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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也穿越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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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阵鸡飞狗跳,总算是尘埃落定。
拜托大哥梁有义把梁文思带回家,两口子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程小兰看着坐在床上,一脸懵逼的这个便宜老公。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梁有德?
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有多想,现在看到真人了,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再仔细看看这人坐立难安,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猥琐劲儿!
妈呀!不跟我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程小兰心里打鼓:“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
此时,刚刚被医生宣布死而复生的梁有德,低着头,CPU都快烧干了!
眉头紧锁,不知道夹死了多少只蚊子。
猛地听到面前的女人开口说了一句:
“奇变偶不变?”
梁有德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玩意?面前这个倒霉媳妇也是穿越来的?”
程小兰见病床上的梁有德愣愣的盯着他,有点拿不定主意。
“会不会是个学渣,要不换个其他的试试。”
想着就往梁有德跟前前凑了凑:
“宫廷玉液酒?”
“大锤八十?”
·······咋还没反应啊!
难道是个外国人?
梁小兰鼓起勇气,来了句英语:
“hello thank you?”
此时坐在床上的梁有德,眼看梁小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都快怼他脸上了!
终于是忍不住,一口气爆了出来:
“一百八一杯!”
“小锤三十!”
“Are You OK?”
······
梁小兰内心狂喜,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向梁有德伸出手:
“同志你好,我是梁小兰,我来自疫情元年,住在南京市南漳区XX小区1-37-08”
梁有德青筋暴起:“所以就是你跟我说医用酒精可以喝?”
梁小兰一愣,医用酒精?
······
梁有德,一位才华横溢的新闻学专业毕业生,他在毕业后选择了从事媒体行业,担任《少年文学》的一名实习编辑。
在纸媒日益衰落的年代,能够拥有一份与专业相关的工作已经实属不易。
然而,梁有德并未因此而气馁,他相信文字工作的意义和价值,决心在这个行业中发挥自己的才华。
可惜现实社会给了他当头一棒!
没等他过实习期,疫情元年迈着扎实的步伐步步紧逼。
倒不是公司经营不善把他给优化了,而是《少年文学》直接给疫情干倒闭了。
就在昨天,封楼的第3个月,心中烦闷无人诉说。
梁有德看着楼长送过来的医用酒精,“这玩意儿也是酒做的,应该也可以喝吧?”
所以说人啊,就是不能太闲了。
也不管现在是半夜两点了,拿起手机给楼长发了个微信:“楼长姐姐,你送给我们的那个酒可以喝吗?”
程小兰正在跟社区对接买鸡蛋,看到消息也没多想,直接回了一句:“省着点喝,现在可不好买。”
就这样,梁有德借酒消愁,直接干了一瓶!
不到两分钟,胃里就开始作法了,跟哪吒在东海和三太子玩抽筋扒皮差不多。
梁有德蜷缩着身子,在地上蠕动:“我要打120,救救我!”
程小兰生无可恋的看着梁有德:“所以,你也是喝酒喝死的?”
“我不是喝酒,我是喝了医用酒精。”梁有德反驳完又小声咕哝了一句:“还不是你说可以喝。”
看着程小兰又要开始输出,梁有德赶紧转移话题:“我没有原身的记忆,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妖怪烧死?”
“你想太多了,这边是华国,跟我们改革开放初期差不多,大家都忙着改善生活,不搞封建迷信。”
“等等,我先把门关上。”
程小兰后知后觉,跑过去把病房门关紧。
“你之前是个人渣,不过不重要了,你可以装失忆,这个问题不大。”
梁有德点头如捣蒜:“谢谢楼长,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你觉得身体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现在穷的响叮当,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能省就省点。”
程小兰麻利的收拾好东西,梁有义走之前在医院交了5块钱,算完账给退了2块。
人还是不能生病啊,哪个年代医院都是吞金兽。
折腾一晚花了3块钱,按照她辛苦扫大街一个月15块钱,折合现代物价差不多600块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粱有德跟着程小兰走进家门。
这是一个位于背街的小院,大门上的几片干枯油漆,残缺不全,显得有些破败。
跨过光滑的石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铺满青石的小院。
阳光透过蓝天洒在进来,角落里晾晒着尼农绳上的衣物,随风轻轻摆动。
院子里应该没有人打理,角落都是杂草,旁边还堆放着一把柴火。
小院的正前方是堂屋,一张破旧的桌子摆在正中央,桌腿坏了一个,用石头垫着以保持平衡。可以看出,这张桌子看起来见证了这个家庭多年的沧桑岁月。
右侧是一个没有门的厨房,裸露的砖墙和简陋的大锅大灶透露出这里的生活气息。
左侧的房间紧闭着门,那应该是一间卧室。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室内简朴的陈设,床铺、衣柜既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个临街的小院虽然显得有些破旧,但它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四个小萝卜头兴奋的围着程小兰:“妈,你回来啦。”
程小兰抱起最小的梁文歌:“回来了,你爸没事,我们都回来了。”
说着把身后的粱有德拉了出来。
四个小孩儿看见粱有德,怯怯的不敢上前。程小兰有些郁闷,看来原身的倒霉老公跟孩子们相处的并不愉快。
“你们爸爸掉进河里,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们别怕。”
说着就把几个孩子拉到跟前,给粱有德一一介绍了一遍。
粱有德有些局促的看着4个小孩儿,最大的梁文思刚刚在病房里打过照面,现在睁着大眼睛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复杂,是欣慰也很纠结。
梁文思害怕以前那个喝酒打人的爸爸,但是现在这个活过来的爸爸好像不一样,他还冲她笑了,跟王婶儿家的小狗一个样儿。
两兄弟梁文勉和梁文楚两兄弟,则是愤慨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爸爸,还不如死了好。
最小的梁文歌则把头埋在程小兰怀里,不敢看他。
粱有德还是举起手,跟几个孩子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粱有德,你们的爸爸,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好意思哈。”
程小兰无语!
真的是个清澈的刚毕业的研究僧!
程小兰看不下去了,这场面太尴尬了。
“思思你先去做饭,文勉你带弟弟妹妹先玩会儿,爸爸刚刚从医院回来,脑子有点不清楚,我带他进去休息一会儿。”
说着把梁文歌扔给她哥,就带着粱有德进了左边的卧室,把门一关。
程小兰有点搞不清楚这个粱有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哪有当爸的跟孩子那样说话的!”
粱有德看着卧室里紧挨着的两张床,占满了整个房间,找了个角落站着,听程小兰一顿数落。
“我26岁第一次当爸,还是四个娃的爸,有点不习惯。”
“那我27岁第一次当妈,也没这么差劲!”
程小兰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掰扯,当务之急是两个人要快点进入角色,把四个娃养起来。
粱有德看着程小兰把床上的席子掀开,从下面垫着的稻草里面扒拉出一个黑色布包,递给他:“这是家里全部的财产了,二十七块两毛。”
说着从里面抽出来三块钱,跟裤兜里摸出两块钱放在一起:“还有早上大哥垫付的五块医药费。”
“现在,我们整个家就剩下二十二块两毛钱了。”
粱有德听程小兰算完经济账,终于对回家路上她一直念叨的的“家徒四壁”有了非常直观的理解。
“那按照现在的物价,我们还能用多久?”
“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呢?”
程小兰白了他一眼:“你,准确的说是你的原身在厂里当保安,一个月20块钱,我扫大街一个月15块,我们家一个月收入就是35块,换算成现代差不多7000块钱。”
粱有德眼前一亮:“那也不少啊,我在杂志社当编辑一个月才2800呢!”
“是不少,但是你天天在外面打牌喝酒,完了回来打女人,还把我的工资也抢了,现在剩的这二十二块两毛钱,是我拼命攒下来的。”
粱有德摆摆手:“我肯定不打女人,我从来不打架的,我也不会喝酒,也不抽烟的。”
程小兰有点好笑:“从来不喝酒?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喝酒的,昨天就是心情不好,想试一试,谁知道喝了医用酒精······”
程小兰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要跟你说清楚三件事情,这关乎我们能不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粱有德连忙点点头:“你说。”
“第一,我现在的工作是扫大街,我的人设是任劳任怨不行善言辞的老黄牛这个很好操作,不容易崩,就是累点,你得帮我一起去扫大街;然后你以前的人设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了,保安的工作估计你也干不了了,现在对外是失忆了,一张白纸,你自己看着来就行,不要太出格。”
“第二,我们两个虽然现在的身份是夫妻,但是实际情况你也清楚,所以你待会把这张床搬到堂屋去,晚上你跟两兄弟一起睡,我和两姐妹睡这屋。等后面生活进入正轨了,该离婚离婚,你没有意见吧?”
“我没意见。”粱有德哪里敢有意见。
“第三,就是家里这点钱,肯定不够用,我们得想办法挣钱,每天一家六口人吃喝拉撒都得花钱,几个孩子读书光是学费每学期都是十几块。”
“现在不是开放嘛,以我们两个现代人的脑子肯定能挣到钱的。”
看粱有德一一答应,程小兰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毕竟要跟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男人一起生活,她心里也没底。
梁文思在院子里喊:“妈,吃饭了!”
“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几个娃洗手的洗手,擦桌子,拿筷子,摆凳子,忙的不亦乐乎。
程小兰和粱有德两个老太爷直接上座,中午是红薯稀饭,每人碗里一大节红薯,稀稀拉拉的几粒米饭,加上大半碗米汤。
桌子正中间是一大盆四季豆炖土豆,梁文思用猪油炒的,闻起来就很香。
梁文思给她爸妈的碗里特意多捞了米饭,满当当的两碗白粥“爸爸刚刚从医院回来,他今天是病人应该多吃点,妈妈每天都很辛苦。”
程小兰和粱有德都不是什么神经大条的人,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几个人碗里的区别。
程小兰不动声色的把碗里的米分给两姐妹,然后把她们碗里的红薯都夹到自己碗里:“妈喜欢吃红薯,你们多吃点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粱有德有样学样的把自己碗里的米也分给两兄弟,梁文楚有点摸不到头脑“爸爸不抢菜里的猪油渣吃,还把米分给我们?”
一旁的梁文勉则是一把抢过自己的碗:“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不相信一个人会突然变好。
粱有德看着倔强的小孩儿,也有点无奈,向程小兰投去求助的眼神。
程小兰忙活一早上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哪里有心思管这对父子的官司:“吃饭吃饭,早点吃完睡午觉。”
一边扒拉还一边给大家安排工作:“吃完饭,我来洗碗,思思你带妹妹去洗脸睡午觉。”
“文勉和文楚帮你爸一起把外面那个板床搬到堂屋来,晚上你们两个在这边睡,都八岁了不能和妈一起睡了。”
梁文德吃的很开心,熟悉的楼长又回来,安排工作的样子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