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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泪入烟波语凝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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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应该想到的。
这里是八阿哥的贝勒府。胤禛想和自个儿说话大可熬到晚上,在自己府里放声大胆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何须在八爷的府里偷偷摸摸?
只有可能是胤祯。自己这么大意,真是死了也没啥好冤的。
“玉儿,我在问你呢!”胤祯一字一句加重语气,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疼得楚笑寒几乎呲牙咧嘴起来。
只是,见她这般难受,胤祯也毫不放松。
“我实在不记得。”楚笑寒不得不回答。
“你说什么?你不记得?”胤祯的脸色几乎阴沉得令楚笑寒后怕起来,“很好,你不记得,我记得。既然你实在不记得,那我就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你听。一年前,也是在八哥的这个宅子里,也是这里湖心岛,你亲口同我说,要我那日就要了你去,你生怕选秀不见得能包准被皇阿玛指婚给我,你说,谁也不晓得这个中变数。只求自己曾经做过我的人,有这美好记忆就足够了,足够你活一辈子。你说,你当日是不是这样说的?今日你竟同我说,你不记得了?还是实在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似乎十分笃定这个湖心岛的僻静,确定不会被人偷听壁角一般,胤祯的声音越来越大,手劲力道也一分分加重。
楚笑寒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及至听到末尾,心口猛地绞痛起来。一阵一阵的痛楚泛上心头,竟然完全感觉不到肩膀被死死抓住的疼痛了,待到心头发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全身力量似乎随着瞬间的剧痛而被抽得干干净净,浑身瘫软,只靠胤祯的双手撑住软在那里。
人面桃花何处去;
春华秋碧又一年。
今世缘浅负相思;
只愿君心长相忆。
当年酒醉花荫下,流年偷换情不记……楚笑寒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似乎在无比的剧痛之间,看到繁花满天之际,月白色的长衫飘飘,那个人弯弓射箭……看到火亮篝火闪烁之间,那个人言笑晏晏……看到草原茫茫天边远,白马长啸英雄笑,策马奔腾酒千杯……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只觉得喉头不住暗涌,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喷了出来。
“玉儿!玉儿!玉儿!”
眼前终于又渐渐重复清明,映入胤祯后悔的眼神:“玉儿,是我不好。你别吓我。”胤祯紧紧抱住楚笑寒,一边拿手帕给她擦拭嘴边的血。
楚笑寒喘了口气:“十四爷,我真的不记得了。”
她感觉到胤祯抱着她的手一紧,知道他又有些隐怒,但是毫无办法,只得虚软无力地继续说:“我记不清了,我病了一场,都不记得了。太伤心了,所以全部忘了。”
胤祯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抱着楚笑寒,将脸颊贴住她的额头和头发,这般亲昵令楚笑寒极为不适,无奈此刻全身疲软无力,根本无法挣扎。况且就算她好好儿的,也不是能抗得住胤祯力气的。
“请十四爷放了玉儿吧。玉儿真的太伤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眼下只是好好做四贝勒的府邸格格,只求安安稳稳过了这一生。”楚笑寒有气无力地慢慢说着。
“我不许!”胤祯依然不曾如往日般大怒,但是坚定地拒绝了。
“十四爷,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况您府里如花美眷,温柔体贴,样貌才华,各般种种,均是玉儿无法望其项背的。爷您又丰神俊朗,贵为皇子,何苦为难玉儿这样平庸的女子。”楚笑寒只觉得心里无比酸楚悲哀,这样的情绪和自己暗自倾慕胤禛的那种感情比起来,简直是小case了。可见许是苏玉儿的心里感情,既然这样,何不替苏玉儿就此了断这段孽缘。
“我不准!”胤祯依然平静拒绝。
“十四爷,您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根本对玉儿不屑一顾。而今,玉儿根本没有变过。您是真心喜欢玉儿吗?还是因为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似乎被别人染指了,您就心有不甘?”楚笑寒尽量耐心温婉地同胤祯说道理。
“不是的。”
“十四爷,您太固执了。其实,您再仔细想想,玉儿只是个平庸女子,毫无长处,您到底喜欢玉儿什么?您说得上来吗?”
胤祯语塞。但立刻就回答:“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为什么?”
这下轮到楚笑寒说不出话来了。这话太现代了。她反驳不了。不过这样的话还真有八旗子弟的霸道风格。
“快要到午膳时分了,这些暂且不提好不好?我求求你,十四爷,我们回去吧?”楚笑寒只得期待胤祯能心软,先过了这关再说。
“叫我in jeng。”
囧。
“快叫,否则我真不管你身体舒不舒坦,就在这儿要了你。”胤祯瞪着楚笑寒,出口威胁。
“……in jeng?”楚笑寒实在已经没多少气力,刚勉强开口,嘴角又泛出血丝来。
这会子,胤祯也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终于唤来了头先的小太监,着他背住几乎有些昏昏沉沉的楚笑寒,赶回前头去。
楚笑寒迷迷糊糊看到那刚才消失不见的小太监从湖心岛的几排屋子内走了出来,不由嘴角泛起笑,含含糊糊地说道:“我道去哪儿了呢,原来果然是躲了起来,这个奴才,骗我,不能饶!……”
这话背着的小太监自然听到了,吓得直叫:“爷,格格说不饶我!”
胤祯瞪了一眼小太监,直瞪得他再不敢开口。
楚笑寒由小太监在恰恰赶在摆膳的时间赶到了正厅后边的几间厢房清厦。胤祯进去找了八阿哥胤禩着人去请胤禛,自己则在厢房看着躺下休息的楚笑寒,为了避嫌自然没有靠得太近。但是胤禛和福晋一起赶到后厢房的时候,看到已然昏迷的楚笑寒和立在一旁的胤祯,依然脸色颇为僵硬。
只有八阿哥胤禩在旁笑着打圆场:“十四弟,你在哪儿遇见的格格。幸得有你,不然格格就出事了。”
胤禛站在一旁并未出声,福晋则上前摸了摸楚笑寒的额头:“烧倒是不曾烧。”
“只是咳血了。”胤祯尴尬地说。
“身子果然没好。”乌拉那拉氏圆场着摇摇头,“爷,要不要立刻派人送妹妹回府?”
胤禛-点点头,道:“顺道儿去请了刘太医过来,本是他负责的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