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难过神色是为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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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王侯将相与众多嫔妃都汇聚到了极乐殿，这里是皇宫专门用来设宴筹办宴席的地方。除夕这天，极乐殿在宴席中央搭设了一个一百平的台子作为表演台，上面各式舞蹈戏曲轮番献阵，蓝梦蝶好不容易随着众人将最后一支舞蹈跳完，这才跟着众人收拾着之前舞蹈用到道具回了教坊。
蓝梦蝶将随身的道具同意放置妥当后，缓缓挪步来到张燕旁边，悄声问道：“师姐，师傅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张燕将手中的红绸折叠放好后，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见蓝梦蝶脸色不佳，遂安慰起来：“也许是这皇宫戒备森严，师傅她老人家可能还没找到传消息的门路，看来，我们还需要耐心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蓝梦蝶愁眉哭脸起来，这皇宫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说是什么荣华富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只是针对个别人而言，在这皇宫里宫女太多，舞姬歌姬更不计其数，能有幸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也屈指可数，剩下的还不是跟丫鬟一样任人摆弄，唯一不同的就是皇宫的院子更大，丫头更多，服侍的主人也更多一些，吃穿什么的自然也比外面好许多，但是这一切对蓝梦蝶而言都不重要，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在山上习武那种日子，偶尔下下山办点师傅交代的差事顺便游走一番，多惬意啊。不像是在这皇宫内，像是被囚禁了似的，做什么都有人跟着，看管着。想到此处，蓝梦蝶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难过起来：“师姐，我想回家了。”
张燕见蓝梦蝶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想回家，她也自然知道蓝梦蝶口中说的家不是指蓝府，而是和自己一样把莲芸观当做自己的家了。张燕是个孤儿，七岁的时候有幸被师傅带回观内，传授武艺，养育成人，她早就将那里当做自己的家，把那里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了，于蓝梦蝶，虽后面知道了她的身世，可是张燕很清楚这十几年蓝梦蝶虽有亲人却无人问津，所以自然蓝梦蝶也会和自己一样将莲芸观当做家了，此刻的她们是相互的亲人。
张燕长辈般地摸了摸蓝梦蝶的头，宽慰道：“我们会回家的，耐心些。”张燕见蓝梦蝶的情绪低落，她想通过别的事物让蓝梦蝶别再情绪低落下去，担心她会伤心，会失望，隧道：“方才见御膳房的人端了好些吃的过来，今天都忙活一整天了，咱们也没吃些什么，现在都忙完了才觉得饿了，听说皇上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让人送过来了，咱也过去看看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得快没力气了。”蓝梦蝶这才反应过来，除夕这天他们从早上到晚上就没歇息过，期间也就中午那会儿得了些空闲才吃了几个糕点充饥，到了下午和晚上就是轮番献舞，一边是教坊安排的节目，一边又是要给哪个贵人伴舞衬托出她在皇上面前献媚，想来除夕这一天是别人放松愉悦的一天，却是自己操劳的一天。
张燕见蓝梦蝶提起了兴致，遂拉住对方的手道：“那咱们也赶紧过去吧。不然好吃的都被别人抢光了！”
张燕说的不假，教坊人多嘴杂，且各怀鬼胎，明争暗斗的地方太多了，所幸的是她们两人无欲无求，也没有站队，倒是揽云楼里面一直让她二人帮助那个名叫秋菊的姑娘，各种事由均是以她为中心，目的就是想让她能被皇上一眼看中，从而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天不遂人愿，教坊内势力众多，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这秋菊也只是众多鲜花中的一朵，并无太出众，所以，揽云楼估计还会想别的法子吧，但是这些都不是她们该担心的，她们只需要做到不被这些斗争牵连在就好了。
张燕拉着蓝梦蝶来到饭厅，这里早就坐满了人好几大桌的人了，却未见有人动筷，想来是过节，有管事儿的凤姨坐镇，所以这些人才这般安分守己，若是以前，每回她们来晚了都只剩下残羹剩菜，能吃饱就很不错了。张燕见主桌和次桌均坐满了人，在细细打量了一遍，见边桌上正好有两个空位，便拉着蓝梦蝶坐了过去。
坐在主宴上座的凤姨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这才摆摆手让人安静下来，大声道：“姑娘们赶紧入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承蒙皇上恩典，特意让御厨为咱们教坊的姑娘做了这么多好菜犒劳咱们，来来，各自把酒满上，这第一杯，要先敬皇上。”
说罢凤姨见众人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示意着起身一起朝着东方举杯后，再一饮而尽。随后凤姨又喊着说是敬大家，又是一杯酒水下肚，最后还要敬自己，又一杯，三杯酒水下肚，蓝梦蝶肚子早已火辣辣的了，好不容易听到凤姨让大家动筷后，这才拾起筷子准备夹菜，不料张燕率先给自己夹了块排骨放入碗内，并宠溺道：“自小你就爱吃这糖醋排骨，来，快吃。”
在人前，她们是相亲相爱的亲姐妹。蓝梦蝶见张燕这般宠溺，忙道：“谢谢姐。”
蓝梦蝶在人前都会有意识地将师姐改口成为姐，她叫得很顺口，以防别人猜忌。
“嗯，快吃。”张燕一心拿自己当姐姐，这蓝梦蝶也是自己同师傅一同带大的，想当初蓝梦蝶到莲芸观那会儿还不足三岁，当时她话都还说不清楚呢，如今一晃眼就成了大姑娘了。张燕双眼默默注视这蓝梦蝶将自己夹的那块排骨送入口，心里感叹这时间过的真快。
蓝梦蝶见张燕还没动筷，就看着桌上的菜肴，然后夹了快红烧肉到张燕碗里，“姐，你也快吃，方才你不是说饿了吗？”
“嗯嗯。”张燕赶紧将那块红烧肉送入口，心里一阵欣慰。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轰隆一声且变了颜色，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呀，放烟花啦！”有姑娘惊叫起来，惹得好多人放下了碗筷出门一看究竟。
“快看呐，这烟花怎么炸出了几朵花，真好看，我可从未见过呢！”
“唉唉，你看那边，像不像朵山茶花？”
“我看看！”
“我也要看看！”
好多个姑娘为了看烟火擅自离席争先恐后地去了院里观赏起来，唯有几个少数还留在席位透过门窗看向那红黄蓝绿变换色彩的天空。
“快看呐，那边那朵像不像牡丹？”
“还有还有，你看，那朵像菊花！”
“那朵是荷花”
……
院子里的姑娘惊喜地看着天空中绽放出的五花八门的烟火辨别着形状，好不兴奋。
张燕听外面的人声音透着兴奋劲，心里也被带出了几分好奇，便转头问向蓝梦蝶，道：“蝶儿，要不咱也出去看看，这皇宫放的烟花，定然与外面的不同，听外面这么叫嚷，肯定很好看。”
蓝梦蝶摇摇头，说自己不感兴趣，让张燕自己去看看吧，说是这烟花一年难得放一次，别错过了。张燕闻言后才不舍地离席出了门。而蓝梦蝶这时才转头看向主宴坐着的凤姨，见那人好似未被这烟火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扰似的，缓缓夹着菜肴送入口中。蓝梦蝶心想，此人定然是在皇宫时间久了，这些烟火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才能像此时这般泰然自若。
那凤姨好像察觉到了蓝梦蝶的眼光，缓缓抬头看向蓝梦蝶，见蓝梦蝶这么直愣愣的观察着自己，然后回之一笑，头向门外微微摇了摇，好像是在问蓝梦蝶怎么不出去看烟花？
蓝梦蝶好似看懂了一样，摇着头比着嘴型在说：我不感兴趣。
咻……嘣~！
又一枚烟花在天空炸裂开来，还在饭桌上坐着的几个人瞬间被染上了紫色还沾了些黄色的斑点，转眼即逝。
凤姨看着蓝梦蝶就这么看着自己，总觉得那人像极了自己认识的一个故人，于是放下碗筷，用手在桌上撑着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蓝梦蝶。
蓝梦蝶见凤姨的举止甚为奇怪，后有发现那人的眼神好似之前某个花痴看见自己的那般，于是心里瞬间一颤，赶紧别过脸不再与凤姨对视。
凤姨见蓝梦蝶别扭地将脸别过去不让自己看，然后木讷地夹菜送入口，嘴角不禁上翘，这玩味的笑意别有一番寓意了。
烟花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好多姑娘看到后面早就没了兴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又将心思放到了美味上面，张燕看了一会儿也回来了，一心想让蓝梦蝶也出去见见这奇特的烟火，无奈蓝梦蝶没有那份兴致，她也只能坐下来在旁边为其夹菜，却总感觉有一道异样的视线扫向自己这边，抬头扫了一圈，最后发现凤姨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看后才低下头来，觉得有些疑惑，心想难道凤姨对她们起了疑？而后见蓝梦蝶吃饭的举动也僵硬了几分，遂故作轻松地装起了好姐妹你我相互夹菜的画面来。
饭后，凤姨吩咐了几个人收拾，最后其他人就跟着去了大厅，而这时大厅早已摆了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凤姨论功行赏，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分了点东西，蓝梦蝶拿到手的是一枚蝴蝶形状的金钗和玉镯，张燕到手的是一串珍珠项链和两张秀帕。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分得了赏赐，姑娘们都各自喜悦着，有的还私底下相互兑换各自喜欢的物件，只有少数几个人只分得了一件物件，想来应该是凤姨觉得其表现不佳吧。
总之，蓝梦蝶觉得这个除夕是劳累寂寞的一个除夕，虽然身边还有一个张燕在，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失落了。
“赏赐都分到你们手里了，就各自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放假一天，就不安排练习了。”
凤姨拍着手说着话，而后见姑娘们听完后高兴地跳起来，有些感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有的感叹终于不用练习了，凤姨只是摇着头先行离开了。蓝梦蝶只是留意到凤姨脸上挂着些哀愁，和周围人群脸上挂满的笑意对比起来尤为扎眼，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今天过年，她又得了赏赐还一脸难过？蓝梦蝶心里范着疑地看着凤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教坊的管事走了，剩下的姑娘们有精力的就组在一起继续留下来疯闹，没精力的就各自回了房门，奈何蓝梦蝶和张燕属于后者，两人也没留下来和其他姑娘互换到手的物件，只是相继回了房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难过神色是为谁？
，还差 