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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假少爷 ...

  •   沈九觉得自己实在是鬼迷心窍了,脑海中有个小人不停挥舞着袖子呐喊让他清醒一点,可他现在只想让那个小人闭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青涩的啄吻落在绛红色的唇瓣上,密密麻麻,他无师自通地含住一瓣,轻轻地吸吮,唇齿交缠,

      意料之外的柔软,几乎让他沉溺其中。

      身下的人僵硬得像块木板,沈九亲了一会,整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了,结果发现柳清歌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捧着柳清歌的脸,指腹摩挲着脸庞,眼中是不自知的柔情蜜意,开口道:“柳清歌,你......”

      柳清歌浑身猛地一抖,忽然出手朝沈九肩上狠狠一拍!

      “!”

      沈九一时没设防,一下就被拍到了墙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柳清歌,下意识嘴贱道:

      “你谋杀亲夫啊!”

      柳清歌恼羞成怒,闻言竟直接拿过一旁的长枪,红着脸往沈九那边扎去:“谁跟你亲夫!”

      沈九刚被摔懵了脑袋,反应慢了一拍,躲开时回头一看,方才卧着的墙生了裂纹,顿时冷汗直流。

      那枪头卡在墙里,柳清歌拔了几下拔不出来,放弃了,猛地回头瞪向沈九,一双眼有些泛红,赤手空拳扑了过来。

      沈九哪里招架得住,平日里两人就算动起手来,也没有这般动真格,想来是极其生气了。

      沈九理亏不敢还手,生生挨了几拳,后来实在怕给屋子砸塌了,忽然一出手抓住柳清歌的手腕。

      柳清歌怒极,手腕一转就要挣脱,沈九对他的招式极为熟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柳清歌的手向后一折,擒在身前。

      沈九扯断一截袖子,从背后打了个结,这个姿势像极他把人半拥在怀里,特别是两人才刚活动一番,不经意对视一眼,刚压下去的燥热又烧了起来。

      沈九心虚地移开目光,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这一幕刚好被柳清歌看见了,顿时火气上涌,挣扎了起来。

      他一张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红得滴血,声音也有些嘶哑:“沈九,你放开我!”

      沈九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谁知怀中人猛地往后一仰头,坚硬的后脑勺就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沈九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松开了抓着柳清歌的手去捂鼻子。

      柳清歌见机立刻从沈九怀中爬了出来,噔噔噔跑到两米开外处和绑着手的东西缠斗。

      沈九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人,发出了今日的第二个不可置信:“你你你你偷袭!你来阴的!”

      柳清歌理直气壮:“是你先使阴招的!”

      沈九挨了那么多下,没理也觉得自己有理了:“我哪使阴招了!你空口无凭!”

      柳清歌瞪圆了眼,似乎没料想到沈九这般无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九鼻梁被撞得红了一块,用手按着,没来由泛上一阵酸意,再开口时话都有些软了:“你不也没推开我,说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乐意,你分明也咬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柳清歌!”

      后来的后来,整间屋子发出的巨大声响成功引来了他人,几人提心吊胆地闯进房间,两道看不清的身影从眼前疾驰而过,屋内的陈设几乎被砸了个稀烂。

      众人:......好怕怕,不会误伤到他们吧。

      再后来,不知是谁去武营喊人,把先生也喊过来了。

      先生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踹开了门,一手一个差点没把人按住。

      要不怎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再过几年估计自己出场也没用了,先生看着被按住还不老实地扑腾的两个皮猴,忧愁地如是想。

      ......

      沈九进来的时候,柳清歌刚把一身湿透的衣衫换下,从储物戒拿了套新的穿上。

      沈九意外地挑眉,道:“我来晚了?”

      柳清歌:“?”

      沈九没解释,笑眯眯道:“不是刚洗浴完吗?”

      柳清歌没听出其中深意,闻言老实地摇了摇头,转身在床榻上翻翻找找。
      “找什么?”

      柳清歌收回散出灵力的手,心不在焉道:“屋内可能有些不对劲,昨日我中了招。”

      沈九一愣,道:“怎么回事?”

      柳清歌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灵力几乎将角角落落都探查了一遍,眉头深深地皱着:“昨日我刚回到房间就有些头晕,然后就睡倒在床榻上。”

      柳清歌脸色不太好,背对着人嘀咕道:“难道是那丹药的问题?但我分明没吞下去,难道这丹药强劲到如此地步?”

      沈九耳尖,走近了几步:“你说什么丹药?”

      柳清歌一五一十地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

      沈九凝神听着,有些诧异:“你是说他们逼你吃了丹药?”

      柳清歌道:“没咽下去,我含在口中,只喝了碗水。”

      柳清歌说着要去拉沈九身后的柜子,刚想叫人挪开些,却看到沈九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柳清歌疑惑道:“怎么了?”

      沈九以一种意义不明的眼神看着他,看得柳清歌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只听这人问道:“你说你喝了碗水?”

      柳清歌不明所以,将人推开,拉开柜子翻找起来:“对,但我后来用内力逼出汗来,并没有灵力气息,想来并不是那碗水的问题。”

      他从柜底翻出几盒脂粉,往下又摸到一张皱巴巴的黄纸,四角压着重物,想要拿开却差点被机关所伤。

      柳清歌神色一凛,去解那机关锁,沈九也凑过来看,时不时还瞥他两眼。

      这机关也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攻防皆具,手指刚碰上重物,一道细刃就从内壁弹出,柳清歌反应敏于常人,轻松绕开,将四个重物拿了出来,底下又伸出四个卡扣,紧紧抓着黄纸边缘,与尖刃紧挨着,仅余一指缝隙。

      沈九没有灵力傍身,手上划了一刀后就被柳清歌以碍事为由推开了,干瞪着眼吐槽道:“做那么复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契呢,他们就不怕自己也取不出来吗?”

      “大概也没想取出来。”

      终于在两人耐心告罄,即将动用武力进行拆除前夕,柜中啪嗒一声,机关锁成功被解开。

      柳清歌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黄纸,背面空无一物,翻过来的一面却以浓墨涂上画符,几行小字写在上头。

      柳清歌凑近一看,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困仙符?”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这?”他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确实没看错后,心下骇然:“若这是真的,我已经被困在结界内走不出。”

      他说着,抬头扫视了一眼,忽然站起身来推开房门,抬脚一迈,然后就被弹了回来。

      沈九在他身后扶了一下,柳清歌堪堪站住,心惊不已,怪不得说无事不必出去,原来是根本就出不去!

      柳清歌记得这种感觉,与当时在药庐自己操控灵力用剑刺结界的那次一样,想来这结界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柳清歌顿时就不爽了,攥着符咒的手一紧,眼看那符咒就要灰飞烟灭,沈九忙制止了他。

      沈九去掰他的手,指腹用力得有些泛白,道:“此处不知有无高人藏身,若是对方有杀心,发现结界被破坏,定然会将你至于不利的境地,更甚至,我与柳溟烟也会处于险境。”

      柳清歌闻言,果然松开了手,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火气有多大。

      沈九将那符咒拿了过来,左右端详一番,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些什么,就把符咒往袖中一塞,转而安慰道:“虽然是困仙阵,但仅是将人困在此地,修为灵力并未有所限制。”

      柳清歌说单单是困在一处已足够恼人,也不知那老爷要关他们多久,他想半夜偷溜出去寻线索都不行。

      计划被打乱,柳清歌烦闷不已,沈九站在一旁看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开口道:“想出去也可以,自封灵脉,困仙阵不拘凡人。”

      柳清歌却摇了摇头,道:“灵脉一朝被封,若想解开,只能等体内灵力流转调息,强行解封只会伤到根本。”

      他道:“未战先伤,我怕护不住你们。”

      沈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其实你也不一定要出去,方才我说的,困仙阵不拘凡人。”

      他扬着一张笑脸,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指了指自己,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凡人吗?”

      -

      沈九再次回到房中时,刚好与府上的侍女擦肩而过。

      侍女互相拉扯着袖子,趁着没人看官,凑在一起咬耳朵。

      “今日那疯婆子又来闹了,我早上路过正门,就听到老爷喊人拿棍把人扔出去。”

      一名侍女大约是新来的,闻言奇道:“我也看见了。那人是谁呀?”

      看着年长些的侍女语气深沉道:“一个老无赖,这个月已到府上闹了许多次了,不知从哪打听到我们家少爷要被药庐接走,硬说少爷是他的孩子。”

      其他人吓了一跳:“呀!这不是骗人么。”

      “我看呐,就是看我们家少爷做了人中龙凤,眼红了,非要和少爷扯上关系。”

      “有时不仅自己来,还会把家里的娃娃一同抱来装疯卖傻,那小孩哭天喊地的,让老爷把哥哥还给他。”

      侍女不屑地哼了声,撩开被风吹散的几缕秀发,道:“那小孩的哥哥早就掉水里淹死了,还是咱们少爷下去救的,刚送进药庐就没气了,少爷也因此染上了风寒。”

      另一位侍女吃惊:“既然还是恩将仇报么?枉费少爷一番好心,救的人一家还想着做他的老子不成?”

      震惊之余又有些嫌弃,几人说说笑笑地谈论着,鬓角被吹乱了也不知,只暗暗拢了拢衣袖,想着是不是快要入秋了,怎的总有风一阵一阵的吹。

      沈九默默收回耳朵,渐渐隐去身形。

      回到房中,桌上还放着一张残破的纸页,绕过屏风,整洁如新的床榻引入眼帘,被褥连一丝褶皱也没有,就和没有人躺上去睡过觉一样。

      沈九看也不看,坐在对面的桌子上给自己倒水喝。

      直到有人敲门送来晚膳,沈九饱餐一顿,晚些时候洗漱一番,等到门外候着的人都离去,廊上的灯一个个亮起,他装模作样地又坐了一会,然后敲响了柳清歌的房门。

      “进。”

      一道黑色的身影顺着门缝极快地钻入,来人看清屋内景象后,顿时一愣。

      柳清歌和柳溟烟对坐桌前,桌上摆着两个茶杯,杯中的水见底,想来柳溟烟在这待了不是一时半会。

      沈九又看向桌边那扇墙,忽然心有所觉地眯了眯眼。

      他抬手一摸,果然感觉有些松动,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推,一个一人高的洞豁然出现。

      沈九:“......”

      柳溟烟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解释道:“是我让刘公子做的,刘公子担忧我的安危,又受困于一地,我便请刘公子凿了个洞,若是有危险,可以从洞里穿过来。”

      柳清歌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虽不能出去,但可以将人引进来,只要他们想动手,溟烟过来,不会受伤。”

      柳溟烟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样做会让两人理论上同处一室,若是柳清歌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有还手之力。

      但她不知为何对这位刘公子生不出戒备,反而有种熟谂的亲近感,对方还送了她一堆防身法宝,言行举止如同一位担忧妹妹的兄长。

      柳溟烟心中暗笑,说不定这位刘公子家中也有一位小妹,自己不过是承蒙关照了。

      墙板摇摇欲坠地挂在一边,沈九无奈地将其扶正,挡住那个大洞,这兄妹真是如出一辙地直接。

      柳清歌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还问沈九需不需要也敲上一个,被沈九婉言谢绝了。

      三人点了盏灯,围坐在桌前,沈九将今日从侍女那听来的事一一说来,其余两人听了都是皱眉,直觉其中疑点重重。

      沈九笑道:“说不定是真的呢?大少爷其实是别人家抢来的儿子,这种勾当常见的很。”

      柳溟烟道:“若是真的,那原来的大少爷又去了何处,难道说淹死的其实是大少爷?”

      柳清歌沉思道:“不无可能,但为何要掩盖真相,抢夺别人家的儿女,假冒身份生活在府里?”

      沈九饮了口茶,手指扣着桌面,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也许那个人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是硬抢抢不来的。”

      “既然如此,排除身外之物,难道是这人身上有什么蹊跷?”

      沈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提醒道:“想想两人是何时接触的,接触后被送去了哪里,少爷是何时死的,假少爷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两人相视一愣,异口同声道:

      “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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