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种植续命[星际]》棉花汤

17、第十七章

　　“当然，队长。”

　　照夜回答从容，场面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恐惧。

　　在场三位队长已经知晓照夜重新返回了洞穴的事情，任何动作和声线不稳定，都可能被海盗大队长捕捉。

　　海盗大队长手指敲着桌面，沉下来的气氛里响起一遍一遍的敲击声。

　　洛原认为，事情不简单。

　　“系统，有没有人类安全脱离海盗的事情记录？”

　　416马上进行资料查找，结果一无所有，它找了一些海盗的新闻报纸投放给了洛原。

　　【海盗行径极端，任何可疑的事和人都不会轻易放过，416找到了一张内部在宇宙星海爆炸的新闻，提供给宿主当参考。】

　　洛原看着投放的报纸屏，年份久远，上面除了标题字体和图片都非常小。

　　想来是那个年份的新闻定然不好，特意了调整报纸的布局。

　　大乌海盗在十五年前因为怀疑内部出现了奸细，在宇宙穿梭间高管们悄悄上了另一架小型飞船，远离后引爆飞船，爆炸成片，最终大量机械碎片漂浮，大多数都落入当时最近的星球。

　　——泥泞星。

　　这难道是目的之一？

　　洛原思索着，垂下眼睛发现了一双皮鞋，皮鞋被擦拭的干净，只有脚尖上有一处黏上的沙粒。

　　皮鞋在视野里抬高，在半空中朝后，随后向前踢了过来。

　　小腿传来袭来的疼痛令洛原睁大了眼睛，他身体往后倾倒，看清了踢他的人是谁。

　　大队长背着手，铁黑的面具上两双眼睛周围羽毛，随着头顶的灯变换成金色。

　　“我看你一直发呆，有点不够专心。”

　　洛原感觉到后脑的疼痛，他扶着脑袋坐起来，嘴巴用力呼吸了两下。

　　声音没有电子音色，这让大队长和其他两位队长有些诧异。

　　照夜想去扶，但被大队长一手挡开，他半蹲下来，手轻轻捏着洛原的小腿：“你的声麦坏了？”

　　洛原立马点头。

　　“怎么坏的？”

　　大队长手指用力了一捏，洛原的脸当即泛白，疼的他喉咙溢出闷哼。

　　“……踢坏的。”洛原大口呼吸，让自己演技更加逼真，“他们从跳下来……有人踩到我了。”

　　太久没有听到人声的大队长，忽然来了兴致。

　　他发现4639的声音还挺好听。

　　“你们交手了？”

　　洛原摇头，仍是大喘气：“没有，是我单方面挨打，我一直逃，找到了4111才离开。”

　　“听起来，你的能力很差啊4639。”大队长拉过他的手，“我们大乌海盗不该是这样的。”

　　洛原喘息，低声下气：“对不起队长，是我不够好。”

　　这句话再次让场面静下来。

　　照夜一直注意着洛原的情况，显然大队长是故意让他说话，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来打消他的猜忌。

　　可这句话倒有点太可怜了。

　　可怜到让人怀疑他真的畏惧死亡。

　　照夜更是想看看他装成这样的脸是什么表情？

　　大队长一直保持和洛原对立的姿势，直到悬浮门被打开，进来的下属抱着文件：“大队长，我来送你要的资料。”

　　大队长松开了照夜的小腿，起身接过黑色硬壳的文件，里面是检测报告和拍摄的照片。

　　山洞里存在大量炸过的泥土，还有散落在母性樵石的子弹。

　　还有一张是从下往上拍的照片，是一个被炸烂的洞。

　　大队长合上文件：“气体检测如何？”

　　“还在等结果。”

　　大队长把文件扔在桌上：“嗯，结果出来，马上送来。”

　　“是。”下属说完停顿，“不过大队长，抓来的那个人到现在什么都没说。”

　　大队长闻言拍了拍手：“我知道了，我一会亲自去，先下去。”

　　“是。”

　　大队长重新蹲下来，手指摸索着洛原脸上的面具：“抖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坏在那里。”

　　洛原这次没装，他是真抖，真抗拒有人如此接触他。

　　何况还是男人。

　　许久后，大队长站起来：“4111你陪4639去换个面具，今天就别行动了，你们两个先去房间里休息。”

　　“是。”

　　照夜搀扶起洛原往外走，悬浮门开了又关，大队长才把文件重新拿起来扔在赵队长怀里。

　　“你们两个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不对劲都跟我报告。”

　　“老大的意思，他们可能……”

　　大队长：“不确定，先防着——对了杜队长，让人给4639送点药。”

　　……

　　离开了大队长的办公室，洛原和照夜在走廊异常缓慢的走路，一是不知道在哪换面具，二是不知道房间在什么位置。

　　照夜把他搀扶进了厕所，这会厕所没什么人，洛原坐在马桶上松弛下来。

　　【宿主，416感觉非常不安全！最好离开飞船！】

　　“好不容易上来的。”

　　【可是宿主，这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一旦被发现是最快死亡的。】

　　洛原倒是不在意。

　　“你能扫描到飞船所有路线，找到4639的房间和换面具的地方吗？”

　　【飞船太大了，416尝试一下。】

　　“要多久？”

　　【很快的，十几分钟～】

　　在厕所里坐十几分钟也正常，顶多被误会成便秘。

　　可厕所门被推开了，照夜站在外面：“该走了。”

　　“你清楚位置？”

　　照夜扯着他的手臂，淡淡的嗯了一声。

　　洛原尽力表现着瘸步，照夜也配合他故意走的很慢。

　　“你有感觉到不对劲吗？”洛原问。

　　“不对劲？”

　　洛原靠着他的肩膀，声音放低：“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应该会第二次审问我们。”

　　他靠近过来，头发蹭扫到照夜的下巴，很痒。

　　“没必要管。”照夜说，“得保证你脱身才行。”

　　“脱身？”

　　什么意思？

　　照夜没有继续说，而是停在一个门前：“到了，换面具。”

　　洛原想问他怎么知道在这里，可眼下不是时候。

　　门开了，里面的人得知他们的目的很震惊，向照夜指着洛原问：“你是说，他面具的声麦坏了？”

　　照夜点了点头。

　　女人睁着大眼睛，好半天调整好呼吸后：“请跟我来。”

　　换面具的过程不算麻烦，根据脸上的型号进行配对查找，女工作者不到两分钟取出了一款新的，撕开上面的膜，面具表层铮铮发亮。

　　“一般都是来保养，第一次有人来换面具，我找了一款和你脸上一样的，你试试声音。”

　　洛原刚要张口感谢，被女工作者一根手指堵住了嘴：“不要用本音说话，对你不好。”

　　洛原点了点头，接过面具进入白布遮挡的里间。

　　麻烦来了。

　　他一个人戴不了，尝试了几下无果，正想去找照夜帮忙，回头就撞上了他的肩膀。

　　“你来了？”

　　“嗯。”照夜回答，“忘了你不会。”

　　“挺好的。”洛原说，“我也需要你帮忙。”

　　需要你。

　　照夜在内心反复读了两遍，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愉悦。

　　“来。”

　　他靠近了过去，手指有些燥热，扫过洛原的后劲肌肤，停留在后发上。

　　洛原的额头几近抵在照夜胸膛，听见了他的心跳。

　　很快。

　　感觉那心脏快要挣脱血管，跳出他的胸膛。

　　有高血压吗？洛原想。

　　一切有些漫长。

　　“好了。”

　　洛原侧过脑子，白布外目睹一切女工作者双手捧着脸，笑颜如花：“哎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请继续。”

　　洛原不理解意思，也不想纠结，道完谢被照夜搀扶着离开。

　　绕进最里面的玻璃走廊，眼前的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绿色植物，它们覆盖在墙壁和玻璃，根系缠绕在柱子上，繁杂向上，展现属于它的生命力。

　　“这是……”

　　“别问。”照夜说，“继续走。”

　　绕过绿植缠绕的宽大墙面，抵达了无数紧密相连的房门，从上面挂着英文单词来看，这里应该是海盗们休息的宿舍。

　　“你知道是那间？”

　　照夜面不改色：“不知道。”

　　“……那还过来？”

　　照夜看了他一眼：“有人跟着。”

　　跟踪？

　　海盗大队长果然还在怀疑，才会派人偷偷看着，不过自己怎么没有察觉？

　　他好歹有过训练实操，在组织里成绩从来都是及格线。

　　或许是他在医院里这几年消费时光，导致能力已经退化？

　　算了，得承认自己已经到了年龄。

　　“这边。”

　　照夜打断他的走神，扯着他往右边走，这一串窄小的走廊无比长，没有灯，往里面走相当于会融入黑暗里。

　　【宿主，门牌169号。】

　　正好就在眼前的旁边。

　　洛原扯着照夜的手臂，掏出ID卡在169号的门上贴了下，进入红色扫描界面，眨眼变成绿色通行的勾。

　　“进去吧。”

　　照夜迟疑了两下，扶着他进去了。

　　里面是上下两层的床，简陋浴室，不大不小的布衣柜，衣柜里仅有两件白色衬衫和两条里裤。

　　“原来是室友。”洛原指着牌号，“你睡上面。”

　　照夜坐在下铺取下面具，因为闷了太久，原本肌肤更白，还染上了淡淡的病感。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洛原也取下了面具：“也是，可能也睡不着。”

　　“有些事情得先解决。”

　　他说完已经解开了扣子，黑色的海盗服，内衬的黑衫从上往下掉，露出宽大肩膀和胸肌，随后是呼吸起伏，腹部流畅的肌肉线条。

　　包裹在后脑的柔顺长发也倾斜下来，使他身上那股病感变得更柔美。

　　洛原承认他很好看，但不理解他的行为。

　　“你要干什么？”

　　他朝洛原走了两步：“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但眼下能说话的机会太少了。”

　　“想说什么？”

　　“脱吧。”

　　命令的口吻。

　　“脱？什么？”

　　照夜向前走了两步：“我可以帮你。”

　　“你小孩？”洛原抗拒后退，“洗澡还要一起？”

　　“……”

　　照夜不语，上前三两下解开了洛原的衬衫，随意扔在地上，轻易推着洛原进了浴室，摁下淋浴器，水声哗啦坠地，接连起了水雾。

　　整个过程快到洛原没法思考。

　　“你腿不方便，我帮你。”

　　照夜面无表情关上浴室门。

　　“不用，我还不想洗——”

　　照夜捏着洛原的下巴，将人按在墙上：“你必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