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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六十八、碎片之日记片段 ...

  •   “前略

      气温又降低了一些。

      我觉得,我好像开始有点喜欢冬天了。

      为什么呢?啊,那是因为——

      我买了一条黑色的针织连衣裙,是那种超长的背心裙耶。虽然是在路边摊买的,不过质地很好哩,蛮厚实的,适合冬天在家里穿。当然,当然!不是买给我自己穿的,必须声明,我可没有异装癖呦!不过我得承认我是有点变态喜好诶,因为我想看流川穿嘛!

      反正我之前有和他说好啊,只穿给我一个人看这又没什么,对不对?(以前又不是没尝试过,我就是喜欢打扮他!给他弄各种造型,嘿嘿。)

      穿上黑色长裙的流川看着还蛮高雅的嘛,至少我不觉得那么怪异。上身是有点冷,于是找了件衬衣给他披上,在腰部以上打个结。脚下穿上以前买给他的黑猫棉拖鞋。头上再别上樱桃发卡。嘿,真是太棒了!

      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这已是最大码了,但毕竟是女装啊,流川太高了,长裙套在他身上裙摆离脚踝有距离,短了点。还有那就是……‘power键’那里轮廓有点明显啦!没办法啊,我实在忍不住不盯着那里看。

      说起来啊,流川在我面前是越来越不顾及了。啊……他本来就不扭捏拘泥,一向热情大胆的。我想说的是,一开始让他换上裙子的时候他还抗拒,一脸不情愿,游说了半天他才同意的。可是等换装完毕我盯着他窃笑,他却毫不羞涩地一把抓起我的手放在‘power键’上,哎呀,谁说他迟钝哩,明明很会诱惑人呢!于是我让他索性把内裤也脱了呗!

      然后啊,没有马上做什么教人面红耳赤的事啦!嗯,我没有那种特殊癖好(或者说因为我还年轻?),一定要对方怎么怎么样才兴奋得起来,之所以要让他这么做,完全是想欣赏。就像欣赏一件亲自设计的艺术品或是装扮的人偶那般的心情。

      关于这点,之前已经琢磨过并得出结论了,只是没来及写下来。

      不考虑任何超自然现象的话,人偶是物件,没有心没有意志,任由拥有者摆弄。而流川不是。他是个漂亮的属于我的人。太过自负的说法吗?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存在谁属于谁,任何从属关系的概念都是错误的,至少法律层面上就不允许。这点我并非不知道,我所指的‘属于’意义不同。

      我非常喜欢他,同时充分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意。或许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感情亦然,可那是往后的事,既然活在当下,自然要坚信当下拥有的。我们心里都只有对方,再没有多余的位置。一个满心满脑都惦念着你的人,这难道不能说他是属于我的吗?

      人生如戏,每个被迫站在人生舞台上的人,都必须做主角吗?我一直对此感到疑惑。你戏中的配角、龙套恰是他人剧中的主角,反之亦然,同时上演的戏剧互相交错,同时进行,于是便衍生出人物与人物间各种复杂的关系,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不断反复轮回……究竟还是不是主角已经不重要了吧,那些强调必须的人,钱财之类的身外物暂且不说,是否觉得龙套全是过眼云烟?那,从小就灌输的亲情,友情的观念算什么?全是没必要的,全部可以舍弃,那人生的意义何在?

      人活着终归是需要一些无形的牵绊。尽管有时会带来困扰,觉得麻烦,甚至想不如干脆了断的好,可到底还是不能放下。因为重要啊!

      流川之于我来说,就是这样一种存在。他不断用他的热情浇灌着我那一度枯萎的心灵,让我看到这个讨厌的世界上还存在如此澄澈的光辉。是我后知后觉吧,若是没有他这根‘线’牵着,或许不知我已飘落到何方。

      唔,这么写,心情不禁又沉重起来,难不成我天生就是个沉重的家伙?其实我就是想表达我很喜欢他啦,喜欢到极致了!没表达好?没写清楚?那就算啦,继续正题好了。

      那天他就那身打扮站在厨房里忙碌,给我做好吃的,嘻嘻!

      有这样有模有样的‘媳妇’在,这间陋室真是越来越有烟火味儿了,让人从脚底暖到心头啊!

      没人想的到吧,一向以冷漠示人,在赛场上被称为‘进攻之鬼’的流川竟有如此娇媚可爱的一面,而且只在我一人面前展示,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看到。坐在客厅暗自窃喜的我,一想到他那模样心脏仍是情不自禁狂跳不已,书上的内容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裙子的优点有两个:一是可以掀起来;二是可以钻进去!

      于是我就这么做了,从客厅到厨房,跑进跑出戏弄他好几次,他有点恼,然后……我被“啪啪”打了几下。

      我差点忘了那是礼拜六,直到越野闯了进来,唉……破坏气氛哪!

      这是我第一次责怪他没礼貌哦。大概是游戏机被老妈封了不让玩,他在家待得无聊就跑我这儿来了吧。以前他都是想来就来,忘锁门时直接推门进屋,我都觉得无所谓,这次可真是……不过我们也没吵起来啦,就是尴尬了一阵,埋怨他几句来着。

      越野踏进玄关时,我还来不及提醒流川,他正从厨房出来,两人碰上了——

      越野一下子好像被冻在了那里,舌头打结,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流川脸色煞白,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掉在地上,而后他马上转身进了卧室,不出来了!他一定懊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我安抚了他半天呢,他跟我发脾气了,胡闹唤了一通,我还挨了几拳。(最后倒霉的好像总是我啊。)

      越野倒是很识趣马上打道回府了,说既然我这边不方便那就去电子游艺厅玩会儿了。

      前天在学校碰面,他好生跟我抱怨了一通。说你们下次玩这种戏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才不会去当什么恶心的电灯泡哪!啊呀,明明是你不打一声招呼莽莽撞撞就跑过来了,怎能怪我哩?看吧,倒霉的那个果然是我吧。

      不过,越野倒是说了几句让我窃喜的实话,流川样子不至于让人反感,就算没有那种倾向的人也是。长得漂亮身材好穿什么都不违和呀。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朋友,估计我也会死心塌地吧。

      言外之意,他好像愈来愈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了诶。于是我说你到底还是在意外表嘛。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

      他马上这般反问。

      可我还不在乎性别呢!

      给流川穿裙子是上个周末的事。翻翻前面的日记,原来我打上上个礼拜就没好好写过,太不应该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罪恶感诶。)

      上上周……啊,对了!周五到流川家吃饭来着。

      冬季杯赛县预赛结果已成定局,大家已经渐渐接受了现实。

      路上流川告诉我,湘北那边正在搞球队就交接。

      宫城和我同届,也就是说这一届队员已不得不引退了,他们也要专心复习准备升学考试了。流川要接任队长了,我觉得应该恭喜他一下,可他显得无所谓,还有点颇嫌麻烦地皱了皱眉。这我倒理解,当初我也不是很想当队长,这个担子想想还蛮沉重的,当然我认为他顾虑的不是这个,而是觉得会耽误个人训练时间,毕竟队里大事小事都要操心,很多与练习无关的琐事队长也不能置身事外。

      流川的妈妈待我依旧非常亲切,特意为我准备了生鱼片,真是太感谢她了。可真要感谢的话,主动和流川分开才是最好的方式吧。我不可能做到的。

      我只能就着过意不去的心情同他们一起吃晚餐,装作十分开心地聊天。

      吃过饭后,我陪小流川在起居室下了会儿五子棋,幼儿园开了围棋课,但他更喜欢把围棋当五子棋玩,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小黄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就是胆子还是蛮小。它还记得我呢,我一走进院子,它马上欢快地咬着尾巴叫起来。

      多么温馨的家庭呀!

      流川想我留下来住,但我觉得还是回去好,而且我也没带换洗的内衣啊。反正转天训练结束以后他还会来我那边嘛。

      礼拜天早上我们一起到小公园打球。

      我不知道流川是怎么看待现在的我。他从来都没有评价过我的球技和打法,每次打完都是若有所思。我是希望他能给我点建议什么的,指出缺点或不足,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意,也许他从来不对任何人评头论足吧,我也就没问。

      我已有段时间没接受严苛的训练了,手感确有生疏,这我有自知之明。他这段时间仍每天不间断地练习,又累计了好多场比赛经验,赢我已不是什么难事,和我打还有意思吗?或者是聊胜于无?有个对手总归比一个人练效果要好。

      反正我就当单纯的锻炼好了,复习备考也是相当消耗心神的活计,没个好身体撑不住呀。况且我没打算彻底放弃篮球,到了大学还想进球队的。

      那天流川说,这么赢没意思。

      我以为我听错了!这绝对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他……似乎有所苦衷。说什么自己代替不了全队。他好像越来越认同球队赢才算真正赢的意义了吧,自己太过于出类拔萃,和队友间差距过大,导致配合上的一些隔阂,要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让他迁就别人退步吧,只能全体都进步,但碍于才能、基础之类的差别,进步不可能同调,更不可能要求别人一下子达到他那种水平,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掌控不了。所以才会苦恼。

      我也是爱莫能助呀。只得说新生这就要入学了,说不定这届能招到很强的新生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还在不断追求更好,至于别人的事,不能强求,也不要去强求。

      他问我为什么想得通?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不,其实现在我也不知怎么作答。只感到一阵阵深深的无奈罢了。

      当时说的什么来着?心态不同吧,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他大概觉得有点敷衍不大高兴哩。然后他说我的反应能力很好。田冈教练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比起球技我更是靠脑袋打球,这算夸奖么?为什么我听了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打完球出了一身汗,我们散了一会儿步,在便利店买了便当一起回到我的公寓。下午没干什么,流川困了,我就让他睡会儿。黄昏时候目送他骑车离开。

      噢,又想起一件事!

      顺序有点乱啊……算了,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得了,反正都是最近的事。

      我把报完大学的事告诉了爸爸。我没打给家里,打了他的手机。我几乎没打过那个号码,爸爸的手机是公司给配的,当然是为了联络同事,客户,用作私人联系不太好,但这回我只能破例了。

      爸爸得知我没有报东京的学校,沉默了一阵,说尊重我的决定。我又告诉他,这个新年我打算回群马,和爷爷,伯父一家人一起过,他又沉默了一阵,说这样也好,家里的事不用管了,还说等发完榜就把学费打给我。我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考大学的事无论如何都该通知家里人一声,并不是要钱啊。但我没有解释,因为结果都一样。

      我的户籍在东京,上神奈川的学校就是外地生,学费比本地学生高一些,公立学校么,也不至于高得离谱。

      今天是礼拜三,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有两天这周就过去了。哈,周六又能和流川宝贝儿见面啦!”

      仙道撂下笔,舒活一下肩膀,略略浏览一遍刚才写的,合上了日记本。

      天气冷用不着每天都洗澡,洗洗脸就睡觉吧。

      *

      看惯了那个人的脸,觉得周围的人都差不多,无论男女都是一副千篇一律的脸孔。

      对于外貌,流川枫不是很敏感,也不怎么在意。可他认为仙道长得好看,和所有见过的人都不同,不光是比较五官的差异,那个人长得性感,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带着些许忧郁,醒着的时候凝视那双眼睛深处又给他以看不透的感觉,挪开视线,那个人的唇形很好,宽而饱满,即便不停地翕动说着一些无聊的胡话也不让人讨厌。

      夕阳的光线从体育馆上方的窗□□入落在木地板上,光带中浮动着无数尘埃颗粒。看着看着,竟觉得那些颗粒自动形成了一道人影,轮廓愈发清晰起来。那个人就站在那里,逆着光恍恍惚惚的,正在冲他招手,微笑。

      他在想他。耳边却听到的净是无关紧要的杂事。

      球队里的事务,像是活动经费分配之类的,他实在听得不耐烦,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些干吗非得跟他汇报呢?杂务不就是经理负责的吗,干吗要和队长说?不如抓紧这个时间训练比较有用。

      宫城队长离队了,彩子学姐暂时仍留下来辅助另一位经理。他作为新队长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学习这些,听到一半就开始走神了,但学姐的话还是得听,只好耐着性子留在一旁。

      彩子提醒他们,这学期期末开始之后要分班的,根据交上去的志愿书和考试成绩分。

      这事晴子倒是早就知道,她的成绩还是可以的,中游水平吧,所以她不必担心,只是有点舍不得和现在班里的朋友分开。

      流川枫也不担心,他是觉得根本无所谓,在哪个班上课还不都一样,不影响训练就行了。

      彩子比较担忧的是樱木,这一学期他都处于观察期,这回成绩再不行估计要留级了,留级生会不会被限制参加社团活动可不好说呀。

      这么说来……流川枫回过神,那个白痴今儿都没来上课!那场比赛过去些时日了,早该恢复过来了吧,谁知道竟隔三差五犯病,真是高估他了,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樱木君呀,我知道他可能是去洋平家里打工了。”

      “啊?”

      晴子点点头。“比赛结束以后那些天,他也在洋平家,后来大概是洋平劝他来上课的吧。”

      “那就再劝劝啊!距离期末开始还有不到一个月,这小子有没有危机感啊!”彩子双手叉腰。“流川,你也得说说他!”

      “……不关我的事。”其实心里有点着急。

      “喂,你现在是队长了耶!”

      “樱木君和以前不同了呀,我想他能过关的。”晴子对他倒是蛮有信心。

      “你这么说……唉,反正多提醒他吧。”

      大名鼎鼎的修理铺师傅,也就是洋平的父亲渐渐看出了些端倪,好像比赛一输樱木就跑到自家铺子来帮忙。在他看来,打篮球不过是一项社团活动,樱木到底太年轻实在太较真了嘛,不过他一向喜欢樱木,他能来帮忙自然高兴,倒是希望他能常来呢,这样就好收他为徒了嘛。

      不过今天大家都想错了,樱木翘课并没去修理铺,独自一人在带篮架的小公园待了一天。

      他在思考安西教练的话。

      ——不要总是妄想自己做不到的事。你很有才能,应该多想想如何发挥出来。

      这还用说,他可是个天才!天才哪有做不到的事!至于水平差距什么的,不就是经验吗,他知道自己打球比别人都晚,就是差经验和练习时间而已!

      安西教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呵、呵、呵”笑起来。

      ——说的没错。那么,你打算如何弥补呢?

      这、这……当然是玩命练习了!加倍,不,加十倍练习!

      ——那就一边考虑你的长处一边加倍练习吧。

      老爹的意思是……要有一技之长?他抬头看向篮板,老头子是让本天才集中精力只练一项专长喽?只要把这专长发挥好,让别人都比不了,就能弥补短处?这样……也好也好,有一样那狐狸没法超越的本领那家伙就不能这么嚣张了,哈哈哈!

      回到家,等待吃晚饭的工夫,流川枫给仙道打了电话。

      “好难得啊,你主动打过来诶。”

      “蠢材。”

      “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打给他。

      “你肯定是想我了!一点到晚都在想吧。”

      “嗯。”

      “你总是这么老实地承认……那个,等考完试,该好好过个圣诞节了!”去年就挺遗憾的,误会重重,今年肯定不会了。“到时买个圣诞蛋糕吧。好像应该吃火鸡啊,不过,火锅也不错,你一直想吃还没实现不是。”

      “还早。”

      “也不是啊,这就已经十二月了。”

      “说到考试,咪咪你这回能过关吧?近来可都看着你念书啊。”

      “啰嗦死了。”

      “那礼拜六一起学习呗。”

      “到时见面再说。要开饭了,我先挂了。礼拜六见面再说。”

      “喂——”

      “女朋友”讲电话的时候就格外冷淡啊,仙道耸耸肩,将听筒放回原位。

      流川的生日在元旦,那天家家户户都在团聚庆祝新年,没法单独给他过生日啊,只能提前或者补过,蛮遗憾的。而且明年正月还是自己最紧张的时候,真是不凑巧啊。倒是自己的生日注定清闲了啊,忙联考自然不用到校上课,也没机会接受蛋糕啊,礼物啊什么的了。

      白天刮风了,晚上气温好像又降低了,觉得冷了啊。

      他将电暖炉放到桌边,接上电源,打开开关。过了一会儿,将手放到附近烤。多想想“女朋友”吧,真想抱抱他热乎乎的身体啊,只要一对他浮想联翩,身子自然就热起来了。

      嗯,下回该怎么打扮他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六十八、碎片之日记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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