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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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栀中学期间，也跟同学们一样，喜欢过一段时间的霸总文，她那会儿觉得男主说一些霸气侧漏的话，比如“我的女人，谁也不准动”好帅好酷。
但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她发现现实生活中说这种话的霸总都好油腻，也就熄了那点少女心思。
只是人似乎都是双标的，云栀看着陆先生发来的最新一句，脑海里自动脑补他那张脸说这话时的神情，觉得……好帅好酷，一点也不油腻。
她两只耳朵眨眼间染上娇艳的绯色，纤细身板倒到床上，滚进被窝。
在里面翻了两圈，她头发凌乱的探出白里透红的小脸，趴在枕头上，眼眸含羞的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编辑：【真的非常感谢陆先生，我一定会演好这个角色，不辜负陆先生的器重，谢谢！】
【Ian-Lu：那我拭目以待，晚安，Miss Yun。】
云栀细嫩的指尖轻轻抚过末尾的英文，睫羽轻颤：【晚安，陆先生。】
这下，云栀终于能够安心的睡觉，人家那么大一个老板，屡次承诺她，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她笑眼弯弯的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而反观回了宁北市的杨怡，不仅毫无睡意，还无比的焦躁暴躁。
嘉艺传媒的小陆总人在首都，明天才能回来，这就表示她角色的事情，今天解决不了，可多等一晚，意味着危险多一重，她实在是难以心安。
想来想去，她给经纪人打电话，“萍姐，你给云栀的经纪人张玟打个电话，许她一点好处，让她去劝云栀，就说我愿意给云栀三十万，不，五十万！我愿意出五十万，让云栀自动放弃我的这个角色。”
“自动放弃？我感觉这恐怕有点难，云栀也不傻，演一个女三的价值可比五十万多多了。”经纪人黄文萍觉得自家艺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人家云栀可是正儿八经的985高材生，能被这点小钱忽悠住？
“试了才知道行不行，张玟那个人比起长远的利益，更喜欢当下的好处，所以只要让她心动，她会想办法去说服云栀的。张玟跟我一样，都特别看不惯云栀的清高，她宁愿不赚云栀的分成，也不会想看到她飞黄腾达的。”杨怡精明的分析。
黄文萍还是觉得此举不会成功，云栀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认准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她，不然她也不会在最当红的时候被雪藏，其实当年她要是圆滑一些，跟老板求求情，说不定老板会愿意冒风险保她。
但一再否定自己的艺人，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黄文萍只好应承下来，“好，这事我去办。”
大概十分钟后，远在宁北影视城的云栀手机亮起白光，来电显示是：经纪人张姐。
只是可惜，云栀开了睡眠模式，因此熟睡中的她，一点也没听到动静。
屏幕亮了熄，熄了亮，反复五六次后，终于不甘心的归于平静。
等到云栀知晓经纪人给她打过电话，已经是翌日十点以后的事情。
激烈的拍门声将她从香甜的睡梦中吵醒，云栀受惊的睁开眼睛，拍门声依然在继续，她不安的坐起身体，戒备的扬声问：“谁？”
“我！开门！”是经纪人不耐烦的声音。
云栀按住心口，长长的吸气吐气，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原来是张姐，不过她不是在宁北市带其他艺人吗，怎么跑影视城来了？
是知道了换角的事情来关心她的？
不，不可能。
张玟很讨厌她。
那她是来做什么？
云栀心里竖起防备，她用手指梳理一番乱糟糟的及腰长发，掀被下床，走到门边开门。
一打开，经纪人劈头盖脸的冲她一顿骂：“云栀，你现在是越来越拽了啊，打你电话都不接了？你要是不满意我，就去找王总说，我还不乐意管你呢！”
电话？
云栀下意识的摸摸荷包，没摸到，猜测着回：“你应该是很晚或者很早打给我的吧？我开了睡眠模式，没听到，不是故意不接你的。”
张玟怒容一敛，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再想到一会儿要说的话，脸色和缓下来，拎起手里的早点道：“我就猜到你是在睡觉，咯，给你带的早餐。”
云栀诧异，经纪人不仅亲自来影视城找她，还给她带早点？她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栀面色不显的接过早点：“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我是那么抠的人吗？我能要你这几块钱？”张玟没好气的白一眼云栀，推开她，自顾自走进屋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包包放到旁边，翘起二郎腿道：“看你样子还没洗漱，你先去吧，我等你。”
云栀见她不急着说正事，自是更加不急，她把门关好，放下早点，拐进浴室洗漱。
护完肤，素面朝天的出来，先拿起手机看消息，除了经纪人的十来个未接来电，剧组那边，还没一个相关人联系她。
估计是合同还未拟好，总归还是要一些时间的嘛，云栀默默安慰自己。她收起手机，走到经纪人旁边坐下，拿起早餐开吃。
张玟买的是小笼包和豆浆，她插上豆浆的吸管，边吃小笼包，边喝豆浆，至于张玟的目的，她故意不问。
张玟自云栀坐过来后，一直蠢蠢欲动，等着云栀主动找她说话，结果这人倒是沉得住气，一个字不说，她郁闷的撇撇嘴，按捺不住的先开口道：“那个，云栀，我听说你跟杨怡的事情了。”
云栀吸着豆浆，淡淡的“哦”了声。
张玟火气上窜，拉下脸道：“哦？你就一个哦？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我可是你经纪人！”
“你原来还知道自己是我的经纪人啊？”云栀乌沉沉的杏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张玟：“我没记错的话，我近一年得到的角色，都是我自己投简历，试镜来的。”
张玟狠狠一噎，一时说不出话。
云栀懒得管她，低头吃自己的。
张玟看她这样，恼得咬牙切齿，就对方这么不尊重她的样，她才不想让她拿到杨怡的角色呢，她巴不得云栀这辈子都不会翻红，好让她明白明白，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清高是最没用的东西！
“咳咳……以前的事，咱就不说了。”张玟压抑着火气，尽量和颜悦色的道：“我知道你这事后，说实话，我还是很为你高兴的，你这是终于要苦尽甘来了啊。”
云栀知道后面还有一个转折。
“但是吧……”
果然来了。
她眸中滑过讥讽。
“杨怡那边的关系可是很硬的，你这个角色不见得最后能落到你头上，所以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放弃一些幻想，把某些实质的利益拿到手再说。”
实质利益四个字，张玟咬字很重，暗示的意味显而易见。
云栀嗅到她来此的目的，很配合的顺着问：“什么实质的利益？”
张玟罕见的朝她露出一个亲和大姐姐的笑，“栀栀啊，张姐入这行比你久，看过太多剧组换角的戏码，有些拍一个月还能被空降的资源咖挤走呢，所以说啊，这一行，其实拼的就是一个后台，可你看看你，你有后台吗？没有是吧？那你就算暂时拿到了这个角色，也守不住的，别的资源咖们要是知道这部大制作空了一个女三出来，绝对会想办法来抢的，届时，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张玟这番话，也算有几分道理，云栀故作谦虚的问：“那依张姐看，我该怎么办呢？”
张玟一脸推心置腹的握住她的手腕：“栀栀，张姐不瞒你，今天我来，其实是受了杨怡经纪人的委托，但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张姐是真的很高兴你得到这个角色，也衷心希望你能演完，可现实就是现实，你守不住的，张姐我也帮不了你，所以与其最后你落得个抢杨怡角色的臭名，且还没能保住这个角色，那还不如你现在收点钱，主动拒了。”
张玟比了一个二：“栀栀，你拍这部剧才十几万的片酬吧？杨怡那边说，她愿意给你二十万，只要你肯主动放弃，怎么样？这够多了吧？”
杨怡那边说的其实是五十万，但张玟想自己压压，万一二十万就能买通云栀，那剩下的三十万不就都是她的了？
云栀终于明白经纪人来这的目的，别说，杨怡其实挺聪明的，如果昨日，那位陆先生只是萍水相蓬的递给她一块手帕，既没有加她的微信，也没有晚上的再次承诺，她可能真的会同意这笔交易。
因为她知道自己守不住这个角色。
只是现在……她决定相信一次那位陆先生。
云栀清冷的拂开经纪人的手：“张姐，这话我只说一遍，我绝对不会主动放弃这个角色的，除非剧方亲口说不要我。”
张玟以为云栀是嫌钱少，肉痛的退后一步道：“三十万，给你三十万，可以了吧？你丫鬟照演，只需去跟制片导演说一声放弃就行，这样加起来，你这部剧就能赚四十多万了！”
云栀埋头吃东西，不予理会。
张玟气结，再次退步，“一口价，四十万！”
云栀继续斯文的吃小笼包。
张玟怒火翻滚，拍桌道：“五十万！这已经是杨怡出的最高价了，我一分没要，你别不识好歹！”
原来杨怡出了五十万，结果经纪人一开始才说二十万，这是想赚三十万的差价？她要是最初就同意，那她赚得比自己还多。
云栀无语，“一百万我也不会放弃的。”
张玟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真以为自己貌比天仙，那个大老板看中你了是吗？我告诉你，人家耍着你玩呢，这个角色就算杨怡拿不到，你也不会拿到的，当初女三的角色就很多人竞争，杨怡要是一走，那些人会再次扑过来抢的，你到时候拿什么守？”
“万一有一个跟人家大老板有交情的，你觉得他还会让你继续演吗？你与其到时候狼狈出局，被人笑话，不如现在拿钱放弃，还能跟杨怡修复下关系，以后让她多介绍点资源给你！你不想傍男人，难道还不知道多交点闺蜜吗？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猪脑子说不听呢！”
张玟的口才很好，看似为你着想，实则恐吓羞辱。
“你应该是最想看我笑话的吧？那我不放弃岂不是更合你意？”云栀沉下小脸，冷淡的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走吧，在我身上下功夫没用的。”
“你——你——”张玟气得哆嗦，她愤愤的抬起手指着云栀，可人家眉眼清冷，毫无波动，她无可奈何，破防的甩袖道：“那你把早餐钱转我！加人工费20块！”
云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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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云栀仍然没收到剧组那边的任何消息，没人叫她去签新合同，也没人叫她去片场拍戏，她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无人搭理。
她心里逐渐不安，频频打开手机看昨晚陆霆墨发给她的承诺，她该相信这个男人吗？会不会经纪人说的才是对的？
云栀焦虑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实在是觉得屋里静得慌，她一把拉开房门出去。
下到酒店大堂，她刚要往外面走，经纪人突然从待客区冲过来，她满脸惊愕，“你还没走？”
张玟心想，走什么走，不搞定你，我的十万中介费去哪挣，“栀栀，现在都下午三点过了，剧组那边是不是还没找你去签合同？你难道现在还没看明白吗？人家那个大老板逗你玩呢，你就别再犯傻了，握住眼下的利益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啊！”
云栀正心烦着这个事呢，经纪人再一说，她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看起来。
张玟多精明一人，她一眼瞧出自己戳到痛点，再接再厉道：“听张姐的，张姐不会害你，像你这种没背景，没人捧的十八线糊糊，有钱挣的时候，一定要赶紧挣，不能拖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云栀倔强脾气上来，不想听经纪人啰嗦。
她闷头往外面走，非要去钻一钻这个死胡同，若那位陆先生真的是耍着她玩，她……她也认了。
“云栀——云栀——”张玟火冒三丈的追在云栀后面，周围的路人纷纷看向她们，张玟只好降低声量，加快脚步，“云栀，你还年轻，别死脑筋，你听姐的，姐不会害你，真的！”
云栀头也不回，只管往前。
张玟追得差点摔倒，她再也绷不住好脾气，当街大骂：“你清高，你出淤泥不染，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把你当过街老鼠逗呢，就你当个宝的以为自己要飞黄腾达了，也不看看你算老几，我今天把话放这了，杨怡要是没戏，你只会更没戏！”
最后几个字落下，一辆敞篷的红色法拉利精准停到云栀面前，云栀和张玟俱是吓一大跳，脸色慌张的看向跑车。
主驾驶的男人摘下墨镜，单手扶着方向盘对云栀帅气的偏偏头：“云栀老师，上车，带你去签合同。”
张玟目瞪口呆，左右两边脸火辣辣的泛疼。
云栀的惊讶一点不比她少，她愣怔的看着跑车上，跟陆先生有五六分像的痞气男人，喃喃出声：“陆总？”
“不错，认得我，那上车吧。”陆霖舟不动声色的上下看看云栀，他这未来大嫂真是漂亮，比电视上还好看，也难怪能迷住他哥。
云栀是稀里糊涂上的车，坐上去后，也晕晕乎乎的，直到发现车子在往高速路驶，方才恢复理智，不安的攥着安全带问：“陆总，您这是要载我去哪？不是签合同吗？”
“是签合同啊。”陆霖舟目视前方，玩味儿道：“去市里签。”
“什么？去市里？宁北市？”云栀惊讶。
陆霖舟好笑的勾唇：“除了宁北，还能哪个市？制片导演我也喊了，到时候大家顺便一起吃个饭，小聚小聚。”
云栀听到还有饭局，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就是普通的T恤加休闲阔腿裤，脸也没上妆，她惭愧的咬咬下唇，小声道：“陆总，到了宁北，您可以让我先去买身衣服吗，我现在这样，有些失礼。”
陆霖舟快速偏头看一眼她，挑眉道：“没事，我有准备。”
“啊？”他有准备？准备什么？衣服吗？嘉艺传媒的总裁给她准备衣服？
云栀防备渐起，紧张的攥紧双手，沉吟片刻，她樱唇轻启，准备拒绝对方的好意，但恰好被陆霖舟打断：“对了，还得喊一个人，云栀老师，你稍等，我先打个电话。”
云栀闻言，只好暂时吞回嘴边的话。
跑车的敞篷早在她上车后已经关起，隔音效果不错，车内还算安静，因此当车载蓝牙电话接通，对方的声音传过来时，云栀立即听清是陆先生的。
男人的声线低磁温雅，又夹杂着几分跟亲人聊天的随性：“有事？”
“弟弟找哥，非要有事才能找？”陆霖舟余光瞟一眼副驾驶，满脸坏笑。
“没事我挂了，马上要开会。”陆霆墨显然没兴趣跟弟弟闲话家常。
陆霖舟郁闷：“哥，你对我真狠心，我是你亲弟吗！”
“给你三秒。”陆霆墨言简意赅。
陆霖舟败北：“好好好，我说我说。”他哥真是一点不给他面子，嫂子还坐在旁边呢，唉，果然家里的老二都是被忽略着长大的，“是想跟你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叫了制片导演来市里。”
“你跟他们吃就行了，我没空。”陆霆墨的饭局可不是那么好约的。
陆霖舟就知道光说那两个头发不多的中年男人勾不起他哥的兴趣，他舌尖顶顶脸腮，循循善诱的抛出重点：“云栀老师也在，今晚我约着她签合同。”
云栀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有些绷紧。陆总这样提她是何意？难道以为有了她，陆先生就会来吃饭吗？他未免太高看她。
“好，我来。”磁沉的声音清晰回荡在车厢内。
云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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