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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禾青玉的心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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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青玉这几日心中郁气难舒。
每日打坐都静不下心去。
林鹤臣不知怎么得了闲,日日往这里来。
每次只是客套的与他打声招呼,转身立马往薛怜屋子里钻。
林鹤臣似乎是黏薛怜黏的紧,只要禾青玉一出门便总能看见薛怜与林鹤臣亲亲密密的样子。
不知薛怜给人下了什么蛊术。
越想心里越烦闷,禾青玉不耐地睁开眼睛,这几日次次如此,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薛怜与林鹤臣那日亲密的样子久久萦绕在他心里难以忘怀。
他干脆趁着天还没黑去了后山温泉。
禾青玉随手扯了发带和外衣扔在岸上。
等那温凉的水没过头顶燥郁的内心才稍微平和一些。
林鹤臣的朋友多他是知道的。
对方武功高强性格却意外的谦虚,作为掌门的接班人待人接物都是温和有礼,小到外门洒扫弟子,大到长老师尊,无一不称赞林师兄脾气好的。
但是他实在不知道林鹤臣为何会对薛怜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人情有独钟的。
禾青玉又在水里沉的深了一点。
银色的小鱼在他的四周穿行,好像从没发现禾青玉一般。
他绝对不能输给薛怜这个傻子。
他禾青玉要的东西还从没有失手过。
他的蠢师兄确实有几分勾引人的手段,若是林鹤臣先向他的蠢师兄表明心迹,薛怜定是要满心欢喜的与人结为道侣了,还有他什么机会?
薛怜巴巴的贴上去,日日喊着相公,被锁在屋子里就等着相公回来。
若是林鹤臣出去办公遇见了什么人,以薛怜的性子定要醋意大发得理不饶人,拽着对方的袖子又哭又闹了。
婚后相公好几日出门不在家,一旦回来,说不定还会像之前那样,故意不穿亵裤,睁着一双水淋淋的眼睛拉着人衣袖进房间——
禾青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他猛地从水里面出来,带起来一大片涟漪。
禾青玉的脸红的厉害,耳尖滴血一样。
他觉得可能自己是气的。
禾青玉咬牙切齿的想:薛怜这个蠢笨的俗物!他绝对不能让薛怜玷污了林师兄!
“师弟,你也在啊。”
禾青玉猛地一惊,发现薛怜就在对岸傻呵呵地看着他笑。
他紧抿着唇,略显狼狈地上了岸,抬手召来衣服套上。
他扭捏地背对着薛怜,开始整理自己的腰带。
禾青玉身上的水还没干,此时已经将薄薄的外衫浸透了,利落的线条勾勒出他精壮的腰身。
薛怜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
年轻真好啊。
他又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肩。
明明都是吃一样的东西长大的,怎么师弟发育的这么好呢。
禾青玉半侧过脸去问他:“你是何时来的,在这边干什么?”
“我不是趁着天气好吗,把小乌龟翻出来刷一刷。”薛怜开朗地回到,他手下正按着一只有他脸大的绿毛龟,拿着小刷子吭哧吭哧一顿刷。
他的后面还有八只龟乖乖摞在后面。
“过两天不是要去主峰看春试吗,我怕忙了就没时间了。”
薛怜拍拍手下的龟壳,那乌龟很是通人性的将四肢和头伸出来,慢慢悠悠翻了个身。
于是薛怜又是按住龟壳吭哧吭哧一顿刷。
禾青玉略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问到:“那你之前给你的那些鸡鸭鹅洗澡也都是在这里洗的吗?”
“啊?”薛怜有些惊奇师弟还关心这个,他谦虚地笑笑:“没有啦,他们都很聪明的,都是自己来这边洗,不用我操心的。”
说完这句话,薛怜看师弟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想要说些什么弥补一下,比如他的鸡鸭鹅都是很干净的,跟别的鸡鸭鹅不一样,迫于威压还是选择闭嘴。
禾青玉的脸黑如锅底,他压着怒火说到:“下次我在看见你养的小畜生在我的池子里面洗澡,我就把你连带着他们一起扔出去。”
那些乌龟或是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一个个跑的飞速,徒留薛怜一个人在这承受怒火。
薛怜尴尬的哈哈两声,光速认错:“师弟,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气大伤身,气大伤身。”他安慰道。
薛怜随意在衣服上擦擦手立马想溜。脚步还没迈出去呢,他就感受到一阵灵力提着他的衣领,硬生生将薛怜提到禾青玉面前。
薛怜眼神四处飘,一点都不敢与禾青玉对视,他赞美道:“师弟的灵力使得如今越发炉火纯青了。”
“师弟,湿着衣服容易着凉,你还是去换一件干净的吧。”
禾青玉忍无可忍伸出手捂住薛怜的唇。
吵的他耳朵疼。
“这次我不罚你,”禾青玉盯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和林鹤臣到底是如何认识的。”
薛怜眨了眨眼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禾青玉眉头一皱,松开了手。
他攥起掌心,忽略刚才温暖湿润的触感。
“你说小鹤啊。”薛怜眼睛亮了起来,忘掉了刚才的恐惧:“他跟你一样都是很棒的孩子。”
禾青玉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纠正他轻佻的称呼。
“那时候你还没被师父带回来呢,”薛怜回忆了一下:“我趁师父有事出门的时候偷偷解了禁制出去玩,那日突然下了暴雨,我急忙往回赶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
“当时那小孩子缩成小小的一团,一直在哭,我就把他捡回来了。”
那个在雨中嚎啕大哭的小孩就是林鹤臣。
当时师父不在,薛怜又和任何人都联系不上,就一直照顾着林鹤臣了。
那时候林鹤臣不只是惊惧过度还是怎样,什么都记不得,也不会说话。
好在薛怜十分擅长照顾这种小动物,人也算一种。
约摸过了半月,师父回来了,将林鹤臣扔给掌门处理了。
林鹤臣离开的那日,抱着薛怜的腿哭的撕心裂肺。
说来也怪,林鹤臣被找到时记忆全无,掌门看他可怜又根骨奇佳,就留下做徒弟了。
“就这些?”禾青玉有些不确定。
薛怜点点头:“后来小鹤就偶尔找我来玩,可是你知道的,师父规矩多,我们通常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
“谁知道小鹤居然长这么大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啊。”
薛怜又摸摸自己的脸蛋。
突然都年龄焦虑了呢。
不过因为师父给他日日输灵气,相貌已经不会了。
薛怜立马又开心起来,他笑呵呵的问:“怎么了师弟,怎么突然问这个?”
禾青玉沉吟片刻,提醒道:“林师兄这几日总来,你难不成不知道他事物繁忙吗,别再无理取闹粘着他了。”
薛怜连忙摆手:“小鹤说他这几日不忙的,他很想我,我也很想他,所以我们才呆在一块。”
他小心翼翼地看禾青玉的脸色。
难道是他们俩太大声了吵到师弟修炼了吗?
薛怜立马有些愧疚起来。
师弟这么努力修炼的人,几乎日日在练功。
他知道师弟天赋极高又一心向道,所以很怕自己妨碍师弟。
薛怜摸摸脑袋:“要不然我下次约他去后山吧,或者山脚下,这样可以吗?”
禾青玉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自己在时二人尚且如此亲密,若是不在了不知道薛怜该如何放荡。
“不行就是不行,说不忙都是安慰你的,春试之前都不许再见面了!”
禾青玉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薛怜被吓了一跳,神色有些委屈,但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禾青玉看着他勉强软化了表情,劝他:“师兄,春试马上来临,林师兄也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他需要时间练剑,不能因为你让他荒废了,对吧?”
“若是林师兄发挥不好,会让多少人看笑话啊,那是不再是林师兄一个人的耻辱了,是门派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的耻辱。”
“你想连累整个门派都丢人吗?”
薛怜愣愣听着,越思考越觉得有道理。
“师弟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禾青玉扯出一抹笑:“你知道就好。”
他拍拍薛怜被拉皱的衣领:“好了,下次记得跟他说。”
“师弟你真好,若是小鹤知道你如此关系他,他一定会很感谢你的。”薛怜真诚谢道。
禾青玉轻哼一声,这还用你操心。
第二日林鹤臣来时,薛怜果真严肃地拦住了他,二人说了半天,最后对方乖乖离开了,背影很是失魂落魄。
而那边的禾青玉在窗户里静静看着这一切,等人走后立马打坐运行了一个周天。
通体舒畅。
等到春试那一天钱林鹤臣果然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