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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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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上星骂骂咧咧的从警车上下来。他真的很想对世上所有的杀人犯讲,搜查一课也是要下班的,可不可以在上班时间杀人?
“报警的是你吗?”
被杀人现场吓得半条魂不附体的旅馆老板哆哆嗦嗦的给警部带路。
“不,不是我……”
“那是第一发现者?”
如果是案件相关人员最先发现,他的嫌疑会上一层楼。石上星拿出警察手帐正打算记录,老板又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不是……是其他客人。第一发现者是店里的工作人员,我听到她的尖叫赶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位客人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
“其中?那其他人呢,该不会已经进入现场了吧。”
“这个,您看了就知道了……”
老板虚弱的好像再说一个字就会去世,于是石上星放弃了询问,径直走向案发现场。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青年,一看到他,脸上立刻挂上公式性的微笑。
“你好警部,我是刚刚报案的……”
下班时间被夺命连环call叫到案发现场,石上星没什么好脾气,直接绕过了打算和他解释一下现状的樱川绫音。
于是他就被现场的景象惊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升天。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整整四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记录一些东西,他顿时有种自己被偷家了的感觉。
“那个,警部,请听我解释……”
“啊?你是他们的头目吗?”
石上星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对上五十岚一幸有十足的压迫感。
“倒算不上头目……我是东京警视厅警察学校的教师五十岚,他们是我的学生。”
怕石上星不信,樱川绫音迅速从钱包里翻出名片双手递给他。
“他们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能不能允许他们这次跟着警部见学一下呢?”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山形县警的地盘,无关人员给我立刻离开现场!”
一听说他们是东京来的,石上星的嗓门更大了。
可恶的城里人!
“死者羽生南月,22岁,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身体无外伤淤青,耳根处有针孔的痕迹,并有中毒迹象,初步判断凶器是毒针。房门是自动锁,门窗皆无破坏痕迹,室内杂乱,推测是熟人作案。嫌疑人——应该就是和羽生小姐一同前来的这五位了。”
降谷零走出房间,一边作总结发言,一边摘下从厨房借来的手套。诸伏景光跟在他身后,将手上的笔记本交给石上星。
“这是他们五位的口供,警部不放心可以再问一遍。”
石上星一脸嫌弃的接过笔记本。上面的笔迹清楚干净,格式非常准确,根本挑不出毛病。
【若井久治,男,22岁,死者所属社团“旅游文化研究社”社长。自述案发时间在房间里写工作总结,无不在场证明。死者的追求者,经常被索取一些高价礼物。
满田太辉,男,21岁,旅游文化研究社社员。自述案发时间在房间里看书,无不在场证明。因为年纪小,性格软弱,经常被死者呼来喝去。
水泽晃信,男,22岁,旅游文化研究社书记。案发时间与女友汤原纯华共处一室,曾独自到吸烟室约20分钟,此段时间内无不在场证明。曾与死者交往,后被甩。
汤原纯华,女,20岁,旅游文化研究社社员。案发时间与水泽晃信共处一室,自述不曾出过房间。与死者关系较好,据说是长得很像死者去世多年的母亲。
乙部沙哉香,女,22岁,旅游文化研究社社员。自述案发时间在房间睡觉,无不在场证明。死者的朋友,但有人几天前看到她们在争吵。】
“这不是全员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吗!你们社团一起旅行都不坐在一起聊天吗?”
五人中的领导者,若井久治尴尬的挠挠头。
“我们社团的社员性格都比较内向,喜欢独处……”
“切。总之,鉴识科,搜集现场证物,其他人去找凶器!”
石上星直接派人去寻找凶器,可见是信了他们四人的搜查。樱川绫音松了口气,再看向一旁,四人百无聊赖的在椅子上葛优瘫。
“刚才搜查的那么起劲儿,怎么这就放手了?”
以她对这几人的了解,就算石上星不让他们搜查,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获得相关信息找出凶手。
“前台的服务员作证,案发时间内他们五个人没有去对面的厕所和浴场,搜查范围很小,想来很快就能找到凶器了。”
这座旅馆的结构是一半客房一半浴场,如果要将凶器顺水冲走必须经过前台,五人的行动范围很小,所以他们确定很快就能找到凶器真相大白了。
然而搜查人员将能找的地方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一根针。
“这怎么可能!难道凶器自己长腿跑了吗!”
身也搜了,物品也检查了,都快挖地三尺了,怎么会找不到凶器呢?
不仅石上星疑惑,做出这个判断的降谷零也很疑惑。那样细小的伤口只能是金属针造成的,找不到的原因只能是凶手不在这五个人之中,但他已经将嫌疑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降谷你觉得谁是犯人?”
警察没有证据是不能逮捕犯人的,所以凶器的所在地至关重要。如果她可以帮上忙……她并不想用这种作弊一样的方法,但如果能让死者沉冤得雪的话——
“凶手恐怕是水泽,毒针应该是他插在香烟中带进来的,但是没有证据……”
降谷零试探性的看向五十岚一幸。他总是能想到一些不寻常的思路,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有做刑警的天赋。
“那我去他们房间里看看。”
搜查基本结束,现在警察都在外面寻找凶器。樱川绫音走进房间,深吸一口气,刚想脱下义骸,余光瞄到垃圾桶里的东西,让她停下了动作。
原来如此,那个人就是看准了这个搜查的盲点,才会选择这种凶器。
迟迟找不到凶器,石上星没有理由扣着五人不放,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樱川绫音打断了他的话。
“请等一下,石上警部,我已经找到凶手和凶器了。”
姑且有五十岚一幸的身份在,石上星停下手上的活,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根据我和学生们的推理,水泽先生,你就是犯人。”
水泽晃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警察先生,我确实和南月谈过一段结局不算愉快的恋爱。但是如你所见,我已经有了纯华,为什么要冒险杀前女友呢?”
“就是啊,而且不是没找到凶器吗!话说在前面,虽然我们是恋人,但如果他杀人我是绝对不会包庇他的!”
见恋人被怀疑,汤原纯华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反驳道。
“如果汤原小姐是共犯,自然不会交代水泽先生去吸烟的事情,所以汤原小姐是清白的。至于凶器——”
樱川绫音轻咳一声,拿出一样东西。
“水泽先生和汤原小姐的房间里,我找到了这个。”
她的手中是警方拍的照片,垃圾桶里静静躺着的,刚刚使用过的避.孕.套。
“如果我猜的没错,事后水泽先生借口去抽烟,实际上是用事先插在香烟中的毒针杀死了被害人。有香烟的固定,针更不容易从手上滑落。这之后水泽先生去吸烟室处理掉了沾毒的香烟,营造出在吸烟室抽烟的假象。”
“所以凶器呢?”
事情经过确实是这样,但是汤原纯华不理解樱川绫音提出照片的理由。
“凶器,就在汤原小姐身上。”
樱川绫音抬起手臂,指向汤原纯华——准确的说,是指向她的胸部。
“之所以挑选这个时间点,是因为他要将针藏在你内衣的钢圈里。”
多亏她前几天刚缝过内衣,才能想到这一点。
汤原纯华脸色一白,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水泽晃信。
“那个时候,你捡起我落在地上的内衣……”
铁证如山,水泽晃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陈述他因为挪用社费被羽生南月勒索,不得不杀了她的事实。冰冷的铁环禁锢住他的双手,女友受到巨大刺激直接晕了过去,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脚踏进铁牢之中。
“唔哇,不愧是五十岚教官,居然能想到那种地方。”
荻原研二扪心自问,就算自家有姐姐,也完全不曾了解过女士内衣的构造,更想不到还能用来藏凶器。
“但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把凶器藏起来。”
若是将凶器擦净丢在现场,想来也就不会被抓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虽然水泽先生挪用了社费,但他依旧是爱着这个社团的。为了不让社员被怀疑,背负上不好的名声,他才会铤而走险,将现场布置成存在第三者的样子。”
降谷零望向警车消失的方向,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