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胆小的人需要酒精的推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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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愁眠还沉浸在见了明星的喜悦之中，整个人甜的冒泡。
一直拉着江枫的手摇来摇去。
“宝贝，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累着了。”江枫说。
“哈哈，我能吹一年的好嘛！”于愁眠扬起头冲他俏皮的眨眼。
江枫一直不放心于愁眠自己回家，每次都是送到那个村子外面才止步，可是今天他想走进去看看。
看看于愁眠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想融入她的生活里。
不是毫无章法的挤进去。
其实于愁眠也有此意思，想让江枫也看看这周围。
于是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于愁眠家门前。
于愁眠像往常一样以为家里没有人。
“江枫，你说我为什么右眼皮总是跳呢？”于愁眠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冲着江枫说道。
“来，我看看。”说完江枫站在于愁眠的对面制止她揉眼睛，怕她把细菌揉进去。
这个姿势看来就像是正在接吻。
江枫刚触碰到于愁眠的皮肤的时候，突然一道尖锐的女人声音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李皱可看着他们恶狠狠的说。
“啊，阿姨，愁眠眼睛不舒服……”江枫连忙解释，甚至有些慌乱，他不是很会对付别人父母。
“好啊，于愁眠，你乱搞都带到家里来了？让别人怎么看我？还不如不回家在外面消失。”李皱可内里外里的用针扎于愁眠，只不过这根针是话语，看不见摸不着。
却刺的于愁眠骨头缝里都疼。
她突然不想让江枫看见自己生活的样子了，自尊心让于愁眠没法回答任何问题。
她觉得江枫应该保持他的理想主义，想让他永远停留在理想里。
“阿姨您别说她，是我要送她回来的。”江枫选择把于愁眠护在身后，然而于愁眠却一直低着头，江枫还在试图解释。
有时候人就是很矫情，明明平常听到再难听的话也会尖牙利嘴的还回去，可是遇到了遇到有人心疼自己的时候，一抹眼睛眼泪就刹不住车。
于愁眠的好心情被毁的一干二净，眼眶甚至有些红，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委屈。
第一次觉得母亲这样羞辱自己是这样的不堪。
于愁眠捏了捏鼻子，制止自己的小声抽噎，抬起头来。
面无表情的对自己的母亲说：“他是和我在一起了，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看可以不看，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别装高清了。”
李皱可好像被刺激到了什么一样，直接指着于愁眠的鼻子破口大骂，也全然不顾及别人怎么想。
有人贴着自己家门缝往外好奇的张望，有人胆大的拉开门探出脑袋搜寻声音的来源，有人站在街角偷听这戏剧性的母女怨。
于愁眠觉得好像有一万只恶手在把她往地底下拉，在拖着她往下坠，她越是挣扎一分就越陷进去一分，无边无垠，永无止境的黑暗。枷锁束缚住她的手脚，连呼吸都是费劲的。
正当于愁眠选择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的时候，江枫彻底护住于愁眠，缓缓开口：“阿姨，愁眠是你女儿，你这样只会让你们的麻烦越来越难解，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哦？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李皱可上下打量江枫，时不时露出讥笑。
于愁眠再也忍不下去，转身拉着江枫就走。
江枫刚刚没反应过来，于是无意识的顺着于愁眠就走了。
于愁眠打电话打了出租车，上了车后于愁眠就报了地址，是江枫家。
两人坐在车上许久无言。
江枫看着于愁眠把双手捂在自己脸上。
于是干脆直接把于愁眠一揽，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耳朵表示安慰。
江枫不在意于母说自己什么，而是更在意于愁眠怎么想，他知道于母那些话肯定说到于愁眠心里去了，一个个难听的字眼摧残着最无辜的人。
于愁眠制止不住，开始小声呜咽起来，双手不再捂脸，直接一把抱住江枫的腰，脸埋进他怀里。企图让自己也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她只是想让江枫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最后却变成了看她的笑话。
至少于愁眠是这样认为的。
出租车司机通过车前的镜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心里觉得一定是早恋私奔，司机想说点什么却又怕弄巧成拙，因为往年殉情的小情侣不在少数。
江枫不再选择口头安慰。
到了目的地，江枫付了钱，于愁眠也已不再哭泣。
江枫拉着于愁眠的手一边向单元楼走去，见她一直低着头，准备聊聊天分散注意力。
“给你讲个定律吧。”江枫说。
于愁眠不语。
“你知道普鲁斯特效应吗？”江枫说。
他不顾于愁眠是否给予回应，坚持说下去。
“人们都说类似于闻香识人，开启那一段珍贵的回忆，定格在那一秒的记忆。能让你闻到那个味道想起一个人。
我一直觉得很玄幻，为什么要这么形容呢？如果是一段坏的回忆的话，那这本身就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可是后来我闻到白玫瑰花香的时候，又对这个定理有了新的定义。
普鲁斯特效应本就该因为浪漫而生。”
“每个人就要因为自己的未来而活？”于愁眠开口说道。
“我们不能逆转从前，却可以将那段不好的回忆永远定格在那一秒。普鲁斯特效应就是来告诉你，那一秒已经过去，你剩下的只是回忆。”江枫扶上门把手，把钥匙插入门中拧开，再让于愁眠先进去。
“江枫，我想让你看看，我是多么的糜烂不堪。”
“于愁眠，我想让你知道，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捱不过去的时候，拉紧我的手。”
“可以给我个拥抱吗？”于愁眠说。
“有求必应。”
他顺着于愁眠的脊背缓缓的顺着。
他摸了摸于愁眠冰冷的手，决定还是先给她暖暖。
江枫准备去买点吃的，一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八点了。
叮嘱好于愁眠，给她倒好热水，又塞给她一些零食，才下楼去。
于愁眠在江枫走后慢慢摸索来厨房，翻开一扇一扇的柜门，还有吊柜也不放过。显然她在寻找酒。
唯独酒精能麻痹她，让她不再顾及任何羞耻。
找到的却是烈酒，于愁眠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酒表面看不懂的文字，也不知是哪国产的，也不知道度数。
于愁眠给自己倒了个杯底儿，准备尝一尝是什么味儿。
抿了一小口觉得还不错，葡萄味的还甜甜的。开始放肆喝起来。
江枫回到家开门发现满屋子的葡萄酒味，自己家像是变成了一个葡萄园一样。
他顿感不妙，没顾得换鞋就飞奔到屋里去找人。
看到了迷迷糊糊的于愁眠散发还穿着自己的衬衫，正在擦头发，原来是刚刚于愁眠喝完酒手一撇撒到了自己衣服上，准备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去洗澡。
然后随手扯了一件衣服套上，不过还挺大。
还好北方小区的供暖很快，。仅在十一月份就已经有地暖了。
于愁眠也不觉得冷，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枫把晚饭放到桌子上，把酒瓶子从地上收起来收拾干净。走到于愁眠面前弯着腰手拄着膝盖和她平视，于愁眠的眼神又变得熟悉的迷离，只是眼睛上有一层朦胧的水汽。
他看着她脸上的红晕。
他知道小笨蛋又委屈了。
自己又瞎想了。
于愁眠抿着嘴，半眯着眼，想逃离江枫的视线。却被一把捏住脸，被狠狠地亲了一口脸蛋儿。
醉酒的于愁眠乖的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乖软。
江枫折返回屋里拿出一件羊绒大衣，把于愁眠从头到脚包裹起来。
江枫把于愁眠揽到怀里，江枫双膝并拢，让于愁眠侧坐到自己大腿上。
于愁眠安静的很，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低着头看自己的手背，过了一会儿。
江枫握了握她的手觉得还是很凉，于是努力的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于愁眠还是不说话，许是有些累了。头到在江枫的肩窝处身体和江枫靠在一起，额头贴着江枫的侧脸，江枫早就把眼镜摘了下来。
他抱着于愁眠，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湿润。
他知道于愁眠又哭了。
无声无息，就那样靠着，也不说一句话。
江枫拿起茶几上的纸轻轻为她擦拭眼泪，她却突然抽出自己的胳膊把江枫一把拽过来，手攀上江枫的脖子。
接了一个青涩又生硬的吻，横冲直撞的撬开牙关，直接与他的舌头交缠。
让滴酒未沾的江枫也有了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江枫觉得于愁眠的舌头比他想象的还要软，很快变成了主动的那一方，直到于愁眠快窒息的时候才松开让她喘气。
江枫看着在自己臂弯里小口小口呼吸的女孩儿，心里怎么也舍不得再做写什么。
他舍不得。
他把大衣的领子往外面推了推，为了让于愁眠更顺利的呼吸。
这时候于愁眠带着鼻音开口了：“江枫，我妈妈烂赌，我爸爸爱喝酒，小时候经常打我和我妈妈，然后我就反抗，他边打边骂。”
他那一次用脚猛踹我的肚子，我现在都不想让人摸我的肚子，那种防备心理，是病吗？”
说着还牵引着江枫的手揉自己的肚子说这里很疼。
“宝宝，不是的，你已经很棒了。”江枫亲了亲于愁眠的额头给予安慰。
“可是……江枫我怎么这么难过呢？就因为我爸爸妈妈不爱我吗？”于愁眠到现在才彻底说出口，边说边呜咽起来。
爱是会共情的。
江枫也心疼的抱着她，眼眶却也红了。
“江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把我当晦气呢？怎么一个两个都嫌弃我呢？”
“你什么都没做错。”
“那我该死吗？”
“不，你死了我怎么办？”江枫把头埋到于愁眠颈窝处吸取她身上熟悉的气味，来告诫自己不能乱想。
我也只想为你而活。
于愁眠不再说什么，选择静静的靠在江枫肩膀上。
江枫开始跟她聊天：“你知道吗？宝宝，你是我的初恋，我做梦都想见到你。那时候我妈妈也不喜欢我，她嫌弃我爸爸出轨，却一心想控制我让我成为她名利噱头的工具。
我开始恨她，厌恶她，可归根到底也是我的母亲，当我抱着她的遗像的时候也做不到毫无波澜，我那一刻觉得我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属于我。”
我像被世界抛弃了。
于愁眠许久不予置评。
江枫低下头细细的啄着于愁眠的嘴唇，也不深入，也不试探。
只是想索取一些微小的吻。
放在平常于愁眠决定不会向人露出一点软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索取那个吻。
两人好像都醉了，醉在了最好的年纪。
就像普鲁斯特效应，希望葡萄酒的香气永远定格在这一幕。
江枫把于愁眠轻轻抱到主卧铺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双人床上。缓缓盖上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把他脸上的碎发给顺好。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泪痕。
又用毛巾缓缓擦拭她的脸颊和手掌，塞进被子里又掖掖被角。
生怕她冻着。
心里想着果然胆小的人需要酒精的推进才能说出平常难得的实话。
随后于愁眠又伴随着进入梦乡呢喃道：“江枫，别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胆小的人需要酒精的推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