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魁地奇获胜指南》南津津津

18、获胜指南第十八章

　　我把奥利弗邀请进来，尽量压制住想要疯狂上扬的唇角，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失落几乎已经无影无踪。米娅带着小狗没了身影，我想她可能在故意给我跟奥利弗留下独处空间。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希望没有迟到。”奥利弗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把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我，却一直不敢抬头看。他舔了舔嘴唇，盯着我接过的礼盒，看起来很紧张。

　　我也很紧张，但还是在强装冷静，轻声问他：“我可以拆开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慢慢扯下礼盒上的蝴蝶结，紧张程度要比斯内普教授正冷冰冰盯着我熬制魔药还要高。脑海里想过无数种礼物的可能性，但是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盒巧克力以及一封信。

　　每一颗巧克力……如果仔细辨认的话，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一个女孩儿，银绿色的领带倒也清晰地表明她是一位斯莱特林。所以，巧克力们都是我？

　　“巧克力是我自己做的……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奥利弗倏然红了耳朵，说话声音有些结结巴巴。

　　我实在忍不住惊呼梅林。

　　奥利弗亲手做巧克力给我当圣诞礼物！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奥利弗制作巧克力时的场面，腰间系上不适合他体型的围裙，手慢脚乱地在厨房里一边查看食谱一边搅拌研磨可可粉，最后不知道失败多少次，才勉强让它们成为能够入口的巧克力。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巧克力上画出我的样子，那显然得花费更多精力。

　　这个世界上不乏昂贵的礼物，可是“亲手制作”这个前缀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一。

　　我不敢想象奥利弗为什么会想起亲手给我制作巧克力，疯狂的渴求在脑海里叫嚣，最后理智拼了命才让它们冷静下来。

　　“谢谢你，奥利弗，我想我会把它们全部吃完的。”

　　不过奥利弗显然对自己的手艺有些心虚：“如果难吃的话，倒也不必全部吃掉。”

　　我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可是在想要看信时，奥利弗有些奇怪地开口阻止。他还是不敢直视我，最后面红耳赤地小声说道：“等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语调里充满了恳求，我想这封信里肯定有秘密，便怀揣着期待把它细心地重新放回礼盒中，直接开始思考距离晚上还有多少个小时。

　　我看到奥利弗偷偷松了口气，又恢复成自在放松的神态，含笑注视我：“今天晚上有别的安排吗？我爸妈想邀请你跟米娅今晚跟我们一起过圣诞节，他们还特意准备了一只最大的火鸡。”

　　圣诞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如果我跟米娅去别人家过节的话，会不会有些冒昧？我实在犹豫，有些想拒绝。

　　“如果不去的话，他们肯定会失望的。”奥利弗又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凝视我。

　　噢，梅林——

　　是的，我同意了。

　　距离同意奥利弗的恳求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我跟米娅此刻正坐在伍德家的餐桌前。奥利弗就坐在我的左手边，而我面前是一只巨大的火鸡。

　　米娅跟伍德夫妇正谈论着法国巴黎的浪漫与文艺，这对夫妻依旧有着少年时期的憧憬，被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感动得泪眼朦胧。

　　我不明白为什么奥利弗没有继承他父母的感性，这家伙此刻正一脸震惊地皱起了眉头，就好像听到邓布利多校长决定永久取消魁地奇比赛一样。

　　“奥利弗，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我推了推还在困惑的奥利弗，却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好自己起身去倒水。但是起身的那刹那，奥利弗回神，立刻接过我的水杯，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在用完餐之后，我们三个小孩儿帮忙把餐盘都送进厨房。我原本打算帮伍德夫人洗碗，但是她却笑眯眯地朝我眨眼：“亲爱的小姐，我想我们巫师在某些方面比麻瓜们要轻松一些。”

　　我瞧见伍德夫人轻轻挥动魔杖，念出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咒语，沾满油渍的餐具便自动清洗。

　　噢，已经成年的大人们是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的。我后知后觉，为自己的迟钝而羞得红了脸。

　　很快，窗户外面已经天黑了，星星都全部挂在夜空中。街上热热闹闹的，隐隐约约的圣诞颂歌传入我们耳中。伍德先生惊喜得像个大男孩，挑眉说：“原来大家都去听教堂的孩子们唱颂歌了，他们今天的晚餐一定提前了至少半个小时。”

　　这时才让我认为奥利弗的确有点像他爸爸，他们同样脑回路有些奇怪，总会莫名其妙想起另外的事。就比如奥利弗曾经前一秒还在苦恼自己通过不了魔药学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下一秒就激动是不是六年级可以不用再上魔药课。

　　“嘿，孩子们，别总躲在家里，一起出去走走！有时候麻瓜们的活动也挺有意思的！”伍德先生一边穿上厚实的羊绒大衣，一边朝我们招手。

　　米娅早已经准备好了，我连忙帮她戴好围巾，并且拜托伍德夫人帮忙给施一个保暖咒。

　　“妈妈，她也要。”奥利弗把我推到伍德夫人面前。

　　对于可以施咒的大人们来说，这只是随手的事，奥利弗也被伍德先生草草地丢了一个咒语。

　　伍德夫妇带着米娅先走了，奥利弗朝我耸肩，抱怨道：“我爸刚才的魔咒没有成功，我认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捂着嘴偷笑，炫耀道：“伍德夫人施的咒语让我全身都暖呼呼的。”这让奥利弗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不过我们还是没有再磨叽下去，奥利弗锁好了门，带我一起去找米娅跟大人们。只是刚走没几步，奥利弗拉住了我，指了指我的头发。

　　“什么？”

　　“有羽毛在你头上。”

　　我想也许是奥利弗家客厅的圣诞树上飘下的装饰，抬手在头上乱摸，但一直没能找到。

　　奥利弗走到我面前，那一瞬间有柑橘的气味逼近鼻尖。我僵硬在原地，仰头就能够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全身的每一寸感官都在放大，霎时有些脸红，于是连忙低头。

　　“好了。”他把轻飘飘的一小片羽毛示意给我看，然后吹进雪花里，再也找不见。

　　我低着头不说话，迈开步伐走得飞快，可是很快就被奥利弗追上。

　　冷气一点点遮掩住我的滚烫，方才的腼腆逐渐消失。我好奇地看着麻瓜小孩们在街道上玩耍，手里拿着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奥利弗不厌其烦地给我一一解释。

　　一些古老家族出身的斯莱特林们总说麻瓜界很落后，就好像还停留在中世纪。可是恰恰相反，麻瓜界发展迅速，利用自然资源创造出许多前所未闻的发明，其实不比魔法差到哪里。

　　不过麻瓜们在许多个世纪以前就将巫师视为不详，不然巫师们也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躲躲藏藏，直到现在都还在遵守《国际巫师保密法》。

　　说到底还是麻瓜跟巫师之间的互相偏见与警惕。

　　我们没能听到圣诞颂歌，也没找到早离开的那三个人，却正好赶上圣诞烟火。镇子里的所有居民好像都在此刻聚集，拥挤得有些让我窒息，咬着嘴唇忍耐，注意着自己是否会踩到别人的脚。

　　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扭头便看见是奥利弗，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他却带我离开了人群，朝着更远处走去，这让我十分不解。

　　“我们去哪儿？你不看烟火吗？”

　　“我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可以让你看到烟火，那里人太多了，我知道你不喜欢。”

　　我被伍德的细心感动，轻声道谢。于是我被他带到一座废弃的钟楼，站在高处足以眺望小镇的所有风景。

　　在天空的另一边还是天空，神秘而悠远。月辉倒映在结冰的河流上，就好像是河底世界的月亮。小镇的每一寸角落都被圣诞的热闹氛围笼罩，灯光点亮夜的时间。我就站在高处，没有熙攘，只有我跟我爱的人，宁静自在。

　　奥利弗靠在围栏上朝我笑：“每一次家里来客人，我又需要安静的空间思考魁地奇战术的时候，就会喜欢来这里。”

　　我双手撑在围栏上侧头看他：“所以这是你的秘密基地？”

　　“算是吧，没有人知道我喜欢来这儿。”奥利弗深沉地看着我，又说，“除了你。”

　　除了你，这句话内涵许多不可言说的含义。

　　我没办法不去多想奥利弗是不是在暗示，便与他对视，想从中窥探到几分证据。但他的眼神里有很多很多，又滚烫得让我心慌。

　　经常给予帮助的第六感告诉我，接下来可能会发生自己一直期待的那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匆匆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即将开始的烟火表演的方向。

　　肩膀上多出一双手，我被迫面向奥利弗，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当然知道自己此刻的内心有多么慌张，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不安地咬了咬嘴唇。

　　奥利弗的耳朵已经完全红了，我似乎都能够听得见他格外活跃的心跳。

　　我们都很局促。

　　“嘭——”

　　烟火紧拥着冲向天际，照亮了整片夜空，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簇。我望向奥利弗，他的眸子里是烟火的余光，但除此之外，只剩下我。

　　“奥薇，我想我是时候跟你说出我最大的秘密了。”

　　人们在欢呼烟火的璀璨，圣诞节是一年的结束，也是新一年的开始。雪花在烟火的吸引下，再一次从天空中落下，最后亲吻大地。

　　“我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你了，因为那个时候查理总在我们面前说你很聪慧，我还经常看到你跟查理一起在图书馆学习。”

　　那是因为我跟查理相识恨晚，虽然年龄相差几岁，他却像我的同龄人，总会在我困扰的时候给予帮助。他是一位温暖的男巫，喜欢神奇动物的人都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奥利弗也一样。

　　“其实我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刺探我们的战术，所以才会跟查理一起玩。于是我一直偷看你，企图找到你犯罪的证据。”

　　犯罪？天呐，他竟然会觉得那种事情是犯罪吗？可是我不是犯人，也没有为了刺探情报而跟查理交朋友。

　　可恶的奥利弗！

　　“后来我发现，你真的跟其他斯莱特林不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意识到自己身边好像有许多人都认识你，奥菲维娅这个名字彻底闯入了我的世界。”

　　烟火还在绽放，在我的心尖璀璨热烈。

　　“我越来越注意你，总是会在各种场合下寻找你的身影，甚至在训练的时候也经常分心。我想我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你了，可是你不认识我，我不敢去找你。”

　　什、什么？

　　“直到弗雷德和乔治传出的谣言，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受到影响，所以立刻就警告他们，并且找你解释。”

　　“奥薇，你知道吗，那一次主动找你交流真的用足了我一晚上酝酿的勇气，简直比第一次上场打比赛还要紧张。”

　　“不过我的一次主动，竟然换来与你交朋友的机会。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那样做，这让我高兴得快要发疯。”

　　“一起去霍格莫德那天，我向安杰洛表示我们是情侣的时候，其实很心虚。在走出文人居，并且一直与你牵手，所有人都在吃惊地看着我们，那个时候我有私心，因为我成为了你暂时的男朋友。”

　　“奥菲维娅·格林的男朋友，这个头衔说出去足以让许多霍格沃茨男生嫉妒，也同样是我永远的荣幸。”

　　奥利弗说了很多，我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倾听他的表达。

　　我终究是没有意料到奥利弗竟然喜欢了我这么久，呼吸一滞，心跳的频率达到了最高峰，似乎随时都能够使我晕倒。

　　他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每一个单词都似乎经过了雕琢。神态正式得就像要去竞选国际魁地奇协会的会长，却依旧能够捕捉到被他藏匿的紧张。

　　我开始盯着他的眼睛看，竟然只剩下冷静。

　　他又试探地想要牵住我的手，见我不厌恶后，不假思索地紧紧握住了它。我想他犹豫了一下，喉结滚动，温柔的语气中带着颤抖：“所以，我可以一辈子拥有这个头衔吗？我有资格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我想我也求之不得。

　　表面淡之如水，实际上早已经风起云涌。我既惊喜奥利弗早就已经喜欢我，却又惶恐“不适合谈恋爱”的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

　　爱需要理智，不然只会伤害许多人。

　　可是奥利弗实在真诚，在见到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后，垂下的眼尾竟然逐渐染上了失落，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在一点点失温。

　　不知不觉间，柔弱的绿色枝条蔓延在我们头顶，Frigga的承诺赠送爱与幸福，在寒冬里绽放活力。圣诞节时的槲寄生，男女被它发现，将不得拒绝Frigga赐予的亲吻。

　　少年瞬间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表示他不知道废弃的钟楼里竟然藏着一株槲寄生，手足无措地想要把手缩回去。

　　格兰芬多的勇气在这一刻崩盘。

　　在手缩回去的那瞬间，我立刻抓住了它，并且在少年的错愕下与它相扣。

　　有时候爱情不需要准备，我想成绩优异的自己能够学会成为合格的女朋友。

　　我踮起脚尖，在奥利弗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吻在了他的嘴角，这一瞬间的悸动足以让烟火成为爱情的陪衬。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我看向已经浑身僵硬的奥利弗，微微一笑：“我想，你的愿望成真。”

　　愣怔得一动不动的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拥有了女朋友，惊喜得几乎喜极而泣，用力把我抱进怀里。

　　“我还以为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呢。”

　　“什么话？”

　　“米娅说我是不是你喜欢的奥利弗，你说那是米娅在胡说八道，还不让我信。”奥利弗闷声委屈。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腼腆道：“你得允许一个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感到不好意思。”

　　奥利弗好像又呢喃了一句什么话，但我居然没有听清，忍不住让他重复一遍。在扭捏了很久之后，奥利弗摁着我的肩膀松开拥抱，耳朵红得滴血，却格外一本正经。

　　“刚才你亲了我，并且吻在了唇角。”

　　我害羞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我没亲吻你。”

　　奥利弗假装没看到我的眼神，深深呼出一口气，带着微妙的兴奋缓缓开口：“槲寄生还在，所以我可以再亲你吗？接吻的那种。”

　　该死，格兰芬多的勇气又回来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脸颊完全不受控地烧了起来，逐渐蔓延到耳朵。我虚握着拳头，最后轻轻点头。

　　很快，奥利弗凑上前微微俯身，青涩地吻住了我的嘴唇。与刚才如同羽毛般的亲吻不同，此刻的吻传达着无言的欲望，仿佛灵魂也在交融。我缓缓闭上眼眸，紧握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松开，最后抓住了奥利弗的衣襟。

　　夜空下，有烟火，有雪花，有槲寄生，还有爱人。

　　噢，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