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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狼狗之谋.恰知第18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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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知何时那巷子口外忽然猛的冲进了一个狼狗,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朝着那在外边拦着的大胖冲了过去,那男子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巷子外面突然冒个狼狗过来,稍一不慎也是就给放了进来没有拦着,好在那巷子旁的墙篱旁有着几颗柳树,也是绿梢枝垂,一时之间意料之外也是被打乱了些节奏,局面有些混乱了起来。
还是那二郎嫌弃那大胖嗷嗷乱叫着还打不到,直接是一个棍子拿起来就狠抽了下去,也是不甚那狼狗爪子被狠抽到了一下,也就悲鸣嗷呜了一声,就躲过了鹄二郎的视线距离。
念酒见状早已经是准备溜之大吉的了,结果在巷口外却也意料之外般遇到了那位师爷,而师爷也不过是温润一笑,看着少年淡声道:“大人请您去喝盏茶,不知可否有空余。”
他能说不吗?
念酒心里却也无端起了些火,上一秒自己还在替他说话来着,都也没有怀疑师爷是不是县令那边的人,就连亭尘埃隐约表露了也没有怀疑过,刚刚也只是瞥见了一眼那墙角处的衣角也没有多想,结果现在就被事实打脸了,这也是恨自己啊,明明就是这么明摆着的事情,人家都是师爷了、而且还是幕僚怎么会不是那边的人?
也是师爷长得就太像是好人了,看着也都会觉得和他商谈和蔼,不会觉得有什么冲突。
就算是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也还是温柔有礼,这笑面虎真的是不能惹,念酒看着内心都发毛了一下。
却也觉得自己也真的是蛮心软的,本就是知晓有的人是什么样的,却也会相信这世间、人心诡测这种话,也不过是如此。
自己……还是好好专注于玩弄人心的好。
结果前有师爷后有鹄二郎他们,自己这想跑也不一定是跑不出去,但是看着师爷那副神情、念酒也就没有打算要跑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逃了还有下一次,自己也不喜欢这种老是跟着的,但是打打杀杀的他也不喜欢啊歪!
谈谈就谈谈吧、大抵师爷在那毛小子也不会乱来了。
不过那条狗念酒和他们走的时候倒也是看了一眼,那鹄二郎看样子原本是想要打死的,结果这师爷话语一出稍微劝阻一会儿,那鹄二郎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扔了棍子不干了。
念酒倒也能够估摸出些其他的事情,就好似为什么偏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条犬会在外面横冲直撞进来,若是师爷不挡在外面,那念酒说不定也就跑了的。
而师爷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那狼狗也只是偏瞥一笑,也是知晓了些什么。
你说人更重要还是犬更重要、但对于曾经有欺负过自己的犬,也咬过自己,自然是要稍加利用。
毕竟……根本就不能够跟念酒比不是吗?
这种心态旁人不知,但师爷却也能够大概知晓着些。
毕竟、这位亭家公子狠起来可是没有人能够比得过、自己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也是、这般便好,若是这般,离大人的目的也就更进了一步。
比起天生的坏人,亲眼看到一个不谙世事的人逐渐的被染黑不是更好吗?
他只要迈出了第一步,无论之后间隔了多久,他都会知晓第二部该怎么走,而他终将会成为这般的人,像自己这般,也像亭老爷那般,能够为老爷设局计谋是贺某的荣幸。
世人常知温柔谦和的师爷,却不知那暗中布局的贺某,曾经在最为落魄时缘得老爷知遇之恩,赏识之意。
此番无以为报,便也愿以睿智善谋为效忠。
成老爷所愿,以天下布局,浅河为定,朝官为点。
这几位的性格脾性自然是摸得透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无柳两位大人不大好下手,但念酒公子却也是最为稳妥,不过这其中自然还是需要自己从中看护,也以免逃脱。
就算师爷没有武功、却也能够使得内力不错的念酒给截顿了下来,念酒见此也是很无奈啊,却也只是轻笑了一下,就放下武器来随他们一块去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被抓着了、跟着去也没有啥关系。
鹄二郎见师爷要护着念酒也是好奇瞥了一眼,毕竟自己刚才可是着了这家伙的道,结果师爷还护着,鹄二郎很不服气,不过又被师爷的一颗奶糖给哄好了。
念酒也只是好奇的朝鹄二郎那边看了一眼,虽然刚刚喊打喊杀的气势十足,但现在这么看着鹄二郎含着奶糖愤愤不平、自己躲在师爷这边也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一声来,一点儿也不像是被挟持过去的,反倒真有些去喝茶的意味。
鹄二郎也只是看了一眼站在师爷另一侧的那个少年,蹙眉不屑,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自己第一次见打了一架被抓了之后还笑的出来的。
“我信他。”念酒只是看着面前那破旧而堆满尘网的矮屋,而后又看着师爷吧眨了一下眼睛,就被鹄二郎推进了屋子里头,本来是用踹的、结果被师爷给拦了下来,念酒倒也有些意外,毕竟要抓自己的也是师爷,抓了之后护着自己的也是师爷,虽然刚才那话连念酒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对师爷说的。
这世上不是谁都能够当朋友的,既然师爷不信任他吧。
那念酒也就放弃了,不过比起朋友,这种人倒也适合当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看着师爷将那玩弄人心诡测计谋运用到了至高点,那念酒自然也是不能再这么装疯卖傻下去了吧。
毕竟念酒也是很久没有遇到这种比较麻烦的人了,接下来,自己再和师爷见面的时候、也是会好好接待一下他的。
毕竟,师爷说到底也是不知道念酒是怎么样的,所以、之后的事情会很好玩吧,但看着师爷这副护着的模样,看来好像是奏效了些。
念酒进去时师爷错过却也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念酒倒也是有些意外。
这事并非是我要抓你,所以会尽量护着。
如果一个人运筹帷幄什么事情都是在计划内,发生的计划之外的偏差,应该会很感兴趣的吧。
但念酒可不相信师爷这番托词,很假啊、而且还搞不清目的。
而且之后念酒也偷瞥了眼师爷有事又暂时离开了一下,后面才悄悄回来了的,不知道去干嘛去了……
当然念酒也不会想到是去见亭尘埃去了的。
不过有没有见到那就是另当别论了的。
……
“小公子……你睡了吗?”屋外的声音蓦然响起。
亭尘埃紧张的听着,过了大约两秒,吞咽了一下口水、亭尘埃才听着他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困意上涌,他的声音听起来慵懒又黏腻,带着浓浓的倦音,“嗯,怎么?”
屋外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才道;“小公子若是歇息了那在下便不打扰了,您歇息吧。”
说着屋外的脚步声便也渐行渐远。
而亭尘埃毕竟也是第一次撒谎,自然是万分紧张,不过见师爷应该是离开了之后才从床上爬起来,刚刚急急忙忙的连靴子都没有来得及脱,要是师爷刚刚好进来那就真的凉凉了。
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脑袋还蛮清醒的,还知道放完狗马上跑。
或许亭尘埃也发现了自己与平常有些不同的地方,虽然他谁都没有告诉,但是心里却总是会响起一道声音,却也是冷漠残忍的,与平常亭尘埃所认识的世界、所秉持的理念截然不同。
亭尘埃自然是不认同的,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其实自己的确没有那个声音厉害。
毕竟他不会口吃、遇到问题也会敏锐对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亭尘埃所触之不及却又相当完美的能力。
就好像是……有个人在背后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一样。
亭尘埃所经历的、亭尘埃知道或许背后的那个人会有办法,但是却也不想依靠着他。
毕竟亭尘埃觉得他所做的方法是不对的。
伪装的不行啊……这么简单轻易就看动了。
小孩子的把戏你觉得你们亭府那位赫赫有名的师爷会发现不了吗?
想帮念酒?这么蠢、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是利用你?想表达都表达不清楚。
“没有……你、你不要…说话。”亭尘埃捂着脑袋拒绝着,“我…酒酒、会没、没有事情的。”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可怜兮兮的,不过那个背后的影子却也不这么想。
真的?知道你们家师爷要杀人、你连告知都不敢、是怕你爹那个窝囊废?还是怕自己弱的连自己都无能为力、做不了什么?
一只手熟练的拽住了亭尘埃的衣领,将他往自己那边扯,亭尘埃赶紧刨了两下地,也没把后面的恶魔之手挣开。
亭尘埃鼓足勇气又刨了两下,却也没有挣开,只得沮丧的转过身,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亭尘埃就像是等待判刑的囚犯,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倏然那道黑影伸出了手,他抬起亭尘埃的下巴,他用的力道并不大,但亭尘埃感觉到他的意图以后,立刻就乖乖的抬起了头。
结果又是揉了揉脑袋。
这种感觉和酒酒的不一样,没有什么温度与实感,所以亭尘埃在第一次感觉到念酒揉揉脑袋传递过来的温柔,也才会那么依旧信任着,但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友善吧。
不是第一次……但是、没有骗亭亭的才是第一次。
因为亭尘埃知道自己被骗过很多次,但是那道黑影却也好似知道亭尘埃的所有事情,在被骗时总是会在心里暗暗排挤着说出真相,叫他提防戒备,虽然亭尘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听,但是时间长了也学会自己戒备着了。
那个黑影总是一副嫌弃却又熟知一切的模样,虽然听起来其实那个黑影脾气不大好的模样,对待别人的态度也是亭尘埃不大喜欢的,虽然也不是讨厌……
亭尘埃却也能够隐隐知晓,听着那黑影长篇大论的模样歪了歪头,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却也不可否认实际上有些话好像真的实现了。
他的眼眸一片清明,却也看着那些世道理智评价,做那些事情也不是毫无用处,杀人并不能除世间之恶,若是能让他们弃恶从善,才是医好了人们心中的顽疾。
那个黑影说过,这个世界也渐渐被染黑,却也留着清明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我自己正在慢慢的遗忘着,我很担心,有一天如果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身边的人,忘记了全世界……
那我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
这都没关系了,无所谓了……
因为我……已经无所谓了。
那个时候啊……我想拼命记住的,只有你。
可是……
沉睡的记忆,最终将被唤醒。
而最终的往事,也就犹如烟火般,绽放过后也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梦最终都会醒来,人最终都会老去。
时间啊……
不如交由我,那些事情都能够解决,人心……难以揣测,但我同你的想法念想都一样。
都忘了吧……那些人已经离去。
空有一副躯壳的他,重新注入了一个新的灵魂。
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本身。
天星坠落,看似奇幻,实则毁灭。
当坠落时,世界会被砸开一道口子,而那些曾经触摸不到的,从未见过的奇景灾难,也都会出现在面前。
或是是不记得了,但是。
它一直都在,就算人们透过上空、在宇宙间飘荡,却也始终不得知晓那宇宙世间的真谛。
亭尘埃的确是没有那么好了,毕竟他也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放一条狼狗进去,其实也是有想过那只可能活不过。
因为自己不敢、自己没有能力与胆魄可以保证救出念酒。
也是因为那只狼狗在很久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咬过自己一口,虽然现在早已经是好了的,但还是会有些不明显的疤痕。
这事他谁都没有说过,也没有人知晓,但是亭尘埃那时年纪小也是不介意,但却也不代表现在想起来了还能够放任他优哉游哉的到处闲逛,况且他家的主人还是之前欺负过自己的人。
亭尘埃的确会有些暗中睚眦必报的心绪,平常并不表现出来,但那狼狗也是不知晓自己是如何想着,见自己上来也不会想着躲开,亭尘埃当然不会去招惹,只不过需要靠他略施小计罢了。
就好比、本就是一只畜生,又有什么好值得的呢。
但师爷在门外的时候大抵也是知晓了,是自己放的又何妨,但亭尘埃还是在听闻师爷那句念酒已经抓获、不过他们不会对他做些什么,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而已。
就算暗中的亭尘埃惊觉发现自己的手段败露念酒也没有逃出来,但现实中的亭尘埃也不过是看了看那瓷瓶中的糖画若有所思,而后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将糖画拿在手中,丝毫不惧那粘稠糖浆沾染,而是一点一点的碾碎。
亲眼所见,但眼眸中的心绪早已经隐匿起来了,这位师爷、怕是职位太好当了些。
什么人也都敢动,不若看看……之后的后果。
念酒他是护定了的,毕竟也是‘亭尘埃’喜欢的人不是吗。
但比起这些,自己也是要好好筹谋一二,这几年来,一点一滴的渗透入骨髓思想中的苦楚与欺凌,到底是谁傻、现在可是能够好好看看了。
亭尘埃依旧是亭尘埃,他也依旧是亭尘埃,但这其中什么东西早已经是改变了的,从很早之前就是了,而现在、也不过是交替处置,而他也只是时机等待已到而罢。
……
“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一叶障目而已,无论是什么职业,就像衙役手里总能生出捞钱的办法,这些不过是寻常见不到的一角而已,可以说,收陋规的由头多得很,就没有他们做不到。”
“所以有些事情你只要看看就好,这些等你试过了就无可奈何的明白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也不过是天网恢恢下的一端,县衙有、皇城亦有,念公子可知晓?”
念酒一抿唇,低眉不知道是作何感想,在他们眼中看来便是理解反思醒悟了这番话,却也哑口无言不敢直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自然对男婚女嫁朝堂命案的事情没什么涉及,自然也不了解,之前那般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占着年少无知便意气风发着想要惩奸除恶扬名天下。
“那……”那少年嘴唇微微颤动,“我还能回去吗?”似乎在思考事情败露后自己的后果。
听着面前的人又是一阵嗤笑,那二郎不过转身抗起那利器暗镖,把玩在手中,“想回去可以啊,要不你先叫我声爷爷来听听?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下手不那么快了。”
“……”少年听后指尖微微抖动了一下,却仍然没有什么话语,不过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过,只是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侧耳倾听着他们一众人的言语,你一句我一句的确定不是来唱曲的。
他不抬头是有原因的,毕竟面前那个吊儿郎当身后坐着的可是“罪魁祸首”,自己直接抬起头看到是真的好吗,应该不太好吧?
为了尊重他还是不抬头了,辣么大一个幕后黑手他不忍心抬头看呀,还坐在轮椅上,一看就很可怜、面前的少年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只是越发的颤抖一言不发。
见时间差不多了,那幕后黑手才慢悠悠的开口阻难那个也没有做什么的二郎,看着他飞镖耍的和个溜街子似的,那幕后黑手也一脸无语凝呛,只是看着面前那个一直都没有抬头直视自己的少年,沉默半响。
为什么不抬头啊歪?他都已经把帘账挂好了,你快抬头一下呀!老夫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看都不看一眼,这怎么行,看完我就让你回去?!
你说真的?!猛地一个抬头。
又突然一屁股坐地上低头埋脑袋到,“我错了,我回去保证不乱说话,安安分分安分守己谁也不多说不得罪,大人你放过我吧!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话语突然一顿,又卡壳般的戛然而止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少年话说的一般又突然停滞卡壳了,周围的人一见也不知道是什么理解能力以为是因为惧怕周围的黑势力而害怕的不敢吱声了,就在心底暗暗发笑,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有勇无谋,空是蛮力,也就武功底子好了点。
好像说多了一点,那还是算了。
念酒听着周围的窃笑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自己刚才蹲的有点开始发麻了就直接坐下来了,怕等会看到幕后黑手的真容提前剧透,也就急忙忙的低着脑袋装土拨鼠,结果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呼吸的声音。
……然后念酒就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出来了,就和漫步一样神色照常般的跨步从土房子里面钻了出来,也就低个头弯个腰的功夫,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好像都比自己高吧?’
所以是如何才能不留余力保持优雅温和的暴脾气钻进这么小的一个门、应该说是框框里,还能保持温柔体贴的不忍发作脾气的到现在还不走的呢?难道是要等自己走了再出去吗、就这么一个小洞啊?
那自己回头进去岂不是就可以五杀了?反正也就这么一个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钻出来,那不就大结局了嘛、不过也不是哦,一个没了还有另一个的嘛,局势不改变人杀多了也没什么用,反而还让事态更严重。
唉,还是放他们一马好了,正好饿了,回去找柳轻扶吃饭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