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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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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想了大半个晚上,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上午睁眼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
但因为昨天刚刚熬过夜,醒来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感觉头重脚轻,好几分钟没敢下床。
林萧深沉地吸了一口气,揉揉眼睛从床上起来打开了门。
今天家里焕然一新的感觉,可是明明昨天半夜茶几上还乱糟糟的。
她沉默了两分钟,走到水壶前倒了杯水来喝。
“上午好,萧萧。”
林萧正沉迷自己的事,也没注意到杨思禾出来,反而被吓了一跳,心里怦怦直跳。
“上午好。”林萧才回答,“今天有人要过来吗?”
杨思禾眉头一皱,“不是之前说了阿芙今天过来吗?”
哦对。
林萧拍了拍脑袋,她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下午六点左右阿芙下班,然后我下去接她,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嗯。”林萧耐心地点点头,“那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暂时不用吧。”杨思禾想了想,“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而且咱们反正也就回去几天,别太有压力。”
林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回去见婶婶的话,我也不介意带你去。”她走上来,帮林萧整理了衣领,“不过说真的,你想一起吗?”
林萧有点被吓住,感到脊背一凉也不敢说话。
“开个玩笑而已啦。”杨思禾也知道她的意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我婶婶挺好的。”
“那家里其他人呢?”林萧问道。
继母的话,确实不太待见她。
但是有阿芙跟着回去,情况应该会好些,也不至于乱来,估计还是能混过去的。
“我好多年没回去了。”杨思禾眉头一皱,“那里还是我家,我想回去看母亲。”
林萧也没说话,表示理解。
说来这一天没什么事情,林萧在沙发上玩了很久手机,入迷了。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六点左右。
杨思禾下楼去接阿芙,林萧稍微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是之前去逛商场的时候,杨思禾给她买的休闲套装。
她今天第一次穿上,说实话有点小紧张。
“阿芙,晚上好。”林萧差不多等了一会,阿芙才跟杨思禾一起上楼。
那女生十分热情,看到林萧就眼睛一亮,立刻挣脱开迎了上去抱住她的肩膀,“林萧,好久不见啦!”
杨思禾很无奈,又拦不住人。
“嗯,好久不见。”林萧冷静地回答,伸手轻轻搭了一下她的肩膀。
年底了忙,阿芙最近也没怎么关注林萧的情况,甚至不知道她跟竹子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刚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俩人的表情,杨思禾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所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阿芙问道。
林萧脸一红,硬是没敢吭声。
杨思禾本来也不打算说什么,但她见林萧略尴尬,连忙上来解围,“不是,就是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行吧。”阿芙耸了耸肩,没再追问。
晚上简单做了一顿饭,三人一起吃完饭就各自休息去了。
*
由于林萧住进来了,季芙临时也没别的空房,只好临时跟季竹搭伙一起。
她稍微收拾了行李,把不用的东西拿出来临时放进衣柜里。
季竹没说什么,就是耐心地打量着季芙,想等她先开口。
有差不多过去十来分钟,季芙才终于收拾好行李,回头才注意到季竹几乎动都不动,没什么表情。
她也有点意外,不知道季竹这个时候想的什么。
“姐,怎么了?”季芙试探地问,然后想了想最近似乎也没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
虽然确实不爱说,但季竹也不常不开心,是自己不小心忘记了什么吗?
季芙在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会,“那……关于张总的事情,我最近也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属实的话应该年后会有消息。另外,老爹说的那两个人我也顺便关注了一下,一个已经明确同意帮忙了,另一个因为是通过招聘进公司的,侧面询问没效果,就不再多问了。”
季竹轻轻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小声地回应,“嗯,知道了。”
“还有,明天回去以后我跟妈还有事要办,暂时不能回你那了。”季芙突然停下动作,对她说,“你自己注意点,别老让方兰那女人欺负你。有情况发生立刻告诉我,我让妈去解决。”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照顾好自己的。”季竹轻轻拧了一下手帕,“我已经说好让林萧跟我一起回去了。”
林萧??
季芙这下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了,她还奇怪着林萧为什么今天会在,原来早就安排好了要一起回去。
“那你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季芙无奈叹了叹气,“你婶婶可说了哦,她不在的时候我有权当你监护人,你这样让我很难办耶。”
季竹瞪了她一眼,“你少来,少阴阳怪气。”
季芙撇撇嘴,不太开心地望了一眼身边的人,“我也是担心你,你不是一直不太想跟林萧说你的身份吗?”
虽然说让林萧回去也挺好的,但方兰那女人一向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季芙也怕她打什么歪主意。
“你不担心继母了?”
“她巴不得我不是季家人,其实也就我爸让着她而已。”季竹沉默后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毕竟用那女人的话来说就是季竹要跟谁跟谁,巴不得她跟一个死了的人姓。
“而且你放心,我就单独回去两三天,看完我母亲就去找你们。”
“嗯。”阿芙点点头,“那今晚早点休息吧。”
*
次日清晨一早就离开,阿芙和另外一个同事一起开车回去。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早起了,但林萧这两天晚上几乎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错过了闹钟。
思禾也没忍心叫她,一直到快要走的时候林萧才揉着眼睛清醒过来,一看手机居然已经快十点了。
她心里一惊立马从床上跳起来,火速刷了牙洗脸,急急忙忙收拾了行李箱出了房间门。
杨思禾已经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但阿芙不在。
林萧有点羞愧,对她道歉:“睡晚了,实在对不起,希望没耽误你们。”
“没关系,阿芙和她同事去拿车了还没有过来,你要是实在累的话可以再休息休息。”杨思禾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知道你我最近累,一会我喊你起床。”
大早上被自己吓醒了,林萧就不大想再睡了,匆匆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坐在沙发上打了会盹。
大约上午十点半阿芙才终于回来,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士一起。
林萧从来没在公司见过这个人,非常面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一个部门的人。
但那男士非常客气,接了杨思禾跟林萧手上的行李,“我来拿吧。”
“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叔。我爸的前同事,现在跟我一起帮成天集团打理事务。”阿芙说着,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笑眯眯地说道,“这位是咱们公司服装设计部新来的同事,林萧。”
“这位是我好姐妹,思禾。”阿芙认真地介绍着,“我可能中途得停一下,回去的路上靠您帮忙了。”
中年男士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友好地向林萧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立刻转向杨思禾,但眼神非常奇妙。
“麻烦您了,刘叔。”杨思禾主动接话。
虽然不知道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她脸色沉重也没好意思问,务实地收了行李放进车备箱。
这次要去的地方距离琅城不是很远,开车差不多只要五六个小时左右,目的地是目前最大的城市,云城。
琅城对林萧来说已经很完美了,毕竟以前都生活在村里城镇里,人烟稀少没什么好玩的,这次得去参观大城市的景观,心中的激动当然不言而喻。
“萧萧先上车,路上可能会累,我跟刘叔去买些水果和吃的。”杨思禾给她使了个眼神,“阿芙陪你。”
林萧点点头没反驳,转身上车。
杨思禾走远了,向五十米外的超市走去。
“刘叔,您有事问我吗?”杨思禾走到那个中年男士身边,低声问他。
虽然跟季竹接触的时间没有跟阿芙的时间多,但她出国那年,也是季总委托自己送她去的。
印象中虽然不是亲生骨肉,但她应该跟自己叔婶关系还不错。
“你跟阿芙应该没发生什么吧?”刘叔疑虑地问,“怎么叫这名字?”
“也不是,我就是不想让林萧这么早知道这些,骗骗她。”
刘叔恍然大悟,“懂了,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问。”季竹沉默了一会,“你知道张总的事情吗?就那个员工被故意辞退的事情。”
“我知道,据说给的赔偿金非常少。”刘叔叹了口气,回忆道,“我记得当时没人说是怎么回事,这事慢慢被服装部门那边的人压下去了。”
“嗯?”季竹微感讶异,一边挑拣水果,“怎么压得?”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这年头不要么是私人恩怨,要么是利益冲突之类的。”刘叔惋惜地摇摇头,“那毕业生可是名校毕业呢,摊上这么个事……”
人真倒霉。
季竹听到了这话,心里也暗暗叹气,“确实是的,毕业生都不容易。要么选择接受这么低的赔偿走人,要么背上劳动仲裁,其实哪个都不是很好。”
成天集团这么大的企业突然在这方面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发上网络的话网民一定很生气的。
如果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企业的形象,公司各方面都会受损。
“你叔叔跟我说了你有事情想做,然后你又来问我关于公司的情况,能问问是想做什么吗?"刘叔试探地问。
虽然刘叔不觉得成天集团目前垄断市场是什么好事,但如果季竹做得太过分也有些不该。
季竹摇摇头,“不做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事纸包不住火,如果消息走漏的话公司肯定会遭到非议。而且阿芙在成天集团,我也不想她不快乐。”
“嗯。”刘叔示意,让季竹接着说。
“我想让张总离开公司。”
事出有因,也必有果。
涉及这些事件的人给公司带来不良影响,公司确实有权利辞退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张总这个人能力还行,让公司辞退的话估计没那么容易吧?”刘叔眉头一皱,还是提醒道,“还是不许乱来,得遵守规定。”
“刘叔在法务部门认识几个人?”
“吃过饭,不熟。”
“……”季竹沉默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行吧?那毕业生我也认识,说当时也不是没尝试过仲裁,被人劝回去了。”
“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刘叔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让她停下。
估计是停不下了。
而且他也快退休了,不想在公司惹事。
有十分钟左右,双方都比较沉默。
季竹额外拿了些小零食,付完了钱就回头了。
多了不认识的人,回程的路上林萧也什么话都没说,吃了些水果又喝了些水,趴在窗户边望外面风景。
阿芙见她比较郁闷,也没敢说话,安静地陪着她。
虽然只需要开五六个小时的车,但冬天天黑得早,到云城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天黑了。
阿芙下了车,但在车边还没走。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她眼里露出一丝担忧的表情。
“放心吧。”思禾看的出来她的想法,“半个小时就到了。”
“那我走了。”她向俩人挥手,然后才离开。
车继续开,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左右,但是由于封路车不好开进去,杨思禾只好带着林萧下了车,接近六点四十才到家。
家里灯没开着,整个客厅都是暗的。
林萧特别不喜欢这种气氛,心里有点慌,躲在杨思禾后面。
感受到身后的人紧张,杨思禾也只好安抚她,“你别害怕。”
林萧慢慢地从后背探出头,小心地看了周围的环境,才刚刚适应。
“你回来了?”
那是一个很凶的女声,从黑暗中走出来,模样能看个大概,估计四十五六岁左右。
“回来了。”杨思禾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话,但她的模样看上去是实在不想说话。
“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那中年女人摇了摇头,很久之后才非常不情愿地开了灯,然后打量了林萧,“你从哪里捡回来一个野丫头啊?”
野丫头!?
杨思禾听了这话也立马翻脸,很快往前迈了一步站在林萧前面保护她,“你没资格说她!”
说完,杨思禾用力地推耸了对方。
那中年女人也没站稳,连后退两步撞在柱子上,出了个大糗。
杨思禾得意地一声冷笑。
“姓杨的,你别得意啊!”中年女人十分气急败坏地看着杨思禾,怒气冲冲,“你们杨家人没个好东西,还有你那母亲,得亏走得早。”
“你骂谁?”杨思禾快速冲上去抓住那中年女人的衣领将她弄起来,“就你这种人跟我爸也配过问我的事情吗?”
杨思禾很愤怒,林萧也不敢明面上阻止她。
“你们闹什么?!”
俩人还在争执不下,隔了许久才见一位中年男士从房间里走出来。
林萧之前见过他,那是杨思禾的父亲。
他上来把方兰拉开,皱着眉看着自己女儿,“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不这样,让你那个新欢把我打死吗?”
林萧一愣,上去抓住杨思禾的手腕费了好半天力气终于把她拉回来。
“你别太过分了。”杨思禾父亲无奈地说道,“回都回来了,晚上坐下好好吃个饭吧。”
“用不着,反正我也不是来见你的。”
杨思禾甩下林萧的手转身走出去,在院子外面停下来。
“这镇子中心有个小旅馆,老板娘人非常和善,你告诉她你是我朋友,她会给你安排住处的。”杨思禾背对着林萧没回头,“导航一下,很快就到。”
“你去哪?”林萧问她,“为什么不回头跟我说话?”
她不敢,因为刚才她明显已经不是杨思禾了,只有季竹才会做那样的事。
“我回村里去找王婆婆,她收留我。然后明天上午我要去见我妈。”她说,“要走半个小时左右,你在车上没睡已经累了,算了吧。”
可是人生地不熟,林萧也不敢到处乱走。
脱离了熟悉的地方,她的生存技能为零。
“可是,我想跟着你。”林萧垂头丧气,委屈地说,“我保证不会添乱的。”
杨思禾见不得喜欢的人这样,小心地抱了抱她,“好,那你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