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白银庄主

39、48

　　天鹏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
　　白润还在他身边躺着，还在看着天鹏，似乎一直都在等他醒来。

　　一夜纵欲的下场是极其惨烈的，天鹏感到自己腰酸背痛。大概是错过了饭点，睡醒了反倒是又饥又渴，总之就是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他只感觉到身上的酸痛，以及隐约床上的被褥都换掉了。其实，天鹏还想不到，在自己睡过去之后，白润给他擦身清洁之类的的事情。

　　……八……戒？
　　白润看到他醒来，柔声叫他的诨名。
　　天鹏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没有什么杀伤力，却挠得白润心里又痒起来了。

　　“……王爷不是说要进宫请旨吗？”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滚。
　　白润说：“过几天去也可以。”
　　又问他：“要起吗？”

　　天鹏嗯了一声，说：“都快饿死了。”
　　于是，白润就喊来了人。丫头们鱼贯而入，捧洗脸水的、漱口茶的、食盒的，全都忙起来了。
　　其中还有一个过来禀报，说是老太医回宫去了。

　　天鹏坐在床上，冷笑着说：“难怪王爷不着急去宫里，原来连这事儿都有人代劳了啊。”
　　白润端着茶杯给他漱口，说：“当初我把西南收回来了，皇兄说允我一个请求。我那时候没想好要什么，他就先给我封了王，说别的事情慢慢再说——我现在就想要这个，他不会不允我的。”

　　天鹏的冷笑僵住了，他震惊地看着白润。
　　“我以为……”他的声音有些抖，“以为将军……只是玩笑话……”
　　白润拿过擦脸的布巾，认真地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玩笑话了？”

　　语气难得有些沉，白润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天鹏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似乎涌起了某种冲动，要把什么事情告诉眼前的人。
　　但白润正在给他擦脸，目光随着布巾和手指移动，从额头到眉眼、到鼻子、到嘴唇。
　　他看着天鹏的薄唇，手指在上面徘徊，像是在犹豫下一刻要不要吻上去。

　　天鹏放下了诉说的念头。他无法说出的话，是被白润拦下的。
　　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天鹏猜不透他的心思，却也问不出口。

　　白润的脸上慢慢浮起笑容。他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天鹏的双眼骤然睁大了。

　　但那样的失态，只在刹那间就化为了某种普通的意外。所以，他立刻就恢复了常态，嘴角弯起惯有的微笑。
　　“啊，将军是想给我办生日宴吗？”他微笑着说，“都过去了，得等明年呢。”

　　白润看着他，也摆出了同样的笑容。
　　“你不告诉我，”他说，“我也会去问乌劲，或者我师父、师兄，总有人是知道的。”
　　小狐狸脸上的笑容又有些发僵。
　　白润却依旧笑得温柔。
　　“可我还是希望，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说着，他又握起天鹏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不是说了吗，”他说，“不能羞。”

　　天鹏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痛苦。巨大的悲痛攫住了他，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将军，你以后……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