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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送给王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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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黄沙,越是往北行,天气就越冷,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刃一样刺痛。
沈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的天,在他的家乡就是最冷的天也不及这里的一半,北人将他们那里称作是南蛮瘴疠之地,可是在他眼里这北方漫天黄沙的不毛之地才是旷野荒郊。他们家乡的气候从来都是那样温暖湿润,雾露河碧绿得就像是春天的草地,四季都是那么绿,那里从来都没有结过冰,也从来都不下雪,更不像这里会寒风凛冽雪花飘飞。
沈羽用胳膊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往马车的角落里又缩了缩。然而手腕上粗重的铁链却将他冰得生生得痛。
马车更加颠簸了,脚下的路似乎崎岖不平。
他听到车两边的士兵在说这话,其中一个声音低哑的汉子骂了一声说道:“MD,一个奴隶还给他弄辆马车,叫老子载着他。”
另一个士兵说:“你可要多小心点,这可是西陵大将军送给王的礼物,弄出半点损伤咱兄弟可担当不起。”
“一个男人生得却比女人还漂亮……”
听着士兵们的议论,沈羽心里更加低沉了。
当初在他们都城破城那日,他还不如就随着他的王兄战死,也好过如今受辱如斯。
他的名字原本不叫沈羽,而是阿郎西羽,他是前一代蒲甘王阿郎西炎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是这一代蒲甘王阿郎西穆最宠爱的弟弟。
那一天当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王宫里的气氛很诡异,宫女太监们都在跑,他的王兄奋战了一夜,从战场上匆匆回到王宫之后,将他从床上抱起来,并且亲手为他穿上粗鄙的平民的衣服,并且嘱咐他说:“小羽,记着,以后你的名字就是沈羽,你不再是阿郎西羽,蒲甘国的王子,而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你记住了吗?”
“哥哥!”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惊心,战事已经拖了一年,而且他们浦甘的军队节节败退,他已经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看着哥哥染血的铠甲,他的心在刺痛着。
“让我跟你一起上战场吧,就是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起。”他乞求着。
“带他走!”阿郎西穆让他的侍卫秋浦将他带了出去。
“哥哥!”
秋浦带着他混进了平民当中出了城,向外面逃亡。
蒲甘国的都城仰光一片混论,马背上的北方蛮兵烧杀抢掠,到处都是火光。
两天之后他听到了一个消息,他的王兄战死了,他们的国家灭亡了,那一刻他感觉浑身冰冷。泪水从他的眼中滚落。
哥哥,为什么不让我随你而去?就是和你一起守卫都城拼到最后一刻也比现在这样成了一个逃亡的亡国奴强。
他曾经是蒲甘国最受宠爱的王子,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天降瑞像,祥云满天,而他一出生额头正中央眉心的上方就生着那样一颗嫣红的红痣,圣寺里的大法师说他是菩萨转世,会给蒲甘国带来好运,他的父王高兴非常,如获至宝,将他一直宠爱在手心里。可是十多年后的现在他们蒲甘国却这样灭了!
从此他便要将自己曾经尊贵的姓氏阿郎西深埋在心底。
他的厄运还不止如此,在秋浦带着他逃亡去腾冲的路上,北方蛮兵将他们这一众逃难的流民全都抓了起来,原本他是要被送到采石场当奴隶的,可是却被那蛮兵的首领看到他的容色过人,被押送到了北地,作为送给他们的王的礼物。
……
十数日之后,他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北国的上京。而载着他的马车直接进了王宫,押解他的士兵将他交给了宫廷侍卫长。
“这就是西陵将军送来给朕的礼物?”
沈羽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皮肤微黑的高大非凡的男人,男人的轮廓深邃,目光炯炯有神,精壮的身体裹在黑色狐裘的长袍里,一身凌厉的气势。
“是的,可汗。”侍卫长回道:“西陵大将军攻下蒲甘国的都城仰光之后得到了这个绝世的美人,特地送到上京进献给可汗。”
“他还真是有心了。”
耶律寒看着面前裹在一袭白衣里瑟瑟发抖的纤细少年深蓝色的眼眸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是一个四处征战的王,并不缺暖床的人,可是面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却格外得有韵味,少年的皮肤白皙得如同是神山的冰雪一样,不染纤尘,五官精致得如同观音雕像一般,那双水光盈盈的大眼睛尤为动人。
“珠玛,带他下去沐浴更衣。”
……
那天夜里在上京的王宫里,沈羽坐在铺着猩红毯子的床上,他的身上已经换上雪白的狐裘,火光照耀着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即使床的边上燃烧着炭火,他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更加不安的是他的心,这座华丽的宫殿是北王耶律寒的寝宫,即使他只有十六岁还是懵懂的年纪,他也大约知道待会儿耶律寒要对他做的事,那对他来说是极为屈辱的。
以他的力量要逃出这座守卫的铜墙铁壁的宫殿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愿承受这样的耻辱,他的面前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可是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怯懦,他看了看四周,他他目光从巨大的石柱移到墙壁再移到房梁,他可以悬梁,也可以撞墙,甚至他还想到了绝食,就是找到任何的利刃割腕都可以结束他苟延残喘的余生,在仰光城破的那一天,他就应该同他的王兄一起战死在城内了,为保卫国之都城流进最后一滴血,也不失为壮烈。
而他如今却要客死在他乡的上京。他即使是死在这里,魂也会飞回故乡,如果死后还有灵魂的话,他一定要寻到他的王兄。
正在他思虑的时候,那巨大的铜门打开了,耶律寒走了进来,这时候这个高大的男人并没有穿那件白天里穿着的黑貂裘长袍,而是一件蓝色单衫简单地裹在身上,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胸膛,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来。
沈羽不停地向后退去,耶律寒走到他的面前之后连身上披着的单衣都扯去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扯开了他的衣服。
“不……”沈羽不住地摇着头,他的手腕被这个野蛮人捏得生生地作痛。
男人扯开了他的狐裘和里面白色的里衣。
“真是漂亮啊,这里白皙得皮肤,就如同是最上乘的羊脂玉一样。”男人的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