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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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每日不间断的练习以及和大家的对战，方锐的荣耀水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短短几个月就实现了被全员血虐到血虐其他人的转变。可见方世镜并没有对他画大饼，他的确具备远超大多数人的才能。
训练营不断有新人加入，也有旧人退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消失，方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他理解职业圈的残酷，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出人头地，追求那微乎其微的机会，而不是为了交朋友过家家。
第四赛季喻文州、黄少天和郑轩出道，方锐和宋晓立刻成了矮个子里的领军人物，他们还未具备职业水准，却又比其他人强很多。
蓝雨两张王牌亮相后，的确带给了职业圈很大的惊吓，然而这个赛季的天才新人太多了，他们并没有起到王杰希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毕竟天才这玩意儿一下子冒出来太多，就有点像大白菜一样掉价了。
因为蓝雨战绩出彩，大家都有心情开玩笑。
方锐也和宋晓吐槽：“幸好我们没有在这个赛季出道，不然哪有出头的机会啊。”
宋晓看着比赛中那些优秀的新人，眼中流露着羡慕：“我们真的可以出道吗？”
方锐凝神想了想：“我们好像是竞争对手吧？”
“你才意识到啊？！”宋晓鄙夷。
方锐的确刚刚意识到，因为职业相同的缘故，他和宋晓的交流是最多的，但也因为职业相同，现在出现了非常尴尬的情况。
两人实力差不多，继续苦练下去，或许再一年就能达到职业水准，可他们只有一个人可以获得这个机会，毕竟蓝雨的阵容不可能同时容纳两个气功师。
方锐失神片刻，大笑：“你怎么这么没信心，是不是被我的光芒震慑到了，所以，你心虚了？”
“心虚你妹！”宋晓没好气。
虽然骂回去了，可宋晓却被戳到了痛点，他的确有点心虚，他比方锐早来半年，练习时间也多了半年，但是方锐却能迎头赶上，和自己打成平手，再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呢，自己还有资格与他竞争吗？
这个家伙，和黄少天他们一样，是真正的天才啊。
“总之一起加油吧，还有，”方锐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的好像我会输给你一样，赢的人一定会是我！”
“靠，很嚣张啊你，现在就来一把！”
“来就来！”宋晓撸袖子。
打开天窗说亮话后，两人关系反而更亲近了，他们是对手，也是朋友。
那天之后，蓝雨训练营多了一道两大气功师互相较劲的风景。
就这么互相较劲了两个多月，直到有一天，喻文州把方锐叫出去了。
宋晓面色刷的一白，所以这个机会最后还是给了方锐吗？
方锐跟在喻文州后面，心里也有些发怵，他知道喻文州找自己绝不可能是要说出道的事，自己的实力离职业水准还有不小的距离。这赛季的比赛还未过半，就算是提前预定下赛季出道人选，现在商量也太早了。
喻文州领着他到了会议室，现在这里没人使用，正好方便他们谈话。
“方锐，你有没有兴趣去呼啸？”喻文州开门见山。
“什么？”方锐一脸状况外，“我去呼啸？”
喻文州解释道：“上次呼啸的林队来我们蓝雨训练营参观，想学习我们的管理方式。见识了你的操作，他对你很感兴趣，想跟我们挖你。”
方锐有些凌乱：“是不是因为我和宋晓都是气功师，只能留一个，蓝雨选择留下宋晓？”
喻文州叹了口气：“你和宋晓都很优秀，职业重合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放你走，但是你的风格不太适合蓝雨团队。少天的任务是游离在团队之外伺机而动，还有我手速缺陷比较明显，所以我们的队伍没法再允许多一人脱离团队，而正面战斗也发挥不了你的能力。”
喻文州和他分析完这些问题，笑道：“当然你想留在蓝雨也行，只是以后在团队中表现的机会可能不多，这对你来说太浪费了，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其他战队担任主力。”
方锐和宋晓的较量喻文州一直都知道，也想过把他们都留下，但是考虑到方锐的情况，朋友一场，他还是希望对方能有更好的发展。
所以听到林敬言说想挖方锐，喻文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很高兴方锐能有这样的机会。
方锐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思索着。如果可以，真心不想离开G市，跑到N市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蓝雨的情况喻文州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留在蓝雨只能打单人赛事，基本与团队赛无缘。
为了当职业选手，他甚至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可不是为了进这个圈子混混日子的。
他期待能在赛场上发光发热，渴望能站到职业圈的巅峰。
方锐站起来，微笑着说：“我想好了，我去呼啸。”
“好，”喻文州点头，又道，“不过那边还有个要求。”
“哈？还有要求？”方锐夸张地说，“难道他们不是应该求贤若渴，开一堆丰厚的条件求我过去吗？”
喻文州笑笑：“要我帮你向林队转达吗？”
“不了，”方锐哪敢在未来东家那边耍大牌，“你直接说什么要求。”
“他们想让你改练流氓，以后可以接林队的班。”
“哦，”方锐摸摸下巴，“这是核心待遇啊。”
“呵呵，你心态真好。”喻文州有些佩服。
气功师练到这种程度了，又要换个职业从头再来，也就方锐能这么乐观了。
离开之前，蓝雨训练营的人为方锐办了场欢送会，就连已经出道那三位也来了，众人闹腾了半个晚上，纷纷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方锐有些感伤：“以后就是对手了。”
“一直都是好嘛。”宋晓嘀咕。
方锐用拳头捶了捶宋晓的肩膀：“宋晓同志，我可是把蓝雨气功师的位置让给你了，你要还打不上主力的话，那就太对不起我的良苦用心了。”
“你快滚吧！”宋晓黑着脸。
方锐大笑，用力抱了抱他，真诚地说：“加油，你可以的！”
“咳……”他突然那么认真，宋晓也不好意思怼人了，“你也是，别把流氓玩废了啊！”
郑轩感受到那边微妙的气氛，忍不住咂咂嘴：“给里给气，压力山大啊。”
黄少天噗嗤一笑，对喻文州道：“队长，我们还是快点招些女学员回来吧，不然再这么下去，队内氛围就彻底拯救不回来了。”
喻文州揣摩了一下：“有道理。”
“喂！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方锐大骂。
顶着众人不信任的眼神，方锐郁闷地离开了蓝雨训练营。
呼啸训练营的生活同样丰富多彩，自来熟如方锐很快就与众人打成一片。
虽然转换职业这点确实有点为难，但并没有从头再来那么夸张，他在蓝雨付出的努力可没有白费，作战意识不会随着职业的变换而消失，借着在蓝雨的积累，以及流氓专家林敬言时不时的提点，不出一个月他就将流氓玩的有模有样了。
呼啸毕竟不像蓝雨那么家大业大，在稀有材料上的积累实在有些令人心酸，蓝雨那边银武都有两把了，他们这边当家选手用的还是橙武。所以除去每日练习时间，这些训练生闲暇时都会到网游里帮公会打材料。
方锐变换着各种职业的马甲上阵，经常打的对手猝不及防，为呼啸山庄在野图boss的争夺中带来极大的优势。
这些职业中，自然是下了大半年苦工的气功师耍的最溜，其次他发现盗贼这个职业玩起来可太有意思了，那种暗搓搓猫起来放陷阱阴人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方锐与人交手一直不喜欢正面刚，哪怕是气功师这种带着浩然正气的职业，搁他手里都有种猥琐的韵味，但毕竟职业本身是正直的，前人开创的打法自然更倾向于正面怼，导致他玩这个职业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但是盗贼就不一样了，这种自带阴险属性的职业可以完美发挥方锐的算计能力，玩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于是平日里除了练流氓，他在盗贼这个职业上的研究也下了不少功夫。林敬言发现后，让他用盗贼和自己配合了几次，觉得挺有搞头，便让他专心练盗贼，流氓暂且先搁一边。
这个安排正中方锐下怀，流氓虽然也不错，将来甚至能接替队长的核心担子，但林敬言现在正值当打，等到他退役不知道要多久，方锐的时间可没有那么宽裕，他只跟家里承诺了两年，如今只剩一年多，他需要考虑的不是将来，而是当下。
而且盗贼这个职业，方锐真心挺喜欢的。或许是职业对口的缘故，他在之后的练习更加得心应手，效果也十分喜人。
过年的时候方锐回了趟G市，陪着父母共享了几天天伦之乐，临出发前又约着高中的朋友们出来小聚了一次。
朋友们好奇地打听他的现状。
这方面方锐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不出意外的话，下赛季应该能出道。”
“牛批！”朋友纷纷竖起大拇指，“妈的，你这家伙居然真的做到了！”
当初听方锐说要休学专攻荣耀，他们一度以为他疯了，虽然这小子荣耀技术确实高，但是职业圈哪那么容易进。
结果没想到他跑去训练营耍了一圈之后，出道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一块玩了那么久，他们怎么没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位电竞天才？
“小意思小意思！”方锐很想谦虚一下，到底年纪小，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这群朋友哪里看不出来，齐齐嘘他。
笑骂过后，他们又勒令方锐进职业圈后务必记得帮自己搞到偶像的签名。
方锐自然是一一应下。
这群人都是未成年，但还是装逼地点了箱啤酒，方锐考虑到将来要当职业选手，比较有节制，半点没碰，另外点了瓶可乐，就着可乐和他们聊着荣耀论坛里的各种八卦。
“咳……”旁边的班长突然拍了拍方锐的肩膀，“方锐，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方锐转头看他，见他一脸纠结，神情也变得严肃：“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班长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就是，你那个学妹……”
方锐此时正在喝可乐，听到这句话，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缓缓放下杯子。
班长继续娓娓道来：“我听说她和他们班那个齐家铭，就是年级第一那个，有望冲市状元那个，他们好像约好了一起考B大来着。”
方锐静静听他说完，而后微笑道：“B大么，挺好的呀，想不到知雪这么有志气。”
“……”
众人沉默了好半晌，有人率先沉不住气：“方锐，你不是吧！？”
“我怎么了？”
“还问怎么？你们之前不是……那什么吗，可她现在居然和别人……”
“别误会了，我跟江知雪之间没什么的，我们只是朋友。”方锐打断了他。
呵呵，就只是朋友而已。这话你自己能信吗？众人心下冷笑。
班长开了瓶新的啤酒，瓶口放到他杯子上方，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喝点吗？”
方锐怔了怔，笑道：“那就陪你们喝点吧。”
方锐喝了将近两瓶，头有些晕眩，但还算清醒，聚餐结束后没和大家一起回家，独自一个人溜达到江边，吹着江风醒酒。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江知雪还在这里，举着相机拍着芸芸众生。
可现在，发出去的新年祝福都没收到回复，或许自己早就进入了江知雪的黑名单。
方锐没有强颜欢笑，他真的觉得挺好的，听到她已经打起精神，有了更高更远的目标，他打从心里替她高兴。
方锐从来没奢望过江知雪能一直停留在原地等他，学妹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当然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不后悔，就是有一点难过，不多，就一点点。
后来，方锐又听说江知雪没去B大，而是去了Z大，不过他并没有自作多情地认为对方是为了他们那个约定，就算没有那个约定，Z大本来就是她的目标。况且这时候他已经在职业圈打足了一年比赛，从事着对方最讨厌的职业，方锐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直到在全明星周末遇到她，方锐震撼之余，心里也有一丝窃喜。
江知雪已经开始玩荣耀了，对荣耀感情还不浅，甚至有了喜欢的职业选手，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已经不复存在，方锐难以自抑地动起了和她重修旧好再续前缘的心思。
方锐本来打算循序渐进，不过在看到江知雪对喻文州犯花痴之后，心里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和喻文州比起来，自己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至少，江知雪就没用过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方锐拐弯抹角地找宋晓打听了一下，得知喻文州和江知雪并无暧昧关系，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又想，就算他们没有在一起，也不代表江知雪没有男朋友。
大学里可是有很多青年才俊的，而且不像高中那样对学生恋爱各种忌讳，江知雪那么漂亮，应该不缺人追吧？
与其各种猜来猜去，方锐更倾向于直接问。
得到否定的答案，方锐激动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恨不得立刻冲到楼下跑圈。
他坐回电竞椅上，斟酌着要说些什么。
自从成了全明星选手，方锐忘了自己有多久没那么紧张了，或许刚出道那会儿第一次上场比赛都没现在那么夸张。
双手抖的不像话，仿佛忘了怎么打字，敲出一堆乱码。
于是回格删除，继续敲键盘。
“那我可以追你吗？”不行不行，感觉好轻浮。
“是吗，你行情这么差？”喂，这么问真的不会被打吗？
“咳，那什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其实我现在还是挺喜欢你的。”好像有点卑微啊。
敲出的文字删了一次又一次，方锐感觉更紧张了，心脏跳的飞快。
这样的骚操作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方锐终于从中选了句感觉还不错的说辞，鼓气勇气发了出去。
“那是不是代表我还有机会？”
靠，好像也没好到哪去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