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Gossip Boy」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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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唤醒清晨第一盏微光。天蒙蒙亮，锁头转动的‘咔哒’声响使门口浅眠的少年苏醒过来。那个瞬间，他看到了门口几个礼貌鞠躬的人影，模糊的视线中，他看清了那个浅笑走来的人影。
“等了很久吗？”人影蹲下来，笑容攒在脸颊上，又温暖又迷人。说话的是鹿晗，温暖的手掌伏在少年肩膀上，轻拍了下。下一秒扶他起来，目光却随着海拔升高从未离开过。“快回去吧。”
“没有啊，我碰巧来的。”没习惯说谎的少年，双眸中星光在不停地摇曳着，面对着鹿晗的温柔问话，世勋只能选择错开视线。他抓紧鹿晗袖口，神情中不由地带出担忧“这次又要离开了吗？”
这是种，他特有的担忧却又拘谨的问话。眉心随着言语，紧缩地凑在一起，手指却不忍心用力，只是轻抚在对方手背上而已。
迟疑着，鹿晗嘴角的苦笑说明了一切。眼底攒进的无奈是任谁人都能独栋的情感，，未等他开口，LAY就替他说明了一切。
——今天，我们就会离开。
世勋的表情就像是电影故意放慢的镜头，变成一帧一帧的。从纠结变成苦笑，睫毛忽闪了下，长长的羽翼沾着眼睑又飞快离开，可惜那眸中的星光，却是淡了。
——又要，离开了，原来这样啊。
“签证办好了，机票在哥那里。”鹿晗抿了下嘴，眼睛却好像是在大量对面世勋的表情一样，双眸中散发着淡淡的温柔。瞳孔将对方收进眼底，化为雕刻在心房的永恒。“……就是这样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底重复了无数次低喃。世勋看着自己手掌，分明的骨节‘咔哒’带着那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动了下。
十根手指，是双手都能数清楚的天数。总以为回了韩国，为了筹备新专辑他们的时间就会多一些，在一起。
而现在，却是单手还没用尽的天数：三天。
属于他们的时间，只有区区三天而已。原来从仁川机场到SMT的距离只有三天，而已。
心底的失落，翻滚着。这是无所谓的倔强，是任凭谁都无法打破的游戏规则，他们扮演着角色，就要狠心，就要忍痛，这样子玩下去……
“世勋啊，笑一个给哥看看。”
被打破的思路，伴随着鹿晗温柔声线。抬起头，才发现M队成员们已经离开了，社长室门口只剩下发呆的自己和一如既往温暖的鹿晗。
鹿晗笑着，拽了拽世勋光滑的脸蛋。每一次的亲昵，世勋大多都会躲开，吵闹着要捏回去，可这次除外。任凭对方揉捏着，听话地旋开笑容，却一点都不灿烂。
——哥，我不想错过了。
世勋眼底的深沉，对方怎么会不懂？可鹿晗却像是刻意地躲避开他的深沉，转身离开了。
就像是从灵魂中突然撤走的依靠，世勋感觉自己变得很空。鹿晗走的很干脆，就像是完全没有留恋，为什么……
“哥！”压抑不住的难过，一句‘哥’突破喉咙的阻遏，脱口而出。这声响是鹿晗遏制住向前的脚步。
侧头，留给世勋那精美的轮廓线。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鹿晗卷翘的长睫毛在光线里，渲染成暖金色，忽闪出优雅的弧度：“有事？”
——不，没事了……没有事。
世勋摇着头，他在说谎。越是否定，就越笑的感伤。他冲着鹿晗挥挥手，头依旧轻摇着，什么都没说。
慢慢的眨着眼睛，鹿晗抿着嘴巴。许久，才翻身回来。脚步踏在大理石地面上，荡漾着‘哒哒哒’的余音，终于在世勋身边停下。
歪着嘴角，鹿晗像是在自问自答：“离别之前是不是该来个拥抱什么的？”问完便自己点了点头，双眼扫在世勋脸颊上：“嗯，我看是的。”
所以，下一秒！
世勋再次被搂住，是那种轻柔的拥抱。松散着双臂，任凭对方的举动。他唇片微动了下，皱了皱鼻子。好像有什么情感刹那爆发了，但又不能表露，此时只好用力憋着，塞进心底的柔软。
“我没忘。”鹿晗在世勋耳边附着，轻声地就同片羽毛瘙痒着对方耳畔。
世勋怔了怔。
慢慢的，鹿晗用尽这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他柔声告诉他。三个字，只有三个字而已：“南山塔。”
——我没忘，我们南山塔的约定。
缓慢变化的表情，看不清转变。瞬间攒进的表情，太多了。从好奇，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世勋最终将它们都融入勾起的嘴角边沿，睫毛跟着变的有些湿漉，莫名的。
——原来，你没忘。哥，原来你都记得，那些承诺。
“不要再笑了，很呆。”交错的脑袋，鹿晗看不到对方表情，可还是这么说了“……所以，等我……晚上。”
世勋不服地扭了扭身子，没说话。可那嘴角的笑却是勾勒的更深了，牙齿皓洁地露出来。
“记住了你的笑，”鹿晗慢慢放开他，恢复了原有的距离。头顶像是笼罩住彩虹，每个表情都是那个的耀眼“不要变，世勋。不要忘记你的笑，乖。”
——即使未来多艰难，也不要忘记你的笑容。这样的你，像是天使，这样的你，不要变。
“拉钩吧，我们约定在五点。南山塔，不见不散了世勋呐。”
……南山塔……不见不散……约定了……
下午四点。
天还未暗淡下光芒，世勋早已回到宿舍。紧闭着的窗帘，一眼望去全都是散乱在床上的衣服，穿衣镜中映出忙碌的世勋的背影。
“真是烦死啦！！！！”世勋烦躁地挠着头发，蹲在地上，简单的牛仔裤勾勒出他胯骨轮廓。衬衫扣子系到一半，胸口的紧绷皮肤都在若隐若现地裸露着“为什么我连衣服都没有？”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烦闷的世勋当然不会察觉。白贤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手里举着个木质盒子。
“白久啊，这个……”白贤目瞪口呆地看着半裸着的蹲坐在地上的吴世勋，眼睛挣的很大，就算不画眼线也能看清楚那轮廓“你在干……”
一个‘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被世勋扔过来的外套蒙住了视线。白贤暗骂了句，刚扯开外套，便看到世勋已经系好了扣子，一点多余的裸露都没有。
“我正换衣服呢。”世勋穿着淡粉色衬衫，外面又套上了纯白色羊绒背心，整体显得很清新，很邻家。“哥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白贤瞪了世勋一眼，嘟囔着：我敲门你听得到吗？满耳朵里只有鹿晗哥的声音，心里也只装着鹿晗哥一个人吧！
世勋傻笑着，冲他眨着眼睛。又站在试衣镜跟前，摆弄着头型，小舌头也不老实地出来透气，湿润了嘴唇。
白贤侧着眼睛，把手里的盒子塞到世勋手里：“傻瓜白久，拿去！”
好奇的想要打开，却被白贤制止了。死死地按住世勋的手，冲着他忙摆手，告诉他不可以。
“你是说这是鹿晗给我的，让我到那个地方再打开吗？”世勋听话地重复了遍白贤的话，之后便掂了掂它。感觉是很轻的东西，里面没有响声，也猜不透那是什么东西。“嗯，我知道啦！谢了哥。”
放进书包，是那种很乖很乖的双肩背。世勋背着肩上，就像是个要上学去的模范高中生样子。
“额，那个……”白贤又叫住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脖子“今天是哥值日知道吧。”
“恩恩，当然了。昨天是俊绵哥，明天是我。”
“那既然你要出去，你就帮哥把垃圾拎出去吧，顺便。”白贤冲着他傻笑着，眼睛眯成很可爱的两条细缝。
安静的一秒，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下一帧，世勋就撒娇地捶着白贤胳膊，帅气的脸都攒成一团：“哥……不要啦！白贤哥，我不要嘛！”
白贤捂着耳朵躲开，揉了揉吃痛的手臂。让开的通道，世勋趁乱地跑开了……光速般的。
融入人群，在秋季的首尔的夜晚。独自一人的行程，这还是第一次。他微笑地看着来来往往，匆忙的人群。
生平第一次，世勋感到首尔的夜晚这么美好。来往的车辆摇曳着霓虹的尾翼，渲染成或浓或淡的图层，每个人都能在图层中找寻到自己的终点。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夜，空气才会变的微甜。
计程车停在南山塔脚下，就这样。世勋和普通人一样慢慢爬上去，伴着呼吸的加速，他也迈开步子，不算好走的大上坡，世勋带着期待、带着希望，追寻上去。
这里，人很多很多。大多都是相伴来此的情侣，没有星星的夜晚，伴着银白色月光，这里的情侣锁折射出光芒。站在高台上，世勋带着棒球帽，却依旧挡不住那如星辰般的双眸。
这里，写满了誓言。
来到约定的地点，月光安静地洒在彼此身上。拿出手机，五点整。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放大，在黑夜中绽放。
手机震了震，是鹿晗的来电显示。他想都没想，就带着欢快的语气接了。
“哥，我到了。”世勋环顾周围，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朦胧的人影，看不出区别“你在哪里？”
“世勋啊……”对方语气很慢很慢“我送给你的礼物，带来了吗？打开它，现在。”
“哦，好。”
费力地打开书包，双手捧着那只精致的木刻盒子。手指抚摸着上面的花纹，知道每个棱角都有了他的体温。
“我打开了哦，鹿晗哥。”世勋小声地叫了声他名字，浓重的夜迅速将声音淹没。
——啪嗒！
铜质锁头被打开，慢慢地打开了盒子。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直至全都打开，他才看到里面镶着的那面镜子，折射着月光，他看到了自己和漫天的光芒。
“哥……”
“看到了吗？我的礼物……”鹿晗声音带着风轻云淡的感伤，小心的想要藏起来，却无能为力。“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星空。给我一面镜子，里面有你，便是我的整个世界了……”
世勋静静地听着，心房在紧缩着，有种要掉泪的冲动。是啊，一直以来，他们有太多的不容易。
一起走来的路，留下满地的伤。而他们只能，相互舔着伤口，这样而已……没有哭诉……无法抱怨。
那声音越来越近，转头。世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瞳孔，鹿晗就这样出现，像是夜的精灵。
“鹿晗……哥！”鹿晗没做声，只是把头凑近那个木盒。世勋看到里面有他，有他们，而鹿晗在微笑，望着自己的投影。世勋指着镜子中的他们，声音里都是欣喜“是我们。”
“世勋呐，我们要像今天一样……”鹿晗望着世勋，嘴唇动了动“永远……永远在一起。”
世勋高兴的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不停地点着头。他发亮的瞳孔早就写好了答案。
相互对视的面孔，这一秒，变成了经典。不远处，音乐声响起，悠扬了夜色，漫地烟火也腾空绽放，抛开羽翼驱散阴霾，照亮了彼此脸孔。
“鹿晗哥，我喜欢你。”
……
“笨蛋世勋，我爱你。”
我们之间，不是终止，而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Gossip Boy」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