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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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冥突然睁眼，顶空的数字显示屏拼凑出23:00字样，说明司冥已经在‘蛋壳绿洲’里‘休眠’了23分钟。
他四肢悬浮在舱内，周围的浮游莹尘闪烁出淡黄色星光，这些正是精神力的愈疗来源。
司冥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精神力回流，虽然意犹未尽，但想到顾擎印的处境，还是提前结束了这次‘休眠’。
他调整身姿从内打开‘蛋壳’舱门，也许是‘流浪’了太久没进行反重力训练的缘故，在伸手去触碰开关的刹那，司冥失去重心，头重重朝舱门砸去。
“滴——”
门开了，司冥有些尴尬，和外面众人快速对视一眼又低下头。
“……”
这类高科技玩意儿永远是从外进入难从内开启简单。
司冥有些无语，故作淡定的咳嗽一声，顶着额头轻微泛红的印记和医护人员欲言又止的目光出去。这次他没有用精神力和杜雷格交流，而是直接使用尾舱和主控制室的连接悬浮屏幕通话。
“将军，我怀疑顾擎印有被穷奇‘吃掉’的危险，我需要返回地面。”司冥道。
杜雷格知道穷奇会隔期暴走的事情，但具体细节他也没有权限知晓。所以当他听到司冥说穷奇会吃掉顾擎印的时候很是震惊。
在他的认知里，顾擎印那层皮可是有堪比战舰的坚韧程度！且不论其他，单单就说顾擎印这SSS级哨兵的战斗力水平，要是连他都死于穷奇嘴下，那真没有人能制服穷奇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冥单枪匹马返回地面，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将军，我没有在询问你的意见。”
司冥开口，他只是在通知杜雷格。
因为脑内精神力连接的原因，他轻而易举的知道杜雷格在想什么。
所以他也没耽搁，直接一个巴掌按在尾舱紧急制动按钮上，这是战舰为数不多还设有手动操作的地方之一。
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尾舱，医护人员捂着耳朵往手术台靠拢，那里的机械臂能以‘怀抱’姿势像安全带般牢牢锁住他们，避免舱门开启时被乱流吸出。
“各方人员注意，舱门即将开启！”
“各方人员注意，舱门即将开启！”
“各方人员注意，舱门即将开启！”
舱内红光闪烁，司冥随手拿过墙壁上的护目镜和太空跳伞开始穿戴，依靠着过往经验逐一检查各个安全扣是否拴紧。
“倒计时启动：10、9、8……3、2、1——舱门开启！”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司冥飞身冲上踏板然后纵身一跃——从地面上看，他就是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浑身散发着火焰。
空中姿态调整、高度检查、精准开伞、低空滑行、完美着陆，在利维坦军校的训练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刻在司冥身体。
虽有两年的训练空白，他也没让这套动作生疏。司冥有些骄傲的笑了笑，偷偷夸赞自己两句，然后立刻唤出九尾狐骑身而上快速向洞口飞奔。
这只九尾同样属于第四维度，四肢完全站立时足足有两米多高，体型和穷奇差不多大小，只是毛发更白更细软，也更干净些。
“能闻到吗？”
一人一兽站定地底，这里光线昏暗，九尾狐用嗅觉的方式寻找效率要高的多。
当然司冥也没闲着，他沉下心来，专注于对周遭环境展开扫描。
这是一种向导天赋，他们的精神力能向四周发出类似蝙蝠定位声波一样的波纹，依靠各个方向的波纹回传数据在脑内形成一幅这个区域的基础地图。
高阶向导还能通过波纹阻隔回弹程度测算出此地的构造材质。所以各国军队中总有这么一支特殊部队，他们完全由向导组成，专门执行探测陌生地形或是寻找新能源的任务。
“呜——”
九尾狐朝左昂了昂头，司冥立刻动身往里探去。周围坍塌的巨石有一部分已经被清理过，头顶易发生二次塌陷的地方也被硅藻泥加固，看来那支小队已经搜寻过这里。
“呜——”
九尾狐再次扭头，随后用鼻尖触了触地面，司冥会意，跳身站在侧面被判断为是承重结构的墙壁旁等待九尾狐下一个动作。
果然，在确定司冥所处地方足够安全后，九尾狐猛的向上一跃，然后九条尾巴同时重锤地面——“轰隆隆！”
“无事，继续执行搜救任务。”
听到这边动静，搜寻小队向司冥询问是否前往探查，司冥回复不用，自己则跳入这个刚被九尾狐砸开的由金属制成的房间。
刚进入室内，司冥就预感不对，环顾四周，他发现这里就是一个被金属密封起来的‘盒子’，而且在这个空间里任何外界的信息都很难传递进来，要不是天花板上刚才九尾砸开的洞，他们恐怕已被完全隔绝。
向导的精神力可谓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五国联盟对此制定了相当繁琐的法律铭文多加限制，这也约束了一部分别有用心的向导不能随心所欲的滥用精神力。据司冥所知，只有一种金属能隔绝精神力探测，但是这东西已经消失很久了，他此次出逃贫瘠星球的有部分原因也是为此，但是很遗憾，一无所获。
“想不到斯迈隆居然敢隐瞒这种地方。”
联盟法律规定，任何发现‘静默金属’不上报的人，统一视作‘已使用罪’，收押白色监狱看管。
司冥冷笑一声抬手摸上金属壁，暗暗祈祷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样。
下一秒，司冥脸色彻底变暗，墙上传回的能量残留让他不得不相信这里居然有过变异异兽居住，且还是最近？！
“曾经我的老师告诉过我一个实验，说是在几百年前发现第一只变异异兽的时候，科学家极端的分成两个学派：自变派和因变派。”
“因变派认为异兽变异只能由‘感染源’引起，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虫后血液，正常宇宙生物只要触碰到这种血液便会发狂，最终变异；自变派则认为是哨兵向导先产生了疾病或是创伤，从而导致精神体变异，失去理智，成为异兽。”
“而他们为了证明对方理念是错误的，又默契的为对方做起了实验。”
“自变派抽取提炼捕获异兽的血液分剂掺杂在体检报告认定正常的志愿者饮食内，跟踪观察数月，发现只有极个别的志愿者出现幻觉、自言自语等行为，其余人均正常，所以断定因变派所说的‘感染源’并不存在，这只是生物的正常进化现象；而因变派则对刚被诊断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及在战场上受到致命伤害的伤员展开调查，同样跟踪观察数月，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精神体变异行为，从而断定哨兵向导自身的疾病也不会影响精神体正常。”
“这些金属实验室就是他们曾经关押变异异兽的地方。当然，那些志愿者也一样。”
司冥摸着金属墙壁一路前进，“好笑的是，他们证明了对方错误的同时也被对方证明了自己错误，像是悖论吧，所以原本争吵不休的学术研究就此沉寂，最后两者相融，形成了现在我们所说的‘科学真理’。”
“科学是进步了，但那些所谓的‘志愿者’和‘伤员’却被抛弃，成了真正的‘变异人’和‘变异兽’。”
这个金属实验室不大，司冥和九尾狐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所以我的老师怀疑，宇宙中原本并没有那么多的变异异兽，他们有绝大部分是当年实验的牺牲品，好听点说，学术的养料。”
司冥甚至没尝试推门就自觉站在一边，想以刚才同样的方式直接撞开这扇门。
“而这些金属实验室，专门用于那些不死心的疯子研究真正的变异之谜——”
“啪、啪、啪”
“说的不错。”
正当九尾狐扬起尾巴又一次准备‘强开’这扇门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小缝，门后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斯迈隆秘书长，你可真是会兜圈子。”
九尾狐在男人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司冥收回，他不确定斯迈隆看见的多少，但是如有必要，他不介意让斯迈隆变成‘傻子’。
“顾擎印呢？”司冥问。
斯迈隆指了指身后，耸耸肩：“应该还活着。”
司冥狐疑的向他身后望了一眼，那是另一个金属实验室，和这个一模一样。借助刚才洞口透入的光，司冥模糊看到对面实验室的墙角斜躺着一个人，但仅仅一个身影也足以让司冥分辨出那就是顾擎印，他身边没有穷奇。
难怪司冥完全感应不到顾擎印的生命体征，原来是被这些特质金属隔绝了。
“你把他怎么了？”司冥有些紧张。
他很清楚斯迈隆是一个不亚于杜雷格的哨兵，若是换做以前他或许还想拼一拼，但是一年前那场事故……那只搜救小队离这里越来越远，哪怕是他现在求救怕也只是凶多吉少。
斯迈隆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继续一些前人的实验，也不枉我发现这些实验室了。”
司冥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联盟会选择这么个偏远星系建研究院，怕是就为了这些密密麻麻的金属实验室。
“听说那些实验室并没有被完全摧毁，至少还有上千个藏在某颗星球，要是能找到那些实验室并拆解下其建造金属，我们的研究也会容易许多。”司冥脑中响起老师的话语。
原来在这。
“不去瞧瞧他吗？”斯迈隆又咧嘴一笑，那模样实在有些阴森可怖。
“唔……别过来……”
像是感觉到什么，顾擎印虚弱的嗓音响起。司冥抬起的脚又重新站定，他可是很听劝的。
“你想要什么？”司冥重新问到。
斯迈隆：“我说过了，你来接手研究院，你答应了的。”
他这话听上去还有些委屈。
斯迈隆：“不会转头就反悔吧？”
司冥还在尝试感应穷奇，可是这些烦人的金属硬是把唯一那点精神力波动隔绝的干干净净。
“别费力气了，穷奇不在这里。”斯迈隆猜到司冥的动作，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我特意挑的穷奇暴走时间对你展开审讯，你以为是配合奥斯坦因？其实是为你啊，司冥。”
“只有你知道怎么把变异异兽重新恢复正常，只有你能给那些最低贱的罪犯带上脊锁——知道带上脊锁是什么感觉吗？”斯迈隆的脸突然有些变形，“不论是哨兵的狂暴因子还是向导的精神力都无处发泄啊！！”
“那又痛又痒的感觉像在阴沟被老鼠啃噬、像在蛊窟被万虫撕咬——会、上、瘾、啊”
“你不是斯迈隆！你是谁？！”司冥后退一步，大脑飞速思考。
“呵呵……呵……”‘
‘斯迈隆’身型摇晃，背后鼓起三个脓包，脸上已经没了‘斯迈隆’的模样。
他的衣服被撑破了，司冥这才看清那三个流着血水的东西是什么——
“哈哈哈！看到了吗司冥？我的精神体和我融为一体了！我亲手缝上的，好看吗？好看吗！！哈哈哈哈哈！！！”
“你——”
司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那个怪物背后赫然是一根铜绿色、已经被锈蚀了的脊锁！更要命的是，那三个鼓包居然是三个不同精神体的头颅！他们全被缝合在了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P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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