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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属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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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识青问:“他是要你保下常延的意思?”
温亭序抬手解开红布,“显而易见”
在萧识青面前,红布中放置着拳头大小的翠玉,他一时间被翠绿光芒闪得头晕眼花,“这、这得值多少钱?”
温亭序保守估了个数,“黄金千两”
年纪轻轻的少侠一晕,“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现在就见到了。”
温亭序说罢,吩咐人将面前的几块红布连着红布之下的物什送回。
“告知戚光寒,不需要这些东西。”
萧识青眼中有些惊讶,“主子你是要拒绝他?”
也是,他主子自己就很有钱。
哪知温亭序回答:“并不”
萧识青:“?”
温亭序:“戚光寒此人城府极深,便是我也无法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能同时得到皇上和权臣信任的人,千古来也就戚光寒这么一个。”
萧识青听温亭序这般想,这才想起了戚光寒如今的身份。
温亭序轻笑,“我现在需要弄明白的是,他如今过来,是奉了哪位贵人的旨。”
君心难测,那位皇上并不将她放在眼中,想要此事在她手中结果也说得过去。
至于那位丞相,温亭序尚未接近过,今日朝堂也未曾看见,不过想来能做到丞相一位,必然不是普通人。
就看这太傅背后,站的是谁了。
天色已晚,温亭序带着乌云回了侧室,她从街上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如今摸索着给小乌云安置物品。
暖烛下,萧识青从未有个侍卫样,如今正拿着羽毛逗弄小猫。
生气之下,小猫磨了磨爪子,萧识青背后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正要将萧识青本人抓住,温亭序一抬头便是萧识青身后影子活过来的场面,她心下一惊,想也未想喊道:“乌云!”
乌云被主子吓了一跳,自然将萧识青道影子收了回去。
温亭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乌云的奇异之处只有她知晓,可这般神鬼事件,萧识青当真能够接受吗?
她不知晓,也不敢赌。
“喵呜”乌云跳到她的怀中。
温亭序点了点小乌云的鼻子,“下次不许这般顽皮。”
“喵呜~”
萧识青不知晓她们说了什么,却是抱着羽毛问温亭序,“主子,还有我事吗?没有的话我可要回去睡了。”
时间已晚,温亭序点头,“去吧”
“好嘞!”萧识青同自家主子道了声别便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待到房门口,萧识青四处观望一眼,最后轻声跳上房顶,顺着温家最外的街道离去。
而目的地,赫然是丞相府。
*
永朝三日一早朝,温亭序自然是要在三日内将此案查清。
第二日辰时,温亭序便带着萧识青一道去了大理寺。
离去时乌云跟在她脚边,好说歹说都不肯离开,是以今日温亭序前去大理寺终还是带上了乌云。
与第一次去时不同,这次就连阮争的影子都没见到。
温亭序将属于御史的令牌亮出,守在门外的官兵便将她迎了进去。
萧识青今日一路都很沉默,平日里短短一息能说出三句话的少年如今自出门后便未曾开口。
温亭序心中想着事,自然未曾发现自己小侍卫的不对。
“御史大人,里面请。”官兵躬身,将御史请进了关押苏恒然的地牢。
是的,温亭序没有打算前去拜见阮争以及大理寺卿,而是直接去见见这苏恒然以及常延。
苏恒然再怎么说也是太傅之子,大理寺中尚且不敢用刑,只待温亭序来便将人交给他。
彼时苏恒然被关在牢中,温亭序看他片刻,挥手示意身后小侍卫退下。
“苏公子,你也知晓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尚且不懂审讯犯人一道。”
苏恒然沉默了片刻,若是昨日,他可能会认同这句话,可一个能将他掀翻的女子,当真柔弱吗?
温亭序见他没有动作,继续道:“但有些事,我还是要问清楚。”
“将案卷给你的,是谁?”
“是大理寺少卿给我的,他托我将案卷送至镇国将军府。”
说来,需要这案卷的,实则是这位戚光寒戚将军,正巧昨晚这位戚将军前来送了不少价值连城的贵重物品。
“戚将军”温亭序念叨了句,“既然如此,案卷一事便不在提,你强抢民女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可御史大人您也不是民女啊。”苏恒然插科打诨。
“再说了,抢强?何处人看见我抢强了?”
温亭序正欲开口,萧识青不知何时凑到她耳边,“主子,他是太傅唯一的儿子,咱们没必要和他硬碰硬,一个抢强民女的名头也摁不死他。”
温亭序自然也知晓,可她自听闻了萧识青告知的女子后,对苏恒然印象的便差到了极点。
便是萧识青如此凑巧都能碰见一个,在这之前呢?之后呢?
怎么会有这般恶人?
怎么会有作出这般恶事的人?
温亭序深吸了口气,“走罢,现将手上案子的解决了。”
至于苏恒然,待她将以往的事翻出来,再与他讨个公道。
离了关押苏恒然的地牢,常延被关得格外久,自然更为慌张,见御史是个女子,当即未将她放在眼中。
常延这位公子哥长相平平无奇,倒是那双狭长到有些精明的眼睛让温亭序有些在意。
这人,能做到长史这个官职,应当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御史明辨啊,我当真是为了补上粮草缺漏,迫不得已这才……”
他的说法似与戚光寒极为相似,就连细枝末节处都衔接上了。
温亭序听他的话语,似乎有所动容,“昨日,戚将军过来寻说了你的事。”
“戚将军……”常延假哭道:“我对不起戚将军啊!”
“我大概知晓你所说的贪污一事了,你可否告知我粮草缺漏又是何时的事情?”
从常延口中得知,那已经是三月前的事了,运送至前线的粮草在路上被山匪抢了去,彼时再无兵力前去抢回,再说山匪所在的距离前线位置也更加的远。
无法之下,戚将军只得向着朝廷求助,却不想去往朝廷的书信并未送到,却是凑巧的送到了他的身旁。
便是从那时开始,常延收刮民财只是为了给前线的将士送去粮草。
温亭序面色似乎有所触动,极为悲悯,“你所做没错,自然是前线最为重要。”
“常长史,你放心。”说完这句,温亭序便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的常延心想,女子真是好骗。
与此同时,离开的温亭序轻微的冷哼一声,骗鬼呢?狗都不信。
待离开大理寺,温亭序终是吩咐身后的萧识青。
“你这几日应当对温家私下的势力有所了解,今日便借用势力替我去查一查常延所说是否属实,粮草是何时短缺的,民财又是何时收刮的。”
萧识青不理解,“主子,你都知晓他所说是假,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当然是做给那位戚将军看看。
温亭序并没有多说,她心中有个猜测,若是真的,这位将军或许……不能轻易得罪。
“自去就是。”
行,萧识青不再多问,跨步离去。
温亭序则是回到了书房中,思量这几日发生的事。
常延背后竟然是戚光寒,这是温亭序不曾想到的,戚光寒本就是将军了,每月的俸禄都不一定用得,完还需要这些银子做什么?
她思索不明白,便只能去查。
正如温亭序所说,萧识青来到温府几日,自然对温府中的势力有所了解,甚至还被温亭序交了不少在他手中。
与两袖清风的温明鸿不同,在温府之下,有一个专属于温亭序的消息暗桩。
能够在三年从远在边疆的县令转瞬做到御史,温亭序手底下必然有很多势力。
却是不巧,势力虽多,但武功像萧识青这般好的还未见过,大多都是刺探消息的耳目。
是以她前去晋州本就是奔着萧识青去的。
萧识青刚开始还不太明白怎么使用这股势力,在明冬的帮助下不过短短一下午便安置好了各个耳目。
三日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放下去的耳目尚且没有消息,第二日将军府便派人送来了那所谓的文书。
温亭序并未打开看,她将文书放置一旁反问萧识青,“耳目里最快的消息也要在十日后送到,戚光寒能够这么早送过来必然早有准备,传来的消息真假暂且不说。可照他的说法,若是这般同皇上汇报竟跟书面上的完全重合。”
“他将答案摆在了我的面前,他当真会有这么好心吗?”
这才是温亭序所想的。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可以说只要有人愿意,随意查一查就能查出来,可查出来帮助常延善后的竟会是戚光寒。
那是皇上的心腹。
温亭序都扯不明白的东西,萧识青自然也听不明白,他只知晓明日便是早朝,而他的主子需要给皇帝一个结果。
至于过程?
皇上好像并不在意。
这一晚,温亭序坐在书房想了很多,从戚光寒的身份,到如今自己能够查出来的东西,再到皇上想要的结果。
“笃笃笃——”
夜深,萧识青敲了敲烛火摇曳的窗户低声道:“主子,暗桩那边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