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2》想做一个小太阳

82、第82章.进入繁都

　　随着临别之日，也是难得的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既不算炎热，也算不着寒凉。
　　望着刀行策依旧是那劲装便行的深玄行头，似乎从最初所见就是样子，念酒也难免开口。
　　“刀行道长，期望将来还能够见面，下次，一定会很好的。”
　　大抵是和解了，纵然先前如何，念酒也是目送着刀行远行，望着他背过身后的魁梧背影，好似伟岸而坚韧，像他那样的人，大抵经年累月也都是这样。
　　念酒抬手招招表示告别，也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言语。
　　刀行策许是第一次被称得上好友的人目送，难得心里头也有些别样的情绪、到底是僵硬着脸色不知露出什么表情好。
　　毕竟卿逸也惯来知晓，并不会主动说是前来目送，修道之人大抵也都是离别常态，早已经习惯了。
　　于是刀行策也并未作何表态，离开时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算是应下回招，提着手上的玄刀一路走远。
　　他想，自己记不起念酒的模样，但是下次见面，一定会认出来。
　　此日一别，想必之后要见面也是需要缘分的，便是之后能够聚集，局势已然有了不同的变化，而在离别过后，念酒也是继续与卿逸一同前往繁都剩下的路程。
　　路途稍远，刀行离别，所以在来繁都时，也是自己与卿逸道长先行进入，刀行道长也说他过几日进来后也会先寻卿逸他们。
　　不过说起来最为重要的事情，或许也是因为这同盟会邀约虽多，但要等真正开始之前还是需要等候多日，并且还不一定能够见到，所以也不急着去同盟会报道。
　　毕竟说是简单，为何别的道长不愿意来，一是丢面子，二是花银子，繁都物价贵得很，而且能人众多，免不得处处碰壁。
　　便是去了同盟会，或许期间想要见到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也还需经过层层筛选选拔才是，以免一些三教九流之类不入流的坑蒙拐骗进入进来，也惹得笑话。
　　此番前来实际上念酒还特地攒了一些钱财，也是担心或许会不够支出日用，原先手头上的银两也不多，至于卿逸道士看着也不似刀行道长那般的富裕，说实在的其实看着也有些清贫，念酒更没好意思让他出，倒是先前自己也勉强攒了些，又买卖了几颗丹药，还有攒着些初始资金，又有帮忙接下些活处理事务，所以此次前来满打满算估计也就两三百两的银子出头，算不得多，但也的确是这段时日外出抓妖除害辛辛苦苦得的。
　　道长是如此，那普通人就更甚了，有些银钱也都是很辛苦了。
　　一年到头大部分人连银子都攒不到，毕竟营生和家庭都要顾及，支出比重实际上多数时间都是不付出的状况，还要养一大家子人。
　　大概在进来繁都之前念酒还未曾觉得有何，如今真正看到了繁都后方才得知，自己攒的那些钱财估计也都是不够看了，什么叫做寸土寸金的地方，大抵也是如同繁都这般，说来寻常地方的物价也算是便宜，这里的随随便便看去也不甚有着天价，甚至是漫天要价，其余一些破旧小摊铺内的物件就值几百两银子了，看着也是骇人听闻。
　　念酒此刻才明白，繁都之所以是这样的名称，也是有着根据缘由的，繁都虽不是皇城所在地，也不是贸易往来商口，确实是繁华之地，想必玄轩也少有这般金贵之地。
　　这兴许也就是普通人一般也都不会来繁都得缘故，来了路费不够，就连回去也没路费回去，更何况道长也需要与领城会主报销，开支吃住也是少不得的。
　　更何况繁都能人众多，不缺一人。
　　就算是千里挑一的人在繁都也有上千，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佼佼者，像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武艺，就胡乱来这繁都里边，难免鱼龙混杂不小心招惹的什么人物一命呜呼了是一回事，再者这处的物价支出也属实应接不暇，除了些特例情况、大多数人想必也不会前来，更何况有些还进不了。
　　他稍微在繁都出入处瞥了一眼，寻常百姓无院无车无书童，基本上是不让进的，除了是跟商行运货、镖局特护等，或是有着衙门特许的时限要求才能让进一段时日，要买买的也是上好的物件才勉强能进，这么说来至少也得是小门小户才让进。
　　一想到里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各种关系，好似也有些头疼了。
　　卿逸要进兴许不难去，毕竟也是有些名声，就连繁都守门将士也听闻过，看着客气着，但如今念酒也是特例，大抵是因为这层所谓的能人异士的名头才能够进来
　　这玄轩对什么都不宽容，但是唯独对这些还会破例些，不知该如何言论。
　　繁都虽然并非是玄轩的首城，但是字如其名，也是玄轩的门面所在，莺歌燕舞也不似此前、更是丝毫未见的程度，丝竹悦耳余音缭绕绵延不绝，那亭台楼阁碧水塘水入目可见，就连各种各样的花样玩意也是数不胜数，便是那巡守的将士和衙门捕快也分成好几拨来回巡逻守卫，腰间佩戴着也是镶金丝袍之锦，还能够拥有上好的佩刀画戟，那领头的将门首领也是持着那柄画戟八面威风，面相似是入神钟馗，此间繁华的程度的确是寻常偏远地区无法比之。
　　从刚刚进入繁都时也就能够看到那城墙伟岸坚固可谓是固若金汤难以进入，并且旁的地方大多都有宵禁除妖之说，巡捕也会维护秩序安稳，但繁都却是夜寐灯明，湖泊船舟载歌载舞，舞狮舞龙不得少见，吞云吐雾吞火高跷也入眼可见，还有戏班搭台等走马观花似的令人眼花缭乱，就连类似楚楼的勾栏地也并非是见不到，只是不大好瞧见。
　　这好似寸金寸土的地方，若是富饶之府的确是可谓是享受逍遥，然若是贫苦之人，也是可谓见之其下的混杂之流，毕竟期间难免会有蒙混过关，繁都也并非不同人情世故，说到底，繁都在这其中最不缺的就是人，最看重的就是才能与志向，也是整个玄轩能人异士聚集最多的地方，在路上的时候念酒所见观察的也并非是没有所得，或许是因为这寸金寸土各式各样的布局，雕梁画栋也比起别处精美宏伟不少，看着也是望眼欲穿似。
　　到底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也难怪，先前为何会说那般张扬着广而告之，原道是如此。
　　繁华地带，比起那些做轿策马而行的贵公子贵夫人外，也不缺那些一挥手就是一诺千金的富贵之人，好似一片欣欣向荣繁花簇锦，但是其细节也不能只能那些富饶，从一些街道小贩乃至茶水铺子旁看似普通的寻常伙计人身上也能够看得出来，多少也是仍有些许差异，料子也不似那般好，掩盖在那表面之下。
　　此时的繁都、无论是青天白日或是夜幕至落后依旧是一副祥和之景，各类异客士人参与宴席聚会觥筹交错互相吹捧，或是巡逻官兵四处巡逻也井井有条，这样的治安比起别处是没话说的，但是也是一墙之隔，也能够在那繁都之外的偏僻墙角巷角瞧见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看到贫苦乞丐之类的，纵然有施舍，却也明晃晃体现落差，这所谓的天堂与地狱之差，大概也就在眼前。
　　或许这些也无法证明什么，但是念酒在玄轩的这段时日来，也见识过玄轩对于女子的偏见与腐朽，甚至在之前也甚少见到有女子身影的说法，大多也都是慎之又慎，除去些年纪较大的妇道人家不得不出来营生做活或是难得一见的豪迈女游侠外，几乎家家户户也都是将妇孺之类护在家中，有外客前来也会注重男女大防，这或许也是因为那些怪诞之说有关。
　　起初以为是玄轩的规矩或是习俗，但是如今看来，或许每处的地区也不一样。
　　如今在街道上所见到的女子，的确比之前的不似那般，期间有衣着华贵的大家闺秀游街闲逛、礼持团扇面带面纱，举手投足也带着端庄沉稳，更有身旁的两排侍女陪同而行，车马侍卫跟随在后时时待命，更有小家碧玉前往摊贩处溜出买些玩意，也少不得侍从丫鬟跟随，虽比起熙熙攘攘的人群所见少些，但比起先前足不出户也已然算作很好，便是寻常所见，也有朴素女子能够在街上支摊铺买煎饼豆腐的，有的戏班内的妆面女戏子上台唱曲迈步，或许连那桥洞旁巷院间勾栏内莺歌燕舞的身影与巧音轻笑的女子嬉戏也能够过耳听闻。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看到的大部分也都是为了生计，但是除此之外也仍然能够看到一些闲暇贵人举办花团锦簇习水游鱼等各类聚会，是人际往来也是利益纠葛，皆为金枝玉叶雍容华贵，便是贵夫人也能够落座庭院品茶照看，顺带替着家中子女帮忙看照择选着门当户对合适互补的提携往来青年才俊与文采斐然善于管家的闺秀大户，大抵这也是说明了不同地域之间的差异分配不均，但的确是比起之前的感官新奇了许多。
　　期间差异不似一星半点，更似地域能够瞧见人的见识。
　　往往见识源于从小到大的所见所闻，既然未曾见闻，自然是无法相信想象的。
　　在繁都，就连权贵之家的女子也能够遮面上街随从跟随，还有些能者之中也会有少许的女子身影，想必这同盟会之中也不会不能有女子参与，只不过是要分不同之差，若是天赋异禀不输男子自然也能够接纳，这般间接看来的宽容接纳或许是比起别地更好上些。
　　这或许也就是刚刚来到繁都的感官，念酒也是目光略过心中明了，也是收敛了心神目光，暂且歇下方才那副心思，且与卿逸道长一同去寻了一处客栈暂且住下。
　　单是询问后、才知晓住宿一日的银两大抵也是需几十两，只能暂且寻些便宜的，但也还是要十几两的银钱，尽管这样，也仍然有人会前来，并且络绎不绝。
　　想来不那么富裕的还是大多数人，但是没有选择，也只能选择作罢。
　　估摸着自己的银钱能够撑着几日，念酒还想着之后还是寻些赚钱的法子，说不定也还能满足日常开支，直到准备交付银钱时，卿逸反而上前几步暂且拦住了念酒，“且慢，不必你来。”
　　卿逸将念酒手上的银钱覆上，轻移到一旁后让他收着，才主动言语。
　　毕竟这段时日也大多都是念酒出钱，他自然知晓，因此眼下更不该是他出，况且卿逸也早有准备。
　　繁都是如何的交易往来，卿逸自然比念酒这样少见的玄轩外陆人更清楚。
　　念酒还未知晓卿逸道长的意思，只见卿逸从锦囊之中拿了几张符箓递给那伙计，那伙计看了看后掂量了一下作用，也算作是抵去了几日的客栈费用。
　　念酒看着一知半解，似乎知晓是可以在客栈以物换物之类的补算住处，却也不知他们拿出这些究竟是否能够抵消多少，又是如何算作合适的交易？但卿逸知晓周围人多眼杂，并未第一时间解释，只是与念酒同肩顺着领路上来客栈住处后，才且算得空。
　　上来后站在高处朝着那下面望去，念酒才打量了一下周围刚刚的熙熙攘攘，也就是楼下那些往来的行人住客，还有吃酒作菜的各路人士，眼下方才知晓这地域每日前来的能人异士究竟有多少。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眼下方知不同。
　　便是这般算是廉价实惠的客栈大多也都是住满了的，更别说其他地方的巡人是住着何等住处，说来期间不难猜想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也都是能人异士，毕竟对于这些各地各处的同盟会推举之人也都是要自行先寻地方住，等到之后的同盟考核比试见面之中，估测排除掉一些浑水摸鱼或是坑蒙拐骗不着调的家伙，也算作能够真正进入其中，拥有比试资格，后其择玄进入，参与到真正的同盟会诸位商议。
　　估测一算，在此之前的费用还真不好说。
　　倘若是顺利进入了，或许也可以在之后将先前的花销一概免去，若是没有进去，也许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跑一趟也说不定。
　　毕竟小地方的同盟会最多是报销车马费或是经过的住宿费，来到繁都后续事情也都需自行解决，吃食住宿开销还是最基本的，莫说旁的，眼下看来也是花钱的地方，难怪是说连领城会主也觉得朝廷传达下来的同盟应邀推举前往皆是些麻烦事。
　　倘若不是同盟会这样要求下来的，估计也不会说要拉人过来帮忙，更不会有念酒与卿逸的事情。
　　是冤大头，还是假聪明呢？
　　到底也得看近日。
　　好在稍许打量了过往上菜的人流窜涌，瞧见一楼布局记在心间就暂且挪步，回屋之后，念酒也整理了一下携带物件，将包袱常用的放好后，才见卿逸在对着屋内周围的布局不知是在设下什么，念酒过去一瞧，卿逸也顺势解释是避声防止发觉的，更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打探动静，看着也是稳妥些。
　　人多的地方少不得有机关算尽阳奉阴违，更何况是客栈，也是避免节外生枝横生祸端。
　　正常、正常，先前念酒也有见过大半夜有人不睡觉跑屋外观察别人动向的，不晓得是谋财还是害命，但是太菜了点，立马就被察觉了，还没说什么，就被吓得逃开了。
　　仔细想想，也无非是酒之大半夜不睡觉，就在梁上倒挂红绸伸腰打发时间，恰好外边人挖个孔，糊纸一瞧，一只狭笑着的红眼睛，好似的确有点吓人哈。
　　别人还以为闹鬼了嘞、吓得吱哇乱叫跑走了，谁晓得大半夜谁过来不扣门挖猫眼，说起来也是倒霉恰好撞上，平常念酒也不放酒之来着，的确挺巧就是了。
　　暂且将先前这回事打消了去，见周遭安静稳妥，堪堪将包袱放好后，念酒也是立马凑了上来，“道长、先前你给伙计的符咒是可以抵消银钱吗，我看那伙计看了看直接收下了，还真能抵消交换，这么好吗。”这下念酒也可以询问刚刚的事情了，
　　不是念酒不懂得，只不过多问问也没有什么坏处，卿逸在听闻只是大抵讲解了一下，比起念酒显然是更知晓这些地方的规矩与条例。
　　说起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也得看是什么客栈，有的地方黑店，也会狮子大开口不让或是多要不少，玄轩毕竟说来就是异动妖怪，这些符箓或是法器有用自然是可以典当或是买卖，毕竟有些普通人也是需要些的，便是寻常店铺也是少不得，客栈也如此。
　　倘若数额大些，一时间找不开也无妨，以物换物的法子也可行。
　　不过这种法子也不是人人都行，起码那交换之物也得物有所值，寻常的符箓随便能买到，自然不稀罕，也不是说什么物件都可以抵消或是买卖，毕竟还是要看效用和作用的，若是避雷符顺息符还好，耳目洞察符与日进千里符更是少见。
　　一来耳目洞察可以暂时读懂他人心绪，知晓究竟对方在想些什么，这种在重要时刻重要，也很少能作出，日进千里、像是念酒说的，其实的确是赶路逃命绝佳必备，更是翻山越岭跨越湖海的绝佳必备，省下的路程算不得少，一眨眼便可到达，就算是随便找个典当行拍卖行都可以买到上千金，更是珍贵，堪比上等玉。
　　因而如此，常常需要慧眼识珠才能分辨出来，因而便是客栈伙计也练着一手辨别真假的手法眼力，倘若是一些假道长坑蒙拐骗唬人的，也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去的，别说赶出去，或许也都要被拉去报官上通缉，风险越大，容错越低，大抵也就是俗称的做出的越好，也就更有些价值，差些的，难免丢人现眼，也说不得别人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