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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温朗十分诧异,反应过来对于裴双刚刚近乎命令的语气气急败坏:“又是你?你凭什么说我不能杀他?我今天非杀他不可。”

      裴双喘着粗气,把房门关上,看了眼摄像头。很好,摄像头在第一时间就被毁坏了。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他!这是从拉塞尔公会内部直接颁发的任务,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接任务。如果这个任务失败了,那么我的能力评测就会很低,不能取得A的信任,谈何杀了他,再获取到公会的核心名单?”裴双头头是道。

      琼恩维持着挥刀的姿势,用胳膊戳了戳温朗:“快点,我累了。”

      温朗朝他翻个天大的白眼:“你打游戏不累。”他转向裴双,看到她穿着女佣的统一服装,不屑道:“那是你的事,我今天必须杀了他,这也是我的任务。让开!”最后两个字他震荡空气,带着奇异的腔调。

      裴双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受控制地让开。

      房间内荧光骤起,琼恩的大砍刀微微震动,发出清越的刀鸣声。他瞄准床中央苍白如纸的男孩,挥动手臂。

      “不可以!”裴双心急如焚,“五十万!他可是五十万啊!”

      原本都背过去抽烟的温朗耳朵灵敏地动了动,疑惑地“嗯”了声。

      琼恩挥到一半的手臂硬生生止住,他这次直接把刀收入刀鞘内,窝在地上掏出了游戏机。

      “什么五十万?”

      “你看!”裴双把自己的手环打开,切到这个任务。任务下方有一行硕大的报酬二字,数字是鲜红的一大串。“只要保护他到这个月底,我就能拿到五十万了!”

      这也是裴双当初接下任务的第一要素,没办法,给的实在太多了。而她欠着钱,没有生活费,急需解这燃眉之急。

      温朗挑了挑眉,仔细数了数一共有多少个零,笑得牙不见眼:“可以,你把这五十万给我,我就在下个月杀他。”

      裴双怒了:“都给你?那你现在就杀了他吧!我不干白活的。”

      温朗一拍圆溜溜儿的脑袋,“这样吧,见者有份,我和他各17万。你要是还不答应,那就免谈。”

      裴双怀疑温朗估计会吞掉琼恩的钱,但她没办法,只能答应。

      离月底还有半个月,能拖一点是一点。

      交易谈成之后,温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剂针管。他掀开秦卓的被子,对着他的手臂比划了下。

      裴双看得心惊胆战:“不是说好了吗?下个月再杀!”

      温朗头也不抬:“这是慢性毒药,你放心,他在这个月是不会死的。等到下个月就会一下死翘翘了。”

      锋利的针尖刺开血肉,温朗把液体全部推进去,大功告成般松了口气。

      裴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表情,突然问:“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他就是一个小屁孩。”

      温朗抬起一根手晃了晃,狗眼看人低:“渡鸦的事,你配知道吗?”

      这句话不痛不痒,裴双再问:“这是什么毒药?和准备给A用的那个差不多吗?我觉得可以用这个,这样A就不会当场死亡,我的嫌疑会小很多。”

      温朗哼了声,并没有搭话。

      “这个人物很危险,我建议你远离他。”他在离开时,意味深长地告诫道。

      裴双莫名其妙。

      等到二人离开,她伪造现场,迅速按铃,然后假装自己也被歌声迷晕。

      医疗团队的人听到铃声悠悠醒来,慌张地赶来,报警、打电话,封锁现场、抢救,一切都井井有条。

      因为要还原现场,地上躺着的人没有一个人去救。

      裴双贡献出毕生演技,如一具死尸躺着一动不动,足足躺了两个小时。

      期间她听到滚轮转动的声音,秦卓应该是被转移到手术室了。然后秦可赶来又匆匆离开,最终还是治安官来把他们一一叫醒的。

      登记、口供、做笔录,姜尤未只在北区犯罪,所以她在南市的身份是清白的,治安官并没有怀疑她。

      但是作为唯一一个躺在病房里地板上的人,她还是遭到了最严格的调查。

      裴双只咬死说自己听到歌声,察觉不对劲冲进屋里就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地上。

      这个说法和全部人的口供一致,警方翻来覆去地打乱时间、倒着叙述,问到的也还是这个结果。

      这是裴合之前教过她的,心理战,一定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最后警方得出结论:这是一起非寻常事件,要转移给超凡司的人。

      秦可都快崩溃了:“为什么又和觉醒者扯上关系!他们如果想害我,就杀我一个人好了!”

      秦卓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成功地检测出体内的毒素。只是这种毒性十分强烈,全身多处器官已经衰竭。医院在考虑移植一部分人体器官,再引入仿生器官,补充器官的不足。

      知道这个噩耗后,秦可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裴双此刻连同那些保镖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这个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女人哭泣。

      老吴过来安慰她:“大小姐,那些反对者没那么大本事。我们等超凡司来人了,等到他们调查再说。”

      *

      顾云舒收到无方的紧急通知。

      “请您迅速到安全部部长的办公室,他有紧急任务颁布。”

      办公室的门关上,顾云舒行礼,十分恭敬:“部长。”

      对面的男人示意他不必那么生疏,“云舒,秦可议员的孩子——也就是你的表弟在医院遭到了袭击,涉及超凡能力,现在需要你去调查。”

      顾云舒高大的身形似乎都晃了一下,他怀疑道:“秦卓?”

      “那孩子的情况不太好,你小姨的状态也十分糟糕。你现在就赶往医院,务必要调查清楚整个事件。”

      “是!”

      顾云舒申请飞行器,领着小队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

      由于太着急,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裴双。进入重症监护室看了秦卓一眼后,他立即劝秦可:“让秦卓到安全部治疗,那里的水平高,我这就去申请。”

      秦可枯坐在椅子上,对于儿子的状况,她是最了解的。之前那么多次,虽然危险,但都没什么。但这次,她隐隐产生不好的念头。饶是如此她面上还是浮现一丝感激:“云舒,谢谢你。”

      顾云舒出门去联系九号大楼的值班人员,不料袖子被人一把抓住。

      他不敢置信:“你?”

      他警惕地盯着周围,摆了个手示意自己去厕所。裴双知道自己此刻也该去个厕所,忙不迭跟上。

      在监控盲区,两人停下。

      “怎么回事?”顾云舒低声问,“我弟弟怎么了?”

      裴双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弟弟?原本她想直接说出整个事情过程的,但是注意到顾云舒眼中的急切和痛恨,她突然犹豫了。

      如果顾云舒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温朗把药注射进秦卓体内……

      “我是接了拉塞尔公会的任务,来保护秦卓。今天从外边回来,一打开电梯就听到了歌声。冲到房间里就直接晕乎乎地倒了。”

      这和她给治安官的供词一模一样。

      顾云舒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

      他揉了下眼,飞速说:“你给我A的声音我分析了,是合成音。A可能带着嗓音转换器。那个黑刀男的觉醒能力是附魔,能给一切锋利的道具赋予强大的杀伤力。武器库没找到,脑机也没有查封。今天我出来得急,没带项链,明天给你。”

      裴双点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重症监护室里,顾云舒捏着一根棉签,给秦卓干裂的嘴唇上涂了点水。

      秦卓这两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两排肋骨显现出来,护着中间那微弱的心跳。他断断续续地清醒,每一次都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哥哥。”秦卓突然叫顾云舒。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两把锉刀割开声带,血淋淋地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吐。

      顾云舒立即制止了他:“不要讲话,明天我们就转院去安全部,你会没事的。”

      秦卓缓缓转动着眼珠,自顾自说道:“我终于……看到了你的结局。”

      顾云舒的手一顿。

      “玫瑰……开在你身上。”每说一个字,胸腔的震动都让秦卓痛不欲生,但他还是坚持说完。

      顾云舒垂眸,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知道了。”他应道,没什么表情。

      作为一名觉醒者预言师,秦卓看到的都是抽象的、或有隐喻含义的模糊画面。

      人物的命运是他最讨厌看到的,因为他曾经看到他爸爸的结局——因为偷.情被那个女人的丈夫所杀。所以秦卓小时候经常会封闭自己,但是架不过小伙伴的哀求,他还是会破例去“看”,去预言。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顾云舒的命运秦卓从来就看不出来,也就预言不出来。

      没想到今天,在如此病重的情况下,他居然预言了他的未来。

      玫瑰开在他身上?太笼统,没有确切的时间点,只是一个未来,也不一定是生命的结局。

      顾云舒没有因为这则预言而烦恼。

      “秦卓,你为什么……会特殊对待那位尤小姐?”

      他现在更想知道秦卓为什么昨晚和裴双独处。

      秦卓缓缓伸手,似乎想去触碰天花板。

      “因为,我……看到空白。”

      预言师的预言并不一定十分准确。有些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后千方百计想改变,就会引发蝴蝶效应,结局的确会不一样。但是无论是那些秦卓看得出来或者看不出最终命运的人,他们的身上都会有一个共同点——模糊。

      就像是一团青色的雾笼罩在他们身上,秦卓看得越清,预言就越准确。

      可是裴双身上,是一片白色。

      秦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

      裴双觉得刚刚顾云舒离开时瞥她的那一眼有些微妙。因为做贼心虚,她不由怀疑顾云舒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无比忐忑纠结,暗暗后悔。

      老吴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神色严肃:“我们明天就要去安全部,还麻烦你保护最后一晚。今晚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事。”

      其实现在已经有超凡司的人守在门口了,但是为了保险,秦可并没有让裴双他们离开。

      裴双穿上防护服,进入病房,站在墙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秦卓。

      虽然站着好几个缉查组的成员,但是病房里的气氛无比压抑,空气都要凝结,令人窒息。

      最后一晚,忍忍就过去了。

      变故是在半夜发生的。

      长时间神经高度紧绷的人,在深夜都精疲力尽,裴双也不例外。

      一直昏睡的秦卓突然醒了,因为中毒,他一直萎靡不振、气若游丝。但是这次睁眼,他浑浊的眼睛变得明亮、虚弱的手臂变得有力,嗓音铿锵有力。

      秦可一直守在床边,见他这幅样子,喜极而泣。

      秦卓偏过头,对她说:“蜘蛛,我要蜘蛛。”

      秦可让老吴去把蜘蛛拿来,她则通知医生过来查看秦卓的情况。

      裴双和另外一个保镖跑到原先病房,一把夺过蜘蛛,风驰电掣地将玻璃盒送入重症监护室。

      保镖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向秦卓展示蜘蛛。

      三只蜘蛛已经死掉两只,还有一只还在织网。

      裴双前两天见到那张网时,只有几根线构成框架。而现在的这张网,已经初具雏形。

      带着氧气罩的秦卓示意裴双把玻璃盒打开。

      玻璃盒打开后,他伸手,被秦可拦下,“卓卓,你想干什么?蜘蛛很脏,你不要碰它。”

      秦卓甩开秦可的手,执拗地去够。

      不过他碰的并不是蜘蛛,而是那些蛛网。他伸出食指,搭在一根蛛丝上,手指往回缩时,带起一大片蛛网,黏得整个手上都是。

      秦可连忙拿医用棉花帮他擦干净。

      秦卓扭头,盯着天花板。他的眼神很古怪,仿佛参透了玄妙的奥秘,又仿佛陷入更大的困惑。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去触摸头顶上方的天花板。

      “网,我见到了……网。”秦卓的手指变得僵硬,声音如半截火柴棍,前一半咬字清晰明亮。后一半却沙哑干涩,透着腐烂的气息。

      他说完这一句病房里所有的医疗器械纷纷报警,震耳欲聋,像一把把钢刀扎进每个人的脑子里。

      秦卓的身体机能似乎在一瞬间就陷入瘫痪死亡的困境。

      专家团队蜂拥挤入病房,全力抢救。

      消毒水和死亡的气味扑面而来,裴双抱着玻璃盒被人推到后面。她怔怔地看着监护器上那些数值在骤然之间下降。

      医生上了心肺复苏机,秦卓的身体抽搐,不断地被弹起。

      老吴把所有保镖都赶了出去。

      30分钟后,秦卓的心电图呈直线,秦卓瞳孔散大,医生宣布抢救失败。

      病房里传来秦可撕心裂肺的哭喊。

      裴双把玻璃盒放在椅子上,盯着地面。良久,她跟老吴说了一声要回去,一个人来到医院外的大马路上。

      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她找到一个还没被拆除的电话亭,联系温朗。

      铃声嘟了许久,“啪”一下被接通,不过温朗没有开口说话。

      他要先确定打电话的是谁。

      “你不是说秦卓要到下个月才会死吗?怎么今晚他就死了?”裴双觉得自己的声音一定冷酷无情极了。她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还能理智地去要原因。

      温朗到有些惊讶:“今晚就死了?这么早?”他在电话那头嘟囔几声,“那算了,不要你的钱了。”

      他以为裴双打电话是为了那50万。

      裴双继续问:“为什么今晚会死?”

      温朗很不耐烦:“死了就死了,哪有为什么?可能是他小子太虚,撑不住。”

      裴双;“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你不知道我很缺钱吗?本质上来讲我只是你们的合作伙伴,不是手下!如果你不解释,那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协议或许有必要重新考虑下。”

      温朗啐了一口:“你特么跟谁两?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讲话?姜尤未我告诉你,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更别说你从头到尾就没拿出渡鸦需要的东西,我还嫌跟你联系费劲呢!”

      裴双冷了脸色:“再见!”说完啪一下挂断电话。

      她没有再回医院,直接回到北区。

      *

      顾云舒夜里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秦可承受不了儿子死亡的消息,陷入昏迷。秦卓的后事都是老吴在办的。

      震惊悲伤之余,顾云舒发现裴双不见了。

      他先去安抚自己的妈妈,让她陪着秦可。自己接手剩下来的后事,把一切手续都办好后,才问老吴裴双的下落。

      老吴也不知道,不过他有她的联系方式。

      支开老吴,接通电话之后,顾云舒说:“尤小姐,您的薪酬我们还未支付给您,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一面?”

      裴双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必了,我的任务没有完成。”

      她似乎一直在纠结,突然前言不搭后语:“我只是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一个普通人?”

      顾云舒听到“普通人”三字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在纷杂的信息流之中,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裴双不知道秦卓是预言师,觉得他是普通人。但是渡鸦不一定不知道!

      那么之前那些渡鸦杀的“普通人”,他们真的是普通人吗?

      如果全部是觉醒者,那么渡鸦是依据什么理由或判断来杀他们的呢?

      之前毫无方向的分析顿时有了思路,顾云舒把电话挂掉。风风火火地回到安全部。现在,他要去确定那组数据里的30%。

      一共五个人,准确地说,加上秦卓,一共六个人。

      并不是所有觉醒者都愿意当众承认自己是觉醒者,因为他们害怕受到未知的伤害。总有一些疯狂之人,知道了超凡能力可以转移后,就会把罪恶之手伸向觉醒者。而且因为部分超凡能力实在鸡肋,甚至有一部分觉醒者都不知道自己是觉醒者。

      顾云舒去到第一家,她是一个厨师。经查证,她的确是个觉醒者,超凡能力就是能把所有的菜肴都烧得十分美味。

      据说她曾经拍卖过一道肉末菜,原料是臭虫炒蚯蚓,拍卖者花大价钱买下后吃的连连称赞。

      她的老公因为吃过各种稀奇的原料,也曾经怀疑过她,就算她的手艺好到天上去,也不该出现这种局面。

      顾云舒的出现坐实了他的怀疑,知道这一点后,之前一桩桩一件件离谱的事都有了解释。

      这个女人是在自家的餐馆被一名渡鸦成员开枪打死的。

      第二位是一名年过七旬的园艺师,据说他有能让花草起死回生之美名。他的家人都知道他是觉醒者,但是为了保护这份能力不被别的眼红园艺师夺走,他们选择瞒了下来。

      第三、第四、第五……

      花了整整两天,顾云舒回到办公室,把所有的数据整合,得出一个结论:渡鸦杀的人全部都是觉醒者,而且杀得还是在各自能力上十分厉害的觉醒者。

      他开始翻看之前自己和邵淳妻子的聊天记录。

      顾云舒:邵淳在三年前死亡,请问在被杀之前那段时间邵淳有什么异样吗?

      邵淳妻子:你瞎说什么!我老公清清白白,能有什么异样!

      顾云舒:不,女士,别激动。我是在调查杀你老公的那个组织,希望你能配合。

      邵淳妻子:没有异样!非说要有的话,那他不听话买了条狗。这个天杀的,莫名其妙被人杀了,留下这么一条大狗,天天喂它都喂不起,只能给它吃面条。早中晚各一顿,拉的吃的比我一家三口都吃的多!天天早上饿得摔盆子,逼我去喂它!

      顾云舒:我是说,他自己本人的行为有什么异常吗?或者他的超凡能力?他是一名“点金成石”的觉醒者,生活中应该不太方便吧?

      邵淳妻子: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以前知道他有这个破能力,别的女人都羡慕我,说他在安全部上班,长得好看,还是一名觉醒者,都说要和我换老公呢!她们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苦!这个天杀的,故意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买成铁的,我一叫他去洗碗刷锅,他就给我把它们变成石头,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那就带着手套洗!

      邵淳妻子:因为这个破能力,我是一点金银都没带过。不过之前也还好,除了不能进厨房,但是后面不知道怎么越来越严重了,连家里的电视他都不能碰了,一碰里面的线路就老化,戴定制的手套也没用。

      顾云舒:这种变化是突然发生的吗,在死亡多久之前?

      邵淳妻子:我哪记得那么细!就记得有一次他不小心去扶了他的老妈,结果他老妈的一口假牙都变成石头掉了下来!只要有一点点金属存在,他都不能去碰。可怜了我的娃,从小装了人工心脏,他爸就没抱过她!

      顾云舒:请您仔细回忆。

      邵淳妻子:你是来找茬的吧?那死鬼刚好死了三年了,突然变得厉害好像就是被杀之前没多久,一两个月吧。那段时间他特别愁,晚上还神神叨叨的,老做梦,说自己看到了一张网。越接近网,他就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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