死期是什么时候。”她睁开浅咖色的眼睛，却没有看向站在那边的人，“现在，我猜你已经对答案失去了兴趣。”
蓝发的青年笑了笑，一如他过去那般张扬的弧度，那么耀眼，那么……真实。
“老头子的那身行头我给史昂那小子送过去了，接下来，还拜托你们了。”
“辛苦你了，马尼戈特，还特地跑来一趟。”
“免了，不过我想我得走了。”
“哦当然，那么，再见了，马尼戈特。”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就像在和即将出远门的老朋友道别。
即使并没有睁开眼睛看向那个方向，她也清楚地知道对方已经离开这里，以及他最后一声轻轻的回复。
——“再见，卡珊德拉，谢谢你。”
虽然直到这个时候也不肯加上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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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麻烦白礼大人了。”卡珊德拉看了一眼史昂带来的三重冠和教皇的法袍，微笑着冲前教皇的双生兄长点了点头。
白礼叹了口气，轻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大祭司：“卡珊德拉，你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过赛奇他？”
嘉米尔的长老并未明确说出是什么事，但卡珊德拉还是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是的，白礼大人。”她毫不犹豫地承认，她的确事先便预知到了巨蟹座师徒此行的结局，但是——
“我想我没有理由干涉赛奇大人的决定。”
教皇厅外，史昂正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师傅，看见卡珊德拉出来，他便低头问了声好，简单问了几句白礼的事情，便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史昂？”卡珊德拉走到阴影处，转过头看着史昂。
对方终于将藏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卡珊德拉殿下，我听说，您在之前就知道……”史昂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下去。
谁知对方却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还为他补全了接下来的话：“是的，我知道赛奇大人和马尼戈特会在这一次牺牲。”
“那为什么……”
“这是圣战，史昂。”
这是圣战。
一句话让史昂顿时觉得没有更多的话可以反驳。
这是他们注定要经历的东西，谁也没办法避开——从他们穿上黄金圣衣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定好了。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我知道，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说服赛奇大人不要去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后悔的。”
她一定，会为没能看见蓝发青年那愉悦不羁的笑容而后悔。
她只知道，无论是赛奇大人，还是马尼戈特，都没有为此而感到遗憾。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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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一天，深蓝色短发的少年会再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用不屑的语气问她自己的死期。
但少年永远也不会知道，面对死神的那一刹那，他的笑容有多么耀眼。
而她，也会为当年保守住的那个秘密而感到欣慰。
[巨蟹篇]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巨蟹篇] - 死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