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莎乐美之吻 ...
-
西里斯闭上眼睛，风急骤地吹着他的脸。罗丝的声调里带着很浓的贵族气派，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三年前。他想起那年的圣诞夜，想起她金色的裙摆，想起最高贵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
但他早就选择了背叛。这种背叛如此决绝却又如此不彻底，阶级的烙印打在他的舌头上，打在他的审美里，打在他的每一寸身体发肤。可是——
可是他总得走自己的路，奔向他所见到的光明。
……
1981
“快！快！快！”穆迪吼道。
空气里满是泥土、灰尘和浓郁的血腥味。这是凤凰社的临时据点，他们刚从食死徒的围剿中逃脱。
卢平胡乱往左臂狰狞的伤口倒了几滴白鲜，绿烟滚滚升起，刚刚还血肉模糊的地方草草长上了一层新皮。他拉上衣服，跟上同样已经潦草处理完伤口的普威特兄弟，快步往集合处赶去。
“等等我！”一个年轻的战士叫道。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腿上的骨头全碎了，生骨灵在他身体里灼烧着，刀割般的疼。
穆迪手里紧攥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灰色的名字，只零星夹杂着几个黑色的。西里斯的名字还没有变灰。食死徒放出消息说要在三天后处决他。
“我的骨头马上就能长好了，再五分钟！不，三分钟！”但年轻人的出战请求被毫不留情地驳回了。他们等不了，营救行动必须要快。
“出发！”穆迪粗声粗气地吼道。
……
地牢阴森可怖，和楼上的宴会厅仿佛两个世界。迷乱的音乐声从拱顶上方传来。那是灯火辉煌的死亡盛筵，鲜血如香槟般流淌。
罗丝金色的裙摆曳过长长的过道，杖尖的微光照亮了她的脸，照亮了她脸上极致的病态与疯狂。
她飞奔了起来，奔向等待已久的战利品。
……
“神锋无影！
“神锋无影！
“神锋无影！”
恶咒铺天盖地劈砍下来。西里斯不闪不避，仿佛没有痛觉。他的目光追逐着咒语的轨迹，看着它们落到身上，割开血肉。
这真的是凡人的身躯吗？还是一尊象牙石柱？人只要还有一丝知觉，怎么可能在遭受如此酷刑的时候既不挣扎也不哀嚎？
斯内普恨他，更恨自己。
冲动、鲁莽、自以为是。害死了莉莉……
“神锋无影——”
大门嘭的一声被推开——西里斯骤然跃起——他昂起头，喉管迎上锋锐的恶咒——
凤凰社最骁勇的战士就在那一瞬间死去。
……
羊皮纸燃烧了起来，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闪耀出最后的光辉，然后迅速黯淡下去，同其他名字一样，成了死寂的灰色。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牺牲自己的性命了。
很久的沉默。
“行动取消。”穆迪的声音比平日里更加粗嘎难听，“所有人，各归各位。”他拄着拐杖噔噔噔地走了。
“他遇害了，是不是？”年轻战士的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不，”卢平声音很轻地说，“他牺牲了。”
食死徒设好了陷阱等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希望渺茫的营救。西里斯知道，他们也知道。
但他同样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救他，天罗地网，义无反顾。而他们也知道他绝不会眼睁睁看他们自投罗网，凤凰社已经经不起这样的牺牲了。
傻瓜，傻瓜……所有人都是傻瓜。
邓布利多死了，预言中的救世主也死了。但英雄不过匆匆过客，真正撼动历史的是人民的咆哮。战争没有结束，他们从未认输。
……
血！血！血！铺展在眼前宛如满地的玫瑰。她在玫瑰花海中吻上他的唇。
她终于得到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莎乐美之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