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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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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煎蛋,西兰花,胡萝卜,还有面包。
从背后被抱住了,岸边露伴的下巴压在杏的肩膀上,一只手抚摸着线条,他说:“我想画一幅彩色绘画。”
杏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
“很痛。”
“……”岸边露伴后知后觉,捂住脸,“我给你上药。”
“上过了,今天我想好好睡觉。”
杏回了屋子把自己裹起来就开始睡觉,眼下有乌青。
在工作室画不进去,脑子里都是杏,干脆把笔一扔,溜进杏的房间,趁着杏睡着了,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杏。
杏哼哼两声,没有醒,往被子里缩了缩,手脚是蜷缩的姿态。
岸边露伴笑了,很满意。
超级满意。
这可是不得了的素材。
年轻人的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个星期就过了高峰了,杏也要开学。
成年人的沉默有很多意义。
默认这段关系,默认彼此的分离。
杏对岸边露伴来讲已经没有什么思想提供了,就像杏说的,如果岸边露伴了解了自己,杏对岸边露伴也没有什么用了。
杏是庸俗的,浅薄的,80%。
除了被当作工具好像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因为被用得很习惯。
就这么,被当作工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金钱关系才是最不会被背叛的关系。
上大学,周末去岸边露伴那里,岸边露伴搬家了,到杜王町,杏也是去照顾了,没有任何隔阂,好像糜乱的一个月从来没发生过。
岸边露伴休刊,杏去看了,似乎是被高中生打了,他最近变得很奇怪。
……但是并不需要过问。
杏收拾了东西,做饭,然后离开。
岸边露伴似乎是有了一些朋友,杏远远看见也没去打招呼,坐在一边喝咖啡。
岸边露伴家里被烧了,保险什么的也是杏来安排的,问他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没什么,”岸边露伴说,“你最近不要来杜王町了。”
“……好。”杏耸肩,拿着本子去统计损失如何。
收拾的时候听到岸边露伴在尖叫,急忙去检查发生了什么事情,岸边露伴背靠着墙壁让杏赶紧走。
“……”杏点头,“我明白了,下次来会带解约合同来的。”
离开了,在路边喝了一杯咖啡,付账的时候发现把钱包忘在岸边露伴家了,还好口袋里有一些零钱,赶回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高中生在关门,杏等对方走了,敲门。
“我把包忘在这里了。”
岸边露伴打开门,还是贴着墙壁,杏去拿包包。
岸边露伴看着杏,欲言又止。
杏:“……”
杏微笑:“我应该怎么做?”
“发生一些事情,总之,我不能让人看到我的后背,我要去一个地方。”
“……”
杏长长叹了口气,张开手臂,转过身。
岸边露伴的背贴上来。
“不要回头……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嗯。”
两个人的手臂互弯着,勾连在一起,一二,一二,杏背对着行人前进,有什么东西在蛊惑杏回头,杏说:“我闭上眼睛了。”
“嗯,我没说可以绝对不要睁开。”
杏闭上眼睛,跟随者,支撑着,中途岸边露伴和某人谈话,提及了替身什么的,杏不懂,岸边露伴让杏松手就松手,杏还是没睁眼。
岸边露伴在狂笑。
狂笑之后是安静。
杏保持沉默。
被岸边露伴握着手带离某个地方,才睁开眼,杏往身后看,是两个商店的接缝。
杏抽回手,问岸边露伴要不要喝什么,旁边还有那个见过的中学生,杏微笑着表示自己饿了,要买个饭团,他们要不要。
“你是?”
杏笑的得体:“我是杏,露伴老师的助理,他的房子前日着火了,我来处理保险一事。”
咖啡,气泡水,茶饮料,杏一手拿着饭团一手拿着水,中学生已经告辞了,杏也准备离开了,岸边露伴握住杏的手腕。
杏看他,说:“边走边聊?”
他们往杜王町车站走。
“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你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也不用问太多,你自有你的道理,也不用解释。为什么帮你,这没什么为什么,我是个好人,你自己说的,所以我帮你是很自然的,不用想太多。”
杏把饭团给岸边露伴。
一只手拿水,一只手拿饭团,没有第三只手握住杏的手。
“……我只是很惊讶你这么信任我。”
“你也信任我。”
他们继续往前走。
岸边露伴在烦躁了。
杏叹气:“我不会请辞的,请放心,下周我还是会来的。”杏拍岸边露伴的手臂。“学校老师突然找我,先走了。”
“杏——”岸边露伴忽然开口,“我想吻你。”
“啊,嗯。”
杏踮起脚和他在路边接吻,男人的手摁住杏的脊梁,柔顺而奉献的姿态。
“事情很急吗?”
“也不是很急。”
岸边露伴拉着杏往岸边宅走,步子很大,步伐很快,杏路过便利店让他停下买成人用品。
杏柔顺地承受了一切,手覆盖着岸边露伴的眼睛,这样岸边露伴就看不见杏的冷漠了,白色的奶油在他手里被揉开重新上色。
岸边露伴一大早就出门了,杏为他做了三明治,杏原先的衣服被烧毁了,也没有买新的,穿着岸边露伴的白衬衫,丰满的大腿在空气里袒露。
漫画家的大手在上面游走,歪着头亲杏的脸:“我很快回来。”
“嗯,等你回来。”
但是午饭也没有回来,打电话问的话是在医院,急忙打包了饭菜去医院,冲进病房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不是岸边露伴,重重松了口气,重新挂上微笑:“打扰了,我是杏——”
岸边露伴说:“是我的恋人。”
杏:“???”
岸边露伴揽住杏的腰,很是得意的样子。
“那个,露伴老师——”
“什么?”
杏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看病床上的少年,行礼:“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煮汤,初次见面,没有带礼物,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哦,Great!仗助君正好饿的不行了!”
杏微微松了口气,正视那个男孩儿,先看到奇怪的发型,顿了一下,在一阵阻拦里说:“仗助君的眼睛是很美丽的蓝色啊。”
一群人:“……”
岸边露伴:“就这?你觉得他发型怎么样?”
“露伴老师!”
“发型不是很帅气吗?”杏还是微笑,“这样的发型做的话很麻烦,需要时间和技巧,仗助君这么坚持,那对仗助君来讲一定是很重要的意义。很合适你,仗助君。”
黑框眼镜下的视线温柔极了,笑也很真心,是真情实感地赞美。
一堆人捂嘴。
16岁已经准备发货的少年一下愣在原地,嘴唇开开合合,脸爆红,结结巴巴表示您过誉了,礼数拿出了能给的最高分,蓝眼睛湿漉漉地瞧杏。
“多么好的姐姐啊——”昨天见过的广濑康一很是感慨,用怀疑的视线打量岸边露伴,“露伴老师,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比如在一些不该写字的地方写不该写的字。”
这是什么新型玩笑吗?
杏努力微笑解释说自己和岸边露伴认识已经快四年了,对方不会不经自己允许就对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岸边露伴似乎还是不开心,杏在病房外问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岸边露伴说,对着杏。
这个态度是希望杏不要再追问。
杏深呼吸,注视他:“明天保险公司的人就会来了,我早上就要回去,露伴老师——”
岸边露伴注视杏,皱眉。
“露伴,”杏改口,“我明天下午有课,所以你要一个人处理。”
岸边露伴说:“我打算在杜王町定居。”
杏说我知道了,会安排的。
岸边露伴忽然问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安静一会儿,杏说,等大学毕业,你如果还这么想,我们就正式交往。
“……大学毕业?”
“是,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之前?”
“……纯粹的金钱关系,我会自己扣薪酬的。老——露伴。”
岸边露伴看着杏,好一会儿,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