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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在乎 ...

  •   恋爱原本应该是很美好的事,但叶歆颜的爱情因为有了金霖的追求变得有些郁闷。金霖经常到学校去找她,偶尔也会被莫扬遇到,叶歆颜总要解释一番,虽然莫扬说没关系,但叶歆颜心理多少会有些别扭。
      金霖握着叶家家长这张王牌,叶歆颜跟他说再多次让他不要打扰自己的生活,却始终无果。叶歆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周末带莫扬回家见了自己的父母。
      不过显然,叶家的父母对莫扬并不满意,态度也是淡淡的,莫扬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感觉得到。叶歆颜也知道,自己家里是铁了心站在金霖那边,她也不想多费口舌,只是明着告诉他们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让他们不要干涉。叶歆颜的父母也没在多说什么,但表面上的平静,不等于底下没有暗流。

      向家人宣布恋爱关系后,叶歆颜和莫扬稳定的交往着,金霖虽然偶尔会来,但相比之前,次数已经明显减少,这对叶歆颜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
      她和莫扬的关系没有太多复杂的成分,也不需要花大把的金钱,虽然处在热恋中,但他们都是相对非常理性的人。叶歆颜不会问莫扬要什么奢侈的东西,莫扬有时候送她一些小礼物,她就非常开心。其实学生们的恋爱也就如此,开心最重要,其他次之。
      在恋爱的过程中,叶歆颜也说不上谁付出的多一些,似乎他们很平衡,想给对方最好的,却都理性地把握着一个度。叶歆颜也是在这样的平衡中,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在乎莫扬。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天黑的很早。叶歆颜和莫扬跟几个学生会的同学一起K完歌,三五一群的返校,其实说白了,大家只是不想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回到学校,莫扬送叶歆颜回寝室,在快走到寝室楼的时候,叶歆颜的手机响起来,是她爸爸打来的。
      “喂,爸。”叶歆颜像往常一样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叶父低沉的声音,“我现在在中心医院,你妈妈住院了,你过来一下。”
      叶歆颜惊了一跳,随后冷静地说了句好,便挂断手机,向寝区大门跑。
      莫扬上前扯住她,问道:“怎么了?”
      “我妈病了,在医院。”叶歆颜说道。
      莫扬也没再多问,牵着她往大门跑。半夜安静的校区,叶歆颜的高跟鞋与地面撞出不规律的声响,打扰了好眠的夜晚。指尖传来的属于莫扬的体温,让她觉得异常安心。
      两人在大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出租车路过。毕竟学校的位置相对市区还是有些偏,时间一晚,就很少有出租车会特别走这条路载客人了。
      莫扬皱了下眉,看看裹着大衣,一脸平静地等车的叶歆颜,只有渐渐握紧的手在证实着她着急的情绪。
      “上前面那条路上看看。”莫扬拉着她快步向另一条路上走,但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一阵鸣笛声让两人停下脚步。

      黑色的奥迪停在两个身前,金霖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前打开副架座的门,对叶歆颜道:“上车,我送你去医院。”说完,眼角扫过莫扬,又道:“阿姨正在生病,我想你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听到金霖的话,叶歆颜脸色立刻沉下来,冷声道:“我现在心情也不好,你是不是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为好?”
      金霖抿了抿嘴角,刚要说什么,又被叶歆颜打断了。
      “说到底,你也是个外人,不需要你费心提醒莫扬。”叶歆颜是个很护短的人,所以一旦自己的人被挑衅,她就会毫不示弱的回击,“真是不劳你费心了,你这车,我坐不起……”
      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莫扬轻轻拉了一下。叶歆颜转过身,莫扬微微低头看着她,温柔地说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让他送你去医院,看你妈妈要紧。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叶歆颜还想说什么,却被莫扬牵着送上车,随手关上车门,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金霖。
      金霖也不想真惹恼了叶歆颜,转到另一边上了车。
      莫扬浅笑着向叶歆颜摆摆手。没等叶歆颜回应,车子便驶离了路边。

      叶歆颜坐在车上,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自己的母亲生病,金霖知道并不算奇怪,因为他就是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只是他刚好来接自己,怎么看也知道是父母授意的,换句话说,不管她怎么想,至少她的父母没拿金霖当外人。
      微微侧过脸,叶歆颜从后车镜中看到莫扬站在原地的身影——在这个冬天的晚上,显得那么孤独和落寞,让一向性理的叶歆颜心底泛出一股说不清的难受。这样的莫扬,大方地让她上了金霖的车,只为了不让她再着急的等待,而自己却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
      ——最初的那种从容大方,此刻似乎也染上了些许无奈。

      “停车。”叶歆颜不重不轻的说道。
      “怎么了?”金霖迟疑地看着她,后车镜里此时已经看不到莫扬的身影。虽说刚才是莫扬将叶歆颜送上车的,但看着莫扬一个人站在那里,金霖心里有是有点得意的。
      “停车!”叶歆颜也不管他停不停,直接打开车门。
      金霖赶忙将车子停下来,以免叶歆颜碰伤哪儿。
      叶歆颜下车甩上门就往回跑,穿着高跟鞋她跑不快,但还是尽量想在莫扬回去前追上他。跑出将近一百米,叶歆颜停下来喘着气,笑看着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的莫扬。
      莫扬看到跑回来的叶歆颜,脸上难得地透出一抹惊讶,但还是快步走过来,“怎么了?”
      叶歆颜没说话,笑着握住他的手,一起跑向金霖还停在路中间的车。两人并排坐进后座,才让金霖开去了医院。

      到医院之后的事叶歆颜已经记不清了。自己的母亲是急性阑尾炎,她到的时候母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叶父明天还要出差,这才把叶歆颜叫来照顾叶母。
      手术后的一周,莫扬一直陪着叶歆颜照顾叶母,但却没换来叶母的任何改观和感动。叶歆颜也不想和病人计较,反正莫扬也没说什么。
      金霖每天都会过来看望叶母,虽然他不是叶母的主治医生,但都在外科,也算比较方便。

      原本以为叶母出院后,自己和莫扬都能松口气。但不知道叶母从哪查到莫扬是私生子,他的母亲是第三者。愣是要让叶歆颜和莫扬断了关系。
      在叶母看来,这样不正常的家庭根本教不出正常的孩子。
      叶歆颜知道自己的母亲极其痛恨小三,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一天,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找上门来,然后父母就为一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家里的东西都摔得一地。后来那个女人就没再出现过,自己的母亲歇斯底里地闹了一个多月,才算平息下来。但闹归闹,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提到离婚的事。
      之后,母亲又像以前那样,过着她优质的生活,谁也没再提这件事。但那段回忆却牢牢地住进了叶歆颜的心里。
      所以自己母亲因为莫扬母亲的尴尬身分发飙,她多少也能理解。但理解并不表示认同,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和莫扬其实根本没有关系,况且莫扬自身的优秀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这些叶歆颜都不会和母亲说,因为她明白,在某些事情上,她们一样固执,甚至可能偏执。

      这些很久没想起来的事,因为母亲的一通电话又浮上记忆。叶歆颜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既然她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就没什么后悔的,就像她当初选择莫扬一样。至今她都觉得那是整个大学生活中,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只是他们有了爱情,却少了一些支持,多了一些阻碍。不过,不管怎么样,缘分还是给了他们最好的补偿,让他们有机会再次相遇。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写新书,叶歆颜在又熬了一个通宵之后,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好好放松一下。
      难得睡了个好觉,又早早起床,叶歆颜准备去书店转转。她闲暇的时候很少去逛商场,除非江可她们约。多数时候她要么是去超市采购,要么就是逛书店。
      在书城转了一下午,叶歆颜连拎带抱地买了三十几本书回来。在走出电梯时迎面遇上要出门的莫扬。
      莫扬打量了抱着书的叶歆颜一眼,微微一怔。他记得叶歆颜脚上穿的这双凉鞋,是他省了两个月的饭钱,才好容易买来送她的,只是没想到她还留着。当初他为了省下钱,借口系里有论文要写,减少了与她约会的时间,顾航还友情资助了他一个月的早午餐。
      当时的那种窘境对于现在来说并不算什么,但那种为了送她喜欢的东西而省吃俭用的热情却真的很难再有了,至少现在经济上是允许的。
      “你今天不上班?”叶歆颜问道。今天是周三,这个时间他理应在公司。
      “嗯,晚上有应酬,回来换件衣服。”莫扬边说边顺手拿过一本叶歆颜买回来的书,上面写着《婚姻中要注意的五十项法则》,再看下面撂的那一本《恋爱中不为人知的十个秘密》。莫扬扯了下嘴角,抬眼道:“你看这种书?”
      “嗯,最近写东西需要参考一下。”叶歆颜解释着。若是平时,她的确不会买这类的书,但今天逛书店看到,她突然冒出要学习一下的想法,给自己的理由是参考一下,就顺手挑了几本回来。
      莫扬用书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低声道:“这些都没有用……”说完,也不等叶歆颜反应,便走进电梯。
      叶歆颜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被慢慢关上,电子数字一点点下降。恍然觉得莫扬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最后都变成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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