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收购废品第九天 ...
-
南影可不知道云溪市来了这么一个人物，吃了晚饭后她就上床睡觉去了。全息游戏的后遗症实在严重，这和她的身体素质也有些区别，然后这两年的伙食好了不少，但是十多年累计下来的小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
无梦一夜，不用闹钟，南影早上五点半就醒了，看了一眼外面，她立刻爬了起来冲进卫生间洗漱，心里还惦记着公园的废品，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扫地的阿姨大爷在那里捡瓶子了，她要是再晚一些过去，人多了更加不好捡。
等南影换了一身衣服冲下楼的时候，阿姨正在厨房熬粥，她看见小姐急急忙忙往外面冲，还有些愣神，不知道南影要做什么的阿姨立刻跑了出来。
“小姐，吃了早饭再出去吧，我叫老陈过来给你开车。”阿姨立刻叫住了南影，劝她先吃点早饭离开。
听到了阿姨的话，南影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废品收购站现在已经被封锁了，要等到大队那边说可以开门了才能再打开，而现在她已经待在云家，而不是自己的那个小破屋子里了。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对不起阿姨，我睡迷糊了。”
“小姐要不要先喝点东西。”阿姨松了口气，大概也能知道南影这是不习惯，也是，云家大小姐前十几年都在孤儿院长大，这一下回到家里，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我去给你拿，先坐会儿。”
说完，阿姨就进了厨房，厨房有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豆浆，阿姨见南影的脸色算不上太好，又加了点红枣给她热了热，这才端出去给她。
看着面前的红枣豆浆，南影把她不喜欢红枣的话给咽了回去，这毕竟是阿姨的好意，她要是真说了那句话，未免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就住在南影隔壁的警员这会儿也下来了，他们刚刚就听到了动静，只是南影的速度太快，他们刚刚换好衣服打开门她就已经往大门冲过去了，好在阿姨把人给叫住了。
“不习惯？”考虑到南影还是一个小姑娘，派过来的警员中也有女警，警花坐在南影身边，想要开口安慰她。
南影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以前这个时候要去公园捡废品了。”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心疼起了这个小姑娘。
在孤儿院里的小家伙们虽然有社会人士的关心，但是到底过的日子清苦，去捡废品还算是好了，还有很多被天生的疾病缠身的孩子，能活到长大就很不错了。
南影无意卖惨，却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让大家对她怜惜不已。
具体表现在，给南影的粥里面肉眼可见全是肉丝，而其他人的粥里面只是正常的量。看了看南影的碗，他们都在思考，自己喝的是肉丝粥，南影喝的是肉汤了吧。
警局那边一早就愁云惨淡，案子没破不说，还来了一个格外严厉冷漠的督查，大家一时间大气不敢出，整个警局全是来回匆忙的脚步，警员们生怕自己休息一秒钟就会被督查骂。他们也很想抓住凶手，本来就有压力，现在有了谢督查，好家伙，人都不用当了。
程显被林队叫到警局的时候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他径直来到了林队办公室，敲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里面坐着三个人，除了林队之外，另外两个人他并不认识。
“这就是我们队特聘的心理专家，程显，和我们队合作过好几次。”林队见程显过来了，立刻给对面的两个人介绍起了他，“程显，这两位是上面派来协助我们的，谢忱督查和京市的心理学教授孙教授。”
“您好。”程显对坐着的两位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林队给他安排的位置。
人都到齐后，林队把昨天南影告诉警员的话分享给了在座的人，随后他调出了三楼租户的资料，将电脑转向他们。
“吴美凤，张天水妻子，半年前张天水失踪，家里全靠吴美凤一个人支撑，在失踪前，张天水被发现还了癌症，吃了几次靶向药后，因为家里的积蓄全部吃完了，后就消失。”
“目前吴美凤家里还有一个婆婆，67岁，一个女儿张媛媛，18，就读于本市第一中学，今年高考，一个儿子张小军，14，就读于凤凰山初中，两个孩子成绩都不错，女儿寒暑假会出去打工，儿子则会在家里帮忙做家务。”
这个家，如果丈夫没有癌症，婆婆不胡搅蛮缠，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因为两个孩子都太懂事了。
“吴美凤和南影描述的女人几乎一样，结果对比，就是她，我已经派人过去把人带过来询问了，现在应该到了。”
“南影呢？”程显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追问了一句。
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南影，凶手绝对不会是这个女人，因为女人是没有那么大力气把一双胳膊连带骨头全部砍下来的，凶手不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女人，就是一个常年劳作的男人。
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谢忱这里很多次了，他也不由微微侧头，想要听听林队是怎么说的。
林队皱眉：“我已经派了人保护她，这件案子最好不要让她接触太多。”
小姑娘已经没有嫌疑了，那就不能让她掺和进这个案子，他们身为警察，第一考虑的就是要保护公民的安全。
程显点了点头，他跟上了林队的脚步，前往了审讯室。吴美凤果然已经被带过来了，她坐在冷冰冰的凳子上，脸色苍白，如果南影在这里就能看出来，现实中的吴美凤比游戏里的更加沧桑脆弱，岁月不仅没有优待她，还残酷的雪上加霜。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就是卖家里不要的废品，什么都不知道。”吴美凤的嘴巴很紧，她一个劲说自己卖的废品原先是放在家门口的，因为里面装满了才会拖出去卖掉的，至于警察说的什么里面有断手，她表示自己压根就不知道。
吴美凤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都清楚，她家的废品放在门口，那么就有可能是凶手到她家门口把断手给放了进去，这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
做刑侦的警察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牵强的借口给欺骗。
“吴美凤，如果你没有参与，主动交代是可以减刑的，”女警看着面前的吴美凤，开口了，“如果最后查到凶手，你就是从犯，你懂吗，这个案子很严肃。”
女警越是这样说，吴美凤就更加有恃无恐，她明白了，警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那个塑料袋和断手都没有指纹，根本无法追查。
“这就是真相，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吴美凤往椅子上一靠，脸色虽然依旧苍白，神色却缓和了些。
“你再好好想想。”女警和警员交换了一个眼神，打算先出去和林队汇报一下。
林队一行人在外面听了个清清楚楚。
“断手就是她放的，在女警说那句话之后，她就知道我们没有证据，整个人比一开始放松了很多。”孙教授皱眉，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算不是凶手也是从犯，“她很危险，不能放出去。”
林队有苦难言，就算知道她很危险，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只能把她关在审讯室24小时，到了时间他们就必须放人。而且在这期间，他们还要通知吴美凤的家人。
在第一轮审讯结束后，警员就要按照规定通知吴美凤的家人了，吴美凤婆婆过来的很快，这个老太天虽然要和儿媳妇吵架，但这个时候却格外维护自己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儿媳妇，指着林队的鼻子骂他不作为，乱抓人。
南影被带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老太太已经将怒火转移到了程显身上。她上前，唤了老太太一声。
“奶奶，您别生气，警察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才会请阿姨过来调查的。”南影声音软软的，在刻意放缓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像撒娇，她握住了老太太指着程显的手，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林队长是个很负责的警察，他应该是有些事情要询问阿姨，等会就回把阿姨放出来了。”
老太太看见南影，觉得有些亲近，也就缓和了自己的神情：“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带来，我这个老婆子要是被气晕倒了怎么办？万一他们为了结案直接把罪名扣在我儿媳妇头上怎么办？”
“奶奶，林队长要是真想着要做，就不会打电话给您了，您放心，阿姨等下肯定就出来了，到时候让林队长开车送你们回去。”南影握住老太太的手，哄着她去待客室坐着。
等南影哄好了老太太，被带到林队长办公室时，里面的男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警察做事虽然讲道理，但是常年遇见不讲道理的人多了，说话做事难免就会带了些戾气，特别是对待老太太这样的人，打不的骂不得，还不能凶，讲道理不听，一群男人根本没有办法，现在南影三两句就把老太太哄好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救星。
“你怎么过来了。”程显让南影坐到自己身边。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到？所以说了，显哥你不要老是惦记我。”南影笑眯眯的，看不出有一丝前天事情带来的阴霾，“昨天我忽然想起来，收购站后面有一个被搁置的无人院子，就想过来提醒一下林队长，顺便问问我的收购站什么时候能解封。”
“那个院子我们查过了，没有异常。”林队点了点桌面，回答了南影的话，“小丫头，你自己都危险了，还惦记废品收购站？”
“毕竟院里还有一大家子等我送钱回去呢。”南影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也不容易。”
林队被逗笑了，刚想开口说她不是还有云家，下一秒对上了谢忱的眼睛，立刻就收敛了笑容。
“等到案件侦破就可以了。”林队站了起来，“行了，我送你回去。”
“万一院子里面有地下室呢，你们查了吗。”南影知道林队是不打算再去查那个院子了，她没有跟着站起来，而是幽幽地提醒。
林队刚想回答不会有地下室，随后又愣在了原地。
那几座老院子年龄估计比他奶奶还要大，以前人是有做地下室的习惯的，那个院子就是因为太老了，前几年因为柱子砸死过流浪汉才会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几乎不能走人了，检查一圈后就撤回，谁也不会觉得这里能够藏人。
但是现在南影这么一提醒，林队立刻就想要派人去再次检查一番了。
“23栋楼和25栋楼在院子前后，两边的通道很狭小，如果是住在三楼的租户，是可以直接跳到院子上面的平台的。”南影继续提醒。
林队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思路全部涌现。
谢忱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南影：“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昨天玩了个游戏来的灵感。”南影十分坦荡。
孙教授对谢忱点头，表示南影没有说谎。
林队带上了人就出发，站在警车前，林队正要叫警员把南影给送回去，转头就看见南影跟着程显坐在了警车上，发现了林队的视线，南影还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到底拿她没有办法，林队只能先把人给带上了，这个时候，的确跟着警方才是最安全的。
一群警察再次抵达了废品收购站，后面就是南影提到的两个院子，一个前门就在收购站后面，一个前门则是在另一边。两边的缝隙十分狭小，除了废品收购站后面还有一个外接楼梯外，根本就进不了人。
警员上前，敲了敲还有人居住的院子。
只是任凭他敲了那半天，里面也没有人回应。
“哎呀，侬别敲了，里面没人的呀，他们一家前天就跑了。”卷发阿姨正好路过，看见警察在那里敲门，立刻上前说道。
警员收回手，也没有觉得阿姨多事：“阿姨，那你知道这户人家吗？”
“知道的呀，以前的地主呀，人是好的，家里人都读过书，前天发生了案子，人家儿女不放心，当天把人给接走的。”警员对她礼貌，阿姨说话就客气了很多，“囡囡侬怎么也回来了，哎哟，阿姨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嘛，这多危险。”
“阿姨，我是跟林队长过来的，他不熟悉这里，我给他带带路，等下就回家了。”南影被阿姨给抓住了手，脸上立刻露出了对待长辈的招牌微笑，“你看这么多警察保护我，没事的。”
“那可不好说，反正你要小心点，后面那个院子，哎呀，这两天……”阿姨看了看边上围了一圈的警察，只能趴在南影的耳边说下去，“闹鬼！”
听到阿姨这话，南影愣了愣，闹鬼？这又是什么情况？现实世界和游戏的偏差太大了，南影忽然不能确定张天水真的在这里面了。
阿姨的声音再小，边上的警员依旧能听得见。眼见阿姨还要和南影说悄悄话，林队忍不住开口了。
“能和我们说说什么情况吗。”林队说道。
阿姨给了他一个白眼，显然对他的不识时务很不高兴，不过阿姨还是告诉了他们：“自从你们来过之后，后面那个院子每天晚上都会有小姑娘的声音，声音细细的，哎呦，都是半夜被人听到的，不少人都吓死了，大家九点之后都不敢出门了。”
“那个声音是几点左右发出的？”林队皱眉，他怀疑是又一个受害者被困在那个院子里。
“不知道，听说是十二点以后。”阿姨摇了摇头，“你们可不能把囡囡给带进去，警察阳气重没什么事，囡囡这么瘦弱一个女孩子可容易出事。”
阿姨真的是时时刻刻在为南影考虑了，甚至不害怕警察，直接就怼上了林队。
把阿姨给哄走后，南影松了口气。
“你这招长辈喜欢的体质还挺好用的。”程显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塞给南影，调笑道。
南影摇了摇头：“阿姨们也是真心为我好，显哥你不能说这话。”
没有什么好用不好用，这些阿姨都是对她好，她不舍得有人说些让阿姨们伤心的话。
程显摸了摸南影的脑袋，转身和林队去讨论这次案子了。
“留一队人在这里守着，我们去那个院子里面。”林队有些担心里面被囚禁的那个姑娘，直接带着人就要进院子。
来到了门前，林队率先推开了院子的大门，里面一片阴森，即便他们是第二次过来了，依旧不太适应。
“我觉得地下室一般都会在杂货间附近，你们可以往那些地方找找。”南影指着游戏里被发现的地方，对林队说道。
林队点头，带着人朝那边走去。为了方便行走，前面无论遇到什么，都会被警员暴力堆到一边。为了避免遗漏，一群人是分开检查的，外面只留了两个警察和谢忱孙教授四个人陪着南影。
谢忱看着南影：“小丫头，你挺厉害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收购废品第九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