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笑，你的背影，我们的梦》飞盏启轩

13、紫色的天空

　　打开窗户，外边就是寂静的跑道，
　　紫色的天空上挂着上弦月，凝视着大地，
　　此刻流露着的愁绪，我不想掩饰，
　　因为，掩饰不了你眼中失望的眼神，
　　室内沉睡的人，你还有未来，
　　性自大有光明。
　　但我，不同与你，
　　因为从我一出生，就注定背负命运。
　　紫色的天空，飘着云，
　　凝望着，大地上，那一丝丝，既是渴望，又是失望的情怀呀。

　　一杯绿茶，一杯咖啡，一杯白开水，一杯果汁一同摆在同一张桌子上，看着杯子内或热腾腾得直冒白烟咖啡，或冷冰冰地直沛心肺果汁，或平淡无杂质的水，或清香扑鼻的绿茶，四位无论是外形，体态，风格都迴异不同的女子分别坐在四方，相视良久，然后四人之中，最高大强壮的靖子先开口说：
　　“010宿舍第N届大会正式开始！今天的主要内容是有新人加入，你的名字是？”
　　绅夕无奈地看了看靖子说：“我叫牧绅夕，来自神奈川，东京都人，今年16岁。”
　　“嗯，”缘子点点头，微笑地说，“以你那178CM的身高，50KG的体重，正合适控球后卫、得分后卫这两的位置呢，你是惯用右手，对么？”
　　“是的，”绅夕用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位端庄的女子，然后她说，“请问我应该怎样称呼各位？”
　　“我叫做片风缘子，是这个宿舍的舍长，你可以叫我缘子，请多多指教。”
　　绅夕还没来得及回答，虽有185CM，但生得袅娜的茗子就眨眨媚眼说：“那天我在观看比赛的时候，就觉得她活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缘子，现在终于有幸遇见，你好，我叫做久山茗子。”
　　“难道天下的人就一模一样的？”话音刚落，靖子一句顶上说，“我叫做黑田靖子，大前锋，目前为着转型而努力着。”
　　“好了好了，这是欢迎仪式吗？”缘子才刚说完，靖子说：“那我说详细一点，舍长虽然年刚到18，但已经是这儿不可缺少的王牌，身高176CM，惯用左右手，位置是全方位的，不过更多时候是小前锋，学习时不希望有人打搅她，你能明白的吧，绅夕。”她继续说，“如你所见，茗子身高185CM，惯用右手，位置是得分后卫，兴趣是……”此时，茗子翻开放在桌面上的漫画书，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兴趣是看漫画和小说，晚上八点练习篮球，九点时喝茶，10：00到11：00是学习时间。”
　　“至于我，练习时间与她一样，”话音刚落，三人同时伸张右手，绅夕见状，连忙伸出右手，只听她们说：“无论你是暂时队员，还是永久队员，都希望日后能够合作愉快！”
　　四人一击掌，安静的宿舍登时传出清脆的击掌声。

　　在上学时，一般人在温暖的被窝中熟睡，任凭闹钟再怎么样激烈运动，都舍不得睁开惺松的眼睛，直到阳光照得刺目，不得已之下，才睡意渐消，可是在国青队训练可不同于上学，上学迟到犹自可，训练迟到可是要罚跑，绅夕一起来，就看到二位前辈已经各自起来梳洗了。
　　相对与缘子起床时那一扫冷静端雅的感觉，反显得迷迷糊糊的面，茗子显得更为慵懒随意多了，她随手拨动头发，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态自若，只见她端起印着狐狸爪子的杯子喝水，伸伸懒腰说：“靖子又晨跑了，好精神！”
　　“她想转为得分后卫嘛，”缘子擦一擦面说，“夕，你起来了吧，我想你今天的训练绝对不轻松，加油呀。”绅夕打了个呵欠说：“我会加油的，多谢。”
　　“一早起来就说些正经八百的东西，不觉得无趣的吗？其实世上没有多少可以轻松得来的，不过呢，我就觉得打篮球快乐，才选它来玩玩而已。”
　　这时，各房催促的声音此起彼伏，三人虽然未曾配合过，不过已隐隐约约有某些默契联系的三人相视一笑说：“今天也是一样吗？”
　　“合作愉快！”

　　所谓篮球，其实不过是一个橙色的球体，你可以说，这不过一个简单得没有再简单的运动，但当你陷入其中，当你决定以它为业后，你的身体将为它改变了需求，当你发觉身上欠缺些什么，才猛得发觉，其实篮球运动，融合了一定的力量、速度、耐力、弹跳力、灵敏度、柔韧度、爆发力，才能称心如意地玩篮球。
　　在国青队的成员，不少人已经是技艺出色，立志在篮球方面发展，其拼命度、努力度还真可见一斑，而教练，也会相应按照每个人的优缺点，去审视这个球员的发展趋势。
　　在国青队训练中没有人可以特殊，只是针对在哪方面练习而已，力量不足以对抗对手的人，你可能会在负重中起跳，半蹲；回防速度不够的人，你可能会在跑道上，反复练习着加速跑；在篮板上争得不到篮球的人，你可能在多级跳，单脚跳，或者在连续跳，凡是种种，也不胜枚举，总之，你在这儿，训练总是缺不了。
　　就像训练中，汗水永远等不及擦拭，就如涌泉一般涌出来一样，饥饿也是永远不等你压抑，就自动感受到的，时间一到，无论你是怎么一个英勇的人，也会挤得饭堂密密麻麻，接上餐盘，伸出筷子，还真是饿倒饭堂君莫笑，自古一生为事忙。
　　眼尖的绅夕，看到相隔好几张餐桌的牧绅一——自己的哥哥正与流川，和刚来国青队的仙道交谈，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远远看到他们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他们正在比划着篮球技术，这时大家都如狼似虎般在拼命吃饭，倒是身旁的缘子前辈与众不同，只见她一匙一筷一吞一夹一放下，节奏感还特强，她的一切行为举动，都仿佛像训练出来的，然后她略略望一望绅夕，压低声音说：“你的男朋友？”
　　“不，其中一位是我的亲哥哥，另外两位都只是前辈而已。”
　　她看到缘子的出筷慢了一点，然后又恢复原本的速度说：“在这儿，不允许男女队员见面，更别提是说话了，如果你真是爱篮球，就暂时先放下那种私情，不然，这里的规矩对你来说，会造成一种无形的伤害。”
　　“是。”
　　“你是……算了，”她一边很有节奏的吃饭，一边说，“捉紧时间，休息不多了。”
　　“好！”绅夕点点头，继续吃饭，没有在意茗子那一瞥心领神会的目光。
　　缘子，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很在意，在意那，无法改变的命运……

　　云影越深，光影越暗，月色仿佛被激怒的孩子，沉下面来，丝毫不见其恬静的温暖光华，缘子站在阳台中，一丝不发地看着窗台的月，或者她听到什么声音吧，转然回身看了看宿舍中全熟睡的室友，然后漠然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弃，也没有办法进步吗？”
　　为什么，我要身为世家子？
　　如果我只是普通的人，那么从头开始，不是更好吗？
　　与此同时，总教练拿起相册，对着女子教练说：“那孩子，还是想不明白吗？”相片中，是缘子孩童时天真可爱的样子，“那时候的她，总以她的爷爷，过去国家队的队长，现任体委为骄傲，也为自己的父母，十几年前的国家队成员为骄傲，现在的她，却因为背负着这种名誉，背负着她们家族的承继而不得不在篮球场上努力，如果她的父母没有逼得那么紧的吧，那么她或者早就在国家队中吧。”
　　“就算不在国家队，也大概早从事别的工作了吧，”女子教练说：“其实世家子，是一把双刃剑，在享受着比其他人更厉害，更好的磨练的同时，也会被压力压倒，缘子，就是给那把剑伤了，所以，她一直无法进步！”
　　“她现在一定在考虑，究竟是放弃篮球，还是继续坚持不懈，其实缘子抛开那种身份，心底还是比很多人都渴望胜利，渴望着篮球，她的父母的确逼得太紧。”
　　“有些东西，或许永远不属于你，但当你得到了，却发觉和想象中不一样，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缘子。”总教练合上相薄说，“真的，已经很优秀了……”
　　室内轻微的声音，使到绅夕睁了睁眼，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沐浴在月光下沉思的缘子，忍不住拉高被子，咕嚕一句说：“还是睡吧……明天还有练习呢。”

　　说起来可能没有多少人相信，国青队教练平生最讨厌队员单对单，他只在乎队员是否能全方位，体力和技术是否合乎她们的风格，但其中尾原智代、荒木恣、春也望月这三位新人，却比较喜欢单对单决定谁强谁弱，一到夜晚，三个人就很有合拍来到篮球场中，以单打能力决胜负。
　　趁着中午时间，绅夕来到绅一面前上说：“哥，训练还好吧。”
　　“不用担心，我反而担心你会不会保护自己，国青队训练可不同平时在学校呀。”
　　“放心吧，哥哥，我没有事，只是想不到仙道前辈，也来国青队训练。”
　　“他？虽然进了东京的大学，但对篮球的爱好还是未变，我总想着，他和流川，还有一直追赶着流川脚步的樱木，终有一日会超越我。”说完，还不忘看着远处的仙道和流川。
　　“在此之前，是不是要先挫挫他？”
　　“不，在此之前，我先告诉，我找到女朋友了，所以下星期的相亲大会取消。”
　　“你说谎？”绅夕惊讶地说，“你说谎……”但看着兄长严肃的面孔，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说：“是个好女子吗？”
　　“是呀，加油呀，夕。”绅一挥挥手，就走入男子篮球馆中练习，只留下绅夕一个人，绅夕走到铁网前，爪着铁网低吟道：“你说谎……你曾经说过，如果你喜欢任何一个人，都先让我认识，你根本没有做到……”
　　“嗨，”缘子在她背后拍拍她说，“刚刚那位，就是你哥哥吧。”
　　“是呀，他就是我的亲哥哥，”绅夕转身说，“前辈，你怎么在这里的？”
　　“下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你有空吗？”
　　绅夕张开眼，默默跟着缘子出体育馆，然后来到一个拥有篮球架，只见她掏出篮球，然后说：“我知道单对单是不好的，不过我实在很想早点知道你的实力，来吧。”
　　球响了，绅夕的眼瞳浅了不少，当她展开双手时，缘子已经带着球，快速越人上篮了，然后一边穿过她，一边说：“不要想别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来！”
　　恋恋不舍地合上漫画，时间已经不早了，茗子托着腮说：“我们宿舍的舍长与小猫咪呢？怎么一起失踪了？”
　　“怎么，你叫绅夕为小猫咪的？”靖子好奇地说。
　　“你没有在意，她的眼瞳是什么颜色的吗？只要认真起来，眼瞳会变成金黄，况且身手灵活，倘若可以成长的话，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哦，只可惜，”她抱起床头的狐狸布娃娃说，“根据漫画，主角的面前，还有不少拦路虎的。”
　　“你怎么会认为她是主角？”
　　“每一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都是主角，她是，缘子是，我是，你也是！”
　　球入了，汗水不自觉得留下，缘子活用自己精湛的球技，将一个个球送入筐中，绅夕拍着球，开始施展浑身解数……
　　“你难道不觉得吗？”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如果小猫咪胜不了缘子，就永远是猫，狮子的小时候，的确很像猫的，只不过不知道她是真猫还是假猫而已。

　　夜，仙道的手机响了，是福田发给他的信息，看完之后他陷入沉思中。
　　福田，他，在群马县开始他的新人生。
　　越野、植草，也在他们梦想的大学中，开展学习。
　　时间，过得真快呀，他在手机摁着熟悉的数字，然后拨通电话，听到一声喘着气的声音：“喂，请问你是？”
　　仙道忽然想不出话，然后只说：“你还好吗？绅夕，练习辛苦吗？”
　　“不是……”
　　真是奇妙的感觉，虽然大家都不算熟悉，但感觉却很像亲人一样，好像说什么都行，又仿佛说什么都不好，但反而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贴心句。
　　夜，是宁静的，缘子看着躺在床上，听着电话的绅夕，低声说：“还是欠缺了……”
　　现在的你，胜不了我。还是胜不了我……
　　合上电话，绅夕忽然对着沉思中的缘子说：“缘子前辈，多谢你，不过我不会输的。”
　　“我等着你，追赶上我，然后，超越我。”
　　“我一定可以的！”
　　原来，她一直追寻的对手在这里，在国青队这里呀，就是缘子她，片风缘子！
　　“拜托，现在不是燃烧青春热血的时候呀！你们谁先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