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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沈钦州线(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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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白是被摔清醒的,系统提示剧情演绎完成,洗手间头顶的灯光晃的人眼睛疼。
旁边传来水流滴答的声音,还有角落隔间处的哀嚎。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靠近的脚步声,沈既白站起身,迅速抓住了面前男人的手腕,把人拉进了旁边的隔间内。
门锁上,逼仄的空间里困着两个成年男子显现的愈发拥挤。
系统安排的药效在剧情演绎结束之后再慢慢消散,沈既白感觉到身体好受一些,但燥热的感觉还是没有彻底褪去。
他将衣袖挽到了胳膊肘,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上又不老实的解开了一个扣子。
从司云峥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衬衣内的身体,白嫩光滑,牛奶一般。
“我刚刚听见里面好像有人在叫!”
“我去喊经理来!”
“这个门怎么打不开?里面有人吗?”
“我的天呐!他怎么被割了?”
“好残忍!!”
“都说了让他不要咸猪手,不要咸猪手,好了吧!”
“……”
在这种情况下,躲在隔间里的两个人应该有些狼狈的,但司云峥却是很悠闲的伸手插在裤兜里。
他靠在旁边的门板上,眼睛里带着戏谑的光。
空气中有一股清新剂的味道,沈既白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一起停在了紧锁的隔间门口,敲门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来。
沈既白没说话,他扭头看了司云峥一眼,比划了一下手势,意思大概就是——
我出去引开他们,你等一下再出去。
司云峥原本跟过客一样事不关己看戏的表情突然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面前的少年人一把推开了厕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敲什么敲?厕所不能上?”
沈既白满眼娇纵,又端起了大少爷一贯的架子,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跄跄的离开。
原本守在厕所隔间外的一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切的判断了一下这少年人的身形不可能撂倒刚刚被阉割的男人,便架着受伤的人离开了。
恢复安静的洗手间依旧飘荡着未扭紧的水龙头滴答下来的水流声。
虚掩上的厕所门突然被推开。
司云峥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消散了下去,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刚才少年人离开的方向。
在沈既白眼里,明明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要帮自己?
所以他其实一开始就认出来自己了?
司云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而好不容易从洗手间逃出来的沈既白回到了卡座前,感觉心脏还在不停的加速跳动。
那家伙太危险,要不是系统强行安排剧情,他希望他们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刚刚被扶出来的男人,那惨不忍睹的场面,沈既白靠着厕所拐角的垃圾桶吐了好久。
身上灼热的感觉终于消退干净,但皮肤还泛着异常的粉色。
沈既白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那么多时间去矫情的消化自己恶心的情绪,他抬头,冲不远处坐着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旁边欢快蹦跶的狐朋好友伸手勾着沈既白的肩膀。
“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我帮你物色了一个贼帅的小鲜肉!”
“……”
舞池里的音乐声嘈杂又喧闹,音乐的浪潮一声接着一声拍了上来。
沈既白突然挣开了好友的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瞬间,他冲向了不远处发生的一小场闹剧里。
坐在吧台前喝酒的青年放在桌上的酒杯被碰了一下,旁边坐过来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胳膊上纹满了纹身,是一只耀武扬威的大龙。
碰过来的酒杯是一杯烈性酒,在酒吧里经常混的人应该都知道,不能轻易的去接受陌生人递来的酒。
那青年不是很领情,扭头没看旁边坐着的男人,只是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男人突然把桌上的酒掀翻。
抬起手就要抓少年的胳膊,这种强取豪夺的戏码也时常会发生,但大多数都是假意的推拒,要真上前去阻止,便落的哪里都不讨好。
所以并没有人愿意上前阻挠。
这边的动静不小,但青年明显极其不情愿,那高壮的男人却充耳未闻,横行霸道的要把人带离酒吧。
在这个时候,一个酒瓶凭空出现,毫不客气的砸在了高壮男人的头上。
酒瓶四分五裂,碎片和酒水飙的到处都是,周围响起了几声尖叫,这一片便成为了视觉的中心地带。
沈既白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挡在被骚扰的青年身前,余光可以看见恰巧从包厢里走出来的一群高大男人。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沈钦州。
沈既白掩饰掉眼底闪过的光亮,伸开手,以一种母鸡护崽的架势护着背后假装瑟瑟发抖的青年。
他微微扬起的下巴还沾着点皮肤上未褪去的粉色,尽管嘴唇害怕的微微颤抖着,却还是鼓足勇气盯着面前高了他将近一个脑袋的纹身男。
“他不愿意跟你走,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沈既白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环境当中格外清晰,周围看热闹的人往这边靠近,密密麻麻的人头将少年的身影吞没。
沈钦州有些微醺,刚才在包厢里又喝了些酒,才觉得没意思,打算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在酒吧中央发生的这场闹剧。
闹剧的主人公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小侄子。
沈钦州单手摘掉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听见背后几个阔少小声议论起来。
“哎,那小子长的还挺好看……”
“你说前面那个还是后面那个?”
“嘶…仔细瞧着怎么这场景这么熟悉?”
点到为止,大家都一致的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位出国的白月光和沈钦州抓马的初见。
如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沈钦州可能会以为是居心叵测,但这样的场景发生在沈既白身上,就只会是巧合。
沈钦州眯了眯眼睛,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将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愈发幽深。
他没说话,就静静的站在一边,足够优越的身材比例就吸引了不少看戏的少女频频扭头看过来。
通过那扭过头来的间隙,他可以清楚的捕捉到沈既白微红的眼眶,解开领口的扣子,白嫩泛红的肌肤,漂亮晶莹的锁骨。
也许是酒意有些上头,也许是此时的场景有些太过于熟悉,沈钦州竟然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少年的声音和记忆里熟悉的声音重合。
“你不要以为在酒吧,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是法治社会!”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不愿意吗?他不愿意,那你就是涉嫌□□,猥亵!”
再加上隐隐约约浮现的少年眼睑下的一颗痣。
沈钦州身体本能先做出反应,长腿跨了过去,他拨开人群,在对面纹身男抬手挥下来的时候,毫不客气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
沈既白用力闭着眼睛,微微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纤长的睫毛还搂着酒吧五光十色的光。
微微颤抖着,新生蝴蝶蝶颤抖的翅膀一样。
预想到要落在身上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反而是听见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没事,别怕。”
沈钦州略微失态的把人搂在了怀里。
迅速赶过来的经理把人群疏散,看见人群中央相拥的男子,在看清楚沈钦州的脸后,感觉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这个酒吧,是沈钦州的私人产业,大老板在自己的产业上被闹事,想一想他这官帽都不保。
被踹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纹身男想要上前报复,却被经理带着一群保镖拦下。
“沈总…抱歉,我确实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边说一边鞠躬着。
沈钦州难得放下浑身的戒备,他下意识的将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声音略微沙哑。
“我好想你……”
缠绵,谴倦。
这一切曾经在他的梦里上演过千遍万遍,而怀里抱着的少年却是轻轻颤抖了一下。
开口的声音却不是记忆里温润的嗓音,带着少年的清亮。
“我没事了……”
沈钦州一瞬间被从记忆的漩涡之中拉扯了出来,他抬头看着面前少年苍白的脸颊,好久后,才抬手带过了眼睛的湿润。
“抱歉。”
“今天的事情处理好,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强迫别人的消息流露出来。”
沈钦州又将眼镜带了回去,身上的温情全部退散,又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沈既白扭头轻声安慰着背后的青年。
“没事,就算是任何人,我都会帮忙的。”
少年的声音不大,恰巧趁着从酒吧外卷进来的风吹散到了角落处的司云峥耳朵里。
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听见这句话挑了挑眉。
原来,他只是傻得可怜,总是有着不必要的自以为是的善良。
司云峥轻嗤了一声,打消掉内心才升起的疑虑。
*
豪车划破夜色,往郊区公寓开去。
沈钦州坐在后座,闭着眼睛休息。
旁边的少年正襟危坐,眼睛时不时的瞥过来。
沈钦州抬眸。
“看什么?”
“你好像不开心。”沈既白眼睛明亮,反射着窗外的霓虹灯。
沈钦州没说话,好久之后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内心焦虑的对象转移到少年身上。
“你虽然已经成年了,但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
轻斥道。
“我知道。”沈既白抿嘴,他以往最叛逆了,但这个时候脸上却带着点笑,被训话了也不在乎。
“你笑什么?”沈钦州问。
“起码,你还在乎我。”
沈既白弯了眉眼,恰巧窗外一大束光亮落在少年白皙的脸颊上,将他的笑容照的愈发的清亮明媚。
就是一个典型没心没肺的小孩,前两天还生自己的气,都不用哄,自己气就消了。
懂事的让人心疼,而这点他曾经从来没有发现过,还一直误以为是少年的叛逆,不成熟。
沈钦州心里那一点烦躁消散了下去,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沈既白的脑袋。
视线却擦过沈既白贴在大腿的手背上,那里有着一道擦痕,估计是被酒瓶玻璃碎片划伤的。
沈钦州皱眉,“疼吗?”
沈既白摇头,还是笑的没心没肺的。
“不疼。”
回到家将伤口都处理好之后,也已经到了半夜,沈既白去浴室洗漱完便扑进了被子。
今天的所有英雄救美都是一场戏,是沈既白提前布下的一场戏。
他通过私人侦探那里了解到沈钦州和当初白月光初遇的场景就是在酒吧。
高领之花霸总惊鸿一瞥,遇见了被为难,善良且仗义勇为的白月光。
他就是特意利用了相似的场景勾起沈钦州的回忆,这样更方便他把自己当成替身。
这是沈既白分析下来最妥当的方法,由于白月光封心锁爱沈钦州,用一般的方式勾引邂逅都是行不通。
唯有扮演他的白月光,才能成功攻略下他的心,并且能够在分手后赚够虐心值。
*
窗外的月亮苍白明亮,凄凉的月光落在窗户,带着点点颜色往前伸去。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还在睡梦当中的沈既白被系统警告的声音轰炸清醒。
剧情导入中。
[夜色深重,沈既白按耐不住饥渴难耐的心,脚踩着小碎步,鬼鬼祟祟的打开了小叔叔的房门。]
[推开门走进去,他像是一块被抛出去的肥肉,重重的砸在了小叔叔的身体上。]
[沈既白以一分钟一百八十个媚眼的速度冲着小叔叔放电——]
[“夜黑风高,孤男寡男,你就不想对人家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