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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第五夜·奇怪的照片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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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繁复杂的思绪像是盘根错节的网,在林灵脑海中铺展开来。
一个接一个可能性在她不安的心里生根发芽,让她不知道哪一种可能性才是正确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对当前的形式并不友好,至少,他们目前被困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面,相对而言是被动的一方。
林灵原想找一找出去的办法,但是想到江辰还在昏迷中,就算找到出去的办法自己离开也不一定能保证自身安全,一个人行动总是比来两个人行动要更加冒险,还不如等江辰醒来之后再一起离开,因此林灵暂时也没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打算。
——与其急着离开这个房间,不如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自己之前不知道的线索。
或许这些意外的发现,会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命。
“……”
林灵放下了手中的照片,她知道自己正在被陈洋设计,也是陈洋的目标之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陈洋真的打算让江盈的灵魂夺舍自己的身体,那跟杀死自己并无二致。
她要反抗。
要尽全力反抗!
林灵看向了江辰的第四张照片。
在看完前三张照片的时候,林灵对江辰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了,她知道江辰没有自己想象中简单,但也没想到他或许会更“糟糕”一点。
这艘“永夜号”上全员恶人,谁都不是好人,谁都不要相信,这是写在五条生存法则中的其中一条,或许最为信任的同伴,才是最可怕的人。
江辰的第四张照片是一张远景,像是用长焦距镜头拍摄而成的。
照片中是一栋白色的大楼,大楼上有一个醒目的红十字的标志,并且打上了大大的名称“省立医院”。
摄像头对准了大楼的其中一层的某一个窗口,从窗口看进去,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情形,正好拍摄到了位于窗口边的床位——这张照片似乎是在省立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对面偷拍到的,拍摄者选取的角度很特殊,正好能够看到观察对象的床位。
那张白色的病床位于窗户旁,床铺旁拉着浅蓝色的帘幕,床上躺着一个穿着蓝色病号服的病人,他躺在床上,头上缠着重重纱布,看起来曾经遭受过严重的颅脑损伤,此外,他的喉咙也缠着一圈纱布。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右手输着点滴,看起来正昏迷不醒。
“这是……江辰?”
林灵眉头紧锁,认认真真观察了一下照片中的病人,他躺在床上,头上的纱布一直缠绕到了眼睛下方,只露出了下半张脸,虽然脸部的轮廓不太明显,但是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看出照片中的人就是此刻昏迷着的江辰。
他像是受伤了。
躺在省立医院的住院部病床上。
他的脑袋、咽喉都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攻击,医护人员已经为他处理、包扎了伤口,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脸色十分惨白,昏迷不醒的样子像是也因此受到了脑震荡,照片中他的病床旁空荡荡的,没有人在旁边照顾他,看起来十分可怜。
“头颈的伤口……”
林灵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放下照片,压低声音走到了江辰身边,此刻他还昏迷不醒,但是气息已经平和了很多,并且没有刚才噩梦连连的样子,可能迷烟的作用正在褪去,他或许不多时就会苏醒过来。
他躺在毛绒地毯上,林灵轻轻拉开他戴在头上的外套帽子,他的光头上便赫然出现了一道醒目的伤疤,这道伤疤几乎横跨了半个脑袋,他也因此没有再继续留头发,无论在哪里都戴着外套的帽子,像是在遮掩这个伤疤,也像是在遮掩过去发生过的某些事情。
林灵轻轻抬起江辰的下巴,她清楚地看见江辰的咽喉前也有一道狭长的大概有五六厘米的伤痕,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由于结缔组织增生也留下了难看的疤痕,江辰说话的声音总是十分沙哑,说话的时候像是有风从喉咙口漏出一样,或许这是因为他从前咽喉受伤了,也损伤到了声带和会厌,影响到了他的声音。
这两处江辰身上的伤疤,的确和照片上那位病人纱布包扎的位置如出一辙。
看来,这张照片中的病人,就是过去的江辰了。
林灵心事重重地看眼前昏迷中的江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照片中的江辰,此刻,和照片中的他一样,眼前的他紧闭着嘴巴,嘴角下压,看起来在睡梦中也十分警惕。下颌线的线条与照片中的那人重合。
“……原来你当时被偷拍了,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吧,毕竟你受伤了。”林灵喃喃自语,“你为什么受伤了?这两道伤疤明显是锋利的刀造成的伤口……说明攻击你的人,武力值应该在你之上。”
这么想着,林灵抬起手,模仿性地假装手上拿着长刀,对着江辰比划了一下,试图还原当时攻击者攻击的角度。
“他拿着刀……砍向了你,他应该是要杀死你的,两刀,一刀砍向了你的脑袋,一刀砍向了你的喉咙,他没有让你生还的打算,但是你拼命挣扎,所以刀砍下的位置有所偏差,你没有死,但是却因此留下了难看的两道伤疤,你很难发出声音,就算发出了声音也是沙哑难听的……这让你在每一次说话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
林灵叹了一口气。
“是陈洋对吧,当时他拿着刀想要砍你,那天夜里,他差点杀掉了你,但是你却活下来了,或许是你熬到了帮助你的人的出现,或许是你侥幸从那个仓库里逃走……总之,他并没有成功,你捡回了一条命。”
第三张照片和第四张照片应该是因果关系的。
第三张照片的搏斗,导致了第四张照片的发生。
很明显,在那一晚的战斗中,陈洋占据了上风,他拿着长刀,手中只有玻璃瓶防卫的江辰远远不是心狠手辣的陈洋的对手。
他被砍伤了,随后重伤住院,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他孤独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随时可能腐烂在无人知晓角落的蛆虫。
如此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