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杭市金庭私立医院。
南宫问渠在众人的目光下在接下了她爷爷给她的股份转让协议以及名下的一些不动产。现场有很多人，都守在门外。里面的仅仅是几位血亲，无声抽泣着。南宫问渠是最淡定的，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
“爷爷，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想念你的。”
他们仿佛不是天各一方，而只是等待短暂分开的重逢。
“还是......问渠最让我高兴，”他费力地抬起布满黄斑的手，颤抖指着南宫问渠的父母说，“不像他们......哭丧个脸，难看!"
说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吸。
“爸！爸！！”
一群人拥上去，瞧着这个安详的老人。
走廊外，哭声一片。
南宫问渠鼻子一算，情绪去一下子不受控制，眼眶猩红。
她跟着父母安抚亲戚朋友和各种各样来访的人员。
她前世也是一路披荆斩棘，做到企业高管，这种小场面她应对自如。
许清云刚开始还没在意，后来南宫问渠表现毫无纰漏，活像个在商场打拼几十年的老狐狸。不得不投去审视的目光。她眼光毒辣，几乎要想到，这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可这就是她女儿。
安排好所有人后，南宫问渠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她面上没什么疲倦亦或是厌烦，比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要冷静。
这不该是一个刚刚送走爷爷的十六岁的女孩该有的情绪。
这一刻，许清云竟然感到害怕。
她和南宫问渠的爸爸眼观鼻鼻观心，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问。
生怕一个不小心，南宫问渠又发疯。
对于他们来说，南宫问渠表现得稍微像个正常人已经是很好了。
......
"姜幽，我今天过生日，中午一起吃个蛋糕哈。“
是上次那个男的。
等到了中午，姜幽一点也不耽搁，立马走了。换做以前，她一定是最后一个走的。他们是计件，多做多得。
谁知，那个男的已经堵在楼道。
姜幽下意识后退两步。
“走，吃蛋糕去！”看破不说破。
他眼里泛着诡异的光芒，这么热的天，姜幽浑身冷颤。
楼道很窄。又因为它不见光的地理位置，显得十分窒息。
“走吧，认识一场，给个面子！”
他上前拉住姜幽。
姜幽从来没和异性近距离接触过，连说句话都很少。这一下，吓跑她的魂，脸也开始白起来。
她心慌得厉害，嘴唇有些颤抖。
稀里糊涂，她还是和他们去吃饭了。从头到尾，她局促不安，只盼着快点结束。
直到最后分蛋糕的环节，她才松一口气。
那男的众目睽睽把第一块给了她，其他人一副已经看透的神情，秘而不宣。
“你、你先给其他人吧。”她说。
“没关系，你拿着。这里面，你年龄最小，就应该先给你！”
其他人见状说：“对呀，你快拿着，我们还等他切后面的蛋糕呢，已经等不及了！”
室内哄笑一片。
姜幽双颊通红，不是害羞，而是尴尬。
那男生给她的时候，手指若有若无碰了下姜幽。姜幽一下子胃里翻腾，有种恶心卡在喉咙。
大家的眼睛盯着她，这蛋糕她不得不吃，忍着要吐的冲动咽下去了。
这天过后，令姜幽奇怪的是，她当时并不觉得蛋糕有多好吃。后来却越来越想再吃一点。她害怕，那蛋糕不会是放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心头盘旋，直到那男的再次来堵她的道。
他不再伪装，本就微斜的眼在这一刻，把他的坏诠释得淋漓尽致。
“那天的的蛋糕好吃吗？”
姜幽心里咯噔一下，千万斤巨石砸了下来。
姜幽转身要跑，但是那人先她一步，堵住她的去路，一把把她按在灰暗的墙壁，猛地堵住她的嘴。
他身一股子烟味，还有酒味，将姜幽淹没。
她被强吻了。
而她卑微的力量在成年男性面前微不足道。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如鸡蛋碰石头。
胃里翻腾，脸色煞白。
气血攻心，手里的力道渐渐变成棉花，陷入了昏迷。
“小姐，您还要去那儿？“
南宫问渠一个字都不想回，只是冷着脸看着司机。
她开了车门，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猛的飞了出去。
司机目瞪口呆，等人没了影子，他才想起来，南宫问渠那是无证驾驶！
南宫家破事多，南宫问渠不眠不休忙了三天，等她记起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车一路驰骋，玩命般狂飙。
她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眼睛又红又肿，现在里面又显现一种极致疯狂的偏执的情绪，活像地狱里杀出的煞神。
“不要......不要过来......"
昏暗的出租屋里不会有任何人听到她的无助。
“我还没成年，你这么对我，是要坐牢的！”
她第一次说话那么大声，没有任何结巴。
她往近在咫尺的门拼命跑，拼命跑，却好像隔了天涯海角。
她的心冷透了，她一个惯会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恨透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被死死压在身下，看到只是结着蜘蛛网的天花板。
“你知道我在你蛋糕里加了什么吗？”他咧嘴一笑，“是罂粟。”
姜幽瞳孔骤缩。
“你敢报警，我就敢揭发你吸毒。”
“滴——”
汽车长鸣惊醒南宫问渠。
她看着车祸现场，想着当时她怎么做来着，她干笑。
好像是抓了啤酒瓶把那人打死了。
她忽然发狠，一拳打在车窗。
姜幽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一间陌生狭窄的房子里。这绝不是厂里任何一个地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自救的办法。
砧板上有菜刀，不过她立刻否决了。目光移到绿色啤酒瓶，又移到烟灰缸。
“你醒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安静的空间突来了一句话显得格外突兀。
那男子见姜幽盯着们，恶狠狠道：“别想着逃。”
他面目狰狞，双目瞪得大：“除非你不想活了。”
姜幽眼看在本就上锁的门上又加了几道金色大锁，没有丝毫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跌落谷底。仿佛再也活不起来。
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关起来，无非几件事，她每一根弦都拉扯绷紧，注视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先是洗了菜刀，又觉得缺少什么，坐在矮凳，弯腰把刀就着磨刀石来回摩.擦。
“年轻，最适合做标本了。”
他忽然直勾勾盯着姜幽，目露寒光。
“先j后杀。”
重石落地，将她砸的粉身碎骨，连一点清白都不留人间。
她挣扎，歇斯底里，手脚磨出斑驳的血迹，愣是没挣出一条退路。
外头隐约传来狗叫，她扑捉到一丝希望，张口：“救......”
还没喊出口，她被男人重重提起来摔在水泥地上。
“小婊子，别耍小聪明！”
她的话摔断在半路。
夏天衣服本就宽松，这么一摔，她衣服下露出几分春光，那男人饥不择食，更何况现在还是娇嫩的小姑娘，当即饿狼似的扑上去，撕扯姜幽的衣服。
他面部扭曲，眼神疯狂：“让你好好尝尝艾滋的味道！”
又一个地狱铺在姜幽前面，她发了狠，死命逃脱。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怎么对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她是万恶的罪人吗？要被人剥干净，绑在火架上，供人侮辱嘲笑，淬口水。没有一个人能帮助她，哪怕一星半点。她求天、求地、求鬼神，祈求万物，最终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
身上男人如恶鬼，将她一点一点捣碎。
“你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
车窗降下，中年妇女的话从理直气壮变得没底气。
本来双方都有错，现在看来，南宫问渠伤势更重，而且她虽然成熟，不难看出她是未成年。
中年妇女一时惊讶，忘记她来干什么的了。
就看见南宫问渠不屑一笑，油门踩到底，飞驰而去。
她回过神来，忙道：“小朋友，你怎么好无证驾驶的呀，你父母知道了会担心的呀！”
她的普通话带着口语，听起来有些好笑。
她又看了看手里南宫问渠丢给她的钞票，叹了一声。
后面的交警追了上来，询问她南宫问渠的去向，她如实回答了。
“现在的小姑娘胆子是真的大！”
可不么，追了半小时没追到，想采取铁血手段，又怕小姑娘做出什么过激行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狭窄的巷道，车子根本开不进，南宫问渠果断下车，一路狂奔，穿过一条有一条曲回的小路。
精准找到了那个让她终身不忘的房屋。
额头上干涸的血混着汗水留下来，腥咸的味道萦绕她的味蕾，调成无二的眩晕。
她大口大口吸食氧气，抬脚狠踹老旧的木质房门。
“彭——！”
漂亮的脸蛋脏污不堪，只有一双危险的狐狸眼格外的亮，就像万年不化的冰山，坚.硬又暗藏杀机。一不小心，露出待发冰棱，划破你毫无防备的心脏。
她不敢有一丝停留，一脚接一脚，震得肌肉都在颤栗。
姜幽衬男人怔楞的一秒，使尽所有力气把男人往后推。
那后面正好有一啤酒瓶。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差一点点......
“......啊——！”
她倾吐所有的不公，将自己的压积的情绪融在这一声嘶喊！
与此同时，门轰然开了！
姜幽还没看清是谁，家具摔落的声音抢先入耳。声音尖锐刺耳，听得牙口发酸。
破门而入的那个人，发疯一样暴揍地上的人，惨叫连连。可姜幽像是听不见一样，只盯着打人的那个身影。
外头新鲜的空气涌入这个发霉的小屋，潮气热气混杂，给人一种身处无间的错觉。
阳光从陈旧的瓦片缝隙里穿进来，浮尘跳跃，丝丝成形。在这明亮的一束束金色丝带下，南宫问渠转头。
“你没事吧？”
她语气还是那么冷，与这酷热的天一点也不搭，甚至与她救人水火英雄事迹毫不相干。可就是这个人，像极了三九天火热的暖炉。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