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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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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原本开心的打算领着甚尔去挑咒具。
现在她生气的领着甚尔去挑咒具。
有的人,看起来长的人模狗样,乍一看居然还是个帅哥。没想到内里是个从来不记人名字的家伙。
甚尔为此做出了辩驳:“我不记男人的名字。”
月生呵呵:“是吗那你怎么记得直毘人的名字呢?”
当然是因为直毘人的名字在他的身边重复程度太高了。
几乎每天都有人提起,所以想不记住都很难。
但是他和月生,今天之前基本不熟。两个人唯一的一次交际大概就是几年前甚尔被打发做杂活,给月生送了一次花种。
甚尔表示很无辜。
月生仍然怒气冲冲。
只是她很早练就一副心如止水的表情——特地针对家里其他人。所以一路上绕过弯弯绕绕的回廊,路过的侍从、投来羡慕嫉妒恨眼神但不熟甚至不认识的堂表兄弟叔伯侄子外甥们等等,基本没人看出来她正在生闷气。
月生迈着腿,一声不吭的往前走,闷头走的飞快。然而几岁孩子的小短腿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甚尔和雪惠一左一右的跟着她,也不过微微走快些。
月生:“……”
更生气了。更生气了!
时间怎么过的那么慢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真希望十年、二十年之后能长的高高的,这样她生气走的快的时候,这两个人跟的也不会那么容易。
系统一路听她在心里大声的发牢骚,抱怨后面那两个人,抱怨甚尔的恶劣行径,抱怨自己为什么那么小只,连生气的毫无威慑力。
然后默默的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新建了一个备忘录:宿主行为观察指南。
“重回幼儿时代,可能会使成年人灵魂的行为和思想受到幼小身体的影响,行为逐渐向真正的幼儿靠拢。”
然后默默的合上,开始连接网络,上网检索儿童心理学。
果然它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系统,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经历过各个世界和社会的毒打,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系统如是勤勤恳恳的想。
那么,就先从观察人类行为开始吧。最好的观察对象当然就是宿主。
月生对此一无所知。
她一路到了禅院家的咒具库。今日看守的两名侍卫一见到她,立刻恭敬的低下头,其中一个人单膝跪地,听她的吩咐。
“我需要几把咒具。”月生这么说,“挑走的都记在我名上。”
两个侍从对视了一眼,另一个立刻去开条子。听月生吩咐的这名侍卫打开了咒具库的门。
他低头道:“月生少爷,请跟我来。”
雪惠留在外面等待,月生一路带着甚尔进去。
仅仅只是刚一进门,月生就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诅咒气息。
那是来源于咒具的诅咒气息。
禅院家有许多坏处,但终究还有千年底蕴的一个好处。
咒具库比想象中大很多,各种各样的武器琳琅满目的陈列其中,不乏有束缚着符咒和封印的咒具。
这些武器大多都是冷兵器,其中有近些年最新制作的,也有禅院家的先辈留下来的遗物,历经成百上千年岁月的洗礼,在家族的精心养护下,反倒越发强大起来。
甚至还存在着一些和诅咒师战斗之后收缴的战利品。
诅咒师的行为大多丧心病狂,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因此战利品部分的咒具显得格外的诡异恐怖,哪怕在整个咒术界精神状态堪忧的情况下,依旧癫的有点出格。
甚尔对这部分没兴趣。他的爱好非常明显,刀、三节棍等等许多能够直接近身打出暴击伤害的武器,显而易见是个近战战士。
既然月生都开了口,甚尔自然也没有客气。直接挑了两三件咒具。
登记的时候,这几件咒具当中,多出了一柄长剑。
所有人一起看月生。
小豆丁面无表情:“看我干什么?”
“你想学这个?”甚尔怀抱嘲笑的心情开口。
“不可以?”
“你还没有这把剑长。”
“……”月生深吸了一口气。
总有一天我要用这把剑把你们的脚踝全砍掉!
“我想学。”
剑,多帅气啊!
月生的骨子里,对于剑这种武器,总是存在着一些美好的滤镜和幻想。
从术式来看,她的定位是个法师。
但是!俗话说的好,不想当战士的法师不是好法师!
近战法师多帅气啊!
剑这种武器多帅气啊!
而且系统刷出了新的卡池!只要她完成一个大一点的成就,就能再下一次卡池,抽一个可以附加在武器上的能力。
月生不否认自己可耻的心动了。
她抬起头,把在场所有俯视她的人平等的瞪了一眼。
雪惠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甚尔懒洋洋的保持他的懒散。
两个侍卫一个低头登记,一个默不作声的帮忙打包咒具。
月生知道他们晚点肯定要给直毘人汇报。不爽,不过没关系,她也算习惯了。
直毘人这个爹好像对她尤其、非常的不放心,但凡有点动静的事情都得汇报给他。月生和他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反应,但是内心在怀念自己还没学会说话的那段日子。
那可是唯一能光明正大拔掉直毘人胡子,还能被直毘人乐呵呵夸奖的珍贵岁月。
现在不行了,现在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活的相当束缚。她甚至有点期待即将给她找麻烦的那批人了,反正是主动撞上枪口的人,那么接着这个机会冲他们适当的出一口恶气,也非常的合理。
这种光明正大喷别人的机会毕竟难得。
月生来的一路上一直在生气,但是回去的一路上,这股气却莫名其妙的消散了。她在脑子里盘算着将来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以及到时候可以拿来怼老头子们的词。
越想,心情就越愉快。等到晚上她关灯上床睡觉之后,今天的所有不愉快,就已经全部抛之脑后了。
……
甚尔还没有睡。
他手臂交叠在胸前,在月生的院子里,在满院月霜之中,看着蔓延的花花草草。
一阵轻柔的夜风吹来,于是院子之中唯一的那颗茂盛柳树微微摇晃起柳枝。
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倒影着纤细的影子。
甚尔看着这些花,忽然声音很轻的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是的。”一个声音回答说,“比我想象之中快的多。”
甚尔转过头去。
在他几步远的地方,雪惠一如既往谦卑的低着头,面容恭敬,谨慎。
“哦,原来是雪惠小姐。”
“您不记得大少爷的名字,却记得我的名字么?”
甚尔可有可无的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比起男人的名字,我更擅长记住女人的名字。”
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风流的意味。但双方一个是不在意,一个一如既往端方,气氛相当板正。
“我曾经觉得,这里的日子真是难熬。”雪惠轻声说,“一日复一日,院子永远那么四四方方。我在这里熬着,永远出不去,直到死。”
甚尔没有说话。
接着,雪惠却话锋一转:“大少爷,他一向是不喜欢和人亲近的。我从前是这个院子里最受他信任的,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接近他太多。但是自从我来到这里,日子似乎就快了很多。”
雪惠的眼睛落在那些花上,“他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那么小的一个,甚至还没有我的胳膊长,一转眼,就已经可以满地跑,成为这个家族的继承人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她轻轻的说,“大少爷,他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好孩子。”
甚尔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啊,是吗?”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