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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学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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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制
夕阳西下,章正则在13号楼下。
御史大人长久的仰望414室的窗户,熠熠生辉的双眼像探照灯一样直射入414室,表情肃穆地像是在瞻仰人民英雄纪念碑!——邢东程在旁边的一棵树下数蚂蚁。
林放捂着眼睛败下阵来,“胡述,我坚持不住了,你接着来。”俯视他人是项体力活儿,尤其是这个人还连眼都不眨,毫不掩饰就这样直愣愣的和你对视,如此深情如炬的眼光,脸皮厚如林放也有点顶不住。
胡述蹲在离窗户最远的墙角里,直接拒绝:“我接不住!”
林放叹息一声,“哗啦”,把窗帘给拉上了。
室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小郭刚才一直站在林放的身后探头探脑往外看,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转身到胡述盘踞的墙角那儿,打算开灯。
“别~开。”出声的是计裘。
小郭一愣,继而发现其余领导对计大夫这一莫名其妙的要求都没有反应后,悄悄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计大夫趴在麻将桌上也好一会儿了,谢副主编也在餐桌那儿神游,再看看林放和胡述的状态,小郭在回房继续睡午觉和陪伴领导们共进退之间挣扎良久,终于选择坐到了谢泽国身边。——这里好像比较安全。
林放晃到胡述身边,蹲下,用胳膊杵他,“书记,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不含蓄了,很伤人的。”
胡述直言相告:“如果不是三天后隔离就要结束,你会发现我不仅仅是不含蓄,我直接就把你从楼上推下去了。”
“呵,呵。”林放干笑两声,“老胡,你说小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站下面的,这么长时间他不累啊。”
胡述已经肯定自己和这位同学没有共同语言,哼一声算是回答。
还是计裘心善,一贯气弱但是此刻弱到连呼吸都觉得多余的声音传来:“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林放,你他妈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气无力地粗□□的人心都酸了。
林放把自己再往深处蹲一点,再蹲一点,快把胡述挤出墙角了,开始释放纯然无辜的气息,可怜兮兮地道:“球球,其实,我当时什么都没想。”
计裘双手抱头面朝桌面,决定不再和林放做无谓的沟通。
林放悲伤:“众叛亲离啊!”拿出电话,直接拨邢东程号码,那边一接,林放直接免提模式:“邢东程你个叛徒,快把你们家章正则领走,别再让他在这儿杵着了。”
那边邢东程也不含糊,胡述听他的声音比听林放的还清楚,“我要是能领得走,他就到不了你楼下,也不会在这儿客串望夫石了。”啪,听起来像是邢同学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是说他现在对你的感激之情已经满溢了就要爆血了,你要是不让他在这儿站一会冷却一下表达一下,我怕他一时想不开,不肯用人替又要自己冲上第一线去了!”
林放拎着手机,看一眼胡述,扭头冲着电话喊:“他就是这样感激我的?”屁的感激,章正则那眼神,不是爱上他了就是和他不共戴天了。“我不是让你们看见什么都闭嘴吗。”这俩恩将仇报的一逛完紫禁城就跑楼下来给隔离的同学们添堵。
邢东程嗤之以鼻:“你运道不好,胡述第一个看见他!”咔嚓,挂电话。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他也觉得和林放同志无话可说。
林放瞪手,扭头质问胡述:“阳光明媚的下午,你不在屋里睡午觉你跑窗口去看什么闲眼啊你。”还刚好看见章正则,还热情地跟人家通了电话互致慰问!
胡述不答,默默地给了林放一拳,表情不像是揍人倒像是自己挨了一闷棍,弄得林放都不好意思喊疼,只好龇牙咧嘴地离胡市长远一点。
胡市长也在后悔为刚才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被隔离的日子寂寞而无聊,居住条件又差,除了谢泽国同学以武力独霸了邢东程的房间,其他人都在同居中,林放自动自觉地搬进了李暮房间,白天黑夜的迫害小郭同志。自己和计裘住进了林放屋里,本应该相安无事,没想到那么老实的计裘同学他在床上的睡相简直可以编一本武功秘籍,胡述忍来忍去忍了多日,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忍无可忍大半夜把林放他们都喊醒放进屋来参观计裘的睡姿。
当时林放都无语了,半天,安慰胡述:“当年我之所以离婚,这也是原因之一。”
胡述满脑袋黑线:“宋副司长也这样睡着睡着就把你踢下床?”
林放摇头:“我把她踢下去了。”
……
来围观计裘睡姿的谢泽国同志转身回屋,小郭举手发誓“我什么都没听见”也跑了。至于计裘,他压根儿就没醒!
现在,胡述没有多睡一会儿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第四十九次被计裘从床上踹下来了。
其他人都在午睡,胡同学百无聊赖地跑到窗口去看闲眼,一眼就发现章正则在下面了。胡述挺高兴,因为邢东程和章正则这俩没人性的好几天都没来看他们了,拿出手机热情地向之前唯恐避之不及的御史致电问候。——与世隔绝旧了,连章正则那张脸在胡述的眼里都变得眉清目秀了。
然后就听见章正则向他通报的那则消息了。——纪委的真是太讨厌了!
章正则打断胡书记的自我讴歌,“谢谢,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帮了我很多。”
“应该的。”胡述谦虚外带抢功劳。偷笑,虽然帮章正则是在计裘的请求兼谢泽国的威胁加林放的利诱和自己实在无聊下干的,但卖章正则一个大人情今后应该能得到更大的回报才是真的。
正高兴呢,就听章御史问:“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来接替我调查这件事的?”
这是林放安排的,这个功劳抢不到,“不知道。”
“是邓宏!”
“哦,邓宏啊!”胡述一时没反应过来,“邓宏,邓宏,”把这个名字连念三遍,胡述已经跳起来:“你说什么?!!邓宏?!”要不是窗台够高他就直接跳楼了。
“邓宏!”章正则万分肯定!
啪!胡述的手机直直落地。
下一秒,胡市长一脚踢开李暮的房门,一把挤开正在给林副市长打扇的小郭丫鬟,把睡的都流口水的林放从床上抓起来使劲儿摇,“你让邓宏接章正则的差?你他妈的真的吃错药了?”掐着林放的脖子拿他当拨浪鼓,“章正则直接死在故宫门口也比邓宏去要好!——的多!”
林放迷迷糊糊被胡述拖到客厅窗口,期间撞到小郭、小门、小桌椅无数,把另外两个睡午觉的人都吵醒了,睡眼朦胧地和章正则一上一下对视了半个多小时。——很显然,章正则和邢东程也没想到林放把这位爷给抬出来了。
计裘和谢泽国被邓宏这个名字震住。
唯有小郭不明就里。
胡述颓然地蹲进墙角。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计裘睡姿不好总爱把同床人踢下去,但是只要把他抱住手脚制住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有几夜困极了胡述就是这么干的,也能一觉睡到天亮。——我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脸皮够厚的那个看着一屋子被自己打击到的革命同仁,觉得自己有义务向同志们解释一下,同时鼓舞一下士气,振作一下精神,毕竟,现在是隔离的关键时期,马上要奔向自由了,可不能起内讧!
“同学们,尤其是谢泽国同学,你一言不发很不应该。是你第一个要帮小章的,现在我帮了,你们却这幅态度对我,我很伤心。”
谢副主编把自己的神识拉回现实世界,像是第一次认识林放似的看着他,罕见的犹豫一下,“我是想帮章正则,但我没想害你们。胡述说的没错,章正则死在故宫门口也比邓宏去要好。”
计裘纠正:“不是你害我们,是林放这混蛋害我们!”
胡述也纠正:“不是害,是害死!”
林放进一步纠正:“我这怎么也就算是个自残。”
胡述再给他一拳,“拜托你自残的目标能不能准确一点,我和球球是标准的他杀!”
林放嚅嗫:“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糟,宏爷来了……”
胡述打断他,“你也知道那是个爷!在京城敢称爷的人有几个?你把他弄来是嫌事情还不够大是不是!你不拍死也别带着我和计裘一起冲锋陷阵行不行?!”林放或许是董存瑞,但是他跟计裘不是黄继光和邱少云!
“宏哥,宏哥还不行吗。”胡书记不喜欢有人称爷咱就不叫呗,“把小章摘出来,就得有人顶上去。没能耐的人顶上去比章正则死的还得快,我们不能硬逼人家去送死吧。有能耐的人不屑趟这趟小浑水,人家是要在关键时刻起作用的,章正则又不是人家儿子、侄子、干儿子,人家犯不上。所以就剩宏哥了!讲义气,有担当,不怕事,爱肇事,还足够无聊有空有时间,我不找他找谁?!”
胡述反驳他的狡辩:“你还是亲儿子呢,你们家里……”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胡述向见鬼了一样看着林放。
谢泽国猛然抬头。
连计裘都从桌子上撑起来了,颤颤巍巍地问:“林放,你不会是……根本没和家里打过招呼吧。”
林放正气凛然:“把小章放出去的时候也没人和我打招呼啊。”
胡述都蹲不住了,直接坐地上:“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就决定了?”林副市长你太有魄力了!
林放都快把自己嵌进墙里去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不会独断专行,一言堂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胡述浮出一线希翼。
“我专门打长途和李暮商量了。”
咕咚!胡书记直接躺平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跟他商量!他再怎么样也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小局长,你竟然跟他商量!”
林放撇嘴,“你倒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我跟你商量就有用啊!”
胡述躺着思考如果林放和自己商量的用处:“至少我会阻止你。”
林放欢快:“所以我才不找你。”
计裘瞠目结舌:“李暮竟然同意你把宏爷抬出来?”不会是李暮压根儿不知道邓宏是谁吧。
“他在和我长谈了两个小时后,同意了这一想法。”
“什么时候?”
“谢泽国说要助人为乐的那天晚上。”
领导们都看小郭。
小郭努力回忆,一拍脑袋:“林副市长抢走我的手机还说我胖了让我从厕所开始刷把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的那个晚上!”杯具的拿出手机,“两个小时的漫游?!”
胡述和计裘一起同情无辜的小郭同志。
谢泽国关注别的问题:“他跟你谈了两个小时你就同意去自杀了?”生命多宝贵,为什么会有人去自杀?!“真的是舍己为人?!”
“小谢。”林放从墙角冲出去,挤开时刻充当障碍物的小郭同志,贴着谢泽国就坐下了,再近一寸他就直接坐谢泽国怀里了,“只有你知道我具有如此高尚的品质。”
“抱歉,我不知道。”
林放:==!
“我如果知道的话,不会要求你去帮他。每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没有谁的命比谁轻贱。”
“……,虽然你这样说我很感动,但是我真的没有觉得自己的命比章正则的要轻贱。”
胡述从地上站起来,身形在角落里显得十分高大:“那你是觉得我和计裘的命比他轻——贱?”这话说出来太别扭了,为什么林放就一点障碍都没有!
林放一步跳上桌子,居高临下地俯瞰胡述,“胡述,我离开我们市,虽然很不方便,但是我还是有能力掌控局势,——闭嘴,那几只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我只要抽空回去一趟就能收拾掉他们,你看李暮就知道了。但是你呢?你自从进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条血路杀出去,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胡述咬紧牙关!
计裘霍然站起,认识以来——也有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强硬到颇有他老子的遗风:“林放,你闭嘴!”
谢泽国开始摩拳擦掌。
当了半天隐形人的小郭同志不得不出声:“林副市长,你往桌子里面站一点,你就要掉下来了。”就靠两只前脚掌站在桌沿上林放你练杂技呢!这要是摔下来摔傻了,局座回来非宰了我不可。
林放吓一跳,手脚并用往里爬,一边爬一边教育胡述:“因为我们有人,有队伍,都是自己人,忠心耿耿忠心不二的自己人。要知道不是你做的对就会有人跟着你干,也不是你许给人家高官厚禄人家就跟着你一条道跑到黑,关键是有事的时候你要能护得住自己人,总不能让那些为国为民为你做事的人一个个都混的跟鳏寡孤独似的你说是不是?不人道的!”
胡述继续沉默。
计裘跑过去挡在胡述前面,“林放,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你这次把我们都牵进去了,你凭什么这样说他!”
林放横的很,“先说他的事,我们的事再说。”
计裘恨得想过去掀桌子,被胡述拉住。
胡述的声音阴沉的很:“你说。”
林放一副语重心长:“小胡啊,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太惨烈了,做事不能太激进。”
胡述都快气乐了,“你把邓宏请出来很婉转吗?”
“><!都说了这件事再说。你的手头禅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种认识是片面的,猪也有猪的作用。”
小郭咽口水:“宰来吃?”
“哈。”胡述冷笑。
林放看着胡述:“你的猪,就算是宰,也不能让敌人来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胡市长?”
胡市长僵硬片刻,转身,进了厕所,砰一声关上了厕所的门。
计裘傻愣愣地看着。
林放擦擦汗。好险!
小郭轻声询问:“他明白了吗?”反正我是没明白。
林放点头:“他茅厕顿开了。”
@@,看出来了,胡述都快把厕所门给砸了。
计裘走到桌边,昂着头看着林放:“他们市这次的事情,他自身难保,没保下那些人怪不得他。”
林放对着球球圆滚滚的眼珠觉得自己像在欺负小孩儿,“实际情况是如果他能拼出七分力,至少可以保下一半的人,如果放弃进这里,说不定都能保下来。”
计裘低头,“那他的前途就到头了。”永远都是被压制的胡市长。
“所以说同学,不能光看结果,手段很重要。”
计裘眨眼:“比如?”
“比如杀猪,别人杀你的猪,那是你无能,不光敌人,自己人都要看不起你。你自己杀,可以是大义灭亲,也可以是破釜沉舟,再崇高一点你把猪肉分给自己人还能鼓舞士气。”
计裘有点迷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他呢。”杀猪叫大义灭亲?
我就是在骂他^^“我是在教他,老一辈的经验很多都过时了,我们在继承老经验的时候,要结合实际时代和自己的特点,做起事来就游刃有余了。”
计裘都迷茫了:“比如?”
“比如杀别人的猪,一到捅死、现吃现剌、养肥了再杀,方法有很多种嘛,……”
计裘看着他侃侃而谈,“林放,你是不是馋肉了?”
林放一栽歪,吓得小郭赶紧过去要扶。
厕所门开了,胡述一头一脑的水出来了。——这位在厕所里清醒大脑呢。
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脑袋上要不是还滴着水,他还是那个温和亲和没有架子立志坚持不要脸的胡大市长。
“你!”胡市长指着林放,“少废话,我的事说完了,可以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林放蹲下身,仔细观看胡述片刻,向小郭报喜:“他明白了。”
小郭附和,“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在党校的这段时期,是检验智商和人品的关键时期:(
“林放。”胡述在下面挥拳头,虽然已经明白了林放跟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打一拳也打了,第二拳也挥了,再来一拳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那个谢泽国,你不要站起来!
林放说他们的事儿:“胡述,球球,章正则是自愿打头阵的,这样的人我更要保。至于把宏哥抬出来,宏爷是不会有事,他是爷,那有事的就是我们了,但是,同学们,想一想我们现在身在何处,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要像章同学那样荒废学业不务正业一个劲儿地往外冲,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应该都跟我们没关系。”
胡述和计裘同时一愣。
灯下黑!
怎么忘了我们是在学校里呢?我们现在是学生,只要血没像章正则那样烧成开水,我们就很安全,非常十分以及确定的安全!但是林放也太说的出口了,章正则荒废学业?那他们这些旷课二十一天的人是什么?辍学了?!
不能被绕进去,胡述逼问:“等我们毕业的时候怎么办?”
你想的真长远:(
林放透过薄薄的窗帘开外面灰蒙蒙的天,忧郁,“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变天了。”
……
胡述的脑子乱糟糟的,拉过计裘:“球球,我们去睡觉。”
计裘心事重重地被他拉进房间,连小郭“就要吃晚饭了”的小声的建议都没来得及听到。
林放从桌子上跳下来,“反正送来的饭菜越来越差,时间也越来越晚,少吃一顿饿不死。”
小郭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林副市长,胡市长真的是个很激进的人?”看不出来啊。还有,傍晚五点多睡的是哪门子的觉?关键是还要拉个人一起睡?
林放自我感觉良好:“说激进那都是表扬他,他根本就是极端,手段太狠太辣,整个一只笑面虎。”
小郭说实话:“我觉得你跟他挺投脾气的。”
#_#!“所以我才浪费口水指点他。”
“指使!”谢泽国纠正林放,“我没有看错,你不具备舍己救人的品质。”
“不用这么直接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谢泽国指窗外,“章正则应该还在外面,你这次的所作所为,他肯定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林放压力很大,再次拨打手机,依旧是免提,“邢东程,拉他走。”
邢东程很郁闷:“拉不动。他一定要跟你说话。”是自己一力搭救的小章儿,为末子现在章正则的一腔感激之情都归林放了,天理何在啊!
林放眼角直跳,“邢东程,第一,我没话对他说,你们给我太太平平继续上学。第二,我没有舍己为人,我真的不是人民英雄我用不着他在这儿人瞻仰!第三,老邢,你再不拉他走他就要以身相报爱上我了!这样你还拉不动?!”
电话对面突然间豪情万丈,“拉的动!”
咔嚓,林放再次被人挂电话!
林放冲谢泽国晃手机。大哥,听清楚了吧。
谢泽国听清楚了,松开拳头,把挽起的袖子再挽下来,嘱咐室友:“我去睡一会儿,晚饭来了叫我。”他也回房了。
小郭思考:又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去睡觉了。
林放叫他,“郭儿,手机。”
小郭向后退,“你手里……不就有嘛。”干嘛又抢我的!
“我要打长途。”
又是打给局座滴!
乖乖交出手机。
林放接过来,吩咐:“你可以回房睡觉了。晚饭来了我会连你一块儿叫的。”
小郭同志承认:下午五时许是一个睡觉的好时段,美容又节食!
进屋。
林放一个人独霸多功能厅,瘫倒在椅子上。拨电话。
“李暮!”
那边李暮闻声一顿,“你很累?”林放的声音像是刚跑完五公里。
“我刚刚平息了一场潜在的内乱,稳定了人心,安抚了大家浮躁的情绪,将局面稳定在了可控范围内。大哥,你那儿处理的怎么样了,三天后回得来吗?”三天后隔离结束,要是李暮回不来,这几个人就得继续想办法憋着,忽悠学校还行,反正大家是心知肚明互相忽悠,但是对内,再不放这几个已经快憋出内伤的人出去放放风,潜在的内乱就有可能要变成明显的起义了!
李暮压低声音:“省里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是吧!”林放哀嚎,我不应该看走眼的啊,依李暮的能力二十一天还处理不好?!“发生大事了?”
“很大的事!所以现在,我已经在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