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在鬼船活下去》鸢尾见花

130、第四夜·逼问3

　　“所以，我也是你们特地选上船的船员吗？”林灵深深地看着楚磊。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身上有怎样的故事，陈洋只让我找到江辰和胖瘦兄弟，至于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上船。”楚磊平静地看着林灵，那认真的表情倒不像是在说谎，毕竟现在他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

　　楚磊的话，让林灵陷入了沉默，她的思绪开始飘远，回忆起自己登上“永夜号”的那一刻——

　　她记得当时站在码头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冲动，仿佛有个声音告诉她自己是一名检修师，并且不断地催促她登上这艘船，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老大爷的招聘摊位前，询问着关于“永夜号”的情况，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里，以及在此之外发什么了什么事情……这些在自己的脑海中仍旧是一片空白。

　　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推动着她，让她毫不犹豫地上了船，仿佛这艘船上隐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正在冥冥之中吸引着她。

　　而更奇怪的是，自从上船以后，林灵总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不只是游荡在船上的鬼魂，而是更深层的，来自这艘船最最深处的感应，每当海浪拍打着船舷，或者暴风雨袭击着甲板时，她似乎都能听到“永夜号”的“心跳声”，它可能是渔船轮机发动的声音，可能是窗户拍打的声音，也可能是桅杆转动的声音……这种声音仿佛是一种召唤，告诉她这里有着她必须面对的事情，她仿佛背负着某个未完成的使命，只有登上这艘船才能找到答案。

　　“永夜号”就像一个活着的生物，与林灵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联系。她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这场游戏中的最大变数。她决定要深入探索这个谜团，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都将勇敢地面对，因为她相信，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怎么说，你并不知道陈洋为什么要杀死我弟弟？”胖子眯起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楚磊，“你最好说实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说谎，我必然让你承受比现在更痛苦千百倍的折磨！”

　　“痛苦千百倍？”楚磊冷笑了一下，眼眸中满是对胖子的不屑，“我现在还有什么与你们谈判的筹码吗？我的命都在你们手里，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衣柜锁上，让你们都冻死在这里。”

　　两人的对话拉回了林灵的思绪，她摇了摇头，感觉到周围冻库的温度似乎更低了一点，用手摩擦了一下手臂生热，她不由得跺了跺脚，看着眼前的楚磊，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做好取证工作，这也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把柄，也会是他们和陈洋谈判的最重要筹码！

　　“所以呢，楚医生，你们的‘永夜号’是公海医疗船，对吗？”

　　“小姑娘，你不是都已经亲眼看见了吗。”楚磊瞥了一眼周围的标本。

　　“那你们对接的黑市是……”

　　“与其说是黑市，不如说是暗网。”未等林灵问出口，楚磊倒是先开口坦白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许多心里黑暗的人，他们心中的邪念是不允许被暴露在‘阳光’下的，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么一种地方——暗网，人们可以在暗网上操作许多违法违规的操作，而我们的交易，也是通过暗网进行的。”

　　“……他们为什么要跟你们交易？是需要器官移植续命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姑娘，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丑恶，有些人看来，金钱只不过是满足自己欲望的筹码，他们的邪恶是你想象不到的。我们并不好奇他们要这些器官做什么，但是我们在暗网上公开拍卖，竞价高的人，就能够获得我们取下的器官，随后我们会按照他们要求的地址交易，至于他们要做什么，我们并不想过问，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才越能够活下去。”

　　楚磊用平静的话语说着恐怖的字眼，那些血腥的交易，在他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就好像是今天早上出门去菜市场买了点白菜洋葱一样，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交易罢了。

　　虽然，每一件都是血腥十足的案件，足以让他被判处死刑了。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寄出去国外？海关是根本无法通过的。”胖子蹙眉。

　　“海关没办法通过，那自然有绕过海关的办法。”楚磊微微一笑，“有些老板会亲自过来提货，有些老板的交易在公海上进行……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发展出了天眼系统，但是不可能无时无刻、每个角落都被监控到，只要有任何一点漏洞，就容易滋生罪恶。”

　　这句话，倒是对的。

　　那些在暗网上交易的人，也是通过这样的漏洞，满足自己的欲望。

　　有些人，生来就是反社会人格，在他们看来，或许人命不值一提，只不过是能够随意玩弄取乐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林灵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你们究竟杀了多少人？”

　　楚磊耸了耸肩：“具体数目我就不知道了，陈洋那边有完整的记录，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的牵头，我只不过是给他打下手，保证拿出他要的东西罢了。”

　　“你们做了多久？”

　　“很久了吧……”楚磊皱起眉头，看起来像是在回忆过去，“可能有三四年的样子，最开始我们还是从流浪汉下手，把他们弄到渔船上，在没有人知道的海面上了结了他们，但是后面我们发现，订单很多，需求很多，仅仅是通过诱拐流浪汉或者失踪人口，已经没办法满足需求，所以我们开始往招聘船员的方向考虑，你知道的，船员一次可以招募四五个人，我们只要出海一趟，就能有上千万的收入。”

　　“……”

　　“很难拒绝的，一旦尝试过轻易赚钱的滋味，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你发现的时候，往往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你不觉他们很可怜吗？他们被你杀死在海面上，再也回不去了，这对死者公平吗？”

　　“公平？哼，小姑娘，不要太圣母心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公平二字，只有弱肉强食，想要得到你要的东西，就只能从弱者身上剥削，从古至今，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