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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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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
中实集团家大业大，当年响应政府号召进行股份制改革，吸纳了几家濒临破产的国企，算是沾着半边正统血脉。老厂子最大的问题，就是老员工安置，这也是铁饭碗单位走向末路的原因之一。
拿得多，干的少，熬时间，老资历。每次让项目经理带着他们下去，开不开工是其次，各项补助津贴先要到位。
现在的问题是钱已经发了奖金，不可能让项目部再吐出来的。让总部再出一笔费用做拆迁费，更是白日做梦。
程淑仪扶着额头，根本没路可走。
王雪在电话那头小声说：“程总，我给您订下午的机票吧？”
“订什么机票？这边出了这么大问题，我怎么回去？”程淑仪心情欠佳，说话难免语气重了些。
王雪还是硬着头皮说：“其实……这样的事每个项目都会遇到，让底下的人去处理就好了。”
这话程淑仪就更听不懂了。项目部的账户比脸都干净，整天打报告向总部要钱，她办公桌上的拨款申请书多的都快放不下了，哪里有钱支付村民？
程淑仪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总部大楼马路对面拉横幅的农民工。敢情没钱就一直拖着了？
王雪继续说：“公司财务困难，通常等项目投产资金回流，慢慢会把钱还上的。如果媒体报道的紧，到时候再想办法。”
程淑仪工薪家庭出身，第一次以上位者的立场看待这个问题，浑身透着不适应。她打电话给钟晴，想问问她的意见，手机却关机了。
“这种时候，跑去哪里了？”程淑仪跟村民约定的时间到了，她还没想到可行的解决办法。如果她稍有言行失当，今天的事情分分钟上热搜。
当当。
有人敲门。
程淑仪紧张地看向门口，该不会是记者找上门了吧？她硬着头皮去开门，却看见钟洋站在门口，笑着看她。
“我听说拆迁的村民来要债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钟洋问。
程淑仪转身往屋里走，愁眉苦脸地说：“公司没钱，我还没想到办法。”
钟洋跟在后面，一脸关切地问：“钟晴以前也处理过这种事，你怎么不问问她呢？”
“电话没打通，估计在忙吧。”程淑仪听钟洋说钟晴有解决办法，问他，“你知道她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钟洋摸了摸头，为难道：“我只知道公司出现过这种情况，后来也没留下话柄，想着她应该是有办法。”
程淑仪心想，原来是这样。那就只有问钟晴本人了！
“要是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帮你安抚一下那些人，等你回了公司再想办法。你觉得呢？”钟洋给程淑仪提出了建议，虽然没什么用，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谢谢大哥。”
…
钟洋出去不到二十分钟，中实集团拖欠拆迁款的事情就闹到了网上。在门口承诺会给村民一个答复的程淑仪却没有如约出现，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怎么会这样呢？”程淑仪一个头两个大，头发被她揉的乱七八糟。
王雪得知消息后，立刻给程淑仪订了晚上九点的返程航班，由工程部经理亲自把人送去机场，务必保证程总的安全。
程淑仪得到这个消息要比工程部经理晚，所以撤退路线是底下人安排好的，她只是打包好行李跟着下属出去就行了。具体路线是走酒店员工通道直接到地下车库，然后从进货的后门出去。
这本来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工程部经理也派人提前看过路线，没有记者蹲守，却在程淑仪的车出去的时候，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车子被困在一群人中间，寸步难行。记者和激动的村民用力拍打车门，听的程淑仪心烦意乱。
程淑仪想要下车解释清楚，开门的时候发现门还是锁的，“把门打开。”
“不行啊程总，您这样出去有个什么闪失，我不好跟钟总交代。您再等一会，我让保安过来赶人。”工程部经理对着手机一通呵斥，让他们赶紧带人来处理。
嘭！
一块砖头打在程淑仪侧面的车玻璃上，细小的裂纹蔓延开，程淑仪眉头一皱。
程淑仪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直接打电话给项目经理，让他半小时之内赶到酒店后门。
“你要是不来，这个经理你就不用干了。”这是程淑仪最后的警告。
工程部经理透过后视镜偷偷看向后排的程淑仪，一声不吭的趴在方向盘上。程淑仪做事一向温柔得体，从来不会当着员工的面发脾气。当初刚上位的时候，被几个部门总监压着挤兑，她都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半个小时后，项目经理准时出现，身边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员工，估计是临时拉来当保镖的。
村民对他最熟悉不过，留下几个堵着程淑仪的车，匀出几个去找项目经理。
村民还没靠近项目经理，几个员工先把领导围在中间，形成一道人墙保卫领导安全。
“你不是说过几天就给我们打钱吗？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你说话算不算数？”
“看着你们公司挺大，怎么骗人呢！是不是想当老赖？是不是皮包公司？”
大叔说到激动处，还想动手打人。
程淑仪坐在车上，走又走不了，还不如下车看看。她让工程部经理开门，对方犹豫着按下解锁。
工程部经理先下车，挡在后车门前，护着程淑仪出来。
“你不是说半小时给交代，怎么先跑了？你们公司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
程淑仪的信任崩塌，一下车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朝项目经理摆摆手，让他过去。
移动人墙挪到程淑仪身边，立刻把她也围进保护圈。
“程总，您没事吧？”
程淑仪哼了一声，视线移动到车玻璃上，项目经理瞬间大怒，“你们怎么能砸车呢？万一伤到人，你们谁赔得起！”
人群中安静了几秒钟，再度沸腾起来，都是指着项目经理鼻子骂的。
“我听说你把拆迁款当绩效奖金发了，怎么回事？”程淑仪蹙眉。
项目经理叹气哀嚎，“程总，我们项目自从开工就没发过工资，大伙实在揭不开锅了！项目前期建设什么都要用钱，我也是没办法啊！”
程淑仪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她下巴一抬，“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您放心！我肯定处理好。”项目经理拍着胸脯打包票。
于是，当着程淑仪的面，项目经理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月一定付钱，这才打发了闹事的村民。
…
嗡嗡。
［我到越城了，你在哪？］
程淑仪看着钟晴发来的消息，有些晃神，她怎么跑来了？
钟晴迟迟收不到回复，直接打电话过来。
“怎么不回我消息？”钟晴担心地问。
“我刚被一群朴实无华的村民围攻，现在心魂未定，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程淑仪苦笑。
“我听小雪说，你遇到麻烦了。我着急赶飞机，没顾上看手机。你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过去找你！”
程淑仪本来打算直接飞回去，现在钟晴来了，她也不好让她刚下飞机再上飞机，“我在酒店，你过来吧。要我给你发定位吗？”
“我知道那家酒店。”钟晴让司机师傅去花庭酒店。
…
一个小时后，钟晴敲响了程淑仪的房门。
“这位客人，需要特殊服务吗？”钟晴靠在门框上，眉飞色舞地说。
“多少钱？”程淑仪配合她演戏，拦着门没让钟晴进来。
“免费。送货上门。”
程淑仪哦了一声，咂咂嘴，“便宜没好货呀！”
对于怎么快速惹恼钟大小姐，程淑仪绝对是专业的。
钟晴弯腰扛起程淑仪，踢上房门把人扔在床上，直接压上去，也不管程淑仪嫌不嫌重。
“没好货是吗？让我帮你验验货。”钟晴一上头就容易乱来，什么措施都没有就要硬上。
“没买套吗？”程淑仪推开她问。
“我着急来救你，哪还顾得上买那个？”钟晴抬起头说完，又吻上去。
程淑仪被吻的有点呼吸困难，见缝插针地说：“你可是坐了一路车来的，至少洗一下吧？”
钟晴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看来以后再着急，还是要把东西备上的。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新闻闹得那么大！”
程淑仪翻身趴在床上，也很委屈，“项目部把拆迁款用来发工资了。”
钟晴一听，哦了一声。
见怪不怪的反应。
“就哦？”程淑仪不满她的态度。
钟晴躺在床上，勾勾手让程淑仪躺过去，抱着她说：“每次开工前都这样，我都习惯了。以前都是我爸去处理，你就放着不用管就行了！估计老头子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你过来。”
“是吗？”程淑仪可不这么认为，她反而觉得董事长是故意的。
钟晴安慰她说：“这事我去跟我爸说，这帮老油条可不是你能应付来的。这次倒是让我堂哥出了风头！”
“出风头？”程淑仪趴在钟晴身上。
钟晴掏出手机，给程淑仪看，“上面说，你躲着不出来，钟大少爷替你出面安慰被骗群众。”
程淑仪又躺回钟晴怀里，“我知道这事，堂哥去之前跟我说了。当时他们来势汹汹，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钟晴拍着程淑仪的背，没有吭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