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10、十

　　那日以后，英台与谢先生走得甚近，神情举止与平日稍异。时于讲堂呆坐，唤之不应。进出房舍，少有山伯相伴，学子多有议论两人失和。荀巨伯与山伯交好，深为不平，言及英台脾气乖张，山伯时有苦头要吃。我笑告于他：谁知梁山伯不是乐在其中。

　　挑灯夜读，书难入眼，这飞蛾灯前飞舞，虽灼伤而无有后退，人与之比，何其相似。英台，英台……他到底是男儿，还是闺阁女子。论其诗书精熟，骑射皆通，洁身自好，志向高远，实压书院众人一头，江浙一带未闻如此才女。但细数他种种怪异之处，非寻常男子有此嗜好。年纪虽然幼小，但顾盼之间，神光流动，岂是一般貌美女子可比，我竟等闲不敢与之对视。虽如此，他与梁山伯同房数月，能未见疑？王蕙与之纠缠甚久，能无察觉？终是不解之处甚多，只望马统上虞之行能探得真相。

　　一日清晨，我自后山习武返回，行经松林，隐隐琴音于晨蔼松香中浮动。蹑足寻去，见英台盘足坐于青石，独抚焦尾，风动长衫，愈显背影瘦削。我近前立于身后，见纤指琴弦，缓急有致。一曲终，英台起身，惊而视我。我故无视他眼中泪痕，问之：这高山流水之音为着何人？他傲然而对：自然为知音之人。我说：你琴音稍缓，并无欢畅之意，曲终意不尽，应是心有犹疑，我解得可对？英台急：你！……自然不对。目送他抱琴而去，我自笑：解得琴音自然是知音之人。

　　回得房中，拭汗换衣，王蓝田一旁端水奉承。我不去理他，怔忡之间忽闻他提及祝英台。“……他从不去大澡堂洗澡，咱们说话，只要对女子稍有不敬，他便使起性子来，活脱脱就像个姑娘一样。”他倒观察的细微，看来，这男女有别，毕竟难以长久掩人耳目。我正思教训王蓝田勿外申张，马统急冲而进。这小子终日追鸡撵狗，性子毛糙，嚷嚷什么上虞之行辛苦。我瞪他一眼，挥袖而出。马统门外细述：祝员外家八子一女，旁亲甚多。我打断其滔滔不绝：那祝小姐闺名叫什么？马统迟疑：他们都叫她九妹。示意马统噤声，我返回拎住壁听小人王蓝田，以性命威胁之不得招惹祝英台，其惶惶而退。

　　九妹……祝九妹，我离你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