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青梨li

8、12:00点

　　包厢里来的人多，长椅沙发上也都是人，他们确实有些来晚，一般来晚的都喜欢起哄让罚酒。
　　但看清来人也没人敢让。
　　郭凯看见他招呼到，大家也腾出中心位让了出来。
　　杨橙在阴暗处站着，一开始大家并没看清，她紧随其后跟着孟懿燃进来。
　　所有人看见他拉了一个女孩唏嘘不已。
　　其实也没拉，因为后来杨橙松开了。
　　只能说带吧。
　　有几个学生会的是因为上次送水那次认识杨橙的，看清后跟旁边人小声讨论，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快搞定了。
　　杨橙看着她一进来屋子有些安静，向四周打了个招呼。
　　她从不对这种场面怯场，因为见得多了，她也知道在这种地方。
　　谁都可以做谁的朋友，谁都可以做谁的情人。
　　明白人都看出他俩关系不一般，男生们热情招呼杨橙坐中间。
　　杨橙笑笑摆手走到最里面：“我比较喜欢坐在角落，那能多靠着一面。”
　　他们自然也没问题，正犹豫要不要让孟懿燃坐中间时，发现这小子早就跟着杨橙走了。
　　杨橙坐在那，选到自己舒服的位置很舒服靠在沙发一边。
　　孟懿燃凑近她说：“早知道不让你坐边上好了。”
　　杨橙从桌面上拿了两个没人用过的杯子，孟懿燃拦了一下让她坐那，然后在桌底抽出两个杯，找热水烫了一下：“喝什么？”
　　屋内开了空调还是有些热，虽一杯酒都没有下肚，脸却先红了。
　　这种氛围下，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杨橙用胳膊把孟懿燃拉到座位上，两个人身体贴靠在一起，剩下的空隙被霓虹的灯光填满。
　　杨橙嘴靠近孟懿燃的耳朵，直到轻轻触碰到，才收回不再向前：“喝点你爱喝的？”
　　孟懿燃侧脸也有些发红，他觉得他是热的。
　　他不信自己会脸红。
　　他没看她，也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只是头低了点，身体略微前倾，把她整个人挡上，随后倒了点水拿给她。
　　笑着说“我爱喝水，怎么办？”
　　杨橙皱眉，推开他，瞥见旁边乱糟摆放的神龙套。
　　又贵又难喝，他们还用来装逼洗手。
　　其实杨橙对这行为只觉得无语。
　　毕竟她自己没有钱到这个地步。
　　她随便开了瓶tequlia。
　　孟懿燃递过杯，杨橙推开，右手摸着他的脸，带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我能喝的，而且喝多了不有你在。”
　　孟懿燃没说什么，再次把杯送到她面前“那也少喝。”
　　杨橙叹了口气妥协了。
　　郭凯看见这副场景凑过去到孟懿燃身边随便搭话：“懿燃，不唱一个？”
　　然后又看杨橙：“妹妹你来不来一个？”
　　孟懿燃拒绝笑着说：“下次。”
　　杨橙也摆摆手。
　　她五音不全。
　　郭凯一挥手：“那什么，玩游戏呗，我看他们也唱累了，干喝也没意思，蒋雨薇还说她也来，要咱们等等她。”
　　蒋雨薇…
　　听到她的名字，杨橙下意识看孟懿燃。
　　他没什么反应，坦荡往那一坐。
　　杨橙脱口而出：“扫兴。”
　　郭凯没反应过来：“…啊？..咋了？”
　　孟懿燃他不敢得罪，现在看着杨橙长着不好惹的脸倒也瘆的慌。
　　郭凯觉得她长得a，他就属于那种不能get杨橙这种长相的人。
　　但他知道她是好看的，只是没长在他审美点上。
　　没见过之前他幻想的可都是甜妹脸。
　　孟懿燃憋住笑：“没事，不用等，咱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郭凯听了话把人都聚一起，酒桌游戏太多 789，摇骰子，小姐牌，十点半，抓蝴蝶，抓手指…
　　刚说着门被打开，蒋雨薇踩了个高跟鞋。
　　她是特意打扮过的，但在这种环境下却没有用力过猛的感觉，倒是她与周围浮夸的浮雕给匹配。
　　这是每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类型，攻击性不强，美。
　　只可惜没什么记忆点。
　　男人通常就喜欢蒋雨薇这款。
　　大家看到她招呼着，蒋雨薇往孟懿燃这走。
　　杨橙斜旁边还有个小沙发，她鞋在底下踢了一脚空位，笑着招呼她：“学姐，这有地方。”
　　在这，谁买单就是谁组的局。
　　孟懿燃是主，她就不会是客。
　　蒋雨薇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笑着坐过去朝杨橙点点头。
　　经过他们的同时，她看了眼孟懿燃，眼神带了些勾引。
　　不得不承认蒋雨薇是美的，五官秀气，在杨橙看来她其实不需要勾住哪个男人的魂，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件利器。
　　她的出身也比杨橙高的太多。
　　可现在，这样比她优秀多的人却把她当成对手。
　　可惜爱情里就没有绝对的漂亮或她比她漂亮。
　　只有他觉得她漂亮，虽然不公平，但这就够了。
　　因为爱本身就莫名其妙。
　　“玩什么呀，刚才听你们在讨论。”蒋雨薇随便拿了个杯子，杨橙面无声色的推过刚清洗过没用的。
　　蒋雨薇说了声谢谢，拿杯给自己倒了点威士忌。
　　“正说着呢，学姐有什么建议？”
　　“不如真心话大冒险吧，看你们都是低年级的，比较好奇各位啊。”
　　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游戏开始。
　　一开始游戏进度很慢，也没杨橙什么事，杨橙偎在沙发上看热闹，后来怎么坐都有点不得劲了。
　　孟懿燃看她乱动，伸手拉过她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杨橙总算舒服点。
　　这个位置选的确实好，比较隐蔽，孟懿燃还能帮他挡住视线。
　　方便她当个小透明。
　　只是别人看不到的，蒋雨薇这边能清楚看见。
　　后来速度加快是从蒋雨薇开始，游戏也不再是个游戏，好像目的真的是想要问出什么一样。
　　“学姐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一个学弟单手撑着下巴问。
　　蒋雨薇没看孟懿燃，但句句说到他。
　　“高的，帅的。”蒋雨薇抬头“最好和我一样大的。”
　　她抿了口酒解释：“因为有共同语言。”
　　在场的学弟纷纷叹了口气。
　　杨橙看她，身子前倾捞起前面的酒杯倒满酒，挪过去磕了一下蒋雨薇喝完放在桌面上的杯子：
　　“这么具体的一般都是有喜欢的人了，学姐。”
　　蒋雨薇看着杨橙贴近孟懿燃，大方承认“虽然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但确实。”
　　剩下抽到杨橙，杨橙正正身子，选了真心话。
　　有人起哄“怎么不选个大冒险？”
　　谁都想看看她和孟懿燃的互动。
　　杨橙对问的人笑笑“因为玩不起，回答完了，下一个吧。”
　　对面一个男生突然调侃：“何谓，你要真想来，你打个样呗。”
　　叫何谓的爽快答应：“来呗，我替杨橙一个。”
　　听到自己的名字，杨橙看了男生一眼，不知道发生什么。
　　又看看孟懿燃，他没什么反应。
　　大家都是同年级的，也几乎认识杨橙，她长得张让人容易记住的脸。
　　周围人不知道何谓是和她关系好，还是看见孟懿燃和杨橙都一起也不在乎，还点名q杨橙的纯傻逼。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场女生，挑一个你最喜欢的亲下嘴，怎么样。”
　　何谓没动，那人又补充，屋里没有，屋外也行。”
　　何谓起身：“屋里有啊。”
　　杨橙看着何谓像自己这面走来，极力安慰自己别多想。
　　但他确实就停在她面前还问了句：行吗杨橙一直处于脑袋放空的状态，身子还亲昵靠在孟懿燃那。
　　其实何谓也后悔了，他才注意到俩人的距离。
　　但话明显收不回去了。
　　他有些尴尬的站在那。
　　他确实想的简单点，以为她和孟懿燃只是朋友。
　　就也没盯着他俩看，而且杨橙那个位置他做对面也看不清，孟懿燃还挡住大部分。
　　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碰巧。
　　杨橙内心活动还是挺复杂的，他们确实见过，这小子每次还都故意和自己对视…
　　她怕他下一秒真过来。
　　脱口而出
　　“有病。”
　　杨橙小声骂了一嘴。
　　孟懿燃听见，忍不住笑出声。
　　大家都往这边看。
　　孟懿燃咳嗽一声解释：“你可能太紧张了没听见，她刚才，说你有病。”
　　说完孟懿燃又没忍住乐了一声。
　　他可能觉得自己挺幽默的。
　　郭凯笑了会，拉开那人，对他使了个眼色。
　　杨橙刚要出口委婉拒绝，触感落在额头，不是何谓的，是孟懿燃的。
　　但那不是真正的吻，因为孟懿燃用拇指挡了一下，只是外侧人看不到而已。
　　时间没有停留太多，毕竟是有距离的，演给别人看罢了。
　　孟懿燃看着站在面前的何谓笑笑：“你替她，我替你。”
　　何谓愣了一下，把手摊开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下。
　　蒋雨薇的脸色并不好看，其他人也各有各的精彩。
　　现在孟懿燃就属于把这层关系明着摊开。
　　氛围没有因为这个插曲僵硬，郭凯看了看表：“快到12:00了，下不下楼啊。”
　　这的酒吧一到12:00除了包间内的灯光一楼会断电十分钟。
　　大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亲自己想亲的人。
　　这里本就是烂俗的地，也都是烂情的人。
　　等酒醒了，也就结束了。
　　大家都是爱凑热闹的人，都说下楼玩玩，杨橙也跟着起身。
　　她喝的杯数多，刚才也玩了别的游戏，但她从初中毕业开始后也经常在这玩，什么游戏都会点，点子也好，倒是没被罚多少钱，全是自己想喝的。
　　她喝酒容易上脸再就是第二天醒来后消化不好，酒量倒是挺好，但她就喜欢借题发挥。
　　孟懿燃跟旁边的和杨橙一个学年的年级主席说了几句，那个男生往她这看了一眼，笑着对孟懿燃点头。
　　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
　　杨橙收回视线，孟懿燃站起来见她不动挑了下眉：“不去？”
　　杨橙又把他拉下，外面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才能关灯，杨橙拿了桌子上的遥控器把灯关上，屋子瞬间变黑。
　　如果在外面看，这是一个与整个酒吧都不一样的空间。
　　外面依旧很闹，门关上减小了噪音：“这不是和外面一样？咱们还多五分钟。”
　　说着杨橙坐在孟懿燃腿上，与他面对面。
　　不好意思是有的，她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一下，语气有些模糊：“不补回来？刚才你没遵守规则。”
　　孟懿燃喉结动了一下，这谁受得了。
　　光线太暗，第一吻只轻轻擦过唇边，像是带了点挑逗。
　　杨橙好像经不起挑逗，尤其是他的。
　　这种感觉是她没有过的，当时所有人都八卦初中和刘家阳接吻什么感觉。
　　她当时那么喜欢他却也是实话实说：“没什么感觉。”
　　真的没什么感觉。
　　可现在孟懿燃没做什么，但却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
　　一楼的声音安静，现在两个空间没什么不一样的了。
　　她手揽着他的脖子，让这个缺欠的吻更深点，方便她补回来，孟懿燃的双手从两侧腰间到环抱住她。
　　杨橙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的每一寸气息所缠绕，一步一步 ，慢慢的。
　　吞噬她 ，让她心甘情愿分不清现实。
　　她喜欢对任何事不在意 ，这样就有底气 这样就没有顾虑 。
　　她喜欢装 ，装强大 ，所以她在任何人面前一向演的很好。
　　但她偏偏还什么都不敢，不敢说心里话 不敢交朋友 ，不敢让他知道她其实从上高中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有趣，对他好奇。
　　孟懿燃在黑暗里轻刮了下她的脸颊：“你长的很特别。”
　　杨橙装听不见：“什么？我特别美？”
　　他没否认笑着回她：“幼稚。”
　　孟懿燃又亲了一下她的侧脸，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把她放下来，然后让她先把眼睛闭上。
　　孟懿燃才开了灯，再拿纸替她擦了擦嘴角。
　　杨橙看着手机心里反驳。
　　这不是幼稚 ，相反，她认为这是喜欢一个人最简单的时候。
　　最爱你的时候忘记用什么表情看过你。
　　但他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