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君是纨绔（重生）》拓九歌

127、立储人选

　　永宁说是要算计周锦悦的，那周锦悦是怎么逃过的呢？

　　然后，白晟宁就知道了二皇子睡在了隔壁。

　　这一刻，白晟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怒不可遏。

　　二皇子？那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废物，也敢碰他的女人？直到属下说那里面只有二皇子，没有其他人，白晟宁才敛去了杀心。

　　周锦悦比他想的还要聪明。

　　白晟宁更加舍不得了，可舍不得也要舍。她能悄无声息的逃过永宁的算计，能不动声色的把穆佑临拉到自己的阵营，足以说明她并非像他梦里那样简单。

　　周锦悦成不了他的人，那边只能成为敌人。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周锦悦便遇到了好几拨来杀自己的人。

　　好在周锦悦身边也藏着不少人。

　　来人对此很诧异，显然是没想到她身边能有这么多的高手。

　　周锦悦身边的人折损了不少，可白晟宁的人手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于是在周锦悦养的人手死了一大半之后，来刺杀的人也少了许多。

　　杀太子的事情才过去不久，他手上本就不剩什么人手了，后面又要对付他的几位不死心的兄弟，人手便更少了。

　　至此，周锦悦和白晟宁之间，图穷匕见，两人再也没有私下说过话，若是在一些场合碰到，两人也没有对视过。

　　明毅帝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在经过白晟漪的丑事之后，据说当时就晕倒了。

　　直到后来，他的病已经没有办法在人前掩饰了，好几次在上朝的时候晕倒之后，便有大臣上书，请求立储。

　　这本折子一出，大家的目光便都瞄向了白晟宁。

　　宁王无疑是几位皇子中最有优势的皇子，所以当有人提议册立宁王为太子之时，明毅帝并没有拒绝。

　　明毅帝平日里对待皇子们并不多话，倒是对心腹大臣们更加和气，幼时又一直偏宠皇后所出的三皇子白晟泽，白晟泽是嫡子，也无人说什么，白晟泽的太子之位稳如磐石。

　　如今，三皇子已死，剩下的皇子们挑挑拣拣，竟是只有四皇子白晟宁更加有威望。

　　这个消息让皇后和周锦悦等人更加忧心。

　　谁也没想到明毅帝的身体会衰败得那般厉害。

　　册立太子在即，白晟宁却并不像周锦悦想的那般轻松。

　　他的几位兄弟也不全是吃素的，除了大皇子身有残疾，并不参与之外，其他的几位皇子，便是连刚刚会走路的七皇子，背后也有他自己的势力，更别说其他几个已经成人的皇子了。

　　好在白晟宁已经稳住了虎威将军，虽然结不成亲，但虎威将军是个会看形式的，依然还是表示愿意追随宁王殿下，至少面上是这样的。

　　形式摆在那里，皇帝不行了，最有可能继位的便是宁王，所以无论她的夫人怎么劝说，虎威将军也还是决定要跟着宁王——联姻只是代表着一种态度，前提是他们二人已经达成了合作。

　　若说永宁公主的事情刚出来的时候，虎威将军的确心怀不满，也拿乔含糊过几次，但他身在朝局，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上了，多少人想攀附宁王殿下？已经轮不到他来选择了，但这事毕竟是永宁公主不对，加上虎威将军的夫人每每在耳边抱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只是以大局为重，并未表现出来罢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永宁公主匆忙嫁给了季承平之后，行为便越来越放肆大胆了，丝毫不把夫家放在眼里，虎威将军一家只好安慰自己，幸好这位祖宗没有嫁进来，否则家里不是要翻了天去。

　　而季承平，终于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公主，虽然并不是他想娶的那一个，但身份是一样的，所以季承平一开始也是满意的。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他平日里和这位公主产生的交集不多，总体看上去，虽说容貌不算特别美，但也是个小美人，平日看着也是活泼明媚的，也不是没有见过她嘲讽人的摸样，但季承平这个局外人看着，觉得天家公主，有点脾气也正常。

　　直到永宁公主过了门，那暴躁的脾性全然展示出来，脾气暴躁，不敬公婆，看他们一家人，就像是看地上的蝼蚁，对着他态度还算是好一点，只是仍然时不时的露出鄙夷的神色，每每不如她的意，便要将他从前和周锦悦的过往拿出来说一遍，把他总头到脚的指摘一番。

　　任他再三解释他和周锦悦没有什么，永宁公主也从来不听，直到他低头认错，把人给哄好；然而下一次，仍然如此。

　　他的母亲和妹妹已经多次向他哭诉了，可季承平没有办法。

　　白晟漪是公主，纵然上次被明毅帝厌弃了，但她仍然是公主，她的同胞兄长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和永宁公主做出苟且之事，宁王殿下已经大发慈悲，没有怪罪于他，他若是对永宁公主不好，季承平不敢想象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难。

　　直到现在要开始立储，季承平更是不敢违逆这兄妹二人。但日子，也愈发的难过起来，常常对他和他的家人颖指气使，一家人苦不堪言。

　　永宁公主实在太难缠了，以至于季承平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要憔悴许多，还经常在工作中出错，受到了不少责罚；可罪魁祸首永宁公主，还要骂他无用。

　　季承平看看快要册封的白晟宁，只得忍了又忍，顺带让他的老娘和妹妹也一起忍。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有时候他甚至想，等到白晟宁做了皇帝，那白晟漪岂不是更加猖狂了？他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去？这日子好像看不到尽头，内心便只余痛苦了。

　　*

　　青州，陆裕卓极为狼狈的在一众属下的掩护下逃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伤，他的怀里有两本账册和一个信封，账本是关于青州官员私铸钱币的，信封是关于宁州铁矿和一些信件往来。

　　以及，和突厥人勾结的信件。

　　陆裕卓也万万没想到，宁州的官员能把他逼成这样。

　　他带来的人手没剩几个了，他甚至都出不了宁州，还要防着那些人把人证灭口，只得让人先把人证藏起来，可现如今，那些人死死的跟着他，他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

　　陆裕卓狠狠心，把信件交给了最信任的侍卫，让他带着证据和奏本逃出去，自己则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这些东西如果交上去，明毅帝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京中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那封勾结突厥人的信件，则变成了扳倒白晟宁的关键——明毅帝最恨的，便是通敌卖国。

　　这么多年，陆裕卓对这位皇帝也算是有一定了解，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容忍，但通敌，绝对是他的禁区，此事一经上禀，白晟宁便成不了太子。

　　那些东西一定要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赶回去，否则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就白费了。

　　还有远在边关的小弟。

　　陆裕卓不敢想，若是白晟宁当了皇帝，他的小弟还能有活路吗？这两年明里暗里的，他都拦下了不少来自朝中之人的手脚，甚至派过去保护小弟的几个暗卫，都一一死在了不知名的算计中，而不是死在战场上——足以说明当初小弟对白晟宁的敌意并非空穴来风。

　　白晟宁对陆裕川的恶意如此明显，陆裕卓甚至没有办法完全怪到周锦悦的头上去。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活着回去，把证据交给明毅帝。

　　侍卫领命而去，带着那足以撼动朝堂局势的证据和奏本，趁着夜色匆匆策马奔离。

　　陆裕卓望着侍卫远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决然与期望，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毅然踏入那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是非之地。

　　另一边，周锦悦也对陆裕卓的进度有些着急。屡次向公爹打听消息，得到的消息却并不另人愉快——陆裕卓失去了踪迹。

　　他已经许久没有回信了，便是公爹询问的公事也没有回复。

　　周锦悦急道：“父亲，这事和大嫂说了吗？”

　　陆鸿参摇摇头：“现在事情未定，还是先不说了，平白让她担心。”

　　周锦悦紧紧蹙眉，又道：“那派人去找了没有？这么久没有音讯，想必有麻烦了。”

　　陆鸿参点头：“已经让人去找了。”陆裕卓不在，只有陆鸿参能调动那些死士，他在发觉不对的时候就加派了人手过去，希望还来得及。

　　周锦悦做的事情不好和公爹一个文人说，回去便让人私下循着踪迹跟过去。但饶是如此，关芃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平日在老太太面前还是和平常一般，只是私下里，周锦悦却见到了这位精明爽利的大嫂哭泣的样子。

　　周锦悦也希望来得及，眼看白晟宁就要被立为太子了，她怕等陆裕卓回来，再想扳倒他就更难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边境的战事快要结束了，陆裕川和她爹可以回来了。

　　边关的捷报传来的时候，皇帝的气色看起来都变好了。

　　因着其中陆裕川的功劳最大，砍了那个年轻好战的突厥王，是以这个消息出了皇宫之后，第一个通知的就是陆家。

　　陆家自是惊喜不已，尤其是老太太，天天盼着他回来，真的听得他要回来的消息，又哭了一场，连夜让人来长风院布置打扫了一番，连花卉叶子都洗过了。

　　周锦悦身为长风院的主事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有多久没有见他了？周锦悦当晚就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场，第二日脸肿胀的痕迹都止不住，幸而她脸上是带笑的，众人知道她是欢喜的，齐齐来打趣她。

　　只是，从宫里传来消息，明毅帝似乎也有册立太子的意思，只等大军得胜归来，昭告天下。

　　不，应当说已经确定了，诏书都写了。

　　沉寂多时的皇后再次和皇帝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但争吵之时只有帝后二人在殿内，无人知晓他们争吵的内容，便是后来周锦悦进宫，皇后也不愿意告诉她，只是脸色灰败，有生无所恋之感。

　　周锦悦因为陆裕川即将回来这个消息变得雀跃的心也渐渐沉下来。

　　若是诏书已下，皇帝病死，就算陆裕川回来了，那也是谋逆之臣，想要弄死白晟宁便更难了，甚至比上一世陆裕川扶立稚子登基还要艰难。

　　周锦悦咬咬牙，又派了一拨人去找陆裕卓。

　　陆裕卓的上一封信是说他已经拿到证据了，只要把证据呈上去，在明毅帝失去意识之前，那事情就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