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诱惑的法则之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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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杯坠落的时候，那发烫的液体溅到了叶枫非的T恤上。芮音音向后退了一步，他却一动不动。房间里的灯光过于暗幽，但她知道他始终在看她。那目光牢固而难以割断，甚至让她不忍心抗议之前的那个吻。所以，她暗暗告诉自己，就当那是个意外吧。
虽然及时躲闪了，但她也“难以幸免”，裤子上也落下了几点咖啡渍。就在周围的人都愣住的时候，叶枫非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陪你去洗一下吧。”
在芮音音回答之前，爱看热闹的冼青苗忽然说：“小叶啊，你上衣都半湿了，要不要脱下来啊？”
在场的女老师们一听到这个提议，立刻都屏住了呼吸，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叶枫非。芮音音白了好友一眼，半只脚已经踏出了包房的门。反正裤子都弄脏了，她正好可以借故回家了。她一个人走在布满了深蓝色光线的走廊里，两侧的包房里传出来类似野兽吼叫的歌声，她却全无感觉。准确地说，她的浑身其实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有多久没有接吻了？
这个问题冼青苗曾在某个两人都睡不着的夜里问过她。那天她们一起坐在阳台睁大了眼睛等天亮，冼青苗说了很多关于她前夫的事情，音音却没有提起一句自己的过去。但那些事情，冼青苗早已了解的透彻无比。
她下意识地触摸了一下唇角，还残留着他的余温。那温度似乎在随着她离他越远而逐渐散去。她来到卫生间外的公共洗手池边，双手掬一滩水，扑在了唇上。水是凉的。她一抬头，看到身后有个男人。叶枫非竟然突破了那些女老师的包围。他的眼睛就算是从镜子里看也仍旧是如此的漆黑无底，她隐约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解释说：“有点热。”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真的，没生气。”她顿了一下，因为他的表情显然表明他十分在乎她的感受。她并不想表现成一个玩不起的人。既然都已经成群结队地出来玩了，还不是因为寂寞？或者更确切地说，她是对有他参与的聚会感兴趣。
“也算是缘分吧？对么？”他轻笑着走近她。
她弯起唇角，幽幽地说：“恐怕这缘分要取决于当时罩在你眼睛上的丝巾厚度了。”
他拍了一下额头，做懊恼状，说：“被发现了。”
她不得不承认，他装傻充愣的样子并不那么讨厌，她取出随身带的一包湿巾递给他说：“擦擦吧。应该没被烫坏吧？”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的污渍，摇头说：“没事的。不过怎么擦都不会擦干净的，还不如回家扔进洗衣机里。我送你回家吧？”
“那也要擦一擦的，不然一身湿会不舒服。”她回避了一个问题，又坚持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那就像冼老师说的那样，我把T恤脱下来就好了。”他竟然就在她面前把那件印着切格瓦拉的衬衫给褪了下来，拿在手中。她没有时间表现惊讶或者羞涩之类的复杂情感，因为他的动作很快。随即他又套上了从包房出来时就带着的外套，显然他并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裸身的意思，但他身上坚实有致的肌肉线条还是全部都收在了她的眼底。她没想到他虽然这个看上去文弱不堪风吹但却实在是很有料。如果这个时候站在她位置上的是蔓蔓、意筠或者小溪的话，她们该流口水了。而她纵然没有流出华丽丽的口水，但心中也慨叹了一阵。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
“这样就行了？所以，我可以送你回家么？”叶枫非再次提出了请求，他谨慎地上前两步，将芮音音夹在他俊挺的身姿和洗手池之间的夹缝里。他俯身望着她，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在诱引。
她却扑哧一声笑了。她发现自己遇到他之后似乎笑的次数变多了。她之所以笑是因为她在想，他一定觉得此刻自己的样子很有魅力吧？然而实际上，他是很有魅力的，近乎让她那禁锢已久的心开始松动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被他的行为逗笑了。在她知道他的年龄之后，她就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能了。但他却似乎仍在执着着什么。
他的积极性丝毫没有被她的笑挫伤，他的眼神中反而透着些许的痴迷，就好像望着手中精致甜品不知从何处开始品尝的孩子，他对自己想要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渴望。“你还没回答。”他的声音并不是被刻意压低的，而是在某个特定的情绪层面上所发出的低哑。
她也说不清究竟是被他的哪个行为打动了，她点了点头。他们没有回到包房里，反正各自也没有带提包或者别的赘余。走出KTV的时候，街道两旁的灯火还是那么亮，只是街上的车和行人都少多了。已经是凌晨了。
他打车送她回去，两人坐在车后座上，进行着并不算尴尬的对话。叶枫非说：“我很高兴。因为上次提议送你回家的时候，你拒绝了。”
“上次我和你还不太熟。”
“那是不是说明咱们现在已经彼此有些了解了呢？”
“我对你的了解远不及小溪她们那么多。”
“也许并非如此。“
“不管怎么样，是我把你衬衫弄脏的。要不……”她抿着唇停顿了一秒，说：“我帮你洗吧。”芮音音你是脑子抽了么？她问自己。干嘛提议帮他洗衣服？这样一来以后岂不是更给他牵扯不清了么？这么不理智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她后悔了，因为她的不慎。但她显然已经从他眼中的光亮得到了他的答案。所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不太好意思……”他的话没说完，但手中的衣服已经递给了她。如此脸皮厚的行为他却做得如此随意，因为他们彼此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太小心翼翼。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或者是一句话，就已经成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门。唯独让人充满迷思的，是门里究竟都装着什么。很久以前，芮音音走进过一扇门，见识了一个无比绚烂的世界。但她知道，不是每一扇门后都有那么绚烂多姿的色彩的。
出租车行进小区，音音下车，让叶枫非随车离开，没想到他却付款之后下了车。夜风寒凉，站在楼门口的他离她很近，正好为她遮住了秋夜的风。他说：“还有件事，可能是老调重弹了吧。你可以……当我下一部广告片的女主角么？”
这人在期望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要离这么近么？还是他觉得只要把拉链只拉了四分之三的薄外套下半遮半掩的洁白肌肤和健硕线条显露出来，她就会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了？但也许是夜半困意来袭，或者是那天的月亮比较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大脑瘫痪了一秒半秒，总之，她说出了一席事后她认为自己断不会说出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执意要让我做这个女主角。也许我是个外行人，但在我看来，一部广告片的演员似乎并不是非谁不可的。还是说你要拍的是内衣广告？或者浴室广告？”
“所以，你答应了？”他眼中的光更加明媚，让周围的黑暗都失色了。他说 ：“是非你不可的，真的。我也说不清，我就是很想和你合作一次。我觉得你很特别。”
上楼之后，她一直回味着他的话。她很特别么？想到这里，她不禁勾唇一笑。男人总是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最特别。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诱惑的法则之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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