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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同类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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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孟晓几步追了出去,阳光把刘辰的背影拉得很长,他走得很急,步子却不大,是与她并肩同行养成的习惯。微笑,赶上,双手如往日般轻轻拥住他强健的胳膊。刘辰低头回望她的表情尽管还有些僵硬,但声音却透出温柔:“刚我看你没吃多少,走得太急,要不再去别的地方再吃点?”嗔怪的看了刘辰一眼,“没吃饱,你跑这么快干嘛?”刘辰帅气的五官染上一抹赧色,低声道“我只是有些看不惯。你和李言欢——” 语未停,看到孟晓明澈了然的目光胶着着自己,那是专属自己的无限情意。先前的不满顿时消散,只转为低叹:“我是不是太小气了?”孟晓轻笑,轻轻依向刘辰,“傻瓜,我和你是同类。”
是的,他们是同类。从第一眼见到,便为彼此打下了同类的标签。所以几年下来,多次试探、挑衅、疏离、暧昧,却始终在互相吸引的同时互相设防,在没有硝烟的战场持久对峙。他在大学中谈了好几个女朋友,而她,更换恋人的频率也并不比他低。总能听到对她不利的风评,但他却总是没来由的放心。也许是因为无论她身边换了多少人,最终总会有个女生默默的陪在身侧。他觉得,女生的友情远比男生不易,孟晓身边既然拥有始终如一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是真的滥情轻狂。也许,就像自己一般,心有所属却又逢场作戏,只因害怕那走出去的第一步,同为情场高手,知己知彼,谁都不愿先走这第一步,怕失了先机,更怕情伤。直到有一次,他又与孟晓心照不宣的在食堂巧遇共进晚餐,却不巧遇到了大雨倾盆。他原想冒雨跑回寝室再执伞相送佳人。可孟晓却是自然而然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只淡淡的交代了那方来为他们送伞。理所当然的语气令一向自信的他当场发怵,是什么人,竟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已经让孟晓如此放在心底。像他们那一类人,在真正认可的人面前才会放下伪装,连多余的掩饰都不需要。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送伞的不是别人,是总是陪在孟晓身侧的李言欢。他不是没有见过孟晓的朋友们,人与类聚,物以群分,那几个闺蜜给人以同样的张扬、明媚。而这李言欢,与孟晓相比,竟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干净、沉默,如果不是那双眼里透出的深切痛意和隐忍疏冷,他不会发现这样的一个秘密。但他一个外人,尚且看出了李言欢的苦恋,孟晓那么通彻灵透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毫无知觉呢?顿时警铃大作,他不怕那些成天围着孟晓送情书谈吉他电台点歌的众多竞争者,却独独因李言欢动摇了。他不理解女子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但他却明白李言欢对孟晓的感情绝不在自己之下。毕竟,在他第一次看见孟晓时,她的身侧之人,便是李言欢。于是,他开始担心,开始在意,终于在大三下学期,得知孟晓又一次分手后,第一次,满怀诚意的,正式的追求。过程并不艰辛,只是有些小偷小摸的味道,这对经验丰富堪称情圣的两人而言却很新奇,甚至有了初恋的纯真与悸动。当然,真正的原因却从未提及。直到,孟晓在某一夜真正成了他的女人,他心中隐隐的暗影才最终消散。
揽过孟晓的纤腰,将她略微用力的扣近自己,他闻着她熟悉的发香,发自内心的感慨:“谢谢你,选了我,孟晓。有你真好。”“傻瓜,不介意了?”孟晓柔柔的笑了。在一起也快4年了,虽也偶有争执委屈,但两人的感情却一直经营得很好。也许,找到了对的人,细水长流,白头偕老,并不困难。“连女人都喜欢你,说明我老婆魅力大着呢。我该自豪才对。”刘辰俯身亲了亲孟晓的发梢,恢复了洒脱自信。“傻乐。”孟晓轻刮了一下刘辰的鼻子,却将目光移向一旁,“我从不提起她,不是想隐瞒,只是觉得更需要珍藏。不能接受,又舍不得放开,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老婆,今后我会对你更好的,让你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我,实在腾不出空间来装别人。”刘辰的大手再次握紧了孟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口子还在腻歪的时候,李言欢仍在握着手机怔怔失神。这样匆匆一面就结束了?她甚至来不及和孟晓说上5句话,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孟晓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白了还是黑了,不过这也与她无关了吧,或许从来就与她无关。重重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贴身的腰包,最后一封信,怕是发不出去了。
“李言欢导游,我负责任地提醒你,你是来旅游的,不是来奔丧的。你愿意闷在这花田错里入定养神,本小姐还不愿放弃了这名山秀水呢。”
“二小姐游客,本导游也负责任得的告诉你,今天状态欠佳,无心奉陪,你还是另请高人吧。维大师对各地的美食兴致盎然,相信会是把臂同游的不错人选。”
“我们都出去了,任你一个人在这半死不活,又怎么负得起阿姨交代的责任?而且你这模样,就是对自己负责了?对孟晓负责了?”
李言欢的脑里还在对无数个负责任纠结,听到孟晓,立刻炸毛:“我怎么对她不负责了?对她我连责任都木有好不好!”
“是么?那么她现在孤身一人在G市游荡,还真是可怜啊。一个那么娇小的女子,我都不放心。”
“什么?她一个人?刘辰呢?”一想不对,“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一个人的?”
“没什么,我看那刘辰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销售部的副经理,就跟他们公司的总经理打了声招呼,推荐他出席国庆的股东例会而已。忘了说,XX公司是贺兰氏在北京的子公司,对于年轻上进,野心勃勃的优质人才,一直是大力扶持和栽培的。”
“你怎么能那么——” “卑鄙”两个字,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贺兰青听不出。之前就有些冷色的脸又阴沉了几分,她动了动嘴,却在出口前化为一声长叹,只低声说到:“我不过是想在能力范围内,稍微帮帮你。如果要害人,那他收到的就不是会议通知,而是账号上的三个月工资了。”望向李言欢,神色复杂,却还是语调一转,轻松的说到“孟晓为什么会留下来呢,这个理由有待你好好考究咯。”不知为何,李言欢竟觉得贺兰青转身离去的笑容酸楚异常。
没来得及体味那记笑容的深意,孟晓的电话就打来了。“芬,他有事临时回去办公了,我又不想白白浪费了难得的长假。既然碰巧都在G市,不如我们结伴同游一场?”语气轻扬,声线明媚,完全听不出任何的失落。“乐意之至。”李言欢忙答,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腰包。“那我直接找你住同家旅馆得了,省得明天互相等待白白浪费了时间。”“是,一切听从孟大记者的指示。”李言欢忙把旅馆的地址报了,等着这本应失落孤单的娇弱女子兴高采烈地投奔组织。
一切进展得相当顺利,成功的为孟晓引见了维伊,也不用再刻意地与贺兰青秀恩爱。直到孟晓拖着包开房时才发现了问题。说是旅馆,实际是一个不大的民宿。国庆黄金档,客房预订早在一个月前就结束了。李言欢一听到孟晓要来的动静就激动莫名,连这基本的常识都没考虑到。一边暗骂自己的粗心,一边拦下要去其他地方碰运气投宿的孟晓,李言欢一咬牙,“要不,你睡我那间房就好。”话一出口,便感受到3道迥异的视线打来。孟晓眼中带着明显的惊疑,像是难以置信自己会提出这番要求。贺兰青的一眼却太过复杂,似失望,似了然,而那眼底深处,似乎还藏着微微的一丝,恨?李言欢不忍细想,却看到维伊嘴角浮起一抹飘渺的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呃,我的意思是,你睡我的房,我和她们随便哪个挤一挤就成。”赶紧解释,想缓减周围的低气压。“哦?那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不介意?”孟晓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眸光不经意的扫向一旁的贺兰青。“要不我们凑合一晚也行的,又不是没有睡过。”“不用了,你今天奔波机场都跑了两次,还是早点休息的好。”李言欢赶紧拒绝,一起睡?她的阴影还没散呢。“我睡维——”看到维伊似笑非笑的扬了扬手中装着塔罗牌的包包,背脊处突然传来没来由的寒意,顿了顿,手一指:“我睡维伊旁边的那间客房。二小姐,你包的那间房不是日式结构的么?刚好让我开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