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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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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间种种,严晓晓原本了解得并不详尽,却偏偏有个自觉给自己儿子报了仇,惹严晓晓恶感的事儿已经平了的皇太极巴巴来跟她邀功,对于这种狗屁逻辑,严晓晓只想呵呵。
所以你为了给儿子报仇却杀了亲爹,你觉得你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努尔哈赤有心叫多尔衮继位又怎么了,半大孩子能掀起什么浪?好一点呢当个傀儡,差一点呢反了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怎么就犯得上去干掉努尔哈赤了?再不济不也给你封了掌事贝勒叫你风风光光的,且还给你联姻了博尔吉济特氏叫你不至于背后无人么?
严晓晓实在理解不了这种狼心狗肺的狗屁逻辑,索性也懒得去想,反正事已至此他们一家也得了便宜了,她也不是个圣母硬要为了没啥感情的努尔哈赤跳出来指责皇太极,只是想到如今多尔衮等人被皇太极这样死死压制,过不了多少年皇太极的儿子又反过来被多尔衮弹压得如同一个傀儡皇帝,就觉得命运的奇妙。
而就是这个时候,特别会炒作的孝庄出来刷了一把存在感——
“现在都说是侧福晋是个有福气的呢……”
娜仁看了看自家主子,发现脸色还算沉静,这才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说是自打侧福晋过了门,先是爷承了汗位跟从前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再是这后院里头好些年都没好消息了,这会儿却是一个个的都有了喜讯,颜扎氏庶妃甚至还一举得男生了四阿哥,便是爷也都是在意的,竟是底下都福妃福妃的叫开了呢。”
“打哪儿传出来的?”
一旁的乌兰有些不忿,“还能从哪传出来的,这一句话的功夫将自己个儿捧到了天上去,总不能是叶赫侧福晋怀孕怀傻了的将旁人捧上天吧?叫我说她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是您,之前白白的饶了她去,叫她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严晓晓没接话,心想这才哪到哪,你是不知道人家以后匡扶幼主的模样儿,她是老早就知道孝庄是个什么人物的,所以自对方生出别的心思之后就再没敢低估过,背后说几句犯不上她硬要出手,可算计到自己身上就叫人不那么愉快了。
她一个大妃还杵在这儿,你一个侧妃倒成了有福气的,这是想要做什么?人都会忍不住去联想,你嫁过来是一样样一桩桩哪哪儿都好,自己嫁过来么先是死了两个阿哥再是没了个继妃,合着她就是个带着倒霉劲儿的呗?
她不在意孝庄有自己的心思,也不在意她争权争宠,可心心念念的想踩着自己往上爬,不好意思,咱只能帮你收收心了!
心大的孝庄并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全被严晓晓给琢磨了个透透的,这会儿还在打着另一步算盘——
“我听说袁崇焕把议和书给撕毁了?”
明宁远城一打就是好几年,从努尔哈赤那时候一直到如今都没个好结果,皇太极憋着口气想做努尔哈赤都没做成的事情,可人死了不少却没捞上半分好处,再僵持下去也实在无用,便派人与如今镇守明宁远城的袁崇焕议和,然而却没想到叫袁崇焕当众撕了议和书,叫皇太极气得即可下令亲征锦州……然而这攻来打去这么些年都没打得下来,又岂是憋了一口气就能成的,自是再度大败而归,越发将袁崇焕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倒是个有骨气。”
苏麻喇只怕自家主子又来什么天外飞空的心思,便皱了皱眉,“主子是想做什么?”
孝庄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面上表情很是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浸了冰,“哥哥不擅谋略,却因是长子最被阿布看重,阿布总说我生就了一副好心思,正巧与哥哥相辅,只我却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是如今这么个辅法,竟然把我当物件儿一般的送来成了个生孩子的工具,我只恨我没身为男子,白白的叫人这般侮辱,如今明明我更加得势竟还特意写信来斥责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叫他们瞧瞧这后院里是谁得天下……想拿我的孩子当她的孩子,我就偏偏要叫他生下来是我以后还是我的,想拿我当垫脚石捧得她高高在上,我就偏偏要将她拉下来,不然怎么叫礼尚往来?”
无视苏麻喇陡然变色的脸,说着往躺椅上一靠,语气中带着极重的讽刺,“叶赫氏也真是个蠢的,竟还以为我真的看重与她一下两下的你来我往,她怀了孩子又如何呢?也没瞧见大汗多看重,所以说与其费尽心思倾轧这一亩三分地,倒不如看得远一点来点实际的,你瞧这福妃的名头不就挺叫大汗来得欢喜?”
叶赫氏很是看不惯孝庄这幅小人得志的白眼狼模样儿,仗着自己有孕身份水涨船高便跟孝庄别了几回苗头,直到严晓晓说大可不必才又关门养起了胎,可这落到孝庄眼里就成了叶赫氏怕了她,也越发叫她有些得意。
“你说我帮大汗除了袁崇焕会如何?”
孝庄的算盘打得极好。
依她看来,博尔吉济特氏虽然摆明了是以她姑姑为重,可科尔沁却不是由着博尔吉济特氏一家说了算,若她真有那个本事把严晓晓拿下马来自己顶上当大妃,且能生下儿子叫未来的大汗流着博尔吉济特氏和爱新觉罗的血,天大的利益面前,她就不信为了一个女儿博尔吉济特氏一族还能真的跟她翻了脸去,再者,就是退一万步,就是真的把她姑姑看得那样重,科尔沁其他家族也不是吃素的,谁能眼睁睁把到了手的好处往外推的?
她本就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性子,既然不被娘家人看重,那还不如索性豁出去自己拼一把,于是是夜,她就行动了——
“爷是在为明宁远城忧心?”孝庄看着皇太极皱着眉仿佛是在思量什么,便捧着杯茶放到皇太极身边,而后说道,“天天瞧着您眉头没松开过,我这心里头总是挂着心只想着为您分些忧才好,思来想去,这明宁远城折腾了这么些年一直未能攻占下来,倒不见得是它本身多么易守难攻,说来说去还是凭的袁崇焕一人罢了,与其浪费我大金兵力,倒不如拿袁崇焕下手。”
见皇太极捧着茶盏抬起了头,孝庄眼中划过了一抹亮光。
“这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但凡是个人又哪能没有缺憾呢?袁崇焕此人确实是有几分将才,却太过于刚直孤傲,若遇明君还好,偏偏那明朝皇帝崇祯是个最为刚愎自用的,据说朝中看他不惯的人不知凡几,再加上这将在外有命不受,只在这上头做一两分功夫,说不定还不等咱们多做什么,那崇祯就要帮着除了咱们这心腹大患了,而明宁远城失了袁崇焕,那又算是什么呢?”
看着皇太极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目光颇有些古怪,孝庄到底如今还年幼,手心不由得有些出汗,只强作镇定,“爷以为如何?”
皇太极确实心里觉得古怪极了。
严晓晓向来对他不假辞色,今天却是陡然开恩叫他一起去用膳,他自是大喜,膳席间严晓晓竟也是这么些话,“这明宁远城打从早些年就没顺当过,之所以这样难攻却又不是什么易守难攻全凭着袁崇焕一人,如此,那做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打了一回又一回,还不就干脆朝袁崇焕下手就好了?”
皇太极本就为皇太极给自己出主意而心中大喜,可同一个晚上听了两轮这样的话,他也不是个傻子,看着孝庄直直看着自己的目光,只觉得对方拿着严晓晓的主意给自己邀功,不由得笑容冷了下来,“你姑姑教你说的?”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