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主神空间里发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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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红毯前方，乔自秋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关阳。
“……你真要跟我一起走？”
顶着这么一个恋情曝光的大瓜，两人还要一起出现在红毯上……
他已经能想象到媒体的闪光灯有多耀眼了。
“我们是一个剧组的嘛，当然要一起。”
关阳笑了笑，轻巧地避开问题答案。
“放心，童野也在。”
“……”
乔自秋扭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童野。
黑发少年正低着头和工作人员沟通什么，余光接收到他的眼神，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既然不是单独两人一起，乔自秋便稍微放下了心。
没等一会儿，就听见工作人员小声提醒轮到他们出场了。
关阳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向青年递了个鼓励的眼神。
接着，两个主演便率先踏前一步，走了出去。
轮到自己了。
深吸一口气，青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便向前走去。
刚一走到幕前，他就忍不住眯了眯眼。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外面实在是比他想象的还要亮得多。
从来到这个小世界算起，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么多人的目光。
目光里夹杂着兴奋、期待，但更多的是热情的喜爱。
镜头对准自己，闪光灯追着移动的脚步接连拍下一连串照片。
乔自秋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臂弯忽然一暖。
他愣了愣，低头看去。
是关阳。
不知什么时候，先出发的他竟然放慢了脚步，此刻已经站在了乔自秋的身旁。
他今天换了一身深黑色的礼服，宛如无边无际的长夜一般。同乔自秋自己身上穿的那件一样，深黑的领口处也带有大片大片的暗纹，走得近了便能轻易地察觉到设计上的巧思。
也许因为搭配上这样奢华却又不显得高调的一身礼服，乔自秋总觉得对方的脸似乎更俊朗了。一股独属于他的沉稳气致，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正是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此刻正轻轻挽着自己的臂弯。
力道不大，却也无法轻易挣脱。
“……”
乔自秋愣了愣，而后就发现那些闪动的镜头变得更加疯狂了。
“莫先生方先生，可以多透露一点你们的恋情吗？”
“这算是在红毯上官宣吗？”
“方先生，可以介绍一下你们之间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本身就在红毯上，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会被镜头捕捉并放大几百倍——更别提是挽手这样充满占有欲的互动了。
媒体们顿时沸腾了起来，麦克风纷纷递到了面前，几乎要围个水泄不通。
“你……干什么？”
乔自秋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
童野距离他们几步之遥，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神情自若。
乔自秋稍一思考，便猜到这两个人估计是早就约好要这么干了。
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关阳就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他脸上挂着微笑，却并不回答媒体提出的任何问题，只是一身坦荡地继续向前走。
这样的应对，竟然还真的让不少媒体识趣地退了下去。
乔自秋这才松了口气，但心底还藏着一点无语。
离开红毯、回到座位之前，他没忍住悄悄伸手，捏了一把男人腰间的软肉。
“！”
猝不及防之下，关阳脸上无懈可击的微笑面具终于是停滞了一瞬。
意识到是谁在捣鬼以后，他无奈地向青年递了个眼神。
乔自秋见一击得手，心里也舒畅了不少，见状便向他眨了眨眼。
“你啊……”
关阳声音放轻，叹了口气。相握的手紧了紧，随后他才松开，退后一步望着乔自秋，神色认真。
“等会记得好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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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阳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乔自秋独自一人，坐在写有他名字的位置上暗自思考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标奖是A国电影界最为重要的一个标志性的奖项，每年评选一次。评奖的标准十分全面，除了通常意义上的演技等，对票房因素也十分看重。
灯光暗下，典礼正式开始了。
青年双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地看着台上。
因为原作剧情里这场颁奖典礼和方时舟关系不大，因此他也没特意去了解自己的电影都入围了什么奖项——只记得其中一项是最佳男主角。
按照原文剧情，莫炀就是在这个晚上向童野告白的。然而，如今这条感情线是彻底被两个扮演者搅没了。
所以，关阳到底想让他看什么？
乔自秋表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有些紧张。
纤细的十指交握，能感觉到掌心正微微冒出冷汗。
然而一路等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发生。
所有奖项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乔自秋不免感到疑惑，微微挑了挑眉。
“哎，时舟。”
身旁有人低声喊了一句。
“这几天忙起来忘了说呢，恭喜你啊。”
“恭喜我……？”
乔自秋迟疑地应了一声，转过头。
开口搭话的人原来是刘毅。
他笑了笑，又说道：“没你这剧本，就没咱们的电影。你要能拿奖，咱们都替你高兴。”
“我？拿奖？”
方时舟睁圆了那对漂亮的眼镜。
刘毅见他这副模样，竟不像是装出来的，也有些意外：“时舟，你来之前也没看看吗？你提名最佳编剧了啊。”
原作里可没这一出！
黑发青年微微一怔，还没回过神，就见台上主持人高声宣布：“下一个奖项，最佳编剧！”
话音落下，屏幕上便一一列出了今年提名的几位编剧。
乔自秋忙抬头去看，还真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我……还真没想到。”
他吃惊地喃喃道。
若是外人听见这话，多半是觉得他在说谎。然而颁奖前的那几天他都在当鸵鸟，还真没留意，以为自己只需要像原作那样走个过场就好。
莫非，关阳让他看的就是这个？
他福至心灵地一转眼，果然看见关阳正施施然走上台。
“为最佳编剧颁奖的是我们上一届的影帝，莫炀先生。”
主持人笑着说罢，便退场了。
会场再度暗下，只留下一束灯光，照在英姿焕发的男人身上。
他站在台上，先道了声谢。
随后，他拆开主持人递过的信封，只看了一眼便抬起头，目光在台下流转，随后唇角微微勾起。
“今晚，获得这个奖项的……嗯，是一位先生。”
他向来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以及无法忽视的浓浓爱意。
“从出道开始，他就写出了不少优秀的作品。这些作品的主题各异，有壮烈的家国情怀，也有缠绵悱恻的儿女情长，以及青春热血的奋斗。”
“但无论是怎样优秀的剧本，在我眼里，都不如他本人吸引我。”
那对深邃的琥珀色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热烈情愫。
他就站在那束灯光下，在万人瞩目中，诉说心底的爱恋。
“谢谢你给大家带来这么多美好的故事。”
“也谢谢你，走到我的身边。”
他坦然地说出这句话，随后抬起手，向台下某个方向坐了个“请”的手势。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另一束聚光灯倏地亮起，在一片黑暗中照亮了坐在台下的黑发青年。
“……”
四目相接，乔自秋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关阳。
他没想到，关阳会在这个重要的场合，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
是因为那些涌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回忆？
还是因为，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安？
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却下意识地先做出了反应。
他站起身，感到万千道目光聚焦在身上。
“我——”
张了张嘴，乔自秋刚说出第一个字，忽然感到浑身一阵剧烈地刺痛。
“警告、警告。”
“接收到主神最高权限命令，扮演者即将被临时抽离。”
“倒数三秒。三、二、一——”
那股突如其来地疼痛来势汹汹，仿佛要硬生生把他撕成两半一般。
什么都没说出口，乔自秋只来得及最后看一眼关阳，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抽离成功。”
.
再次睁开眼，乔自秋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主神空间了。
然而，眼前本该是熟悉的一片银白——
此刻却不知为何，变得黯淡了许多。
“嘶……”
乔自秋抽了口气，慢慢站起身。
经历了两个小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被主神强制从小世界里强行抽离。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满心都是惴惴不安，而那股莫名的疼痛还隐隐残留在身上。脚下一软，差点就因为没站稳摔倒在地。
关键时刻，一只手臂稳稳地揽住了他的后腰。
“小心。”
是关阳的声音。
乔自秋抬起头，发现向来随心所欲地关阳，此刻竟然也是一脸凝重。
“主神的光芒熄灭了。”
像是猜到了他想问的问题，关阳指了指前方，率先回答道。
乔自秋顺着那个方向望去，也是心中一紧。
向来散发着温和银色光芒的主神，此刻竟是黯淡了大半——难怪他一醒来就觉得不对劲。
“我刚才试过呼唤主神了，没有反应。但检查了咱们身上的系统，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我们只是没有权限的扮演者，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主神恢复过来，才能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了。”
关阳沉声说到这，忽然顿了顿，回头看了眼乔自秋。
“……小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乔自秋心里一片乱麻，既是为了主神，也是为了关阳。
听见对方这么说，他霎时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站在身旁的少年，听见这话后，低下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青年好一会，眼神里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隔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
“小秋，实际上……你不是主神制造出来的NPC。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是我的——”
“恋人。”
对于这个答案，虽然早已隐约有了猜想，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切地从关阳嘴里听到的这一刻，乔自秋还是猛地睁圆了眼。
“我……不是NPC？”
“你曾经离开过一次。”
关阳垂下眼，声音轻得仿佛随时要消散在空中。
“我付出了所有代价，才终于把你拯救回来。”
“离开……”
乔自秋喃喃地重复道。
即使关阳说得十分隐晦，他也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离开，恐怕指的是死亡。
自己竟然是一个已死之人？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乔自秋只觉得浑身发冷。
装在胸腔里的心脏在跳动，会呼吸，会眨眼，身上有温热的体温。
自己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类啊。
他只觉得喉咙艰涩，几乎就要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关阳看了他一眼，再度缓缓开口。
“其实……”
“扮演者000，扮演者099。”
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关阳未说出口的话。
乔自秋猛地转过头，发现主神的光球重新亮起来了。只是，对方的语气郑重，十分严肃。
“扮演者099前两次提交的问题，我已经跟进查询，现在已经得出结果。”
“有一小部分非扮演者的BUG，正在各个世界里流动。他们的目的，是通过伤害主角的方式，摧毁小世界。”
“——我怀疑扮演者000当初遇到的事，也和这些BUG有关。”
主神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就在刚才，我定位到其中一个小世界出现了他们的痕迹。请两位扮演者迅速赶往现场，尽可能搜集情报，并尝试捕获它们。”
这几句话不长，很短，信息量却很多。
乔自秋还在愣怔在原地慢慢消化，却看到关阳猛地沉下脸，向前一步。
“你的意思是说，根据你的猜测，当初就是这些BUG伤害了小秋？”
“是的。记住，做出与剧情严重不符行为的生物，都有可能是BUG。”
主神简短地应道。
“时间不多，还请两位尽快出发。”
“好，我知道了。”
关阳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乔自秋。
“……抱歉小秋，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搞明白。但我实在没办法错过向他们复仇的机会。”
“等在下个小世界里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向你一一解释清楚的。”
他认真地说道，两眼直直看着乔自秋。
“我保证。”
他的话音落下，腾起的数据流就把他的身躯包裹其中。
最后消失的，是那对琥珀色的眼睛。
乔自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失去了意识。
很快，主神空间便再度变得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主神空间里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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