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第五十章 他想她退出娱乐圈 ...
-
酒精会麻痹神经,为了保持头脑清醒,付砚沉从不沾染。
他生于金字塔顶端,却不喜同亲人挚友以外的应酬交际,视金钱如粪土,美女如骷髅,风头一度被钟正衍抢走,是“存在感最低”的付家家主。
争权夺利的名利场,他虽不屑一顾地远离,却自始至终高坐云端,睥睨一切。
其实他不是不想喝,只是个“一杯倒”。
遥想过去半开放式的卡座包厢里,时祺俞晔阿水他们斗酒骰子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外面酒吧灯光闪烁,驱魔乱舞。
付砚沉却曲高和寡,能将一杯白水当成阳春白雪的清茶来“品”~
他背倚沙发,长腿架起,熨烫得极其平整的白衬衫,冷白修长的手臂,坚实有型的肌肉线条却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风,清冷方外的谪仙人。
枭冷的强大气场,让某些人再蠢蠢欲动,都不敢轻易靠近。
付知溪看到自家大哥,有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端正坐姿认真回话,徐羡宜却敢轻易招惹他,而且从无顾及。
舞池里蹦跶累了,回来撞见觊觎他的妖精,她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宣誓主权。
猛地喝一口威士忌,身姿蹁跹旋到他的怀里,有时搂着他的脖颈,有时环上他的肩膀,眸底狡黠含笑,红唇鲜艳欲滴,接着堂而皇之吻上去。
他则搂着她的纤腰,托着她的腿弯,手上不着痕迹微用力,大有鼓励之意。
徐羡宜百试不厌的小把戏,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只有俞晔有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瞎起哄。
“喂喂喂,再亲就要出事喽~”
付砚沉的白衬衫被蹂.躏地起了褶皱,还被她解开了第二颗扣子,凸出性感的喉结若隐若现。
肩宽窄腰,碰上衬衫修身的设计,匀称修长的身形透出禁.欲味。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催化,他的眼眸染上一分温柔,二分情欲,七分的危险藏匿于无垠夜色,放她任性地为所欲为。
不阻止,且纵容。
唇齿间的酒气,一下子将徐羡宜拉回现实,她不禁皱眉:“你喝酒了?”
付家人一整个跟酒精犯冲,付小公主会撒酒疯,阿水平时无碍,但白啤红混着喝,最多能挨到三杯再跳兔子舞。
而付砚沉喝多了,喜欢亲她……
在她耳边说各式各样,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喃喃自语,喋喋不休。
他喝多的次数屈指可数,十年不过三两次,她也是后知后觉。
“心烦~”他掬起一抹她的发,缠了两圈在手指间,半是诱哄半恳求道:“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我一直都在。”她不明所以。
今天他之所以心情沉郁,是因为他花费一整天时间翻遍了恶评,所有有关她的。
他登录切换她社交媒体后台,成千上万的私信评论瞬间涌来,以及搜索引擎检索她的名字,他皱着剑眉翻了一天。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你明白我的意思……”
两人心有灵犀,她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如何不知道他说“回来”的意思是息影退圈,真真正正退出娱乐圈。
她困扰至极又不想回答,所以选择逃避。
徐羡宜拉着他的手开门回家,灯亮起的一瞬间,身后的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别走。”
“我知道你看过我的出道全纪录,包括所有的舞台综艺和影视作品,我坚持的、我努力的、和我追求的,你早就知道的!”
她语气平静倾诉她内心的想法,区别于过去莽撞冲动的任性,不再试图用暴力抗争的方式害人害己。
“梦想~”一个虚无缥缈到毫无边际的理由。
耀眼的光线照亮他深邃漆黑的眸,他怔了几秒,只觉胸口涌动澎湃,极力压抑住欲圈住她的冲动。
他理智冷静地说内心顾虑和打算:“我记得跳舞是你的梦想,临清歌舞剧院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明天你就可以……”
“我不可以!”
付砚沉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其实不只是临清歌舞剧院,甚至更高层次几家他都有安排,无论国内国外。
他记得成为最顶尖专业的舞蹈演员,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为她预设安排的未来一片光明坦途,听起来岁月静好,她却不为之所动,只是松开他的手,冷静理智去归置行李。
并不是怨天尤人,只是她咬了咬唇,神情一黯:“如果现在是五年前,我也许会感激你安排的这一切。”
但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看着她单薄清瘦的背影,纤细笔直的双腿,膝盖却如七八十老妪,多走些路就麻木疼痛,又何谈专业顶尖。
哪怕幼时几经战火,她亦在舞蹈方面孜孜不倦,付家又为她遍请名师,也曾短暂地、朴素地向往站在最高殿堂。
舞台,她站上去过。
遍地强者的歌舞剧院,即便进得去,靠身份背景谁又会心悦诚服。
那一刻,她的沉默仿佛迎面一把利刃直插他心间,他身子一趔趄,完全被悔恨所侵蚀。
徐羡宜拼命深呼吸,努力强装镇定,装无动于衷,却在那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腰际时,突然莫名觉得很委屈。
鼻头一酸,雾气刚涌上眸子,人已经把她从行李箱中半抱起来。
他不安地吻了吻她轻颤的睫毛,觉得不够又吻了吻她的眼尾:“对不起,对不起……”
也许是被这几个月的幸福冲昏了头,他竟然忘记——她再也不能跳舞了,那只不过是她曾经的梦想,被他扼杀在萌芽。
“你不是喝酒了?我只当你今晚说的醉话。”她不会放在心上。
“喝酒只是借口,只要我想保持清醒。”
他在“算计”她,以幸福作麻醉剂,迫不及待想将她如往昔禁锢在身边。
两人间根深蒂固的矛盾,从未被解决,只是因重逢的欣喜,暂时被搁置而已。
他是跟酒精犯冲,但也要他想醉才能醉,她突然想起过去不由眼眸一亮:“那次你是清醒的,是故意占我便宜?!”
她说的是她趁他喝醉酒,扑倒他春宵一度那回,他那样予取予求,任人采撷,原来实际是愿者上钩……
但这些不是眼下讨论的重点,徐羡宜希望他尊重她的选择,而非以保护的名义折断她飞翔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