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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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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唐元的惨叫声惊得林子里的鸟都飞了起来,也吓得凤皇手一抖,手中的针扎歪了,痛得他牙一用力,又换得唐元一声惨叫。
“你就不能咬根木头吗?”
此时的唐元从身后环抱着凤皇,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从身后绕过脖子放在凤皇的嘴边让他咬着。而凤皇满头大汗,咬着唐元手臂的嘴已经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虚弱的靠在唐元的胸前,一只手按着自己胸口的伤,一只手握着针线颤抖的缝合伤口。
“你不咬木头,你也找点止疼的东西,老子觉得你没缝好就会硬生生的给痛死。啊!你轻点!”
“能……能用药……早就用了,你……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这个伤……”
“你小子别说话了,先把伤缝好。再说老子的追命下谁活过?不是老子夸口,老子的追命若是有机会出手,出了唐影那小子,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活着过。老子怎么会知道这伤会这么麻烦?还好不在五毒,让阿芙娜看到,老子估计直接给她炖了。你说你没事挡在老子面前做什么?老子死就死了,伤了就伤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别说阿芙娜会炖了老子,唐影那小子第一个削了老子。老子跟你说好哦!这事你不准告诉他们,不然老子再也不帮唐影偷跑来看你了。”
“闭嘴……”耳边的碎碎念让凤皇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追命箭的伤口要用针线缝合,可是那线必须放在特殊的药水中浸泡,那药水碰血灼痛,却又不能同止痛的药物一起用。忍受这种痛已经很难受了,结果还要忍受唐元的碎碎念。
“阿芙娜……阿芙娜你怎么来了?”
听到阿芙娜的名字,唐元先是一呆,随即推开怀中的凤皇,猛地站起身,结果头撞到了马车的顶又蹲了下来,抱着头小心翼翼的叫道:“阿芙娜我……你……”
李辰逸挑着眉毛看着唐元的一串动作,这人在耍什么猴戏?再看凤皇双唇沾着血,手中握着针,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一旁。李辰逸急忙跳上马车,还没来得及伸手把人扶起来,唐元的声音就在旁边炸起来。
“瓜娃子!你吓死老子了!”
“哈,你就……你就敢……敢跟我碎碎念……你……你有本事……有本事跟阿芙娜说……说这么多话啊!”凤皇现在是又痛,又是好笑。果然每个人都有克星,这天下也就阿芙娜能让唐元瞬间闭嘴,而且还再也说不清话。
“你还笑?”扶起凤皇,李辰逸用拇指抹去凤皇唇边的血,“咬破嘴了?”
“逸哥。”
“哪是他的血?都是老子的。”边说着唐元边把被咬的手臂伸到李辰逸的眼前,两大排血淋淋的牙痕,“你怎么就成他哥了?”
“他是我大嫂的弟弟,我大哥的小舅子,我是我大哥的亲弟弟,他亲姐姐的小叔,他喊我一声哥,不行吗?”
“行,你别说了,说的我头晕,我出去你帮他把伤口缝好。”
看着唐元离开,凤皇大笑了起来,扯到胸口上的伤痛的咳嗽。李辰逸顺势将他抱在怀中,轻轻的为他拍着背。
“有什么好笑的?”
“我……我跟你说……你……你竟然能把……把他说晕……”
“慢些说,虚的话都说不清了。”李辰逸一边调了个姿势让凤皇在他怀中靠的舒服些,一边把袖子挽了起来,“先把伤口弄好,咬着我的手。”
“我……我可以咬木头……”
“你若是能咬木头,就不会咬着唐元了。喊我一声哥,让你咬一口还客气?”
凤皇垂着眼,虽然他和李辰逸有一层亲戚关系,但是让他把眼前的人和唐元放在一起,他还是更亲唐元些,毕竟他和唐元相处比较久,比较熟。搁在嘴边的手臂动了动,示意着他张嘴咬上去,凤皇只能慢慢张开嘴小心的咬上去。
“手这样放,看得到伤口吗?”手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痛,像只还没长齐牙的小狗,除了有些痒就只剩下口腔中传来的湿热。李辰逸垂着眼看凤皇的动作,凤皇的手指很长,很白,指间上沾着点点鲜血,而胸口因为手指的按压也留下点点红指印,像是雪地里落下的红梅。
“你和大嫂长得很像,尤其是侧脸。”把头天天靠在凤皇的头上,李辰逸的目光温柔似水。感到凤皇微微颤抖的身子,便伸出另一只手环住凤皇的腰。
凤皇身子顿了顿,腰上的温度很高,同样被唐元环抱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腰上的手顺着腰线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在他的胸侧。
“你好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凤皇觉得李辰逸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李辰逸还在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凤皇瞬间想到那夜致远和阿景做的事,咬着李辰逸的嘴慢慢的松开。
“怎么了?弄好了?”
“好了,你……我……”
“怎么了?”
抬起头对上李辰逸的双眼,凤皇抿了抿嘴,“这种事应该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我……我不喜欢你。”
“呵,你在想什么呢?”李辰逸搂住凤皇,埋头在他的肩膀上笑个不停,“我只是觉得你头上的味道很好闻,头发也很软,像大哥养过的大黄。”
“大黄?”
“一只毛很长的狗。”看着凤皇瞬间变化的脸,李辰逸笑的更开怀了,自己是做了什么让这人误会成这样,以为自己……他虽然荤素不计,但也不会对自己大嫂的弟弟下手,他们太像了。
凤皇抬手摸着自己的头,有那么像狗毛吗?胸口的伤口终于缝合好,接下来就是等着愈合。想到自己误会李辰逸,凤皇的脸慢慢的红起来。果断是被那个死道士给害的,让他胡思乱想一些事。
“对了,致远他们要回纯阳宫。”
“阿景也去?那谁带我去天策府?”
李辰逸忍不住笑出声,这人怎么有时候这么呆呢?致远他们走了,不是还有他吗?他也是要回天策府的,不至于扔下这个人的。
“我也要回去,只是你要先和我去趟藏剑山庄。”看了眼凤皇缝的伤口,李辰逸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这伤口好了,定会留下疤痕的。”
“到时候纹个图案上去就看不到了。”说道这个凤皇想到了唐影,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当初唐影受伤,背上留了个疤,就让我在上面纹了凤凰。他说凤凰是不死鸟,可以保佑他。结果纹的时候,他竟然各种嫌痛。”
凤凰,凤皇,李辰逸只能会心一笑。
致远最终还是决定回纯阳疗伤,既然凤皇是去找白泽拿回生死蛊,那自然要回五毒,只要在他回五毒的路上再遇到就好了。疗伤比较重要,而且李辰逸要回天策府之前还要去藏剑山庄,他可不想遇到那个让人讨厌的藏剑少爷,尤其那个少爷对阿景的态度让他各种不舒服。
凤皇蹲在马车上盯着唐元,致远和阿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完全不知道,而且最让他头疼的是阿景竟然给他留了一封信,他看得懂才怪啊!中原的字各种复杂,他表示一封信下来他没看懂一句话。这个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唐元现在也要走。
“你真的要回去?”
唐元也瞪着凤皇,堡主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任务,现在因为阿史那从礼的原因他没法子再追杀李辰逸,就算没有阿史那从礼的事,光是李辰逸和凤皇之间那什么什么的关系,他也没办法下手,只能老实的回去领命,只是不知道堡主会怎么削他了。
“不回去做啥?你小子有那个瓜娃子照顾丢不了,老子要回去复命看看堡主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事,如果还是要杀,你让那瓜娃子自己小心,反正老子不会接手了。但估计堡主也不会再管,至于谁要杀那个瓜娃子,老子没办法告诉你,你们自己小心就是。老子回唐门前会去五毒,你有啥话要带给阿芙娜吗?”
“要你带话你说的清吗?”
唐元被凤皇嘲笑不能再阿芙娜面前好好说话,气的把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抬手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跟谁学的?你想人陪,之前这么不然唐影陪?”
“他要成亲啊。”凤皇突然靠近唐元,拉着他的手臂低声说道:“看到阿芙娜告诉她我很好,至于你,好好保重别再受伤。”
“嗯。”唐元也靠近凤皇,在他的耳边轻语道:“你也小心,李辰逸身上有不得了的东西,可以的话别和他走太近。还有你认识阿史那从礼吗?”
摇了摇头,凤皇垂着眼看地,心里默念阿史那从礼这个名字,为什么李辰逸和唐元都提到了这个人?又想到李辰逸曾经说过他和大姐长得很像,他和阿芙娜都没离开过五毒,难道这个人和大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最后留下的人只剩下李辰逸,凤皇建议马车改成骑马,他想要早些去天策府看到大姐。李辰逸也觉得可以,只是比较担心凤皇的伤。他们一路向东到了扬州,因为凤皇身上那套女装,李辰逸给他买了套新衣。
水蓝色的袍子穿在凤皇的身上衬着他白净的肌肤显得一股仙风道骨,再加上袍子上绣的祥云真像是个仙人。凤皇把身上的银饰都脱了下来,所有的发都高高扎在脑后束成一个大马尾,配着他的白马,又多了一分富家小公子的气质。
两人寻了个酒楼坐下,李辰逸简单的跟凤皇说了些扬州的景物,甜品小吃。凤皇一边听着一边埋头吃的桌上精致的点心,心里感叹中原的点心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突然酒楼外传来一阵喧嚣声,探头向外看去,就看到几个男人拉扯着一个女子,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